周建軍生病了,生了一種上班就會死的病。
廠領導很體貼,給批了病假。
哎嘿嘿,就很貼心。
周建軍不用上班,當了宅男,成天在屋子裡搗鼓《彤彤歷險記》。
這個故事,可就太久了,剛開始畫的時候,彤彤只有三歲。
到現在,人家都長成大姑娘了,周建軍這個鹹魚,還沒把故事給畫完。
手稿的年代,太痛苦了。
有些懷念數位板。
好在周建軍得了系統給的秘籍,畫技早就出神入化,也不用草稿什麼的,拿著筆就畫。
彤彤歷險記,可以說是包羅萬象,涵蓋了友情親情動作冒險以及科普知識。
如今已經畫到了太空篇。
內容嘛,以有趣為主,然後夾雜一些乾貨。
比如牙膏皮可以拿去換冰棍什麼的。
想到以後孩子們都開始給大人死命擠牙膏,就想早點拿牙膏皮換冰棍,就很孝順。
當然,也就這麼想想,畢竟這也沒出版,做成動畫片,更是為時尚早,條件還不具備。
為此,周二丫,周三丫都妒忌的要死,覺得老爸偏心大姐。
這能叫偏心嗎?
開始畫這個系列的時候,那還沒你們倆呢。
至於周星星小朋友則充分表達了自己的不屑。
切,幼稚!
然後被大姐的無情鐵手,扼住了命運的後脖頸,享受了一波來自大姐的關愛。
很友愛的姐弟親情。
「爸,今天畫了幾回啊?
我看看,我彤彤小隊到哪個星球了。」
周彤彤放了學,急急忙忙衝進了周建軍的簡易畫室。
「沒畫幾回,畫畫太累了,所以中途我聽了一會留聲機,看了一會電視,玩了一會華容道。」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華容道的玩具,那還是兒子給做的。
拿在手裡,跟手機似的,反正都是用手指滑滑滑,多少讓周建軍找到了一些快要遺忘的手感記憶。
周彤彤瞪大了眼,張大了嘴巴。
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老父親。
「您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這麼愛玩呢?
您知道不知道,您的寶貝女兒,正嗷嗷待哺,等著看更新呢。
您怎麼能如此荒廢時間呢?
這是一種十分可恥的行為!
我必須嚴厲地批評您。」
周建軍眼看著閨女把自己的汽水給奪走了,眨了眨眼睛。
「嘿,你這丫頭,從哪學的一套一套的?
我玩一會怎麼了?
誰規定大人就不能玩了?
你當這活好干啊?你行你上啊!」
周彤彤怒了,把汽水瓶子往他面前重重一放,然後開始捲袖子。
「我上就我上,我又不是不會畫,哼!」
瞧瞧把孩子逼的,覺得更新慢,就親自動手。
這才是好孩子啊。
周建軍喝著汽水,看著閨女在紙上打方格,拿著筆在那畫了半天,然後有些煩躁的團成一團給扔垃圾桶里了。
「咳咳……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作業沒做。
我親愛的爸爸,女兒懇求您,少玩一會好不好呀。
一個合格的作者,應該向讀者負責。」
然後小丫頭一溜煙的跑了。
周彤彤會畫畫嗎?
還真會。
只是跟周建軍的畫稿比起來,一瞧,呵,沒眼看。
周建軍把閨女的畫稿從垃圾桶里翻出來,重新給攤平。
看著直樂。
等回頭找兒子給做個相框,給裱起來,掛牆上。
這也就是親爹了,奪筍啊,也不知道等閨女以後長大了,再看這黑歷史,會不會氣的哇哇哭。
收集孩子的黑歷史,這也是當爹媽的一點樂趣了。
就挺不當人的。
只不過也不能總這麼病著,在家裡窩了一個星期,這天傍晚,三大爺破天荒的召開了一次全院大會。
周建軍得到消息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三大爺?什麼事兒,讓您都要開全院大會了?」
三大爺一臉無奈。
「你覺著我想開呢?不開不行。
秦淮茹都差點在我家門前撞了牆了。」
秦淮茹?
周建軍微微一愣。
「什麼情況這是?」
「還能什麼情況,就棒梗眼睛徹底沒保住,瞎了一個。
腦袋上留了這麼長一條疤,估計以後找對象都費勁。
問題是,二大爺那人,死活不肯掏錢賠給人家。
其實我覺得,這事兒也怨不著二大爺。
那劉光天早就跟他斷絕父子關係了。
但秦淮茹不認吶。
現在劉光天被抓起來了,醫藥費沒人出,可不就得找上二大爺那老兩口麼?」
這事情倒不複雜,很容易理清楚。
周建軍倒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的確這人是劉光天給打的,現在被抓了,情節還挺嚴重的。
估摸著下半輩子是出不來了。
那如此一來,秦淮茹找上二大爺倒也情有可原。
但問題是,劉光天跟劉海中脫離了父子關係。
在這年頭來說,倆人還真就沒什麼關係。
雖說血濃於水,但這年頭認這個,斷絕了就是斷絕了,有罪都不牽連。
得,開大會就開吧。
三大爺繼續去通知,周建軍自己去了前頭,已經有不少人過來了。
這場面,還真是有些懷念啊,許多年不曾有過了。
周建軍掃了一眼,在角落裡看到了許大茂兩口子,還有小許多,這仨人一人捧著半拉西瓜,在那吃。
這吃法還是從周建軍那學去的。
合著這是真吃瓜群眾啊這是。
見周建軍看過來,許大茂舉了舉手中的西瓜,揚了揚眉,算是打過了招呼。
周建軍直接給了個白眼。
一大爺同樣坐在角落,畢竟他現在也沒資格坐中間這個大爺桌了。
就一口破桌子,被稱為大爺桌,這可是四合院權柄的象徵。
現在只有三大爺有資格坐,周建軍是不稀罕坐。
找了個靠近的位置,坐了下來,許多這孩子,還是有心,嗷嗷的跑回家去,拿了兩溜西瓜,給周建軍送來了。
周建軍沒要,在人家腦袋上呼嚕了半天。
他是個大人,在這種場合下,吃西瓜,不太合適,主要是坐的位置太顯眼。
「呦,許多,我們這兒這麼多人坐著呢,怎麼就想著你周叔啊。」
「就是,要發西瓜,大伙兒是不是都得給一點啊。
你瞧瞧,他是你周叔,我們這幾個,你可也都得喊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