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手術室門口。
手術室上面的工作中的燈牌,終於熄滅了。
經過了一晚上的搶救,棒梗命是保住了。
只不過眼珠子直接爆了,這眼睛肯定是沒得救了。
周建軍是在第二天早上來醫院的。
實際上昨天晚上,這倆人打架沒多久,兒子就跑回家跟他說了這個事情。
這也很正常。
沒有男人能夠忍受這種事情。
所以聽兒子說了這個事情之後,就去把大門給關上鎖了起來。
打架而已,跟他們家又沒什麼關係。
誰從小到大還沒打過架啊。
但周建軍沒想到,這打的會這麼厲害。
棒梗差點沒命。
與他一道過來的,還有何雨柱,三大爺,跟閻解成夫妻兩個。
到了醫院,一大爺已經到了。
確切的說,一大爺在這陪了一晚上,昨兒送過來的就有他一個。
「一大爺,現在是什麼情況這是?」
一大爺看到周建軍他們 一行人手裡還提著東西呢,振奮了一下精神。
一晚上沒睡,他這一把年紀了,精力難免不濟。
「命保住了,沒了一隻眼睛。」
一大爺輕描淡寫一句話,卻讓在場的人心都揪了一下。
周建軍也是微微蹙了蹙眉。
「這麼嚴重?您看看,這邊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嗎?」
一大爺聽周建軍這般說,臉色緩和了不少。
「知道你們都是好意,手術已經做完了,也沒什麼需要咱們幫忙的。
過去看看,說兩句話,開導開導小秦。
遭受這麼大打擊,一個女人,難啊。」
最後這個難啊,伴隨著一聲情感複雜的嘆息。
周建軍深深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那成,我們過去說兩句話。」
秦淮茹坐在病床跟前,呆呆的看著棒梗,一聲不吭,一動不動。
小當跟槐花兒兩個人,在那無聲的抹眼淚。
見周建軍幾個人過來,小當趕忙起身。
「三大爺爺,軍子叔,柱子叔……」
一開口,這淚就止不住了。
饒是周建軍鐵石心腸,此時也覺得有些心酸,把自己的帕子掏了出來。
「好孩子,別哭了,保重身體,困難只是一時的,總會過去的。」
這個時候不管什麼安慰的話,似乎都顯得有些蒼白。
饒是周建軍能說會道,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小當怔怔的接過周建軍的帕子,只聞到帕子上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讓人安心。
周建軍喜歡檀香的味道,覺得能靜心,所以帕子都是熏過香的。
「謝謝軍子叔。」
三大爺走到病床前,輕聲道:「淮茹啊,我們幾個過來看望看望棒梗。
事情已經出了,你可得好好保重自己啊。」
秦淮茹面無表情,一動沒動,仿佛什麼都沒聽到一樣。
三大爺見狀,嘆了口氣。
交代了小當跟槐花兒一番,把拎來的水果,罐頭之類的放下,周建軍一行人才離開。
小當握著手帕,見到周建軍離開,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沒把帕子還回去。
周建軍一行人,來的快,去的也快。
出了醫院,三大爺嘆了口氣。
「造孽啊。」
這話也不知道是在說劉光天,還是在說棒梗,又或者是在說秦淮茹。
他日因,今日果。
周建軍也跟著嘆了口氣,沒說什麼。
畢竟這事兒,跟他沒關係。
幾個人本來打算回去,周建軍卻在路邊看到了一個熟人。
正衝著他招手。
周建軍有些無奈。
「三大爺,柱子,你們先回去吧,我碰著個朋友,過去聊兩句。」
何雨柱抬頭四處看了看,沒發現認識的,估摸著是周建軍的同事什麼的。
也沒懷疑其他。
等他們離開之後,周建軍才走進一個巷子裡。
之前在路邊等著的,是小八爺的一個屬下,之前周建軍見過一面。
等周建軍過來,那人恭恭敬敬叫了一聲周爺。
「你們家小八爺呢?」
那人道:「八爺去了津門,以後都不回京城了。
這裡頭是我們八爺留給夫人跟孩子的安家費用。
八爺說了,您是值得信賴的,交給您,這些東西,一準兒能交到夫人手裡。」
周建軍啞然失笑,這是拿話擠兌自己呢。
這小八爺是多怕自己會昧了這錢?
「得,告訴你們八爺,這點事情,我保證辦好。」
「好的周爺,那小人便回去復命了。」
周建軍瞧了瞧他交給自己的東西,有些驚訝。
一張存款單,上面足有一萬塊錢。
這小八爺倒還真是情深義重啊。
就沖他當年弄了那麼多金子,周建軍就不懷疑他家底豐厚。
但能拿出一萬塊錢給秦淮茹,足見誠意了。
「嘖,萬惡的有錢人。」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周建軍轉身又進了醫院。
「秦姐,我在門口遇到了李哥的手下。
這是李哥托我轉交給你的。」
秦淮茹聽到周建軍提到小八爺,眼底終於有了一絲神采。
她抬眼看了一眼周建軍。
周建軍一臉坦然。
「你不用這麼看著我,我周某人還沒淪落到會貪孤兒寡母的錢。
真就是剛剛出了門碰到的。
你要不信我也沒辦法。
而且這裡頭是存摺,不是現金。
您可以去查證一下。
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但人既然還活著,就還有希望。
我還有事兒,就先回了。」
「等下,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你的人品我信得過。
小當,槐花兒,你們倆出去。
我有話跟你們軍子叔說。」
小當跟槐花兒有些擔憂的對視了一眼,不情不願的離開了。
周建軍有些意外,她要跟自己說什麼?
「建軍,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
當初,你為什麼斷了對我家的接濟?」
周建軍愣住了,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問題。
為什麼?
那自然是因為芯子換了,接濟你的是原來的周建軍,跟他周某人可沒關係。
但話卻不能這麼說,不然不就是自曝了嗎?
「因為,我是個男人,有自己的老婆跟孩子。
秦姐,你覺得這個理由夠嗎?
我沒道理拿著自己辛辛苦苦掙的錢,去養活別人的女人跟孩子。
您說對嗎?」
秦淮茹愣住了,她想過很多種可能性,唯獨沒想過,這最簡單的道理。
她本來覺得,這一切的根源,都在於周建軍不再接濟她,她才做了哪些錯事。
但聽了這個解釋,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明白了,你走吧。」
周建軍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