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子再次爆火了一把,痛並快樂著。
這年頭可沒有全民偶像的概念,但小姨子現在上街,總能收到一堆吃的喝的。
從唐山那邊飛過來的感謝信,收了十來個麻袋。
這是那種劫後餘生複雜情感的一種表達。
不知道如何發泄,那就給瓊花寫個信吧,訴說一下自己的恐懼,苦悶。
文工團不得不弄了一個「瓊花熱線」,跟北京廣播電台合作,接收全國各地的來電。
小姨子最近真的是忙的不可開交,周建軍胖大海秘方涼茶,不要命的續上,才保住了嗓子。
「姐夫,你說咱們那電影,就那麼厲害?
現在說的我都快相信了是我的功勞了。
這事兒說出來恐怕都沒人信,說書的都不敢這麼說。」
小姨子正趴在沙發上,享受著三個外甥女的按摩,不時哼唧兩聲。
也就只有在這兒能得到放鬆。
周建軍知道是狗系統搞出來的,但這話不能說,說出來也沒人信。
說我給全國人民發了個群發簡訊?
這都到風尾了,別再把自己給掃進去。
冤不冤啊。
「誰說不是呢,但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功德無量了。
咱們的辛苦沒白費。
你說咱們搞藝術的圖什麼?
不就是想能影響一些人嗎?
你別瞎想那麼多,就當是組織交給你的任務。
你這幾個外甥女,成天在廣播裡聽你開導那些人,都成了你的忠實聽眾了。
回頭你要是不跳舞了,開個廣播欄目也挺好。」
「呦?是嘛?看來我外甥女都很品味。
來,讓小姨親一下。」
大美女小美女鬧成一團,場面並不好看,周建軍只覺得鬧騰。
背著手,到了院子裡。
地震棚還沒拆,家裡的果樹倒是多了兩棵。
一棵是柿子樹,另一棵也是柿子樹,第三棵還是柿子樹。
於曉麗說這叫萬事如意,事事順心。
周建軍在三棵樹中間搭了個吊床,確切的說是兒子動的手,做的架構,還在支點附近弄了三腳架支撐,省得把樹給墜斷了。
就很結實。
於曉麗現在很喜歡這個吊床,天天沒事就躺在上頭晃蕩。
拿著一本書,走近一看,編織技法。
好嘛,是真熱愛這一行啊。
回頭弄個奢侈品品牌,手工定製,毛線背包。
草帽都能成奢侈品大牌,沒道理毛線包不行。
周建軍想些有的沒的,手欠,跑過去摸了人家一把,轉頭就跑。
於曉麗半天沒回過神來,過了好半天,才惱了。
「你有膽子撩,你跑什麼?呸,狗男人!」
皮一下很開心啊。
夏天穿的少,渾身涌動著躁動的氣息。
當晚,周建軍就覺得今天的運動量有些太大了,老腰嘁哩喀喳的。
誰撩誰負責,怪不得別人。
次日,周建軍起床,打開院門,就看到劉光天鬼鬼祟祟的在門口轉悠。
周建軍有些意外。
還以為自己起床太早,看花眼了。
確定了好幾眼,這的確是劉光天。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劉光天?你在我家門前轉悠什麼呢?」
劉光天聽到動靜一抬頭,正看到周建軍,嚇了一跳。
真就是一哆嗦那種。
等反應過來,這劉光天才一臉賠笑的走了過來。
「那個建軍,不,不是,周哥!
您起來了?」
周建軍樂了:「多新鮮吶,我這不就站在你面前了嗎?
甭跟這兒廢話了,說吧,找我幹啥來了?」
劉光天似乎難以啟齒,猶豫了半天,咬了咬牙。
「那個,我聽說您把許大茂那肺都給治好了?」
周建軍一頭霧水,有些鬧不明白這貨到底是想幹嘛。
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是有這麼個事兒,我托人弄了個偏方,挺好用?
怎麼?你這肺也出了問題?」
劉光天聽了這話,臉色有些不自然,下意識夾了夾腿。
「我肺倒是沒問題,就是……唉,周哥,您知道,我娶了個媳婦。就您那弟妹……」
「打住,咱們關係沒好到那份上,少亂攀關係。
你再磨磨唧唧的,我可沒功夫聽你白話。」
這劉光天跟那個小鳳仙跑了,還跟老劉斷絕了父子關係,這事兒又不是什麼新聞,跟誰不知道似的。
「得,我也不瞞您,是我跟他在一起之後,得了髒病。
周哥,雖說咱們以前有一些不愉快,但那都過去了。
咱們都這麼大歲數了,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吧?
不管怎麼著,咱們也算是一起長大的。
我這也不怕您笑話,實在是沒轍了。
我知道您人面廣,神通廣大,許大茂那醫院都沒給治好,您都給弄好了。
我就想問問,您有沒有偏方。
您放心,錢哥們有,肯定少不得您的好。」
這也是破罐子破摔了。
周建軍聽了這話,心情非常的複雜,連帶著表情都有幾分古怪。
「不是,我怎麼就成了一個偏方郎中了?
光天,你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跟你玩虛的。
你知道我的為人,能辦的事兒,有錢都好說。
辦不了的,也不會昧著良心占人家便宜。」
「是是是,您說的對,就因為這一點,我才求到您門前啊。
趁著現在大伙兒還沒起來呢,您給個準話,讓人瞧見了,不太好。」
周建軍辦事牢靠,這是大伙兒公認的。
當然,該收錢,人家也不含糊。
就是這麼實在的一個人。
正因為如此,才可靠。
只要收了錢,人家准能辦。
有口皆碑。
「兄弟,哥哥真不是個郎中。
肺的事兒,跟下邊它也不挨著。
我勸你,還是趕緊去正規醫院瞧瞧。
早發現早治療,別拖久了,拖成大病了。」
仔細想想,他得這個病,似乎也不讓人意外。
周建軍滿是同情的看著他。
這兄弟這一生啊,真是不幸,亂七八糟過的。
聽周建軍這麼說,劉光天有些絕望的閉了閉眼。
「周哥,您是我親哥,真沒辦法?」
「兄弟,你是知道我的,我以前跟許大茂互相看不順眼,現在不也相處的不錯?
我真不是記仇的人。
要真能幫,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但這方面,我真沒辦法。」
周建軍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劉光天不信也沒辦法。
「好吧,今天我沒來過你這。」
「那你瞧瞧,我這人還有個優點,口風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