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婚事兒

  周建軍不知道江湖道義是啥樣的。

  但李元震這麼說,他能說什麼?

  總不能當著人家面,說你就是個老色批……

  事情不是那麼乾的,不然走路上容易摔死。

  所以周建軍嗯嗯啊啊的點著頭。

  「您說的對,現在像您這麼講江湖道義的人可不多了。

  這事兒辦不辦吶?

  要是辦我可得來喝喜酒啊。」

  李元震聽周建軍這麼說,也不管他是真心假意,臉上笑開了菊花。

  要說這李元震長的倒不醜,歲數也沒到四十。

  只不過這成天裝扮乞丐,顯得老。

  如今收拾乾淨了,倒也還不錯。

  「辦啥啊,我們都這個歲數了。

  雖說我沒成過家,但淮茹不還有倆孩子嗎?

  得替孩子著想,得顧忌她們的心情。

  兄弟,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周建軍突然有些擔憂槐花兒跟小當的前程。

  有這麼一個後爹……

  嘿,自己擔心這個幹嘛?

  周建軍覺得自己硬是閒的這是,還有心思擔心別人呢。

  再怎麼樣,起碼李元震能保證她們有個不錯的生活條件。

  「您想的周到,我在這兒先恭喜您二位了。

  秦姐年輕,等明年就能替您生個大胖小子。

  好事兒。

  您忙著,我這家裡頭還有點事兒,先回了。」

  李元震抽著煙,聞言眯著眼睛點了點頭。

  這邊周建軍剛轉身,秦淮茹就喜笑顏開的過來了。

  「建軍?等下!」

  周建軍腳步一頓,回頭。

  秦淮茹快步走了過來,手裡還拿著一個小布袋子,還是紅色的,看著喜慶。

  「建軍,我沒想到你跟震哥還是老相識呢。

  我們的事兒你都知道了?

  來,吃點糖。

  你可不要笑話秦姐。」

  震哥?

  周建軍那是真的渾身一震,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好傢夥,一把年紀這麼叫,那一臉的甜蜜。

  好吧,現在於海棠還叫何雨柱柱子哥呢。

  得,這個人家樂意,聽聽就算,不好說什麼。

  看著她遞過來的糖,大蝦酥,這東西周建軍喜歡吃啊,高興接過來。

  又道了兩遍恭喜,說了幾句吉利話,這才拉著何雨水回家。

  「哥,秦淮茹找的這男人,看著還不錯唉。」

  周建軍拿著一顆大蝦酥往嘴裡塞,聞言敷衍的點了點頭。

  「嗯嗯嗯,不錯。」

  何雨水翻了個白眼。

  討厭,就會敷衍人。

  周建軍吃了糖,還不忘叮囑一句。

  「你記好了,以後離那個叫李元震的遠點,這人,不是好人。」

  「不是好人,還跟你這麼熟?說明你也不是好人。哼!」

  何雨水從周建軍手裡搶了糖,拔腿就跑。

  周建軍愣了一下,嘿,別說,自己還真特娘的不算好人。

  晚飯過後,周建軍抱著小丫頭,手裡拿著一個蒲扇,趿拉著拖鞋,穿著大褲衩短背心,這是胡同里大爺的標配。

  手上搖著扇子,出了院子溜達。

  胡同口,三大爺閻埠貴正跟別的院子裡的一個大爺下棋。

  幾個小屁孩子,正撅著腚,在地上拍煙盒。

  不遠處還有一個小媳婦在打孩子,哎呦呵,這打的,孩子是嗷嗷直哭。

  「爸爸,我想吃冰棍兒。」

  「不,你不想,剛吃完飯,吃那玩意再拉肚子了。」

  「可你看小當姐姐跟槐花兒就在吃冰棍。」

  周建軍一瞧,還真是。

  這倆孩子正蹲小賣部下面,一手拿著一個,舔完左手,舔右手的。

  看樣子秦淮茹現在是真的闊了,孩子吃冰棍,都買兩根了。

  不然孩子哪有零花錢買這玩意。

  或者說是那李元震已經找到了討好孩子的最好方式。

  這個年紀的孩子懂什麼恩怨情仇啊,給錢,手寬鬆些,要什麼給什麼,保證沒兩天就把你當親爹。

  不,親爹都沒你好。

  「建軍,遛食呢?」

  三大爺這下完一盤,讓了位置,看樣子是沒贏。

  見到小彤彤,過來逗了幾下。

  周彤彤小朋友非常有禮貌的問了好,眼巴巴的瞧著人家的冰棍兒。

  周建軍終究是心軟了,買了仨根,一分錢一根,給了三大爺一個。

  三大爺豎了個大拇指。

  「這個院子裡頂數你最敞亮。」

  周建軍翻了個白眼:「您可拉倒吧,這就叫敞亮了?

  要是不給您一根兒,轉眼您就得編排我說我摳搜的小氣。」

  閻埠貴啞然失笑,點了周建軍兩下。

  「合著在你心裡,三大爺就這麼一人呢?我是怕了你這破嘴了,就多餘誇你。」

  「三大爺爺,我爸爸嘴沒有破。」

  小棉襖雖說偶爾不靠譜,但多數時候還是能擋風的。

  周建軍聽了這話,樂了,伸手摸了摸閨女的頭髮,又拿著蒲扇子扇了幾下。

  閻埠貴哭笑不得。

  「是是是,三大爺爺這比喻不恰當,說錯話了。」

  周彤彤聽他認錯,笑眯眯的舔著冰棍兒。

  「建軍,這秦淮茹要結婚了這個事情你怎麼看?」

  「我?我坐著看唄。」

  閻埠貴……

  誰特麼問你這個了?

  見他一臉無語的表情,周建軍笑道:「這是好事兒。最近院子裡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也該有點喜事兒,您說呢?」

  閻埠貴想了想,輕輕點頭。

  「你不說,我還沒覺得。

  這麼一說還真是,咱們大院最近是出了不少事兒。

  得,是喜事就成。

  不過我總看那個男的覺得眼熟兒,像在哪見過。」

  「嗐,人有相似,這不稀奇。

  您瞧瞧,現在小當跟槐花兒都有錢買冰棍了,說明秦淮茹人找這個男人,靠譜。」

  閻埠貴總覺得這話聽著不太對勁,但還是笑著點了點頭,專心唆咯冰棍。

  秦淮茹回到院子裡沒幾天,就辦了婚宴,請大家吃了一頓。

  小八爺到底是局氣的爺,酒宴弄的非常硬,全是大魚大肉。

  秦淮茹也為此收穫了一大堆的好話,以及一些人的羨慕。

  七月底,梁拉娣正兒八經結婚了。

  沒有操辦,簡單的請大傢伙吃了個飯。跟秦淮茹那次相比,有些太寒磣了。

  於曉麗已經被周建軍強制性送進醫院住著去了,所以就周建軍一個人過去參加了所謂的婚宴。

  梁拉娣酒量非常好,那是用焊條蘸醬油下酒的狠人。

  周建軍克制著,沒喝多,倒是梁拉娣喝多了。

  抱著周建軍又哭又笑的,周建軍也跟著心酸掉眼淚。

  這女人太不容易了,不管怎樣現在有了依靠,以後起碼能輕鬆點。

  這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