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媽不傻,反而因為什麼事情都不摻和,看的更清楚些。
旁觀者清嘛。
秦淮茹這個時候來,不用問便知道,她定然是為了棒梗過來的。
如果是平時沒吃的,接濟一些,這種小事情,也就罷了。
但這是觸犯了國法的。
她男人有多大能耐,她能不清楚?
要是卷進這件事情里,那能得什麼好處?
不陪著倒霉就已經萬幸了。
一大媽直接開口,把這路給堵死了。
秦淮茹見她這般態度,也就明白了,這事情,就算面對易中海,他也不會答應。
「一大媽,你現在也做了母親了。
你該能體會到我一個女人的不容易。
我男人死得早,我那婆婆的性子,您也知道。
我一個女人,養活這個家,把孩子帶這麼大,我真的是……
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一大媽,你就當可憐可憐我,讓一大爺幫幫我吧。
哪怕幫我走走門路也成啊。
我想求人,也找不著門路。一大爺跟街道人頭熟,德高望重的,說話總比我一個女人好使。
您就幫幫忙……」
秦淮茹說著說著就哭了。
哭著哭著就跪下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見她這個樣子,難免心軟。
但,這事兒,沒得商量。
她硬著心腸,拉了一把秦淮茹。
「你起來吧,你在這兒求我也沒用。
這事兒,沒有商量的餘地。
淮茹,一大媽這麼久,才算是真正的活了一回,你別讓我恨你。」
嘭……
一大媽把門給關上了。
秦淮茹怔忡的看著緊閉的大門,突然想到了一句話。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死死的握著拳頭,想要把易中海叫出來問個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難不成以前的交情,都是假的嗎?
但她拳頭都揚了起來,終究沒落下去。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一大媽,我不恨你!」
她衝著屋子喊了一句,扭頭就走。
除了易中海,那就只有一個人能求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最後面的院子。
然而,周建軍大門拴上了。
秦淮茹趴在門上用力敲了好半天,手都敲紅了,裡頭也靜悄悄的,一個人出來開門的都沒有。
反倒是把旁邊屋子裡的老太太給驚動了。
老太太拿著拐棍,就出來了。
在地上用力拄了兩下。
「敲敲敲,大晚上叫魂呢?
秦淮茹,你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了,不知道敲門不能敲急門嗎?」
敲門是有規矩的,一般來說,敲門敲三下。
一長兩短。
也就是說,第一下敲下去,停一會,然後連著敲兩下。
意思就是告訴裡頭的人,外頭有客人,快來開門。
你要是上去砰砰砰砰砰一陣敲,這樣可不行。
那是報喪用的。
聽著就不吉利。
秦淮茹對老太太還是很懼怕的。
「您老人家,還沒睡呢?」
「睡!是睡了。就按你這敲法,老太太就是睡棺材板,也得跳起來。
你瞧瞧,這都幾點了。
你家裡沒個男人,但我大孫子可得跟媳婦睡覺呢!
耽誤了我老太太抱重孫,看我不打死你。」
秦淮茹看她揚起拐棍,往後退了退,硬著頭皮說道:「那於曉麗,她不是懷孕了嗎?還能一起睡呢?」
「哦,你也知道她懷孕了?你這麼敲,要是嚇到她怎麼辦?
你這是安的什麼心啊你!
以前你婆婆在院子裡那是狗見狗怕,人見人嫌。
我可憐你一個人帶著孩子,不願意跟你計較。
現在你是要學你那婆婆?
秦淮茹啊秦淮茹,你瞧瞧你自己個兒,你都成什麼樣了啊?
當年那個單純善良的秦淮茹去哪了?
你能把孩子拉扯大,我老太太就敬你一分。
但你後來乾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老太太我都看著呢。
趕緊回去歇著吧,這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有句老話兒,老太太沒念過什麼書,卻也知道。
這自作孽不可活啊。
你自己好好想想,趕緊回去吧。」
秦淮茹被老太太教訓了一通,心裡委屈又生氣。
但她又不敢真的把老太太懟一遍。
不然無疑是雪上加霜。
得,徹底沒轍了。
只能灰溜溜的回去了,晚上一個人對著賈東旭的遺照,大眼瞪小眼。
末了越看越氣。
「你這個不爭氣的男人,要不是你死得早,我至於過的這麼苦麼我?
但凡家裡有個頂門立柱的,我願意做那些事情啊?
一個個都,光知道說我,罵我,誰替我想想?
我就想把日子過的好點,有錯嗎?」
周建軍一晚上休息的倒是很好。
昨晚敲門的聲音,他聽到了。
於曉麗也聽到了。
但兩個人默契的替對方捂住了耳朵。
這世上的事情,大都可以分為兩種。
一種是,關你屁事。
另一種是關我屁事。
秦淮茹家的事情,對周建軍來說,就是第二種。
「姐夫,昨晚睡的好嗎?」
周建軍正在刷牙,聽到動靜,回頭,看到是於曉光,愣了一下。
「你什麼時候來的?」
於曉光覺得有點蛋疼,這場面似曾相識啊。
只是看著周建軍一臉茫然的模樣,這一次倒不像是裝的。
得,這反而更難受了。
「姐夫,我昨晚就來了,我送雨水回來的,你沒看著嗎?」
周建軍瞪大了眼睛:「還有這種事情?」
完了還在那自言自語。
「不應該啊,我怎麼沒看著呢?」
於曉光捂著心口,啊,心碎了,蝦仁豬心,這才是真正的蝦仁豬心啊。
「姐夫,今天我想吃蝦仁炒豬心。」
周建軍烏拉烏拉漱了口。
「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於曉光:……
然後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最近到底幹了啥惹姐夫生氣的事情?
想了半天,無果,好像沒幹啥事啊,最近挺老實的。
「雨水,姐夫這是怎麼了?」
何雨水攤了攤手:「我也不知道啊,估計是起床氣,你別惹他,過一會就好了。」
於曉光聽著周建軍在廚房砰砰砰剁東西的聲音,縮了縮脖子。
自己瘋了,才去惹他。惹不起惹不起。
周建軍為啥生氣呢?
是因為就在昨天晚上,許久沒有動靜的狗系統出現了。
明明都睡著了,還在腦子裡拉著他探討夫妻生活該怎麼過。
整整陪著系統看了一晚上的動物世界,該誰誰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