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周建軍帶著妻兒,去了小姨子那裡,老岳母聲稱過年不能在女婿家過,所以年三十就沒來。
而是在小姨子於曉紅這裡跟於曉光一起過了個年。
初二走親戚,倒不違禮數。
老一輩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規矩,比如出嫁的女兒不能在娘家過初一之類的。
岳母對周彤彤自然是親熱的不行,隔輩親嘛,能理解。
於曉光拉著周建軍聊天,岳母娘幾個帶著小彤彤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
「姐夫,雨水她還好嗎?」
周建軍瞥了一眼小舅子,有些好笑。
「她好不好,重要嗎?」
「當然!」於曉光提高了幾分音量,但很快又落下來。
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畢竟她不高興,是我惹的。」
周建軍來了興趣,他很想知道這位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心路歷程。
「你跟姐夫說說,你到底是咋想的?
前女友跟現女友一起陪你玩耍?左擁右抱,證明你的魅力?」
於曉光臉臊的通紅。
「姐夫,你胡說什麼呢?
當時我也沒想那麼多。就是我那同學,也好幾年沒見了。
這一見到,就覺得還挺高興的。
再者說,雨水她也沒,沒答應當我對象啊。
我想著,大家一起遊玩一番,也沒什麼問題吧?」
說到最後,於曉光八成也是覺得理虧,聲音越來越小。
然後後腦勺就挨了一巴掌,被抽了一個趔趄。
「你知道大狗熊他爹是怎麼死的嗎?」
於曉光挨了一巴掌,有些懵。
聽了這個問題,更懵了。
大狗熊他爹?
我哪知道是怎麼死的?
周建軍沒好氣的說道:「大狗熊他爹是笨死的!你也笨死得了!
我都不稀得說你,雨水的心思,我跟你姐,誰看不出來?
她沒答應,你就勾搭別的女孩兒?」
「姐夫,你怎麼憑空無人清白呢?我沒勾搭!」
「但你事實上給出的信號,就是你勾搭了,那能怪雨水生氣嗎?
怎麼這麼經不起考驗呢?
於曉光同志,作為你的姐夫,我很鄙視你。」
於曉光臉都紅了:「你血口噴人!」
「就噴你了,咋的?想跟我練練?」
「你,無恥!我要是能打過你,早抽你了!」
「把你膽肥的,小樣吧。
回頭去跟雨水道個歉,軟磨硬泡會嗎?
這事兒還得看你。
你要是欺負他,我抽死你!」
小年輕的愛情,都伴隨著吵吵鬧鬧,分分合合。
初五那天,周建軍正在屋子裡給媳婦畫畫。
何雨水已經跟於曉光和好了,然後被帶去見了老岳母。
現在老岳母跟於曉光跟何雨水兩個人去爬長城了。
也不知道是咋想的,那長城就這麼好玩?
周建軍果斷的鄙視了這兩個小年輕的品味。
「你畫好了沒?我好累啊!」
於曉麗保持一個姿勢剛十分鐘,就開始撒嬌。
她現在發現,周建軍特別吃這個。
自從演練過阿威十八式之後,這女人就變得越發大膽了,就沒有不敢嘗試的東西。
對周建軍的畏懼,早就煙消雲散了。
周建軍有些無奈。
「我早就說了不用你在這兒坐著,你都在我腦海里了,你非要參與。
這才多會你就喊累。」
「哎呀,你幹嘛凶人家?你過來給我捶捶腿。」
於曉麗沖他拋了個媚眼,周建軍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的覺得腰有些疼。
天天靈泉水喝著,這也頂不住小妖精啊。
「好好說話,跟誰學的都是?」
「哼,新知識不都是跟你學的?」
周建軍啞口無言,說的好特麼有道理。
「別鬧,畫畫呢!」
「周哥,周哥你在家嗎?」
就在兩口子鬥法的時候,救星小孫秘書出現了,哦,現在已經是副科長了。
周建軍聽到這聲音,鬆了一口氣,用眼神威脅了一下於曉麗。
於曉麗露出一絲勝利的微笑,哼,狗男人,一點都經不住誘惑。
不過下一刻就恢復了端莊。
「小孫來了,吃過飯了嗎?」
小孫手裡還拎著一封點心,一瓶酒。
見到於曉麗,還有些不好意思,只覺得這位比之前見更漂亮了。
不敢多看,趕忙撇開目光。
「嫂夫人,給您拜個晚年。
年前年後事兒多,沒敢上門打擾。
一點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於曉麗自然不會挑這個理,結果點心跟酒,笑了笑:「這話說的太見外了,長聽你周哥提起你,說你業務特別好,有你在,他省了很多心。
你們哥倆聊吧,我去給你倒杯水。」
「哎哎,謝謝嫂夫人!」
「不光是來給我拜年吧?有事兒?」
周建軍刷刷畫了幾筆,放下畫筆,擦了擦手,指了指一旁的座。
「坐下聊。」
「嗯,什麼的瞞不過周哥你。
不過拜年也是真心實意的。
但真有一件事兒。
姚主任沒了。」
周建軍聽了這話,微微一愣,有些意外。
「你說的這個沒了是?」
小孫表情有些沉重:「其實事情已經有幾天了,今天廠子裡才接到通知。
我得到信就過來了。
大年三十那天,姚主任在自己家裡,因為電線短路,引發了火災。
他跟姚夫人都喪命火場。」
周建軍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電線短路?
憑藉看了一千多集死神小學生,看完了全套福爾摩斯探案集的直覺,這事兒怕沒那麼簡單。
「確定是意外?」
小孫不明白周建軍為什麼會是這個表情,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我得到的消息是,意外。」
說到這兒小孫壓低了聲音:「周哥,這姚主任沒了,咱們文宣部主任的位置,您不爭一下子?」
周建軍看了他一眼,覺得背後有些發涼。
臥槽?
你丫是來害我的吧?
這個時候,當文宣部正職,開玩笑!
「不是李主任調過來當主任嗎?這事兒已經成了定論了。
我爭什麼?
再說,我也沒那個心思。」
小孫見他說的篤定,微微有些失望。
他心底非常感謝周建軍,對周建軍也是真的忠心。
但是同樣的,他也有野心。
年前那文藝科科長請吃飯,周建軍沒去,他代表周建軍去了,結果也算是開了眼界。
只是憑藉周建軍的庇護,他就被人另眼看待。
現在周建軍只是個科長,如果再往上爬呢?他是不是也跟著雞犬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