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周建軍一家人從王府井回家,然後叫上老太太,跟何雨柱兩口子,一起到了照相館,去拍了個全家福。
何雨水跟於曉光不在,錯過了。
老太太也穿了一身大紅喜慶的衣裳,笑的像個孩子。
小丫頭穿上了新春套裝,摸著於曉麗的肚子,說這裡頭弟弟妹妹到時候看到這張照片,就知道他也參加了。
嘿,想的倒挺周到。
一家人拍完,於海棠拉了何雨柱兩個人拍了幾張雙人的照片,說是彌補結婚沒有照片的遺憾。
於曉麗說她現在拍不了雙人的,等孩子出生之後再說。
周建軍覺得,回頭自己可以想辦法送個禮物給她。
寫實的畫,他也能畫的很好。
親自動手,比照片要有誠意多了。
回到家,大院裡頭是熱鬧無比啊。
三大爺支了個攤位,正在幫忙寫對聯。
筆墨算他的,但紙得自己買,完了還得給點花生瓜子的辛苦錢。
「生意」倒不錯。
「建軍,咱們還沒寫對聯呢,要不然讓三大爺幫忙寫幾幅?」
「嫂子,我哥就是幹這個的,還用三大爺給寫?
你瞧好吧,我哥肯定弄的不差。」
何雨柱對周建軍的能耐倒是非常相信,簡直是達到了迷弟的地步。
周建軍笑了笑:「就是,家裡現成的工具人,哪用得著求三大爺。
走吧,回家就弄。」
今年還好一些,如果是到了明年過年,這天增歲月人增壽之類的就不能寫了,得整新詞。
得貼合時代,飛機大炮火箭什麼的,反正那十年的對聯寫的都極其的……嗯,不好形容。
「呦,老太太,建軍,柱子,你們這是打哪回來啊?
要不要寫對聯?
我這手熱著呢,要不要幫你們寫幾幅?」
三大爺見一行人進來,這可是大戶人家啊。
周建軍不是小氣的人,那隨便給點東西,也比花生瓜子強。
老太太樂呵呵的笑著,走到三大爺面前,瞧了瞧他寫的字,搖了搖頭。
「不成,你的字,沒我大孫子寫的好看。」
閻埠貴聽了這話,頓時不幹了。
「嘿,老太太,您說這話可不對啊。我好歹也是堂堂人民教師,這字練了好幾十年了。
你要說建軍年畫畫的好,那我得承認。
但你要說這字,我可不服。」
老太太癟了癟嘴,誰管你服不服?我說我大孫子厲害就是大孫子厲害。
轉頭就走,充分表現出了自己的不屑。
「擱這說什麼呢這是?大孫子,咱不讓他寫,他寫的……不好。」
老太太一臉嫌棄的搖頭。
閻埠貴一陣無語,得,合著在這兒又聽不著了。
也不知道這老太太到底是真聾還是假聾。
不好聽的話,一概聽不著。
周建軍笑了起來,從兜里掏了兩塊山楂糕,跟小豆腐塊似的,放在三大爺面前。
「您忙著,我們家就不用您幫忙了。
回頭我自己寫幾個字貼上就差不多齊了。」
閻埠貴看著那山楂糕,頓時笑了:「行,還是你小子有良心。得,有需要,言語一聲。」
「成,那我們先回家了。」
周建軍一行人回了家,找出紅紙筆墨。
寫什麼呢?
大炮一響震九州,
火箭騰飛登月樓。
然後在對聯四周,畫了幾個火箭大炮之類的簡筆畫作為裝飾。
倒有一種精裝的感覺了。
用的是飛白,要是以前,周建軍斷然寫不好這種文體。
但書畫相通,此時寫出來已經有了一番氣象。
周彤彤踮著腳尖看了半天,然後撇了撇嘴。
「爸爸寫的沒有三大爺爺寫的好看。」
嘿,這可是親生的小棉襖,周建軍就琢磨著今年冬天是不是太冷了?小棉襖噗呲噗呲的漏風。
周建軍一隻手把她提了起來。
「有要小孩的嗎?這孩子是不能要了。」
於曉麗笑呵呵的給抱了過去:「你不要,我要。我覺得閨女說的不錯,是沒三大爺寫的好看,是不是啊彤彤?」
「就是就是,爸爸同志思想有問題,不肯接受批評教育。這是不對的。
何奶奶說,只有不停的接受教育才能不停的成長。」
「來來來,筆給你,你來寫。馬上爸爸就讓你感受一下,什麼是孩子在父愛下的成長。」
周彤彤現在也不怕他,沖他做了個鬼臉,趴在於曉麗耳朵旁咕嘰咕嘰說了半天,於曉麗笑的前仰後合。
「建軍,你閨女說你寫的字都沒她寫的好,她在何奶奶那學了好幾個字了。」
周建軍翻了個白眼,拉著小丫頭的雙手給按了墨汁,然後拍在了一張裁減好的紙張上。
紙上瞬間出現了兩個手掌印,小丫頭哇的就哭了,這一手烏漆嘛黑的,太難看了。
周建軍在兩隻手掌上塗塗抹抹,沒多會就畫出來一個周彤彤,懷裡抱著一個黑狗。
周彤彤也不哭了,瞪大了眼睛看了半天。
「爸爸,這是誰家的喵啊?」
「這不是喵,這是狗。」
「不可能,就是喵喵。我在四奶奶家見過喵喵。」
得,你開心就好。
周建軍這畫畫的很巧妙,看上去周彤彤抱著小狗,哦,好吧,在女兒的強烈要求下,這變成了一隻喵。
又添了幾筆,變成了一個福字,看起來倒是妙趣橫生。
「現在給你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你說我寫的好看,還是你三大爺爺寫的好看?」
周彤彤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你要不說,我就把你畫成小狗。」
「壞爸爸,媽媽,爸爸欺負人,你說,爸爸寫的是不是就很難看。」
於曉麗已經笑不活了,拍著周建軍:「你說你這麼大人了,怎麼還跟她較勁兒。」
周建軍翻了個白眼,不理會這沒有藝術細胞的娘倆。
趕在天黑之前,才把各個房門上的對聯寫好。
何雨水跟於曉光這倆人一直到天黑下來才回來,何雨水看起來不是很高興。
於曉光則一臉尷尬。
吃晚飯的時候,兩個人更是一句話都沒說,在一場奇怪的氛圍中,草草吃完。
小舅子更是沒有留宿,吃完飯就跑掉了。
周建軍有些納悶,看了看於曉麗,示意她去問問何雨水,到底怎麼回事。
高高興興的出門,怎麼回來就成了這個樣子?
(新年快樂,守歲麼?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