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曉麗是個好脾氣的,給人的印象總是柔柔弱弱的。
但這個時候,橫眉瞪眼的,倒也頗有威嚴。
「雨水,我得說你兩句,海棠不管怎樣,都是你嫂子。
如果真做錯了什麼,自然有你哥跟她交流。
你不該這麼當面落她面子,給你嫂子道個歉。」
何雨水有些不情願,看了一眼周建軍,周建軍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她這才不情願的站了起來。
「嫂子,對不起,是我說話沒經過大腦,你是我嫂子,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吧。」
於海棠見何雨水道歉,雖覺得委屈,但現在也不是計較的時候。
她搖了搖頭:「雨水,你真的誤會我了。我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哦。」
何雨水癟了癟嘴,重新坐下,又開始拿著白菜葉子在那吃。
於曉麗這才笑了起來:「這才對嘛,一家人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海棠問了一句,其實這個問題我也挺好奇的。
建軍,你跟我說說?」
這其實是給於海棠一個台階下,周建軍嘆了口氣。
自己這媳婦兒,做事還真是周到。
「我明白海棠的意思,是覺得我們幹這個,挺賺錢的對吧?」
周建軍說的還算委婉,沒說何雨柱挺賺錢。
於海棠有了台階,也就順著下來了。
點了點頭。
「是的周哥,我知道你們不容易,但畢竟回報還是挺豐厚的。我就是覺得,覺得有些可惜。」
「嗯,我懂。
但我跟柱子幹這個事情,其實有一個很重要的前提條件。
那就是之前四九城缺肉,全城都缺。
我們把價格拉到了頂,碰巧我有幾個朋友做這個生意,才有了之前的事情。
但現在,價格已經穩定下來。
這其中沒有多少利潤可言。
你應該清楚,這生意的本錢,都是我自己掏的,沒讓柱子花一分錢。
本錢太大,如果我自己干,多少能掙點,但如果再分給柱子,我基本上在往裡頭貼錢。
這其中還包括我跟我那些朋友的人情往來。
現在明白了嗎?」
周建軍似笑非笑,於海棠則被臊的臉通紅。
當然,周建軍這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但於海棠不知道啊。
她現在明白,自己的那點小心思,人家都門兒清,只不過自家人,人家擺明了讓柱子跟著占便宜呢。
是她自己太不知足了。
「那個,周哥,對不起啊,我不知道……」
「你嫂子不是說了嗎?都是一家人。
能賺錢,我自然會帶著柱子。
現在沒賺頭,正好抽身,也沒什麼損失。
好了,話說開了就行了。
柱子,你也是,以後有什麼事情,跟海棠好好說說,至少讓人家知道你在做什麼。」
何雨柱悶悶的應了一聲,他之所以不提繼續干,實際上就是了解行情。
知道再幹下去,雖說有的賺,但對比周建軍的付出,實在是有點賺的太少了。
只能說周建軍這一手瞞天過海玩的賊好,沒人知道他既是供貨商,又是中間商。
了解明年形勢的周某人,自然不會再幹這個生意,錢已經夠花,物資也不缺。
沒那個必要。
於海棠現在覺得自己是個傻子,連自己男人聰明都沒有。
很明顯,她這是被當成了賺了便宜還不知足,何雨柱都能算明白的事情,她卻在這兒跟個憨憨似的。
現在真是羞愧的要死。
「柱子哥,是我不對,我不知道這裡頭……但我真的沒有惡意。」
何雨柱嘆了口氣:「好了好了,剛剛我的態度也不對,我也有錯。以後有什麼話,我一定多跟你商量。」
「好了,你看看,這樣多好。
吃飯吃飯,我肚子都餓癟了。」
於曉麗適時打圓場,今天的矛盾,暫時被壓了下去。
周建軍對於曉麗識大體真是喜歡到了極點。
這個女人,永遠知道自己的男人在什麼時候需要什麼。
家有賢妻男人不遭橫事,大抵如此。
一家人各懷心事的吃著午飯,周建軍倒沒覺得有什麼,不時說兩句話逗一逗何雨水跟於曉麗,把兩個人逗的哭笑不得。
吃完飯,何雨水拉著何雨柱走到了一旁。
「雨水,你又要幹什麼?」
「這話說的好像是我胡攪蠻纏似的。不是我找你,是我哥跟我嫂子要我跟你說一句,以後咱們沒事,還是別湊一起吃飯了。
感情不會散,但咱們湊到一起,難免會有磕磕絆絆。
你日子過的好,我們日子過的好,就齊活了。
於海棠性子強,什麼事情都想高一頭,你們倆關起門來,怎麼著都成。
話就這些話,你自己看著辦吧。」
何雨柱瞬間不高興了。
「這話是你的意思,還是咱哥嫂的意思?你給我說清楚咯。」
何雨水翻了個白眼:「這還不清楚呢?不是我說你傻哥,你是真傻。你看不出來那於海棠成天拿自己跟咱嫂子比較?
在廣播室這些天,我也算看明白了一些。
事事都想表現,有好活就搶過去,嫂子都是讓著她。
你呢,雖說是我血緣上的哥哥,但咱哥跟嫂子,也是我親哥跟親嫂子。
我跟著他們過,他們也不嫌棄我。
我可不是不認你這個哥哥,我是怕你夾在中間為難,不然我得天天跟於海棠吵架。
你啊,長點心吧你,連個女人都收拾不了,真是沒用!
什麼時候調教好了,我再代表咱家接納她。
不然,咱們就各過各的。反正你們結婚之後,咱們就是這麼過來的,也挺好是吧。」
何雨柱心裡要多憋屈有多憋屈,這都叫什麼事兒。
本來還想跟自己的妹妹掰扯兩句,但何雨水明顯很了解他,直接轉身,撒腿就跑,跟狗攆了似的。
何雨柱張了張嘴,最終只能作罷。
「柱子哥,我想,回娘家住一段時間。今天的事情給我觸動挺大的,我想,咱們都應該冷靜冷靜。」
何雨柱本來就在氣頭上,聽了這話,更是火冒三丈。
不由分說,拉著於海棠的手,直接衝進了辦公室,直接反鎖,把於海棠抱在了辦公桌上。
「柱子哥,何雨柱!你,你幹什麼?」
「你說我幹什麼?」
於海棠很快就明白了,這個問題的答案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