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對周建軍的這個說辭,是立刻心領神會。
幫理嘛,理在哪邊?
當然是在他許大茂這邊兒。
或許許大茂自己都沒意識到,現在對周建軍其實是有一種畏懼的心裡。
所以在做事情之前,才想知道他的態度跟想法。
現在總算是安了心。
周建軍從許大茂家裡出來,剛出大門,便遇到了何雨柱跟於海棠兩口子。
「哥,這是上哪去?」
「哦,去買點東西。你們怎麼才回來?」
何雨柱頓了頓,對與海棠說:「你先回家,我跟我哥說兩句話。」
「那行,周哥,我先回了啊。」
周建軍點了點頭。
何雨柱拉著周建軍距離四合院大門遠了一些,才說道:「哥,事情差不多成了。
這扳指還你,你那朋友,就那老秋兒,挺能耐的。
幫忙搜羅了一堆那劉副廠長倒賣軋鋼廠廢材的材料,還有那姚大棒子行賄李副廠長的事實。
這些材料,太重要了,我沒敢往家裡拿,我給放倉庫最裡頭那個柜子裡頭去了。
接下來怎麼辦,我得聽聽你的看法。」
周建軍也是沒想到,那狗屁劉副廠長,竟然還倒霉軋鋼廠廢料呢。
這年頭就算是廠里的一根針,那也是國有資產,你私人倒賣,活膩歪了。
「好傢夥,就是為了出口氣,結果翻出了這麼大一條魚。
不過這事兒咱們不能這麼直接捅上去。
那樣的話,咱們也不好交代這些東西是怎麼來的。
有了,這事兒得找我小舅子幫忙。
放最裡頭那柜子?就我放備用肉的那個?」
「嗯,我用油紙給包好了,不會出問題。」
「那成,這事兒你別管了。
從現在開始,把這個事兒給忘了。」
「行,那我聽你的,不過哥,那老秋兒那邊可是見過我的,萬一……」
「這點你放心,道上有道上的規矩,你找他只是為了弄那姚大棒子。
這些資料,那都是看在這扳指的份上。
他們沒那麼蠢,這事兒保證誰去問他們都不會承認。
總之,這事兒到此為止,接下來你就當什麼都沒發生,明白了?」
見何雨柱點頭,周建軍這才拍了拍他的胳膊:「行了,回吧,我去趟倉庫。」
周建軍出了胡同,沒走太遠,挑了個沒人的地兒,通過手錶的傳送錨點,把那些資料收進了空間裡頭,又取了羊肉跟魚,豬肉之類的東西,每樣不多,夠吃一頓的。
找防水布袋子往裡面一裝,齊活,又在外頭轉悠了一圈,估摸著時間差不多,這才往家走。
何雨水終究是吃上了紅燒肉,瞬間這哥哥又香了。
羊肉湯加白菜,周建軍又從販賣機買了點粉條,粉條這個東西,這時期可真不便宜。
其實很容易理解,一般都是紅薯粉條,很多家庭都吃不飽飯呢,哪有多餘的紅薯去加工粉條去?
定量外匯商品,國家都用來還債了。
所以這東西,可稀罕。
周建軍自己煉製了一些羊油,放了干辣椒麵,呵,那叫一個香。
一碗湯下肚,渾身暖和。
雪越下越大,小舅子今天倒是沒來家裡蹭飯,讓周建軍有些不滿。
主要是沒人刷碗。
好在小姨子跟何雨水都是勤快人,沒讓他這個大男人動手,就給收拾乾淨了。
入夜,周建軍抱著於曉麗,聽著外頭雪落地的簌簌聲。
「我慢慢地聽,雪落下的聲音。閉著眼睛幻想它不會停,你沒辦法靠近,決不是太薄情,只是貪戀窗外的好風景。
我慢慢地品,雪落下的聲音,仿佛是你貼著我叫卿卿。」
「哈哈哈,建軍,你說你聲音也不難聽,怎麼唱歌這麼難聽啊,歌詞聽著挺好的,但你唱的……哎呀,我錯了,你別撓我痒痒……」
周建軍覺得很挫敗,好好的氣氛,瞬間就沒了。
自己媳婦兒竟然嫌棄自己唱歌難聽?
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
這不懲罰一下,能說的過去嗎?
「我錯了,我不該笑話你。其實你唱的……額……」
於曉麗陷入了沉思,沉默了兩三分鐘,突然噗嗤一笑。
「好了嘛,我編不下去了。就很難聽啊。」
周建軍翻了個白眼,得,看來以後當個歌星出道之類的夢是不用做了。
「真的很難聽?」
「也……那個,其實挺有你自己的個性的。」
論媳婦兒的求生欲,神特麼的個性。
「睡覺!」
雪下了一夜,第二天,千山萬水共白頭。
院子裡已經多了整整齊齊的五個雪人。
何雨水的圍巾還圍在最胖的一個脖子上,不用問,這個肯定是她堆的。
咻……
一個雪糰子從東廂房窗戶後面丟了出來。
周建軍微微側頭,雪糰子飛了過去,卻被他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身體角度,給重新抓了回來。
窗戶後面,兩張俏臉已經瞪大了眼睛。
「媽呀,這還是個人嗎?」
來自親小姨子的吐槽。
周建軍撇了撇嘴,把雪球給捏碎了,高冷的道:「哼,幼稚!」
然後揚長而去,沒走兩步,突然彎腰,瞬間團了兩個雪糰子,然後biubiu的丟了出去。
兩個小美人還沒反應過來呢,臉上就被糊了一層雪。
這也就是周建軍沒給捏實了,否則非得給打哭了。
「周!建!軍!啊,我的臉,啊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何雨水嗷嗷叫喚著沖了出來,手裡還舉著個棉襖當盾牌。
於是一場生死較量開始了。
雪球橫飛,小院子裡充滿了歡聲笑語。
沒多會,小姨子也加入了戰場。
又沒多會,小丫頭加入了進來,一個頭槌,把自己親爹給撞倒在雪地里。
於曉紅跟何雨水哪能放過這個機會,嗷嗷的衝上來,抓著雪往他身上撒。
周建軍直接選擇了躺平。
「爸爸,你快投降呀!」
「哼,只有死掉的戰士,沒有投降的戰士。」
陪著三個北京大妞玩了一早上,心情倒是不錯。
「好了,你們一個個的,都多大歲數了,還跟小孩子一樣,趕緊去換身乾燥的衣裳,別凍著了。」
等戰場結束戰鬥,於曉麗才笑意盈盈的走出來,宣布結束。
沒辦法,現在家裡她最大。
周建軍小院子熱鬧,大院裡,同樣熱鬧。
棒梗帶著小當槐花兒,鬼頭鬼腦的鑽進了許大茂的雞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