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在家裡,越想越覺得不對。
為啥不對呢?
覺得虧了。
眼看著那麼多好東西,結果自己沒吃著,這不就是虧了嗎?
對於有些人來說,那沒賺到就是虧。
三大爺閻埠貴,無疑就是此道之中的佼佼者。
我都看到了?憑什麼不讓我吃?
「老伴,我出去一趟。」
「去哪兒?」
「我去找一趟二大爺,有點事情。」
閻埠貴剛出門,便碰到了婁曉娥手裡提著個雞籠子,裡面還有兩隻老母雞。
「小娥,你們家買雞了?」
「不是,這是大茂昨晚去紅星公社七大隊,老鄉送的。我看著這母雞挺大的,正是下蛋的時候,放家裡養著。早上您沒看著啊?」
三大爺心想著早上見到許大茂就啐人一口,哪注意他帶了什麼。
但話不能這麼說啊。
「這可真好,還是你家大茂有本事,這雞確實不錯。等回頭下了蛋,別忘了給三大爺嘗嘗。」
婁曉娥出身富貴,倒也不在乎他占這點小便宜。
「成啊,那有啥的。」
「到底是千金小姐,局氣。」
「三大爺,您這要吃雞蛋,找您兒子去啊。惦記我們家的雞幹什麼?」許大茂打著哈欠,披著個棉衣出來了,刺了三大爺一句。
「大茂這你就不對了,這些年三大爺對你怎麼樣?吃你個雞蛋還不是應該的?」
「打住,您對我怎樣我心裡清楚,我就怕你自己心裡不清楚。一大早還跟我擺臭臉子呢,我欠你的雞蛋不成?
您啊,該幹嘛幹嘛去。」
閻埠貴覺得自己面子被掃了,很不高興:「我懶得跟你掰扯,我找你二大爺去。」
「呦,您這個點去二大爺那,可蹭不到飯吃,都過了飯點了。」
「啊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多新鮮,能吐出象牙的那叫大象,能叫狗嗎?」
閻埠貴被噎了個半死,看著是真的生氣了。
許大茂這才笑嘻嘻的說道:「跟您開個玩笑,怎麼還生氣了呢。您找二大爺什麼事啊?」
「你管的著嗎?」
閻埠貴自覺扳回一城,背著手趾高氣揚的走了。
「嘿,這老頭……」
婁曉娥在一旁用小米餵了雞:「你沒事惹他幹嘛呀。」
「什麼叫惹他,我跟你說蛾子,三大爺這是盯上了咱們家雞呢。以後可得小心著點,說不定就算計到他的鍋里去了。」
「不能吧,三大爺雖然摳搜愛算計,但也要面子。」
「面子?面子能當肉吃嗎?總之你長點心。」
「行行行,知道了,怎麼在你心裡誰瞅著都像壞人。」
婁曉娥沒當回事。許大茂哼哼兩聲,想了想,總覺得三大爺找二大爺要搞事情。
一個院子裡住了那麼多年,誰還不知道誰?
就閻埠貴這老摳,沒好處能去串門?
「蛾子,我去二大爺家看看。」
「你說你不在家補覺,瞎攪和什麼?」
「等回來的。」
……
何雨柱洗完了碗,有些無聊的看著林凡跟小侄女玩你拍一我拍一的遊戲。
「雨水,歇回神了嗎?沒事去叫你同學去。
我尋思是不是要把三位大爺叫來一起做個見證,就說我林凡要改邪歸正了。」
「沒這個必要吧?請他們吃什麼飯。」
何雨柱有些不樂意。
就院子裡這三位大爺,他是一個都看不上。
一大爺還好些,對他也還不錯。那二大爺是個官迷,成天吆五喝六的。
至於三大爺就甭提了,兒子沒成家呢,也沒分家,吃飯都得往家裡交生活費,可真行。
相比自己乾媽,林凡親媽,這幾個大爺做事簡直沒眼看。
「媳婦,你覺得呢?」
於曉麗跟何雨水兩個人窩在炕上貓冬。
北京這個冬天,真的是冷得嚇人。
加上這年代還沒溫室效應呢,溫度比後世要低個四五度。
「我覺得行,也省得他們總拿另樣的眼光看你。」
「得,合著你們兩口子都是好人。那你要不要把許大茂跟秦淮茹也請過來?」
何雨柱隨口這麼一說,不料林凡還真仔細想了想。
「許大茂跟咱們不對付,請他做什麼,不夠氣生的。
秦淮茹也算了,那一大家子,少招惹為好。」
「對了,哥,你之前在菜場的話沒說完呢。
為啥不叫我接濟秦淮茹啊。」
何雨水聽了也來了精神:「哥,我覺得秦姐挺好的啊,一個寡婦得養活婆婆,還有三個孩子,也不容易。」
「話不能這麼說,我倒覺得這個秦姐怪怪的。」
說話的是於曉麗,聽了這話,林凡眼睛亮了起來。
自己這媳婦真是個聰明人啊,別看挺溫柔的,膽子不大,這心裡跟明鏡似的。
「媳婦,可以啊,你這眼神要比這兩個傻貨亮堂多了。」
被自己男人誇了一句,於曉麗有些不好意思。
「沒有,我也是聽奶奶說的。」
聾老太在這個院子裡,是為數不多的明眼人。
「這就對咯,多聽奶奶的話。」林凡贊同的點了點頭。
人說人老成精,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有老人家掌眼,也不怕媳婦被蒙蔽。
「不是嫂子,我怎麼沒聽明白呢?」何雨水被罵傻,拿著枕頭作出要丟林凡的動作,林凡嘿嘿笑了笑,把閨女挪了個方向。
「寶貝兒,以後不要跟雨水姑姑學。女孩子家要優雅。」
「你,欺人太甚。」
「好了好了,雨水,你哥跟你鬧著玩呢。」於曉麗趕忙打了個圓場。
「那嫂子你說,哪裡不對勁。」
於曉麗看著自己男人鼓勵的目光,清了清嗓子:「雖然說背後說人不好,但咱們一家子關起門說話,倒是沒什麼。
雨水你想想,這秦姐家裡過的真的困難嗎?」
何雨水想都沒想:「挺困難的啊,這一家人吃飯穿衣都靠著她自己。不然她幹嘛哭窮,多丟臉啊。」
「你啊,還是太單純了。你想想,咱們院子裡,誰家不困難?
有一次,你哥他……回來耍酒瘋,我在家裡待不住,想出去走走,路過的時候,看到他們都在吃白面饅頭。更有一次,棒梗偷偷的把棒子麵做的窩頭丟在了三大爺家的花盆裡。
雖是偶然,但看他那不在乎的模樣,恐怕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若真的挨餓,孩子能幹這事情?
咱們院子裡生活好的,除了一大爺二大爺,恐怕也就屬咱們家了。還有就是許大茂。
柱子在食堂,我跟你凡哥都拿工資。除了這幾家,誰家過的好?你看誰家孩子糟蹋糧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