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2月20日。
何雨水出生，不過，這一天，也是她媽媽的忌日。
因為生她，導致難產，動脈大出血，沒有救過來。
當場就死在產房之中。
也就是他爹何大清是鴻賓樓的廚師。
還是大廚。
掙得不少。
工資也很多。
能夠買得起牛奶。
不然的話。
何雨水能不能活下來，都是一個問題。
同時，藉助後廚的權力，每天他都能從後廚，帶回來一飯盒的雞湯。
就這樣餵給何雨水吃下去。
讓她能夠即便沒有奶水。
也能活了下來。
但是，身體相比其他和母乳的孩子，還是很瘦小的。
哪怕是家裡吃的不錯。
卻也沒有辦法。
沒有母乳的補充，讓她的身體，天生就比其他孩子要弱上一些。
而且，動不動就會生病。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直到多年以後，何雨水有了自己的孩子，才從醫生的嘴裡，聽到了孩子多喝母乳的好處。
這才明白，為什麼她小時候，身體會動不動就生病。
原來是喝母乳長大的孩子，身體的免疫力要強於不喝母乳的孩子。
所以，不喝母乳的孩子。
就會經常生病。
只要有個什麼流感之類的，必定是逃不掉。
不過，對於母親的印象。
只是從一張老式黑白照片之中，才有了印象。
但是，實際上，對於母親到底是什麼樣子。
何雨水是不清楚的。
至於問她那個傻哥，那更是白扯，基本上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幫助。
至於她爹！！
算了吧，對於那個爹，她已經徹底的忘記。
完全就當做不認識。
不過，沒有想到，多年之後，竟然還是她來給這個爹，立了一個衣冠冢！
無他，暴雨傾盆。
橋洞被大水滿貫，何大清躲在裡面。
不知道被衝到哪裡。
反正是沒有找到屍體。
所以，只能立了一個衣冠冢。
可是，衣冠冢裡面。
也根本就沒有衣服。
只是有那麼一個名字罷了！
看著前面的墳墓。
何雨水的記憶開始湧現出來。
一生的過往。
如同幻燈片一樣，開始在腦海之中，一幕接著一幕的上演著。
讓她陷入到回憶之中！
……
其實，不看八歲以後的事情。
她是幸福的。
哪怕是母親因為生她難產去世。
但是，在何家她並沒有受到什麼苦。
相反，還很受寵。
不管是大哥何雨柱，還是親爹何大清。
對她都是愛護有加。
家裡有好吃的，永遠都是她第一個吃。
家裡有好喝的，永遠也是她第一個喝！
她爹何大清不像是其他人。
重男輕女。
更沒有因為，生她導致母親去世，認為她是掃把星，對她橫眉冷對！
相反，對她特別的寵愛！
相比大哥，何雨水認為，她爹更喜歡她。
因為只要家裡買了好吃的，只有等她吃夠了，才會給大哥吃一口。
不然的話。
是輪不到大哥去吃的。
不過，她對大哥也喜歡。
別看大哥傻傻的，但是，卻對她特別的好。
知道保護她。
不管是誰，敢要欺負她。
大哥就能揍死對方。
她還記得，當初有一條狗，因為衝著她叫了幾聲，大哥一怒之下，連續追著那條狗，攆了三條街，這才罷休。
從此以後，在四合院這片，再也沒有一條狗。
敢沖她呲牙咧嘴。
這一切都是她大哥的功勞！
不過，直到她上了小學一年級。
突然某一天早晨醒來。
她像是往常一樣，喊了一聲爹和大哥。
只有大哥答應。
卻沒有爹的聲音。
揉著惺松的睡眼，走出外屋，就看到大哥，傻傻的坐在那裡。
手裡拿著一封信。
她只上小學一年級。
根本就不認識太多的字。
自然不清楚。
那封信上寫了什麼。
只能詢問大哥，爹去哪裡了？
她至今都還清晰地記著。
大哥那天的臉上，是什麼樣的表情。
有不可置信。
有驚慌失措。
還有怨毒怨恨。
總之，非常的複雜，跟她說了兩個字。
「死了！」
當時她還記得。
自己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
嚇得直接蹲在地上。
就哇哇大哭起來。
心裡那叫一個傷心。
她雖然只有八歲，但也知道，死了是什麼意思！
再加上她對大哥信任無比。
自然不會去詢問。
她爹何大清是怎麼死的。
直到大哥看到她哭的太傷心。
這才露出無奈的表情。
急忙開口解釋起來。
等到解釋完畢，何雨水記得，自己不僅沒停止哭泣，反而眼淚流的越來越多。
因為，這比死了還難受。
她爹何大清為了一個寡婦，竟然跑到保定去了。
只留下他們兄妹兩個。
獨自生存，留在京城裡面，相依為命。
他是他們的親爹啊！
都說虎毒不食子！
可是，從那一天開始，何雨水知道。
哪有什麼虎毒不食子啊！
只要能夠滿足自己的利益，別說是食子，就算是賣子，也不是什麼難事！
雖然說不上是拋妻棄子。
但是，也絕對是棄子。
為了自己的生活，把自己親生的兒子和女兒，就這麼丟在京城。
絲毫不再多看一眼。
這種人，還配當爹嗎？
不過，從那一刻開始，何雨水的心裡，其實並沒有完全的放棄何大清。
畢竟是自己的親爹。
畢竟之前對她那麼好。
畢竟……
有太多太多的美好回憶。
不是一件事情，就能徹底改變的。
不過，日子還是得正常過。
但是，那天她請假一天，跟著大哥去了鴻賓樓。
在後廚，看著大哥揮汗如雨的幹活。
直到一天忙碌結束。
身心俱疲的大哥，才帶著她重新回到四合院。
臨睡覺之前。
大哥對她說了一句話。
「好好睡覺，明天去學校上課。」
「等你放寒假的時候，大哥帶你去保定，咱們去找他！」
「只要他願意，咱們跟他一起在保定生活，我們還認他當爹！」
「不然的話……」
大哥沒有再多說。
不過，何雨水的心裡，卻是產生了希望。
每天都在盼望著。
寒假的到來，好跟大哥一起，去保定找爹。
然而，等到了寒假。
大哥也沒有立刻帶她去保定。
而是讓她在家待了一個多月，直到快要過年的時候。
大哥才終於請了假。
帶著她坐上火車，直奔保定。
去找何大清。
這段時間，大哥已經通過其他人的嘴。
探清楚何大清住的詳細地址。
他們穿的新衣服，是準備過年穿的。
為了不讓她爹何大清丟面子。
所以，他們兄妹兩個。
就把新衣服都穿在身上，也不怕弄髒了。
兜里也揣了不少錢。
窮家富路！
就是害怕路上遇到什麼意外的事情！
幸好一切順利。
讓他們順利找到何大清。
當他們出現在何大清的面前，能夠看出來，他是開心的，高興地。
只是，沒有等他們說出來意。
就被那個白寡婦，給他叫到了一旁。
也不知道說了什麼。
但是，再回來的何大清，臉上卻是露出一些冷漠的表情。
跟他們說話。
也不再和和氣氣。
反而是變得生硬冷漠起來。
最後更是連一頓飯，都不準備給他們。
就讓他們再次原路返回。
重新回到京城，過自己的日子。
沒事不要再來保定，找他麻煩他。
具體是什麼意思，也已經清清楚楚。
聽到他的話。
大哥一句話沒說。
帶著她就離開白寡婦家，在外面找了一個小旅店，就讓我把門插上，在家裡待著，不見他回來，打死都不許開門。
他去外面買東西。
可是，這一走就是一夜的時間。
直到第二天，大哥才回來。
渾身白花花的，全是雪花和霜。
額頭的頭髮和眉毛，已經全部白花花的一片。
一扒拉刷刷的往下掉冰碴子。
問他昨天晚上去做什麼，他也不說。
只是領著她出去吃了一個早飯。
就坐上返回京城的火車。
只不過，在回去的路上，大哥的腦袋一直低低的埋在雙手之間。
肩膀時不時地聳動著。
看著樣子，像是哭了一樣。
可是，她也搞不明白，為什麼好端端的，大哥竟然哭起來！
不過，從那天開始。
她再也沒從大哥的嘴裡，聽到一個字，是關於何大清的。
然而，回去之後。
沒多久。
對門的賈家賈東旭，就結婚娶了一個鄉下的女人。
長得真好看。
就連她都羨慕不已，更是暗暗幻想。
等自己以後長大，最好也能長成這樣。
只是，看著大哥何雨柱的樣子。
那黑乎乎的樣子。
她知道，希望不大。
能有對面的新媳婦一半漂亮，她就心滿意足了。
不過，也是從這天開始。
她發現自己的大哥，變得不一樣了。
竟然有事沒事，就會坐在門口，看著對面的新媳婦幹活傻笑著。
每次從鴻賓樓拿回來的好飯好菜。
也不再像是之前那樣。
全部都給她吃。
而是基本上全部都送給對方！
只是為了跟對門新媳婦秦淮茹，多說幾句話。
後來她發現。
她已經好長時間好長時間，都吃不到肉了。
大哥傻柱的眼裡。
只剩下秦淮茹。
根本就沒有她這個妹妹。
不過，幸好沒有斷了她的學費。
隨著時間流逝，她也從小學上了初中，再從初中考入到高中。
眼看著就要高考。
不過，她對自己的水平，有清晰的認識。
知道自己無望考上大學。
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畢業之後，直接選擇工作，然後找到一個好人家，嫁給對方，從以後，搬出四合院。
這世上唯二的兩個親人。
一個拋棄他，獨自遠走他鄉。
對她不管不顧，不聞不問。
生而不養，無恩有罪，養而不教，害其一生。
何大清幾乎已經是把兩樣，全部都占了。
生她養了八年，但是，卻沒有教她。
養了八年，就再也不管不顧。
也算是生而不養。
所以，對於何大清，隨著她的年齡增長，閱歷的增加，學識的增多，讓她知道何大清拋棄他們兩個，為了一個寡婦，這到底是什麼性質？
還有就是大哥何雨柱，人人口稱傻柱的大哥！
對於她，要說沒恩情，那是不可能的。
至少這些年，她上學的花銷，都是何雨柱供養的。
所以，這份恩情不輕。
可是，後來隨著她長大，特別是51年之後，因為對面新媳婦秦淮茹的出現，讓何雨柱徹底淪陷。
對她這個親妹妹，再也沒有任何的關心和關注。
就像是隨便養了一顆路邊的野草，以前還勤快的澆水，期待著開花結果的那一天。
然而，突然就變了。
水也不澆了，伺候的也不如以前那般的仔細和認真。
能不能活，是不是會被旱死。
全憑老天，下雨就活，不下雨就死。
幸好，何雨水憑著自己的努力。
成功的活下來。
並且順利分配了一個供銷社的售貨員工作。
雖然距離四合院這面很遠很遠。
每天上下班，都要一個月的路程。
但是，至少可以遠離四合院。
而且，她也沒有閒著，剛剛工作，就被介紹和一個男人相親。
對方是一個警察。
退伍士兵回來，分配到街道辦的派出所。
長得也不賴，脾氣看著也不錯。
說話做事，都挺沉穩有度。
僅僅只是接觸一段時間，何雨水就答應對方，願意結婚。
年中畢業分配。
年末她就選擇和警察領證結婚。
隨後就順理成章的搬出四合院，再也不用忍受四合院裡面的這些破事。
最主要的還是她的大哥！
事到如今，她已經看的清清楚楚。
他跟秦淮茹，根本就沒有可能。
完全就是一廂情願！
不管付出多少，最終都換不回來什麼東西。
所以，大哥傻柱，註定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離開四合院之後。
她跟警察的日子。
過得很好，一家雙職工，一個月的工資，七八十元。
即便是家裡還有兩個老人。
也沒有什麼壓力。
更別說，她自己根本就不用贍養什麼老人。
所以，掙的錢，全部都是家裡的。
公公婆婆，對她倒也還算是不錯。
只不過，因為她沒有娘家人，所以，在公公婆婆面前，終究還是底氣不足。
不過，這相比四合院的生活。
卻是好了太多。
至少可以自由自在的呼吸。
不用再看大哥傻柱的臉色。
然而，直到某天，何大清敲響她家的房門。
看到這個男人，落魄的樣子。
本來何雨水認為，自己心裡會非常的爽快。
終於看到他遭了報應。
可是，真見到對方的時候，卻發現心裡沒有任何的波動。
就像是看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
所以，就當做陌生人處理。
直接把門關上，就當做不知道有人敲門。
然而。
第二天。
街道辦的人，卻是找了上來。
言明她爹何大清已經去世。
只不過因為大水的緣故，屍骨無存。
想要埋葬，只能修建一個衣冠冢。
想到此處。
何雨水慢慢的收回視線和思緒。
回憶的潮水，也慢慢地退去。
「呼！！」
「都死了，死了好啊！」
「從此以後，我何雨水只有老公和兒子，再也沒有爹和大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