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踹了。
還特麼的無家可歸。
賈錘的人生,暫時是一片的灰暗,不知不覺,一絲悲涼之意,吹過一陣風,捲起地上的秋葉,漫無目的的賈錘,來到了一處飯店的門口。
春風飯店。
許大茂坐在門口的台階上,跟隔壁的老頭子嘮嗑。
一個個吹牛,就跟不上稅一般。
小母牛都在天上飛。
「我年輕的時候.。」
一個開局。
引起無數的聯想,每個人都有年輕的時候,那時候的中二,還是纏繞的春絲,無人去述說,不過的大部分的人的青春。
一般都是晦澀難懂。
或者是充滿二次元的孤獨。
就像是上大學,看著其他人談對象,你在宿舍玩遊戲一樣,當出了社會之後,你才會發現原來自己是如此的挫。
不對。
全程:低矮挫。
一點有用的地方都沒有。
「許大爺,我想過來看看你。」賈錘孤伶伶的站在飯店的門口,跟許大茂相互對視一眼,許大茂有些不解,不屑。
「你不是來還我飯錢的。」
「兜無分文,不如跟許大爺學一門手藝,我也能養家餬口。」
哈哈
一個笑話。
許大茂彎著腰,看著眼前捨近求遠的賈錘,果然跟當年的棒梗一樣,一樣的撅,一樣的不懂得誰才是好人,偏偏一個個跟他還投緣。
可能也同樣的是一個白眼狼。
從他這裡得不到半點的好處之後,直接將他的給踹了,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當年的棒梗跟他也是有幾個月的蜜月期。
最後還不是一刀兩斷。
呸。
是他被棒梗給下套,從他這裡得到了不少的好處,然後自己將棒梗一腳給踹了,他的身上還自帶一點倒霉的特質。
平時自己一人做事情。
一點問題都沒有。
可是有了他們,似乎諸事不順。
「你何必捨近求遠,跟我學,還不如找你傻柱大爺,他可是譚家菜正宗的傳人,我的廚藝,當年還是跟傻柱學的呢?」
回憶過往。
許大茂的那一點爭強好勝的心情,也漸漸的放棄了。
他其實已經贏了。
看看傻柱。
他有什麼?
不要看有兒子,可是他們一個個跟傻柱的關係,非常的一般,也就是比起普通人來,要好上那麼的一丟丟,可是前提也是不能涉及到自己的利益。
否則。
分分鐘將傻柱給趕出家門。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還不如他呢,雖然茹茹不是他的親女兒,可是每一次回家,給他帶的天南海北的美食,以及衣服、茶葉,哪怕是茅台。
他都可以說實現了自由。
可是傻柱呢?
喝一杯二鍋頭,恐怕都要掰扯一下手指頭,平日裡的生活費是否超標了,是否需要在去給其他人做一份外賣。掙點錢。
摳摳搜搜。
就這還不夠秦淮茹隔三差五的壞事。
總之從他身上,有無數的藉口,可以將他身上的鋼鏰給掏出來。
「傻柱大爺。」
「他可能沒有時間吧。」
賈錘有些猶豫,對於傻柱的出現,一直在他二十年的有限生命之中,可是一直都出現,不過他跟棒梗的關係並不好。
以仇人定義。
更為恰當。
棒梗一直覺得是傻柱耽誤了他的生活,如果當初的秦淮茹,沒有選擇傻柱的話,他們是不是可以搭上徐冬青的車頭。
自己也可以開心的過日子。
砰。
一聲炸裂。
許大茂抬起頭,看著天空中,烏雲密布,密密麻麻的小雨點,打在身上,連忙將板凳給搬到屋內,順便將擺在外面的桌子也收入其中。
忙活半天。
賈錘的眼裡面是一點眼力勁都沒有,根本就看不到絲毫的動作,磨磨蹭蹭的就是斜靠在牆壁上,一舉一動還需要人來交。
「我這裡不留閒人。」
許大茂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
將泛黃的毛巾丟在桌子上。
悠閒的點燃一支煙,淡淡的一瞥,可以看到賈錘那無處安放的躁動的青春,以及那屬於他的無辜的表情,一點的作為都沒有。
一味的埋怨。
是不會有任何的進展。
「我可以幹活。」
嘴上說說的賈錘,一副哈巴狗的樣子,楚楚可憐的雙眸,望著許大茂,只要進來,他就有辦法吃許大茂做的飯菜。
呸。
「剛才你不是也沒有動手嗎?」
「你們老賈家的人,哪一個我沒有遇見過,從賈東旭開始,到棒梗,再到你,基本上都是廢物,爛泥扶不上牆。你也不要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
許大茂戲虐的將菸頭扔到地上。
手指指了指通鑼鼓巷。
「這條街上,有無數的鋪子,哪怕是飯店,也有幾十家,水果蔬菜,以及批發市場,出了通鑼鼓巷,就能看到後海的酒吧。只要是你想要找一份工作,他們都能給你提供不錯的薪水,你這臭小子,也就不要在我這裡賣弄你那一點淺薄的智商。」
「你這一套,可都是棒梗玩剩下的。」
我.
賈錘有些生氣,特麼的他那個不負責的爛賭鬼,有什麼事情,是他沒有做過的,這難道還是反詐的移動手冊。給了他們常識嗎?
「當年的棒梗,可比你會來事。」
許大茂氣笑了。
「等雨停下,你就趕緊圓潤的離開,我不想看你。」許大茂擺擺手,將桌子上的毛巾拿起來,掛在自己的肩膀上。
朝著裡面的屋子走去。
有一個小家。
他安置了一張床板,閒暇的時候,可以作在上面休息一下,等客人來了,再出來準備吃飯的東西,也不遲。
嗚嗚
賈錘望著許大茂的背影,特麼的有些懷疑人生,自己是不是捅了馬蜂窩,這從三大爺開始,他們家的人對於他是有多麼的不待見啊。
「許大茂,你不能這樣對我。」賈錘生氣的望著已經躺下的許大茂。透過門縫,可以看到裡面有些雜亂無章。
只能容納腳印。
「你以為你是誰啊,臭小子,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再加上秦京茹對你母親也是恨之入骨,你不會以為大家真的是和睦一家人吧。」
「秦淮茹做的缺德的事情,可是從來都不少。」
「只不過那是過去的事情,跟你這臭小子沒有任何的關係,大家不會將過去的事情,都牽連到你的身上,明白嗎?」
「還有趕緊滾蛋,別惹爺們生氣,我們不是你們眼裡面的沙包,也不是提款機,別在這裡占便宜。」許大茂呸了一聲。
一口唾沫。
濺在賈錘的腳面上。
「許大爺,我們不是還有點關聯嗎?」賈錘看到許大茂生氣之後,也覺得自己說話有些強硬,可能引起了許大茂的反感。
「關聯!」
「我看是孽緣。」
許大茂搖搖頭。
「你啊。」
「看在你對我還有三分尊敬的份上,我給你指一條明路,那就是理我們有多遠,走多遠,都是壞人堆裡面出來的人。」
「就你那一點三腳貓的功夫,我們一眼就能看出來。以後腳踏實地的幹活,秦淮茹也不要過來看,最多也就是他離開人世的時候,過來看一眼,表示一下尊敬即可。」
呼呼
許大茂沉悶的呼嚕聲,讓賈錘有些詫異的同時,感到了一陣陣的無奈,他們家究竟是什麼蛇蠍魔窟,導致這身邊的人。
談及他麼家就是色變。
哪怕是他交往的對象喬環,當知道他的家庭關係之後,也是同樣決絕的離開,特麼的是一點留戀的地方都沒有。
「我沒有做錯什麼啊。」
傍晚時分。
雨停了。
飯店開門了。
許大茂睡了一覺,倒是也非常的香甜,看了看坐在櫃檯裡面的秦京茹,正在算帳,在掀開門帘,看了一眼廚房。
準備的菜非常的齊全。
倒也是不差。
「他怎麼還在這?」秦京茹抬頭看到春意岸然的許大茂,正在看著她算帳,露出一抹淡淡的桃花香,特麼的這專注的樣子就是好看。
女人。
還是要有自己的事業,不能只依靠男人,這是秦京茹在二十年前就被許大茂教訓,明白的一個道理,如果是一個普通人。
或者她回到鄉下生活。
她可能也不會有現在的成就。
許大茂也是從心底將她當成和平相處的人,而不是之前的隨取隨求的婦人。
「沒地方可去的流浪狗。」
許大茂搖搖頭。
指了指賈錘,有些頭疼。
留下也不是。
趕走也不是。
他沒有其他地方可去,如果秦淮茹知道他們對賈錘也是非常的不客氣,哪怕是一頓飯也不捨得給他吃的話,會不會嘴裡面說一些擠兌的話。
「那更應該趕走了。」
「想想當初的棒梗,我們對他也算是視如己出,他是如何報答我們的,特麼的門口放柴火,還澆上了汽油,這可是要將我們送上天的節奏。」
「斗米恩,升米仇。難道不會又是一個白眼狼。」
賈錘的耳朵,微微的顫抖,在他們說第一句話的時候,賈錘就被許大茂跟秦京茹的動靜給吵醒了,只不過是他不知道該如何打招呼。
想著混到人來吃飯的時候。
他熱情一點,直接當一個傳菜員,也可以跟許大茂打好關係,晚上吃上一頓,或者在飯店繼續睡一晚上,是不是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他們不至於如此的絕情吧。
額!
還真的至於。
棒梗做的天-怒人怨的事情這麼多,還能活上幾十年,這可真的是大家的脾氣好啊,但凡是換一個人,都不會如此輕易的結束。
而是一定會讓棒梗付出悔恨的代價。
「別再裝睡了。」
秦京茹敲了敲桌子,擰著賈錘的耳朵,將他給丟到門外。
「半大不小的小子,既然有手有腳,那就自己去外面闖蕩江湖,不要在這裡啃老,我們更不是你的什麼親戚,你可不要亂攀關係。」
砰。
門也被秦京茹關上之後。
許大茂豎起大拇指。
這樣的事情還是需要女人來做,哪怕是絕情,這也是秦京茹主動做的割裂,而不是許大茂,畢竟,他架在中間,其實是非常難受的。
趕走?
怕引起秦京茹的反感。
不敢走。
也怕引起秦京茹的反感?
總之是多做多錯。如果是秦京茹自己做出選擇,那許大茂也可以正兒八經的當沒有發生過一般,直接將事情給退給秦京茹。
看?
這可是你自己的選擇。
門外。
威風驟起。
轟隆隆的天空,雨滴偶爾落下一兩滴,可能又要下雨了,賈錘漫無目的的看著街道上,人來人往的行人。行色匆匆。
有的人下班之後。
著急的回家。
有的人上的是夜班,騎著自行車去上班。
更有的人拖家帶口,肩膀上扛著一個小姑娘,在外面有說有笑,一家人和和睦睦,可惜這一些跟賈錘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莫欺少年窮。」
賈錘緊握的拳頭。
似乎有無數的怒火要爆發一般,周圍的鄰居,遠遠的也就是看了一眼,下班路過通鑼鼓巷的何雨水,面容有些焦脆。
不過跟秦淮茹不一樣的地方。
她的頭髮沒有泛白,還是端莊秀麗的黑,看到賈錘之後,計上心來,好久沒有與傻柱跟秦淮茹有來往了,這一次剛好有賈錘在。
她也想著認識一下。
也好跟秦淮茹提一提自己的家事,看看秦淮茹能不能幫忙,一個兩居室,可是家裡面的人太多,根本就不夠他們居住的。
每天都是吵吵鬧鬧。
如果能跟秦淮茹達成和解,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從傻柱的身上撬開一道口子,現在幾乎是全家人都考她一個人養活。
肩膀上的重擔越來越大啊。
「賈錘,我是你姨媽。」何雨水擺擺手,站在站台處,聽聞動靜的賈錘,抬起頭,眼鏡片有些潮濕,朝著身影的來源。
慢慢的挪動著腳步。
特麼的這還是有親戚的嗎。
不是走投無路啊。
當周圍人詫異的目光看著何雨水的時候,她有些局促不安,然後更是有低下頭,還姨媽呢,這不是開玩笑嗎,賈錘應該叫她奶奶了。
怎麼還能說是姨媽呢。
平白無故的降低了輩分,不過她也是為了完成自己的計劃,至於叫什麼無所謂了。
倒是小丹、小槐花是他的姑媽。
可惜這傢伙暫時算是看不到了。
盲目的走到站台,看著眼前有些陌生的女人。
「你是誰?我不記得有有一個姨媽啊。」賈錘也不是傻子,什麼親戚都認。(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