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2章 口嗨的許大茂,一段塵封的往事

  今天對於許大茂來說,確實是一個喜日子,看著有些斑駁的四合院,雜草叢生,好久沒有人打掃院落了,後面的院子早已經推平。

  剩下的前院中。

  老弱病殘。

  幾乎都集齊了。

  有得意的閻埠貴,似乎看到了全家合歡的場景,有失意的劉海中,坐在石凳上,皺眉苦澀思如何破局而出,棋盤之上。

  總是多了很多的破綻。

  掉在地上的門板,被傻柱斜靠在牆壁上,露出歲月的痕跡,他們在這個大雜院中,生活了四五十年,基本上都是從小生活在裡面。

  現在離開。

  還有點捨不得。

  可惜物是人非。

  有的人早早的離開,有的人賴在原地,捨不得搬走,屋內正在廚房忙碌的秦淮茹,推開門帘,看著許大茂的背影。

  露出一抹歡笑。

  「許大茂。這是找到秦京茹了,晚上多加兩個菜,我們坐一塊好好的喝一杯。」秦淮茹一如既往的熱情,將一切情緒都偽裝在心裡。

  表面上總是露出一股親近的感覺。

  之前。

  兩人也是有過親密的關係,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外加人心思變,漸漸的倆人也變得有些陌生了。

  哪怕是秦淮茹站在許大茂的面前。

  可他依舊不為所動。

  他想要的是家庭和睦,人到晚年的時候,身邊有一個人照顧他,而不是每當夜晚降臨的時候,空蕩蕩的屋內,除了潮濕的被褥之外。

  沒有一個體己的身邊人。

  「不了。」

  許大茂擺擺手,推開塵封的大門,屋內的空氣,有些發霉,哪怕是之前的被褥下面,也多了一點點斑點,許大茂沉默片刻。

  決定全部都扔了。

  哪怕是陪伴了他幾十年的家具,也都沒有打包帶走的打算,索性就是從屋內拿了一點衣服,扔在包裹中,掂量了一下。

  有些重。

  慢慢的拖到屋外。跟閻解放兩人抬到自行車的後面,拿著繩子捆綁在車後桌上,院外,下棋的閻埠貴,看到許大茂的動作。

  露出一抹狐疑的表情。

  「許大茂,你難道要搬到外面去居住。」

  「嗯。三大爺,這屋頂有些漏雨,外面下大雨,屋內水簾洞,哪怕是被褥都有些潮濕,起了黴菌,這不是外面的房子收拾好了。」

  許大茂講了一個謊言。

  雖然現在還是有些空蕩蕩的,可是去家具市場買一點,到時候可以直接拎包入住,到時候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人情複雜的四合院。

  身邊還有虎視眈眈的秦淮茹,哪怕是她的表妹秦京茹都想要脫離四合院的是是非非,給茹茹一個健康的環境。他許大茂怎麼能拖後腿呢?

  最好是茹茹能跟徐冬青的兒子兩人能走到一起。

  那他現在的付出,在日後都會有海量的回報,最次也會應該跟一大媽一樣,徐冬青安排兩個保姆,伺候他們的生活起居。

  現在想的有點遠。

  許大茂環顧一圈,屋內沒有什麼可拿的時候,秦淮茹拿著圍裙,擦拭著手上的水滴,靜靜的佇立在許大茂的身後。

  「說罷!」

  「秦京茹為什麼無緣無故的搬走,難道是怕我跟她索取什麼嗎?」秦淮茹一臉平靜。

  可表皮下,隱藏的則是深深的忌憚。

  她想不明白為何秦京茹會不告而別,哪怕是許大茂也會不告訴,她親眼看到許大茂每天晚上喝的一塌糊塗,趴在桌子上罵秦京茹的無情。

  可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

  一切都變了。

  許大茂不僅是哼著小曲回來,還將屋內的東西都扔下,僅僅是拿了一點生活平日裡用得上的衣服,昏暗的屋內。

  有嶄新的鍋碗瓢盆。

  也有被褥。

  整齊的疊放在床頭。

  這些東西,往前推二十年,他們是絕對捨不得放棄的。

  「淮茹,她也沒有說什麼,只不過是覺得屋內有些潮濕,影響孩子的生長。」許大茂並沒有吐露實情。

  秦淮茹家可不僅僅有她一個人。

  還有將自己活成笑話的棒梗。

  以及精神病患者的小丹,一個個都想要攀上高枝,飛回騰達,雖然小槐花現在表現出一副踏踏實實過日子的態度。

  可難保以後不會有什麼變化。

  「許大茂,我們兩人認識多長時間了?」

  秦淮茹突兀的開口,一雙渾濁的雙眼,注視著許大茂的一舉一動,頭髮有些斑白,可是精氣神跟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少了一絲頹廢。

  宛若重獲新生一般。

  絕不僅僅是簡單的找到秦京茹那麼簡單。

  「你嫁到四合院有二十五年了,當初,從一個稚嫩偏瘦的姑娘開始,我們大家就注意到你了,當初,傻柱還在我的耳邊喊: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白白的便宜了賈東旭。」

  許大茂自嘲一樂。

  想當初秦淮茹嫁入四合院的時候,確實是引起了一陣轟動,之前的秦淮茹應該是嫁給徐冬青的,可是賈張氏用了一點小小的計謀。

  外加兩個銀元,就讓秦淮茹做出了相反的決定。

  現在的秦淮茹,或許早就悔恨的腸子都青了。

  「你難道不知道你其實不善於說謊嗎?」

  秦淮茹故作矜持,推開有些昏暗的房門,走進去之後,看到屋內的場景,除了櫃門開著之外,一些破舊的衣服。

  許大茂也沒有拿走。

  「許大茂,你每一次說話,耳垂都會偏紅。」

  秦淮茹宛若說一個笑話一般,將櫃門關上,然後走進裡屋,空蕩蕩的屋內,除了有點發霉之外,一個狹小的窗戶。

  映入眼帘。

  一縷陽光從窗戶中射進來。

  照耀在秦淮茹的臉霞上。

  擺出一副享受的姿態。

  「秦淮茹,你想說什麼?」

  許大茂並沒有進屋,而是斜靠在門框上,一半在屋內,一半在屋外,不時的看著屋外的人影,閻解放拿起鐮刀。

  正在修整院落的雜草。

  蹲下身子。

  勞累的樣子,一眼望到頭。

  「傻孩子,還不知道三大爺身上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東西了,基本上都被秦淮茹給掏空了。」許大茂喃喃自語道。

  「秦京茹跟你說了什麼?讓你從四合院離開?」

  秦淮茹將櫥櫃裡面能用的碗筷,全部都端到桌子上,還有一些盤子,以及還能吃的蔬菜,肉類,幾乎全部都放在眼前。

  許大茂默認了秦淮茹的動作。

  「也沒有什麼,不過是不想待了,難道不是一個理由嗎?既然可以生活在更好的地方,為何還要擠在狹小的四合院呢?」

  許大茂吊兒郎當的哼著小曲。

  一隻眼睛撇在秦淮茹的身上。

  「不夠!」

  「我是了解秦京茹的,跟了你之後,吃了不少的苦,寒風凜冽中,她差點被凍死在一大爺的家門口,雖然徐冬青給她找了一份街道辦的差事。」

  「可她幾乎是一個戀愛腦,每一次都被人騙的團團轉,雖然僥倖得到了一點好處,可是以她節省的性格,必然不會做出如此異常的舉動。」

  秦淮茹頭腦清晰。

  將看上的鍋碗瓢盆,全部都搬到了自己家的廚房。

  顯然!

  而是默認了他們的離開。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秦淮茹一個外人,怎麼能干涉秦京茹跟許大茂執意要離開呢?只能說兩人的心底根本就沒有想過她這個親戚罷了。

  哎!

  許大茂看著進進出出的秦淮茹。

  「有一件天大的好事,砸到了我們家的頭上,徐飛捷是徐冬青跟於海棠的孩子,他現在跟茹茹在談戀愛,秦京茹不想你們嚇到人家。」

  許大茂終究還是沒有保守住秘密。

  或者說:他也是有意的將這個消息透露給秦淮茹,他想要看看秦淮茹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是否非常的懊悔,畢竟斯人已逝。

  過往的是非恩怨。

  總有一天是需要了結的。

  「什麼?」

  秦淮茹身形一顫,苦笑的看著門口的許大茂:「怪不得你們如此急迫的搬走,這說白了是怕我們家有不應有的念想。」

  「難道你不會生出不要有的念想嗎?」

  以許大茂對秦淮茹的了解,如果知道秦京茹有如此好的出路,除了嫉妒之外,估計還想著如何能湊上去吸點血吧。

  棒梗捅出大簍子太大了。

  哪怕是將閻埠貴跟劉海中的家底填進去,也不過是勉勉強強的夠她生活所用,如果要是想要活成人上人。

  讓戈雨珍心甘情願的照顧棒梗的衣食起居。

  必然還需要給出更加豐厚的籌碼。

  能讓戈雨珍看到光明的前途。

  「會!」

  秦淮茹苦笑的看著窗外,一不留神,原來活在井底的是自己,當初因為賈張氏跟她的疏忽,基本上沒有好好的教導過棒梗三人。

  現在也就小槐花一個人脫離苦海,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至於其他人,一個個的可是活成了生活當中的小丑。

  「好事啊。」

  「那讓秦京茹回來吃頓飯,總不會連這點面子都不給吧。」秦淮茹趴在窗沿上,看著門口的許大茂,提醒道。

  「不了。」

  「我知道瞞不住你多久,可這畢竟還是八字沒有一撇的事情,如果因為你們家將茹茹的幸福給破壞的話,秦京茹可能會瘋掉的。」

  許大茂走到門外。

  推著自行車,就要出門。

  「許大茂,你今日告訴我這一切,難道不怕我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嗎?」秦淮茹有些恍然若失的看著鹹魚翻身的許大茂。

  人走背字,難道喝涼水還塞牙。

  看著其他人,一個個生活在幸福美滿的天堂,生活越來越有奔頭,唯有她的家庭,碎的一地雞毛,棒梗三個沒有一個是爭氣的人。

  活成了人人眼中的笑話。

  心裏面泛起了酸水。

  「你不會這樣做的。」

  許大茂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知道秦京茹是什麼人,她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的,想想當初茹茹的父親,不也是你主動將秦京茹的消息透露出去。」

  「導致秦京茹身敗名裂,還要被熟悉的表親威脅嗎?」

  「我想你是不會再讓悲劇發生的吧,我記得當初的那個人,還有年邁的父母在家,也有兄弟姐妹。」

  看似風輕雲淡的談話。

  不僅是許大茂背後發涼。

  哪怕是秦淮茹都感到羞愧難當。

  當初秦京茹之所以被他趕出家門,一切的罪魁禍首是秦淮茹,如果不是當初她的多嘴,許大茂怎麼會知道真相。

  秦京茹怎麼會二次被趕走。

  一切的故事。

  終有一天,是會畫上圓滿的句號的。

  秦淮茹沉默了。

  低下頭,根本不敢看門口的許大茂,有些事情,她自認為做的天衣無縫,如果許大茂都知道的事情,那秦京茹必然也是知道。

  之所以躲她。

  那一切也就說得通了。

  可是他們倆人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還躺著一個殘廢,棒梗扒拉著嘴角的韭菜,望著秦淮茹的身影。

  喃喃道:「我表妹既然有如此福緣,怎麼能不去慶祝一下呢?」

  喃喃著想要起身,才尷尬的發現自己似乎沒有腳了,只能是趴在一塊裝了四個輪子的木板上,雙手撐地,一點點的向外滑去。

  「棒梗,你給我回來。」

  秦淮茹一腳攔住車頭。

  看著眼神有些炙熱的棒梗,這就像是看到了一條新的財路,跟之前的叔伯一家一樣,想要讓秦京茹再次的掏出不菲的家底。

  可惜?

  他的想法太過於理所應當了。

  「我就是出門逛逛。」

  棒梗不敢看秦淮茹的眼睛,斜著頭,帶著草帽的帽沿擋住了他的眼睛。

  「你的那點小心思,難道我還不知道。」

  秦淮茹一把將裝輪子的木板踢翻,抓住他的耳朵。將一段陳年往事給說出的時候,棒梗都身形止不住的顫抖。嘴角都咬裂了。

  才堪堪的詢問道:「為何這麼傻呢?」

  「你不懂。」

  「就像我費勁心思,想要讓你過上舒服的生活一樣,當年茹茹的父親,為了讓茹茹可以開心,無憂無慮的長大,明知道茹茹是他的孩子,可還是忍心不認,因為他知道自己是一個好吃懶做的街溜子,還喜歡爛賭,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債。」

  「他根本沒有什麼可還的,也沒有能力讓茹茹過上好日子,當看到你的叔伯以此事威脅秦京茹,讓她生不如死,最後還被許大茂趕出家門的時候。」

  「一場悲劇,也就發生了。」

  「那你覺得秦京茹會不會如此對你呢?」

  秦淮茹看著棒梗,還是一副聽故事的樣子,雖心有畏懼,可並沒有放在眼裡的時候,知道這貨是沒有聽進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