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
當韓春明將蘇萌接回來的時候,一席嫁衣,倒也是還有點風韻猶存,不過能看到蘇萌跟韓春明走到一起,大家還是非常的開心。
關老爺更是多喝了兩杯。
徐冬青也被韓春明拉著蘇萌敬了一杯酒。
一上午。
有說有笑。
韓母也是坐在主位上,開心的眼淚都掉下來。
多年心愿,終於可以了結。
在華夏傳統的歷史之中。
似乎每個父母的責任便是看到拖累大的兒女,喜結連理,生兒育女,那一輩子的職責便算是完成了大半,剩下的便是儘自己所能及的可能。
不拖累兒女。
然後在養大孫子。
這一生也就沒有多大的遺憾。
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下午三點。
徐冬青被關小關拉倒隔壁的院子,孟小棗他們還需要收拾剩下的攤子,也就沒有跟過來。
「不要著急。」
徐冬青有些無奈的看著關小關。
這都是當娘的人了,還是那樣的毛手毛腳,關鍵還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著實是讓徐冬青有些頭疼。
「快點吧。」
「我爸媽著急的這幾天一直吃不下飯,如果不是老爺子鬆口,我也不會過來摻和的。」關小關露出一抹苦笑。
這一次可能要大出血。
當徐冬青走進屋子,看到關老爺還在睡覺的時候,徐冬青擺擺手。
「正主現在可都還在睡覺。」
「你一個小輩難道還能替老爺子做了主。」
徐冬青坐在門口的小馬紮上,看著關父母拘謹的樣子,有求於人,必然需要低三下四,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可跟之前是兩個極端。
如果不是知道兩人的本性。
徐冬青都以為這兩人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別說了。」
關小關走進屋,將老爺子給叫起來,大家坐在葡萄樹下,靜靜的吹著風。
「小徐,我身邊也沒有多少值錢的東西,廚房的後面,有一個暗間,裡面藏了不少的古玩字畫,你給估個價,到時候看您能拿出來多少。」
關老爺大手一揮。
李躍進跟韓春明也走進來,還有孟小杏、孟小棗幾人,一臉的無奈的表情。
「老爺子,家裡面出了大事,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能幫忙的話,我一定會幫忙的。」韓春明看著關老爺,一輩子的心血。
這一次恐怕要一場空。
「這一次跟之前不一樣。不是小打小鬧,徒兒,你也看看裡面有什麼喜歡的東西,你也估個價,到時候,你們看能給我多少,反正這東西也是要傳承下去的。」
「與其被他們敗到外面去。」
「還不如你們倆個分了。」
關老爺擺擺手。
李躍進直接去廚房,將那一扇門給砸開,裡面的箱子一件件的抬出來。
足足有十幾個大箱子。
徐冬青靜靜的看著李躍進。
搬箱子的動作,別提多麼的細心,生怕一不小心,將東西給打了,至於關父母也主動幫忙,將屋子的箱子全部都搬出來之後。
一件件的打開。
徐冬青看著關老爺不舍的目光。
「老爺子,這可是你一輩子的心血,難道就這樣付之一炬,不覺得有些可惜嗎?」
徐冬青並不想收。
只要還是顧忌關老爺的感受,可是既然能讓關老爺做出如此大的動作,那必然也是一筆天大的數字,他們根本就無法解決。
「可惜什麼?」
「只能說上輩子欠他們的。」
關老爺擺擺手。
明代的青花瓷,唐伯虎的真跡,以及康乾盛世的瓶子,每一件幾乎都是價值連城,家有紅木打造的柜子,扇面.
但凡是能數得上名字的東西。
幾乎每一件都是珍品。
關老爺年輕的時候,可是在正陽門下的牌匾下當著差,一輩子才有了這麼一點積蓄,不要看韓春明的收藏比較多。
如果要是真的掄起質量來。
還是不如關老爺。
年輕的時候。
這東西幾乎已經是天價,後來雖然沒落過一段時間,韓春明之前一直借著收廢品的事情,一直幹著自己的私活。
「那卻之不恭了。」
徐冬青看著韓春明。
「我也不占老爺子的便宜,韓春明這些東西,你就估個價吧,到時候,我們二一添作五,將這些東西全部都擺放在博物館中。」
「好。」
韓春明看了一眼關父母,這些東西,如果他們不收,關父母可能會賣到外面去,到時候,在想要找回來,幾乎是痴人所夢。
一點可能也沒有。
如果能讓他們收下來。
最起碼也能保存。
「不行。」
關母立馬跳出來反駁道。
一副刻薄的樣子,低眉之間,盡顯怒氣。
「老爺子,你可不能被他們給欺騙了,這些東西,如果放在拍賣會上,也一定能賣一個高價錢,萬一他們壓價的話,我們不是賠慘了。」
關母喋喋不休的說著。
唾液沫子都快濺到臉上。
哎。
「就知道這件事不會簡單的結束,幸虧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收,這韓春明聞著味道也過來了,無論是關小關主動告知。還是關老爺信任自己的徒弟。」
總之不用他一個人面對關母。
這便是最好結果。
其實他的收藏以及不少了,有了這些東西也不過是錦上添花,難道以後真的想要賣嗎?
他沒有想過。
那基本上也算是砸在自己的手上。
「媽媽。你說的情況不會發生的。」關小關立馬拉住關母,連忙安撫道。
「這是老爺子的主意,怎麼你還想反對,如果不是我在中間周旋的話,老爺子才不管你們的死活呢?最好一輩子在外面當一乞丐,老爺子眼不見心不煩,有韓春明這個徒弟,跟我兩人養老送終,怎麼也好過你們倆人吧。」
關小關不滿道。
「怎麼不可能。」
「還有你這姑娘是不是胳膊肘往外拐,我這也是為了你好,我跟你爹地就你一個姑娘,怎麼這產業以後還不是要交到你的手上。」
關母不悅的神色。
望著有些瞌睡的關老爺。
年輕的時候。
他就不看好兩年。
現在更是當眾讓她下不來台。
「東西是我的,我愛賣給誰,就賣給誰,至於你還沒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如果不滿意,你可以走啊,我又不會挽留你們。」
關老爺子搖著蒲扇,一副王八吃秤砣。
寸步不讓的樣子。
讓關母無地自容,關父連忙出來解釋道。
「老爺子,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關父看著不服氣的關母,連忙將他拉出院子,關小關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兩人。
「他們欠了三個億,不是一筆小數目,這些東西也不夠,你們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能幫一把是一把,到時候。我在替他們還。」
關小關無奈道。
「那就不需要看了。」
徐冬青也不懂的鑑賞,反正關老爺這些東西,現在雖然可能不值,等時間長了,可能就值得了。
「春明,一人一半,你看怎麼樣。」
「好啊。」
韓春明自然也不弱,何況這些東西,都是老爺子一輩子的心血,怎麼也不能賣到外面。
「小關,到時候你收款,我讓人打到你的銀行帳戶上。」
「嗯。」
關小關也沒有過多的推遲。
這也是為何老爺子一定要找兩人的原因,但凡是在外面賣的話,可能還不如現在的數額呢?
可惜關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才會將事情鬧掰的。
當徐冬青找人將箱子都送到博物館之後,安排於海棠將錢打到小關的帳戶上,這件事也算是完整的解決了,韓春明也不弱。
夜幕降臨。
關母站在小院的門口。
有些害怕的看著老爺子。
「你看看你平白無故的做了壞人,我這是將自己的一張老臉賣了,讓韓春明跟徐冬青給我面子,為何你總是這樣一副小肚雞腸的樣子呢?」
「一點也不像一個四九城的爺們。」
「什麼玩意?」
關老爺一邊喝酒,一邊罵著關母。
關母一臉委屈,不知道該如何將事情解決。
「我?」
「我什麼我。」
關老爺罵了半個小時。
關母羞愧的低下頭,最後忍不住的哭了起來之後。
老爺子覺得有些心煩。
讓關父將關母拉走這件事才算是徹底的了解。
哎!
關父走在熟悉的街道上,看著關母哭哭啼啼的樣子,翻著白眼道:「你能不能不要哭了,如果不是你的貪功冒進,我們怎麼會落到如此窘迫的境界。」
「還有平白無故的做了小人。」
「老爺子都說了那些東西的價值沒有那麼高,可是唯獨你還像一個妒婦一樣,在邊上喋喋不休的說著,真當人家不要臉了。」
「這也是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
「等老爺子走了,我們以後想要在高攀人家,人家都不一定給我們一個笑臉。」
「我那知道這麼多嗎?」
關母哭哭啼啼的跟著關父,走在去機場的路上。
下一次見面。
還不知道在多會。
夜幕下。
人生無常。
總是有那麼多的故事無法述說。
徐冬青走在回去的路上,望著許大茂,失魂落魄的字啊巷子中尋找著什麼,嘴裡面還一直喊著一個人的名字。
「秦京茹。你在哪裡?」
走一路。
喊一路。
聲音有些顫抖。
「徐冬青,你看到秦京茹沒有,我怎麼沒有看到她呢?」許大茂著急的的抓住徐冬青的手臂,一副害怕的表情。
漫漫長夜。
四九城那麼大。
怎麼可能找到呢?
「我找不到秦京茹了。」
許大茂宛若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顆救命的稻草一般。
大聲的嘶吼著。
「你怎麼知道秦京茹丟了呢?你難道沒有回家找找嗎?」徐冬青反問道。
「我找了。」
許大茂失魂落魄的臉上,看到了太多的滄桑,之前的時候,可是他對秦京茹愛答不理,這人老了,似乎這種情況出現了反轉。
「沒有。」
許大茂喃喃自語。
將徐冬青丟在路上。
又繼續滿大街的喊著。
他的精神支柱似乎也轟然倒塌一般。
徐冬青看了一眼身後的許大茂,無奈的搖搖頭,有些東西,失去的時候才會知道珍惜,不過好端端秦京茹為何要鬧失蹤呢?
中途發生了什麼?
當中途路過四合院的時候。
徐冬青還是踏進去看了一眼。
望著門口的秦淮茹,正在洗漱。
大晚上的也不說休息一下。
「許大茂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一直在街道上喊秦京茹的名字啊。」
「秦京茹今天早上走了。」
「不知道去了哪裡。許大茂這不是著急嗎?」
「中途難道沒有發生什麼故事。」
徐冬青有些好奇。
一個人怎麼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消失,除非是許大茂做了什麼對不起秦京茹的事情,這無法忍受,才會離開吧。
「不知道。」
秦淮茹繼續擺弄手裡面的衣服,晾在衣架上。
給徐冬青倒了一杯水。
「我聞到你身上一身的酒味,怎麼有喜事,跟誰在外面喝酒啊。」秦淮茹反問道。
「韓春明大喜的日子,怎麼也要多喝兩杯。」
徐冬青喝了一口涼白開。
望著門口的歪脖子樹,還是那樣的精神,盡然有發芽了,不過倒是沒有看到傻柱出來,秦淮茹邊忙碌,邊看著徐冬青的背影。
咬著嘴唇。
「我想問你一件事。」
「說?」
徐冬青放下手裡面的茶杯,望著隔壁的房間,戈雨珍也在忙碌著洗衣服,她跟秦淮茹之間的背影,似乎慢慢重疊一般。
終究還是活成了一樣的人。
一樣的為了自己的利益,不顧及周圍所有人的感受。
哪怕是明知道棒梗不是一個好人,還必須以身飼虎,為了一點淡薄的利益,勉強的生活在一起,唯獨沒有管自己的心裡所想。
夜深人靜的時候。
就是不知道兩人會不會為自己多想想。
她們想要什麼?
「二大爺羨慕閻解放回家了,你有什麼辦法讓劉光天哥三也多回來看看呢?」
哎呦!
徐冬青有些好奇的轉過身。
望著秦淮茹的背影。
「我還以為你會問要不要在幫助你一次呢?」
呵呵。
「幫助的夠多了,哪怕是在幫助一點,其實也沒有多大的作用,我就像是拿著一個漏水的破碗在你的面前乞討。」
「給的越多,漏的水越多。」
「終有一天,還會回漏完的。」
秦淮茹倒也是有自知之明,將心裏面那些不切實際的念想,全部都給丟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