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從來都沒有缺乏過聰明人,只不過是人心的邪惡,覺得其他人都是蠢蛋罷了。
尤鳳霞吃驚的看著許大茂,這貨不是一直想要有一個孩子嗎?可是當她真的送到許大茂的面前的時候,一切變的是如此的可笑。
喜歡。
可並不代表願意接納。
尤其是這根本不是許大茂的孩子,只不過是他們一廂情願,覺得許大茂會不知情,這反正當初也是有過枕邊的感情。
「這是李懷德讓我這樣做的,他想從你的身上得到一點錢財。」事情既然敗露了,索性尤鳳霞直接攤牌,將自己給摘出來。
「早知道是他。」
許大茂失望的看了一眼尤鳳霞。
特麼的這為了目的,可謂是不折手段。
這樣的人,以後還是要離得遠一點,要不然這被賣了,還不知道在哪裡給人家數錢。
「走吧。」
「走的遠遠的,最起碼不要讓我看到你們,最後的一點好感,也被你們給敗光了。」
許大茂率先走出大門。
不屑的看了一眼屋內。
掙錢的手段,千萬種,可惜有的人就是喜歡坑蒙拐騙,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特麼的之前的教訓,難道就沒有長見識嗎?
哎。
尤鳳霞呆滯的目光,看著窗外。
美人遲暮。
想要從別人的兜裡面掏錢出來,無異於火中取栗,這以後不能跟著李懷德走的一塊了,這哪一天估計將自己給賣了。
都還在數錢呢?
深夜。
尤鳳霞一臉微笑的帶著狗蛋回到大雜院租的房子的時候,看到李懷德一臉忐忑的看著兩人。
「談崩了。」
尤鳳霞無奈的點點頭。
「事情的發展有些出於預料,人家根本不在乎。」
尤鳳霞簡單的敘述了一下,就像是在述說一道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李懷德眉頭越來越低,有些不滿的看著尤鳳霞。
特麼的這都能失敗。
你難道是豬嗎?
「今天晚上就先這樣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李懷德滿懷心事的躺在床上。
尤鳳霞也只能無奈的點頭,有些事情說開了,都是麻煩,何況這狗蛋也是一個麻煩,有些呆滯的眼神,一看胡頭虎腦的。
何況這李懷德還是騙出來。
一夜未眠。
當尤鳳霞心事重重的起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李懷德身影,等到中午的時候,他的臉色越來越差,這貨不會是跑了吧。
有些忐忑的尤鳳霞走出院子,尋找了一圈。
哪怕是李懷德常去的地方,都沒有看到這貨的身影,悲從心來,身後還跟著狗蛋,一個跟屁蟲,總是抓著尤鳳霞的褲腳。
一股不安的情緒。
漸漸的瀰漫在心頭上。
「這貨不會是跑了吧。」
尤鳳霞回到大雜院,打探一圈之後,心裏面越發的苦澀,有苦難言,在看看身邊的狗蛋,不過是一個孩童。
這人?
怎麼能這樣啊。
哎!
尤鳳霞沉默片刻,想要離開的時候。
突然被找上門的房東給攔住了。
「尤鳳霞,你們的房租可是還沒有付啊,趕緊給?」
房東是一個粗坯大爺,可不懂什麼憐香惜玉,哪怕是尤鳳霞苦澀的解釋,大爺一點聽下去的欲望都沒有。
警告道:「沒有的話,那你們現在趕緊搬出去,下午的時候,有人要過來看房子。」
「房東大爺,這個月的房租,李懷德不是付了嗎?」
尤鳳霞連忙解釋道。
「呵呵。」
「今天早上李懷德找到我,所什麼也要退房租,我讓他住到月底都不干,直接退了一半房租,說什麼家裡有急事。」
房東大爺不滿的罵道。
「什麼?」
尤鳳霞緊握拳頭。
特麼這李懷德這是最後的一點希望都不給她留下啊。
「大爺,你等我一下,我現在就收拾出來。」
既然李懷德做的那樣的絕,尤鳳霞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反正自己也是孑然一身,大不了,回到鄉下的大哥的家裡。
這怎麼也不能少一口吃的。
「這娃子你怎麼不帶走。」
房東大爺看著尤鳳霞只管自己,不管身邊的小娃子。
有些不滿道。
「大爺,這可不是我的,是李懷德那個混蛋不知道從哪裡帶回來的孩子,跟我有什麼關係,他既然做的絕,我何必做這冤大頭呢?」
尤鳳霞就要走。
奈何還是被房東大爺聯合大雜院的住戶給攔下來。
「你可不能這樣做,太不負責了吧。」
房東大爺看著尤鳳霞,這長得也算是有點姿色,徐娘半老,這怎麼也不至於做出如此可惡的行為吧。
「不負責。」
「大爺,您老還是將李懷德給找回來吧,我也不過是一個受害者,實在不行的話,你們可以報警,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派出所,對峙一下。」
尤鳳霞徹底的豁出去了。
躲藏在暗處的李懷德有些緊張。
特麼的這尤鳳霞是瘋了嗎?
怎麼玉石俱焚啊。
「好啊。」
房東大爺也怕擔責任。
索性直接去派出所,將事情說清楚,反正誰也跑不了,不過看著底氣十足的尤鳳霞,心裏面也為這倒霉娘們默哀三分鐘。
這一看就是被李懷德給欺騙了。
依稀記得。
幾年前,似乎有一個騙子,好像也叫:李懷德。
原本以為是重名,沒有想到這竟然是真的。
「尤鳳霞,大爺也相信你是被欺騙了,畢竟你們租房子也不過一年,怎麼能冒出這麼大的一個小朋友,不過有些事情,最好還是要講明白,既然這貨是一個不負責的人。」
「之前我還以為是重名,現在看來李懷德就是一個大騙子,我們一起將他給揪出來。」房東大爺心裏面也憋著一口氣。
最見不得就是騙子。
這正陽門胡同,有的人因為喜歡古董,這直接被騙子給欺騙,什麼是傾家蕩產,總叛親離,特麼的就像是在眼前一樣。
昨日剛剛發生一般。
哎!
有些緊張的李懷德,看著眾人一個個義憤填膺的樣子,朝著派出所的方向走去,躲在拐角的李懷德,嚇得膽子都快破了。
這娘們怎麼敢?
難道真的不怕他將所有的事情都給抖出來。
雞飛蛋打。
想要冒頭。將事情解釋清楚,可是當一群人義憤填膺的出門,估計心裏面早就將他給罵的狗血淋頭,這什麼壞事都做。
這齣去恐怕就會被人人盯上。
哎。
「如何是好。」
猶豫片刻。
李懷德決定逃走,可是這身上也不過只有一百多的錢,難道買一張單人的火車票,可是他又能去哪裡呢?
南方。
他幾乎都快成為過街老鼠。
這知道他的人,心裏面估計早就恨得牙痒痒,抓住他,這不是等著被送貨上門嗎?
不過現在的局面可容不得他有任何的遲疑,無論去哪裡,反正是不能繼續待在這裡了,沉吟片刻,李懷德拔腿就跑。
無論去哪裡。
總之比等在原地的好。
當年的老李頭退休了,現在管事的成了何雨水的男人,小李子,雖然家庭方面過的一地雞毛,主要還是這加裡面的人太多。
一個個都想攀附在他的身邊,獲得好處。
雖然搬出來了,可是這還是將家裡人接出來,住進了筒子樓,奈何這還是何雨水從秦淮茹的手上得到的好處,因此這平日裡總是有些摩擦。
至於他。
也只能在外面躲清靜。
「小李,這位姑娘過來找你有事。」
房東大爺之前跟小李兩人現在住在同一個筒子樓,因此比較熟悉。
當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
小李連忙許諾。
先找到狗蛋的父母,至於李懷德他也跑不遠。
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
不出兩天的時間。
尤鳳霞找到了李懷德的老家,當看到還是毛坯房的老家,心裏面更是有些絕望,這特麼的就像是走進了一個死胡同。
「你是誰?」
李父蹲在門口,看著眼前的婦女,之前一直沒有印象,可是對於身後的孫子還是非常喜歡的。
雖然有點呆。
「狗蛋還給你。」
「怎麼是你過來呢?李懷德呢?」
李父有些猶豫。
莊稼漢子特有的樸素,也沒有拒絕,相反還非常感謝。
當聽說李懷德做的事情之後,李父恨不得拿著鋤頭,直接將李懷德給打死,特麼的這做的是人事嗎?
還說什麼帶著狗蛋去看病。
這特麼的是行騙。
哎。
「我們家李懷德對不起你,不過我也只不過是前幾天看過他一面,這後來再也沒有看到過了,你找他,我暫時也沒有頭緒啊。」
李父解釋道。
「沒事。」
「就讓他逃吧,永遠算是回不來了,不過如果他回來的話,還請你轉告他一句,我會親眼看著他一步步的沉淪,慢慢的毀滅。」
尤鳳霞不屑的看了看天邊。
似乎李懷德就在不遠處一樣。
其實她看的飛常准。
李懷德的兜裡面根本就沒有多少鋼鏰,這既然不能去南方,讓他去其他的陌生的城市,還不如回家呢?
只不過是他一時不敢回家。
怕被李父給趕出來。
也怕說漏嘴。
那他以後只能唱鐵窗淚了。
當看著尤鳳霞離開之後,李懷德才敢慢悠悠的回到家裡面。
推開門。
看著空蕩蕩的庭院。
心裏面也有些忐忑。
「你這壞胚子還捨得回來啊。」
李父從身後將院子的大門給鎖上,手上還拿著一個鋤頭,屋內也走出了他的二弟,老實的朱娜家漢子,這手裡面也拿著鐵棍。
形成了包抄的趨勢。
「你們聽我解釋。」
李懷德頭皮發麻。
這可真得是把他當成了小偷啊。
呵呵。
「不需要了。」
「一會將你給綁起來,到時候送到派出所,免得丟人現眼,讓我們在屯裡面抬不起頭來做人。」李父不滿的看著李懷德。
之前的時候。
也是非常聰明的一個瓜娃子。
這還有一門好親事。
娘家的勢力比較大,奈何這不知這麼的,被人給趕出來了,這哪怕是當了軋鋼廠的廠長也不安分,最後一地點點的淪落到階下囚的地步。
果然。
這貨不是什麼好人啊。
何況這家人也沒有因為他沾多大的光。
「你們不能這樣做。」
李懷德有些絕望,這麼多年,一直養尊處優,那裡是李父跟他弟弟的對手,這都是在地里刨食的人,誰不是一把子的力氣。
咳咳。
三下五除二。
他就被壓到在地上,被李父給綁起來。
嗚嗚。
李懷德有些憤怒道:「你們不能把我送出去,我這輩子恐怕就要在鐵窗裡面待著了。」
「別說話。」
李父一巴掌扇在李懷德的臉上。
「你還有臉說?」
「我們的臉都被你給丟進了。」
「坑蒙拐騙,這有什麼事情是你沒有做過的,我們可是都聽那姑娘說過了,你這人就應該吃花生米。」李父不滿道。
我?
李懷德失落的低下頭。
無論如何解釋。
他其實都是無處可去,這一把年紀了,他還能去哪裡,真的讓他去一個陌生的城市,他也不甘心,畢竟也沒有一技之長。
身邊熟悉他的人。
誰沒有被他給坑過。
這最後的結果,無非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罷了。
「你們為何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我呢?」
他有些不解。
尤鳳霞不過是第一次過來,身邊也沒有其他人。
哎。
「死到臨頭,還不明白為什麼?」
當大門再次的被推開的時候。
李懷德睜著大眼珠子,看著門口的人,不僅有尤鳳霞,還有幾個其他人,哪怕是村裡面的人都主動過來看熱鬧。
「明白了。」
尤鳳霞冷落寒霜的走進來。
看著李懷德。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尤鳳霞一腳踹在李懷德身上。
「老娘對你可是仁至義盡,特麼的你走就走吧,還想房租錢給我退了,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在外面洗盤子掙的錢。」
「我?」
李懷德還想再解釋什麼?
可是當看到院子裡面的人越來越大,這個念頭也越來越淡薄了,如果他沒有離開,而是跟尤鳳霞說清楚的話,或許她也會主動離開的。
當然。
還有一個致命的錯誤。
那便是他將狗蛋給留下來了。
他們兩個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係,這怎麼還能想著讓尤鳳霞替他照顧侄兒呢?自己都想著拋棄人家,還給尤鳳霞扔下一個累贅。
呵呵。
他笑了。
只不過是笑的有些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