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雨珍除了苦笑之外,還能做什麼?
這就像是一個泥潭,裡面其實都是自己人,外人也就是靜靜的看著,許大茂也在其中,不過他比較幸運的時候,離得岸邊比較近。
隨時都可以上來,而他們一家則不行。
還能怎麼辦?
找秦京茹嗎?
說什麼?
不要跟許大茂走到一起嗎?
或許秦京茹根本沒有想過,好不容易從泥潭之中走出來,在走進去,被他們一點點的拉下泥潭,最後身陷囫圇。
可能嗎?
若是她的話。有著秦京茹的條件,那一定是不會在回來的,沒有半點的好處。
「明白了。」
戈雨珍望著還躲在家裡面的周永豐,無奈的搖頭。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外面找一份工作,這裡不會有你們的位置的。」
苦難不過是剛剛開始。
「為什麼?」
周永豐依舊還是那個混不吝的樣子,望著戈雨珍想不明白,他在這個家裡生活了十幾年,這長大了,為何就不讓他在住下去呢?
「你抬頭看看,家裡可有落腳的地方,你難道想要住在客廳之中,沒有一張床鋪,冰冷的地面上,半夜起來的時候,可沒有人在意你們。一腳踩踏上去,什麼都不會有的。」
戈雨珍平淡的提醒道。
說的再多。
還不如讓他們體驗一下。
這?
周永豐無奈的看著屋內,難道真的要打地鋪,這生活為何如此的艱難呢?
「讓他們離開就好了。」
周永豐咆哮道。
似乎忘記自己才是這個家的客人,除了他之外,可沒有任何一個人不比他們居住的時間長。
「誰呢?」
「老太太,棒梗、還有你們全部都應該出去的。」
周永豐環顧一圈。
無聲的嘶吼。
呵呵。
「倒也是一個合格的白眼狼,果然不愧是我養大的。」棒梗自嘲的一笑。
「走吧,不要在回來了。」
棒梗直接給周永豐下了逐客令。
他還活著,怎麼可能將自己的祖業給一個外人呢。
「我不服。」
奈何他說話沒有半點的威懾力,棒梗直接隨意的抓起一個鋪蓋,捲起來,扔到了屋外。
「此行無期,若是混不出一個人樣來,你就不要在回來看我們了,家裡有我一個敗家子足夠了,不需要再多你這一個。」
棒梗站在門口。
陰暗的角落中,一點的陽光都沒有落下。
哎。
「何必要走到今天的地步呢?」秦淮茹望著客廳之中的黑白照片,難道這是風水出現了問題嗎?
若不然。
為何一代不如一代呢?
「走吧。」
悽厲的聲音,戈雨珍的嗓門都有些破音,她這樣做其實也是沒有辦法的,沒有一個人是傻子,都不會當這一個接盤俠的。
哪怕是南易。
這個曾經一直被秦淮茹提起的名字,那梁臘娣也是給他生了一個孩子,才拴住了他的心,才有了後來的安逸的生活。
可棒梗不是南易。
哪怕跟著傻柱學做菜。
可是他依舊什麼都不會,就像是一根廢材一般。
「婆婆,你能不能求一下徐冬青呢?這個院裡面,他是最有本事的一個人,收容我們家,其實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呵呵。
「別做夢了。」
賈張氏望著異想天開的戈雨珍。
「他對於小丹也是說開除就開除,一點情面都不留,你覺得他會留著你們這一般蛀蟲嗎?」
人心的把握。
要說還是的賈張氏。
人情如紙,越用越薄。
沒有人會為一個陌生人的行為買單的。
「我。」
戈雨珍還想在努力一把,可還是被秦淮茹無奈的搖頭拒絕了,君子莫如是,不在小人間,她已經欠的太多了,哪怕是當初的一點香火情緣。
也漸漸的變的陌生了。
四合院外。
徐冬青帶著小猶太,仔細的數著每一寸瓦片,以及他們的歷史,濃厚的歷史氣息,這不是香江那高樓大廈可以比擬的。
可除此之外。
似乎也沒有什麼可值得期待的。
這裡的一切都會變樣的,一個『拆』字,再次的打上的標記,徐冬青不知道該如何說,只能感慨這棒梗的命數就是好。
還可以在瀟灑一段時間。
不會因為生活中的柴米油鹽醬醋茶而感到煩惱。
「冬青叔叔,我希望你給永豐一個機會,讓他去你的公司上班,這家裡實在是住不下了。」戈雨珍一副梨花帶雨的表情。
讓徐冬青感到一股熟悉的感覺。
原先。
秦淮茹也是這樣跪在自己的面前的吧。
欲說還休。
其實不過是自己給自己增添無辜的煩惱。
「你看看那是一個什麼字。」
徐冬青錯過半個身子,手裡面還拿著相機,將這裡當成一段紅塵往事吧,聽聞動靜的秦淮茹一家幾口人,看著工作人員的動靜。
哈哈的苦笑起來。
「終於輪到我們了。」棒梗一臉的微笑,眼神中還帶有一絲的瘋狂,就他們家的人最多,似乎可以分配到更多的地方啊。
「苦盡甘來吧。」
對於棒梗的感官,一點也不好,臨走的時候,徐冬青還是忍不住的提醒道:「淮茹,這東西還是握在你的手上才有一個未來,若是其他人的手上,估計也會給你敗光的。」
帶著小猶太,徐冬青手中的相機,一點點的拍攝,小猶太在邊上宛若一隻蝴蝶一樣,開心的笑容,清純可愛。
呈幾何時。
秦淮茹陷入了自己的回憶。
她的笑容也是這樣啊。
可惜了。
一步錯,步步錯。
當初的她選擇的是賈東旭,不是徐冬青,人生之中最重要的選擇,十字路口,他失敗了。
「媽媽,你可不要聽信徐冬青的胡言亂語啊。」
棒梗都想著今天晚上不回家,找當初的那一幫狐朋狗友在一起吃喝玩樂,讓他們羨慕自己,一世好命。
這臨了到頭。
無需工作。
照樣可以是他們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成就。
「棒梗,你沒有幾個月時間了,我希望你還是莫要自誤,估計你是等不到那一天了。」秦淮茹冷漠的澆滅他的火熱的心思。
「這不過是剛剛開始罷了,我們並沒有接到通知,或許又是一個大烏龍呢?」秦淮茹提醒道。
想當初。
劉海中聽到這結果的時候,高興的幾乎快挑起來,兜里有錢,這一個個不孝子還不得乖乖的滾打他的身邊,盡孝道。
可惜的是:寫錯了。
「奧。」
棒梗表面上雖然答應,可是心裏面則是憤恨不平,他要去打聽一下,大不了在拆掉之前,將地契給偷出來,全部給賣了。
管自己一世瀟灑。
哪裡管得著身後事呢?
這貨也是不怕自己被扔到亂葬崗,草蓆裹身,也沒有的時候,或許也會被今日的心思買單吧。
「我還需要離開嗎?」周永豐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他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白。
似乎這裡面也有他一份吧。
到時候。
自己當一個蛀蟲似乎也不會有人說什麼事情吧。
嘖嘖。
周永豐看著戈雨珍,希望得到一個有用的答案。
「你還是需要離開的,屬於你的我一份不差的給你爭取到,可是現在你還是在附近找一個工作先上班吧。」戈雨珍給周永豐的擦拭了一下眼眶中的淚水道。
喜極而泣。
還是不甘心的淚水,無人可知。
「都這麼有錢了,還差我這一口吃的嗎?」
周永豐無奈的看著戈雨珍,希望不要讓自己離開,哪怕是在許大茂的家裡借宿一段時間也好商量啊。
「我們家的東西,可跟你沒有半點的關係。」賈張氏這時候立馬站出來,不過是一群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陌生人罷了。
怎麼還想霸占他們家的好處啊。
咳咳。
「婆婆,這件事你還是不要插嘴了。」
秦淮茹突兀的從周永豐的眼神中看到了一股殺意,小小年紀,心思刻薄,這更是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我。」
賈張氏還想給自己多爭取一點的時候,周永豐則是慢慢的摸到賈張氏的身板,從小到大,這賈張氏可沒有給過他們任何的好臉色。
有什麼好東西。
都沒有他們的份。
「永豐住手。」
戈雨珍看著周永豐那一雙大手,直接握住賈張氏的喉嚨,一看就是要出大事啊。
哎。
傻柱從身後一把將周永豐的手臂給鉗住,一臉的無奈,看著眼前的小傢伙,倒是心狠手辣,可是不是忘記了這是哪裡啊。
院門口。
人來人往。
就在大街上動手,真的不怕被一人一口唾沫給淹死啊。
「放手。」
周永豐有些暴躁道。
「你看看四周,你就知道你今日做的錯事有多麼的離譜。」傻柱指了指人來人往的行人,圍成了半個圈,在邊上指指點點道。
「我的。」
「他們沒有資格剝奪我的好處。」
周永豐大喊大叫道。
可惜。
沒有人聽他的廢話。
秦淮茹無奈的捂著額頭,看了一眼戈雨珍道:「你還是將他帶到親生父親的身邊吧,我這裡可留不下這樣一尊魔神。」
「一點道理都不講。」
一句話。
直接剝奪了周永豐的身份。
不患寡,而患不均!
周永豐的記憶剎那之間再次被打開,當初自己可是死活不願意來四合院居住的。是戈雨珍將他帶到這裡的。
讓他看到了天堂。
為何只是趴在井沿看一眼,就要將他給推入深不見底的井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