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炸醬麵

  杜守義炸肉,炸醬,一時間滿四合院飄香。Google搜索何雨柱聞著味兒就過來了。

  「嚯!這麼多油?你這日子不過了?」

  杜守義一面和面一面道:「我怕你知道了真相會哭死。這就是師父壓箱底的絕活兒,當年傳了我卻沒傳你。」

  沒想到何雨柱點點頭道:「嗯,這像他幹得事兒,胳膊肘朝外拐。」

  杜守義沒想到他會來這麼一句,一時有些無語了。過了一會兒他問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

  「誰知道?雨水倒是收過他一封信。沒和我說,我也沒問。」

  這話題有些沉重,聊不下去了。杜守義轉移話題道:「想吃不?拿蒜來換,我忘了讓守桂買蒜了。」

  「送你兩頭蒜得了,我能缺你這碗面?得,給我多下點兒,還有雨水的。」說完他轉身回家拿蒜了。

  「何叔現在好著呢。」等他走了杜守桂忽然開腔道:「還讓雨水不要再給他寫信了,也不要去打攪他,雨水傷心了好幾天呢。」

  「這老王八蛋。」杜守義很少說粗話,現在也有些忍不住了。

  何大清年輕時還算上進,心腸也不壞,杜守義落難時他是真心收他為徒,想教他點本事的。要知道何大清對傳承看得很重,他的手藝傳兒不傳女,連何雨水都沒資格學呢。

  杜守義對何大清毫無惡感,在他繼承的那些記憶里,對何大清的感激是真誠的。

  但在尋找第二春上何大清確實犯了渾。他是成也手藝敗也手藝。本事太高太過自負,最後被自負搞亂了思維,成了個『幼稚』的傻子。

  不是說上帝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嗎?這話可不只是說『大人物』,小人物中這種傻缺事情更多。發了點財,有了點本事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何大清就是個範例。

  說起來『替寡婦養孩子』是何家祖傳,不過何雨柱和他爹大大不同。

  何大清屬熊的,掰了苞米丟了西瓜,最後連親兒女都舍下了。

  而何雨柱心太軟,只會做加法,不會做減法,最後把一院子老人劃拉到了身邊。

  上輩子看電視劇時杜守義覺得何雨柱這人有病。不過萬萬沒想到,他這輩子病得比何雨柱還嚴重。和傻柱比,他簡直就是『病入膏肓』了。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龔小北聽到雨水受了委屈,也有些擔心了,問道:「雨水現在沒事了吧?」

  「應該沒事了,以後再也沒聽她提過她爸。」

  「去把白寡婦兒子打一頓唄?」杜守義道:「罪可不能光讓好人受著,壞人也得一起分擔點。你們這一年裡好好練練,明年暑假去白寡婦那裡玩一圈,順便揍兩個人玩玩。」

  「你出什麼餿主意呢?」龔小北道:「可不能教壞了守桂和雨水。她們是好孩子。」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你搶我爸爸,我就揍你兒子,天公地道。」

  杜守義是有些認真的。白寡婦的三個兒子很不是東西。與其等將來法制健全時對他們無可奈何,不如現在就動手,讓他們提前『還帳』。

  但這事兒龔小北、杜守桂、何雨水甚至何雨柱都不會贊成,所以他也只能隨口說說,逗逗悶子。

  杜守義的這份炸醬麵吃掉了他兩個月的油和肉,但是很值得。

  高級技能照顧到了每一個細節,連黃瓜絲、豆芽與面的比例都能考慮在內。杜守義吃完後給了自己一個評價:完美!這是他兩輩子吃過的最好的炸醬麵!

  他原來還想留點做好的醬擱空間裡,因為熬起來太費時間了。但他擋不住那一個個過來串門的。大家街里街坊的你能不客氣客氣?一來二去,一大鍋炸醬就見了底。

  當晚杜守義還有個收穫,他從鄰居老馮手裡收了個『慎德堂』的青花大碗。

  『慎德堂』位於圓明園中,是道光皇帝最喜歡的地方。他在裡面住了二十年,直到駕崩。

  後來,慎德堂毀於八國聯軍之手,裡面的很多東西也都不知所蹤。這碗可能是當時哪個小太監趁亂偷出宮,或者是八國聯軍搶來的,也不知怎麼就落到了老馮手裡。

  『慎德堂』瓷器的精美在當時就已為人推崇,清代陳瀏在《陶雅》里稱讚它為:『道光窯中無上上品,足以媲美雍正』。可這個無上上品,現在就在普通人家裡做普通面碗用,淬了也就淬了,沒人心疼。

  杜守義讀過《陶論》,當看到『慎德堂』底款後立刻用了一個金邊白瓷大蓋碗將他們換了下來,另外還饒上了碗面,算是保護了一把文物。

  說到這裡要扯句題外話了。六七十年代,對古董的定義是『乾隆之前』。乾隆以後的嘉慶、道光等等都只能算『文物』,還不是『古董』。一點不值錢。

  所以這碗別看是好東西,拿到文物商店人家未必肯收,即使收了也至多幾毛錢,就是這麼個行市。

  杜守義用來交換的金邊大碗來自『譚家菜』。譚家菜器物之精美是享譽業界的,所以雙方對這筆交易都滿意到不行,算是雙贏吧。

  這件事也給了杜守義一個思路,是不是可以用空間裡這些富餘瓷器,把民間那些老物件換過來呢?不必都是官窯,民窯也可以。

  空間裡現在瓷器不少,最精美的屬『譚家菜』,其次就是『仿膳』,放酸梅湯的那些小碟小碗雖然粗糙但勝在量多,一摞摞的都懶得去數。

  這些碗在系統的認知里是『包裝』,不提供兌換回收,可總要為他們提供個出路吧?

  進入八月,離杜守桂開學的日子就近了。衛校八月十五就要去報導。這一天對杜守桂而言,隱含的寓意是:離家。

  中專每月有津貼,以現在眼光看就算半份工作,拿工資了;畢業分配,會到醫院住宿舍;再然後,結婚組織家庭這個妹妹就這麼飛了。所以隨著時間臨近,杜守義心裡越來越不是滋味。

  有人走,也有人來。許大茂和婁小娥的婚期訂在八月十四禮拜天,比杜守桂開學正好早一天。

  因為婁董的緣故,這場婚宴辦得很熱鬧。中午借了附近一家飯店,擺了好幾桌。杜守義收到了邀請,帶著龔小北去隨了份禮,然後開席十分鐘後他倆推說有事離開了。

  在告辭時,龔小北手上的勞力士引起了婁董的注意。他戴的也是勞,好朋友有時還會拿這個打趣,所以他很明白勞現在的『增值含義』。

  坐在那兒,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抽了個空他問女兒道:「剛才離開的那個姑娘,就是你說的部隊大院子女?」

  婁小娥想了一下,才想起來父親問的是龔小北。

  「是啊,叫龔小北,怎麼了?」

  此時此刻的婁董已經暗吸一口涼氣,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四合院的情況他早打聽過,杜守義是絕買不起勞的。那龔小北的這塊表就只能是家裡給的。什麼樣的幹部家庭會送孩子塊勞力士?

  見慣了世面的婁董越想越覺得心驚。他暗下決心,等女兒回門時一定要好好問問,這女孩背景絕對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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