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五章 胡同無賊

  老趙眼一瞪,問孩子們道:「怎麼回事?!」

  那嗷嗷一嗓子挺嚇人,冷不防把杜守義都唬了一下。【記住本站域名】小豆子哭得更厲害了。

  小亮知道事情穿幫了,他看了眼妹妹,道:「今天我在胡同里撿了只雞,就...就...就把它烤了...」

  「不...不怪哥...哥,是...是...是我...撿得。」

  小豆子哽咽得話都說不囫圇,但她還是頑強的要把事情講清楚。

  杜守義在一旁看了聽了,有點喜歡上這兄妹倆了!

  一個說雞是自己撿的,絲毫沒提妹妹。一個不讓哥哥背鍋,一定要把真話說出來。這兩個都是好孩子

  老趙沒他那麼矯情。他聽明白了,一定是孩子們偷了人家的雞,人家上門掰扯了。

  「雞呢?」他吼道。

  杜守義一聽這話差點笑出聲,這爹可真是...不都說烤了嗎?難道還想著留點給你晚上下酒?

  可沒想到,一眨眼功夫,小亮不知道從哪兒摸索出一個黃紙包,哆哆嗦嗦的放到了桌上。

  「在...在這兒...」

  老趙上前打開一看,黃紙包里是張荷葉,裡面包著小半隻雞。

  這下好了,人贓俱獲。他氣得抬起了手...

  杜守義一看連忙攔著,

  「慢著慢著,趙哥,要打孩子還得先把事情問清楚啊?」

  說著他把小亮拉得離他老爹遠了一點,問道:「小亮,杜叔問你,怎麼不吃完呢?」

  小亮都快哭了,他強忍著眼淚道:「我...我想著...給媽留點。」

  杜守義實在忍不住了,他緊緊的抱了一下小亮道:「好孩子!你可真是個好孩子!」

  小亮有些懵逼,傻呆呆的看著他。

  杜守義不以為意,他轉向老趙道:「趙哥,我服了。論起教育孩子,你們倆口子是這個!」說著他伸出根大拇指比劃了一下。

  「能不能讓我先說兩句?」

  老趙這時也有點呆愣,他下意識道:「你說?」

  杜守義確實有些心裡話想對孩子說,他蹲下身子看向小亮道:

  「杜叔今天挺佩服你的。有了雞知道該怎麼殺,怎麼拔毛,怎麼做成菜。能幹!杜叔在你這個歲數就做不到。

  你爸問你話後你沒編瞎話。坦坦蕩蕩,該怎麼著怎麼著。硬氣!是條好漢子!

  出了事知道護著妹妹,這事兒做得太爺們了!杜叔打心裡給你挑一萬個大拇哥!....」

  小亮已經傻了,可杜守義還沒停。

  「有了好吃的想著娘一份,這一條讓杜叔最最欣賞!

  亮子啊!憑著這幾條,全南鑼的孩子堆里你能拔尖了!」

  杜守義這番肺腑之言,讓在場三人都驚呆了。

  是個傻的都能看得出來,杜守義這次是動了真心了。

  小亮和小豆子早已止住了哭聲,眼睛都不眨的看著杜守義。

  杜守義又轉向小豆子,把她摟了過來道:

  「小豆子,剛才你說雞是自己撿的時候,你知自己有多了不起嗎?杜叔敢說,在你這個歲數,可著全南鑼、全京都,你是最勇敢的丫頭!」

  說著他直起身,對老趙說道:

  「趙哥,這倆孩子您教得是真棒!以後要是我和小北上門取經,您兩口子可得多教教我們?」

  老趙這時已經不知說什麼好了。原來是們家理虧的,可一眨眼,怎麼孩子們被誇成那樣了?他好像還成了『導師』?

  看杜守義還站著,他連忙道:「守義,你坐,你坐。」

  杜守義這時已經平復了心情。他就勢坐下,然後對小亮說道:

  「其實我早知道你們倆在幹嘛了,否則怎麼會給你那包椒鹽末?這事你怎麼不和你爹說呢?」

  小亮撓了撓頭:「我給忘了。」

  「還是太粗心。杜叔給你那包椒鹽末是怕味道太淡了。你想想,那是不是說贊同你們吃那隻雞了?

  真當杜叔眼瞎,看不見那一地的雞毛雞下水?你要是早說了,何至於你爹發那麼大的火?」

  「我...我是真給忘了。」

  「嗯,那還是考慮得不夠全面。不過你還小,情有可原。

  還有,撿了雞就立馬吃了也不對。杜叔這次上門就是告訴你們這個道理,畢竟那不是你們養得,是別人家的對不對?

  咱們該表揚表揚,該批評還得批評。」

  這時,小豆子說話了,「杜叔,那隻雞是我撿的,不關哥哥的事。」

  和一些老京都一樣,杜守義也是個沒什麼章法的人,看誰對眼了怎麼都對!他笑著一把摟過小豆子道:

  「光顧著說你哥了,還漏了你。這么小歲數能抓到一隻雞,我覺得咱們小豆子真是又勇敢又能幹。

  難怪你小北姨這麼稀罕你,老在我面前誇你呢。」

  小豆子被說的都不好意思了,跑到她爹身邊撒起嬌來...

  正說著話,老趙媳婦下班回家了。

  杜守義順勢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守義,你看這雞?...」

  「吃了就吃了唄?都是自己孩子,多大的事?

  老太太說了,一準是孩子肚子裡缺營養了,讓我趕緊再送一隻過來。她老人家心疼孩子,您就別客氣了。

  行了,我走了。回見吧。」...

  回家路上,杜守義心裡特別舒坦。

  南鑼哪有壞孩子?......

  一夜無話,時間到了九月十二號,星期六。

  上午,杜守義正在醫務室忙著的時候,被一個電話叫到了廠長辦公室。

  杜守義過去一看,沙發上坐著一男一女,其中一位就是榮寶齋的那位女將。

  見杜守義進來,兩人立刻站起身來。

  那位女將笑著上前兩步,主動伸出手道:「您好,杜師傅,今天又來叨擾了。」

  杜守義伸出手和她握了握,道:「林姐您客氣了。」

  「這位是我們單位負責外事的領導,今天特意來看看您。」

  那位男同志上前兩步,伸出手道:「您好,杜師傅,我也姓杜,咱們五百年前是一家。」

  『無事獻殷勤,非奸....!』

  當然,這句話他沒說出口。他握了握手道,「您好您好。」....

  杜守義到場,幾個人換到小會議室又聊了起來。

  聽了不久杜守義明白了,這兩人過來是想讓杜守義多創作一些,進行外銷。這個時代,文物部門還承擔著賺取外匯的任務。

  『這一定是《朝日》那張圖片引起的。』

  杜守義一下子有了判斷。不過他沒點明,裝起糊塗道:「多寫兩幅字沒問題,不過我只會寫主席詩詞。」

  對方互相看了一眼,問道:「能不能寫一下《蘭亭序》?」

  杜守義笑了,「剛學習過呢,您二位可真是會為難人...」

  正在這時。

  「叮,宿主今日簽到獎勵為,『依海』太平燕x100。」

  看到獎勵杜守義鬆了口氣。他這段日子太浪了,就等著系統給他擺平呢。如今信號總算來了。

  又談了一會兒,對方不得不露底了。這份《蘭亭序》是海外一位友人求購的,指明了需要杜守義的作品。

  杜守義坐在那兒想了想,還是拒絕道:「寫不了。為國家做貢獻,錢我可以一分都不要。但真是寫不了。

  您二位可以再問問,如果對方需要主席詩詞,我一定盡最大努力滿足他。行草楷,他想要什麼字體都行。」

  榮寶齋的兩位同志苦了臉。

  問問?哪有這麼簡單的?這就像對方下了訂單,你完成不了訂單就黃了唄?

  杜守義剛脫離險境,他是一點點都不想再造次了,任他們怎麼再勸都不行。

  說到後來他惦記著醫務室的病人,起身送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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