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約好了要給守桂和雨水送午飯,午休時,杜守義回了趟四合院,帶去了八隻油燜大蝦,還有大半份烤鴨。記住本站域名
「守桂,烤鴨給聾奶奶屋送點去,餘下的你們自己分了吧,哥今天可能晚點回來。」
「知道了。哥,我給棒梗點烤鴨吧,他腿折了,太可憐了。」
杜守義想了想,道:「就這一次,下不為例。女孩要富養,將來不會眼皮子淺,受壞人騙。男孩要窮養,不琢磨不成器。棒梗將來是要給賈家頂門立戶的,他不能靠別人的可憐活著。這道理你們倆也該知道了。」
「哎。」杜守桂和何雨水齊齊答應道。
等杜守義離開後,何雨水有些疑惑地對杜守桂道:「我覺得師哥說的好有道理,原來我還勸我哥給棒梗找些好吃的,你說,會不會害了棒梗?」
「不知道,我哥從不讓我給棒梗送東西。」.....
杜守義的一碗雞湯,灌暈了兩個小姑娘,至少讓何雨水停了坑哥的念頭。
從家裡出來後杜守義直奔黑市。京都黑市在這幾年裡應該有一次大衝擊,一天裡抓了七萬人。杜守義打聽了下,這件事直到現在還沒發生,也就是說,懸在黑市頭上的那顆雷還沒爆。
他到現在為止只去過鬼市,那裡黑燈瞎火不容易讓人認出來,有事也更方便跑。
鬼市也是黑市一種,但對糧票交易來說,從天亮後開始經營的黑市才是主流。
黑市的京都糧票今年漲到兩塊七一斤,這價格高到離譜。販子們的收購價是兩塊兩毛錢,這已經大大高出了杜守義的預估了。他順手把肉票也賣了。等再回到廠里時,他已經是身藏三十多塊錢的富人了。
有了這些錢,膽氣自然能壯一些,下班後他早早的等在了廠門口。
龔小北老遠就看到他在揮手,和身邊一個姑娘說了句話後她快步走了過來,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你回家那條路不太安全,我來送送你。」
龔小北笑著看著他,眼睛眯眯的就像一隻小狐狸。兩人沒再說什麼,一起慢慢向幹部樓方向走去。杜守義和龔小北都屬於平時話不太多的那類人。彼此不說話,就這樣慢慢走著也覺得很舒服。
路邊的布告欄上貼著張電影海報,杜守義隨口問道:「這禮拜天去看電影吧?」
「你妹妹不是中考嗎?禮拜天你要給她複習吧?」
「周六就考完了。禮拜天她指定和同學出去玩呢。」
「我再考慮考慮。每個禮拜天我都要去姨媽家吃飯,也許下午有時間。」
「好咧。別為難,咱們有的是時間。」
聽到了『咱們』,龔小北的心忽然怦怦亂跳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她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又走了一會兒,她說道:「我今天去問了一下,我們是同一天進廠的呢。」
杜守義笑了,「真的?這事兒值得慶祝一下。煙花來不及準備了。說吧,你想吃什麼?」
龔小北認真地想了想,道:「烤鴨。你有嗎?」
杜守義的臉色頓時垮了,他期期艾艾道:「其實吧,我重新考慮了一下,我覺得這件事固然值得慶賀,但咱們也不要太注重形式,吃什麼不重要,心意到了就行了。
再說了,你看咱們同一天進的廠。人海茫茫,這是多大的緣分?何苦再為難彼此呢?你說對吧?」
他愁眉苦臉的樣子太有趣了。龔小北被他逗得忍不住笑了起來。等她稍稍平靜了些,杜守義從包里拿出兩隻飯盒遞給了她,半開玩笑道:「說慶祝,就慶祝。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龔小北愣了好一會兒,忽然覺得難以置信,瞪大了眼睛看著杜守義問道:「是烤鴨?」
「便宜坊的。荷葉餅,大蔥什麼的在那個小號飯盒裡。哦,還擱了頭糖蒜,壓壓油膩。我說,別這麼看著我成嗎?快回去吧,趁熱。」
杜守義說著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頗有些事了拂衣去的味道。
關於系統美食,他不打算對龔小北胡亂解釋。人家有大院背景,翻譯啊,內部關係啊,這些說辭都糊弄不住。但他心裡有了個想法,得等到合適時機。
回到家時,杜守桂正等著他呢,見他進屋後遞上了幾張收據道:「哥,下午居委來收房錢、水電費了,雨水給墊了。一共七塊二,家裡煤也沒了,我買了四百斤,四塊七毛五,劈柴,一塊一。...」
杜守義聽了有些頭疼,道「得,一共多少錢?」
「十四塊兩毛五,哥,我和同學約好了星期天去動物園。」
「嗯,考好了是要去玩玩,給你拿十塊夠不夠?」
「三塊就夠了。不用那麼多。」
「拿十塊吧,那就是二十四塊,零的不算了。」
回到自己屋裡後,杜守義的肝都要碎了,他中午剛有些小進項,還沒等捂熱又沒了。現在他兜里還剩八塊多,和姑娘第一次約會他不知該準備多少,但八塊多錢?會不會少了點?
這一晚,龔小北也沒睡好。無論昨天還是今天,龔小北都忍不住一直偷偷打量『他』。
他的體型乾瘦,細長,像一根電線桿,說話時輕輕的,慢慢的,溫柔的很,還經常能把她逗笑。這不是京油子的油嘴滑舌,而是能讓人發自內心歡笑的幽默。
那男人總是微笑著看著她,眼裡閃爍著喜悅和欣賞。那目光仿佛能刺透靈魂,讓人覺得溫暖。這一切都讓龔小北有些著迷了。
『我是戀愛了?』想到這些她忽然覺得臉上一陣陣地發燒。...
第二天上午,龔小北出現在了車間門口。
杜守義接過飯盒時覺得沉甸甸的,打開一看,裡面是滿滿當當一盒烏黑的桑葚。
杜守義笑道:「投之以木瓜,報之以瓊琚?」
龔小北是宣傳科的一根小筆桿,當然知道這首詩。她的小臉微微有些紅了,道:「下次別給我買那麼貴的東西了,你一個月工資也不高。」
「沒你想的那麼複雜,這事兒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但和邪門歪道一點都不沾邊兒,你放心吧。」
看龔小北還有些不放心,他又道:「有些話和你說了,你就走不了了。你確定想聽嗎?」
龔小北有些遲疑,但杜守義的眼神讓她莫名信任,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重重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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