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失策的易中海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為了養老,易中海又打起了房子的主意。

  怎奈他收回房子的辦法還沒有想到,房子就被軋鋼廠的人給分了出去,斷掉的可是偽君子的養老大業。

  傻柱明顯是這幫人的頭,他被那些人簇擁在了最中間。

  在易中海眼中,這就是傻柱在跟自己作對,明知道自己需要房子養老,卻非要打自己房子的主意。

  他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得罪不起傻柱,卻也不想就這麼將房子給交出去,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心裡盤算著要不要從從馬姓一家人的人數上做做文章,十多口子人,其中一對一看就是剛結婚不久的新婚夫婦,擠在一間小屋子內,終歸他不方便。

  賈東旭當初結婚的時候,賈張氏都想辦法霸占傻柱家的房子。

  從人數上入手,未嘗不是一個解決的辦法。

  只要馬姓兩口子不在四合院內居住,就兩個剛結婚不久的小年輕,易中海自認為憑著自己的忽悠工夫,能夠手到擒來的將他們忽悠成一個不是傻柱的傻柱,為自己所用。

  愉悅的表情取代了難看的愁容。

  進了中院。

  街坊們三三兩兩的圍著傻柱拉著家常,說著不靠譜的恭維話,什麼年輕有為,什麼夫妻和睦,什麼孩子聰明,什麼遠親不如近鄰,什麼低頭不見抬頭見,什麼苟富貴勿相忘。

  易中海的心裡,頗不是滋味,見傻柱當了副廠長,這都一個個的上趕著跑來套近乎。

  呸。

  趁著傻柱應付街坊們的機會,易中海趕緊開了口。

  擔心遲了不趕趟,要把事情搶先說在明面上。

  「柱子。」

  傻柱的目光,落在了易中海的身上,帶著幾分玩味。

  街坊們也變得鴉雀無聲起來。

  就連跟著傻柱來的那些軋鋼廠的工友們,也都各自屏住了呼吸,身為軋鋼廠的一份子,知道傻柱與易中海的那些愛恨情仇,十幾年來,兩家人一直老死不相往來,易中海卻趁著這機會,舔著臉主動靠了過來,猜測傻柱會不會出言訓斥易中海,想著到時候要不要站在傻柱的角度罵罵易中海。

  副廠長的傻柱,可要顧忌名聲。

  這機會,可得抓住。

  他們失策了。

  傻柱的臉上並沒有那種惱怒的表情,就連眼神中泛著的玩味也沒有了,一臉平淡的看著易中海,平易近人的外表讓街坊們想起了『宰相肚子能撐船』這句話,覺得傻柱不一樣了。

  「一大爺是這麼想的,主要是咱先把問題提出來,省的一會兒鬧麻煩,有什麼問題,咱先擺著明處,商量著要怎麼去弄。」

  見傻柱沒有跟自己翻臉,易中海心裡的石頭落地了。

  當了副廠長的傻柱果然與往常不一樣了,換做之前的傻柱,肯定一言不和的懟嗆自己,甚至還會動手暴揍易中海,他儘可能的平復了一下忐忑的心情,將剛才想好的說詞說了出來。

  「這位是馬工吧,我易中海,之前生產車間的技術鉗工,八級工,咱當初有過技術上門的交流。」

  姓馬的人。

  看著易中海。

  他走的時候,易中海還是軋鋼廠的八級工,十年未見,胳膊折了不說,卻沒想到連腿也斷掉了。

  誰做的好事情?

  在職期間,見不得易中海,整日掛著八級工的身份說三道四,說是技術交流,其實就是易中海擺譜,還故意拿捏馬志超,一副我老師傅,你必須敬著我的不要臉,被馬志超給收拾了一頓,最終變得老實了。

  「我是馬志超,易工這是?」

  馬志超問起了易中海的現狀。

  剛才兩人距離比較近。

  又因為吹來了風。

  易中海身上的那種味道,在風的助力下,鑽入了馬志超的鼻腔。

  臭臭的大便味道。

  一開始以為易中海拉褲子裡面了,瞅了一眼,易中海褲子上沒有那種拉稀的痕跡,猜測是易中海身上自帶的味道。

  想不明白了。

  易中海怎麼能自帶臭味。

  在馬志超的心中,就算易中海胳膊斷了,腿瘸了,不能幹鉗工,卻也可以在實習部門負責,傳授鉗工技術給那些新來的學徒工。

  軋鋼廠內有這樣的老師傅。

  主要是沒想到易中海因為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老一套做法,軋鋼廠任何一個新來的學徒都不想跟易中海學技術,擔心步了賈東旭的後塵,久而久之,易中海便也只能跟廁所裡面的糞便打交道,他現在想好好教學徒,也沒有人樂意答理他。

  十年廁所生涯,身上不自然的帶著臭味。

  這還是易中海今天去了澡堂子,要不然身上的味道更臭。

  有好心的街坊,主動說明了易中海的情況。

  「馬工,易工現在是軋鋼廠的廁所負責人,十多年了,是遠近聞名的廁所專家,說起易中海,誰不知道他是軋鋼廠廁所第一號人物。」

  馬志超這才釋然了心中的疑惑。

  八級工變成了廁所工。

  易中海也是神人。

  委實讓他驚訝,轉念一想,自己也是跟易中海打過交道的人,知道易中海那種事事留一手的性格。

  聰明反被聰明誤。

  自己斷了自己的前途。

  「這也是軋鋼廠的工作,是為軋鋼廠人服務,不好意思,別見怪,易工,我不是那個意思。」

  這道歉。

  不如不道歉。

  易中海的心思也不在這上面。

  房子重要。

  「瞧馬工的樣子,這一家子人是要住到我們四合院,這是好事情,柱子是軋鋼廠主抓後勤的副廠長,他出面張羅的事情,肯定跟衣食住行有關係,我易中海是這麼想的,四合院內,就我之前的老房子空著,它也是軋鋼廠的房子,但是馬工家裡這麼多人,七八口人,我那房子雖然打了格柵,住你們這麼多人,它不方便,這位是馬工的兒子和兒媳婦吧,剛結了婚,新婚燕爾,擠一塊,怎麼說呢,不好。」

  易中海是沒考慮到傻柱會把自己的祖屋給貢獻了出來。

  更沒有想到自己這一番所謂的算計,提醒了傻柱,讓傻柱想起易中海在四合院內被收走的房子,這房子因為面積小,又因為回來的人,都拖家帶口,根本住不開,一直沒動靜。

  但有了傻柱的祖屋則不一樣了。

  傻柱也看明白了易中海的小心思,這麼多年,誰不知道誰,尤其他還握有劇本這種大殺器。

  心思一動。

  要讓易中海吃不了兜著走。

  混蛋玩意。

  算計我。

  狗東西一個。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傻柱揮手打斷了易中海的話,扭頭朝著馬志超說道:「馬工,剛才咱路上還泛嘀咕,說你們一家人房子不夠住,也是我忙糊塗了,這房子也一併交給你們了,你們在房管科的登記表上面簽個字。」

  跟著傻柱一塊來的房管科,麻溜的從挎包中掏出手續,讓馬志超在上面簽了字,隨後將鑰匙遞給了馬建設。

  也就是馬志超的兒子。

  兩口子高高興興的拿著鑰匙,開了易中海之前的大房子,見裡面收拾的挺乾淨的,嘴巴裡面還驚呼了一聲出來。

  易中海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房子去年這個時候,他剛剛裝修過,是為了給小鐺招上門女婿。

  雞飛蛋打。

  什麼都沒有了。

  軋鋼廠收走了房子,還沒有補貼易中海裝修房子的錢。

  木已成舟的情況下,易中海不計較這些,他就想知道傻柱接下來會怎麼做,怎麼說,會用什麼藉口趕走馬志超。

  期待的目光中,傻柱將一串鑰匙交到了馬志超的手中。

  易中海的瞳孔,瞬間放大了不少,看的清清楚楚,那是傻柱祖屋鎖頭的鑰匙。

  要幹嘛。

  想要做什麼。

  傻柱怎麼將自家鑰匙交給了馬志超。

  難道?

  一直穩坐釣魚台的易中海,腦海中泛起了一個讓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想法,傻柱將自家租屋交了出去,馬志超一家人要住到傻柱的祖屋裡面。

  「柱子,馬工,你們。」

  易中海沒發現,他問話的語氣,都泛著幾分顫抖。

  臉上的表情,更是不堪入目。

  傻柱沒搭理易中海,馬志超也將易中海當成了透明人。

  「何副廠長,給你添麻煩了。」

  「馬工,話不是這麼說的,你千里迢迢的支援軋鋼廠,幫著軋鋼廠改進生產工藝,我作為軋鋼廠主抓後勤的副廠長,這是我的分內之事,是我沒有做好工作,要不然您也不會住到這四合院內。」

  「挺好的,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您踏踏實實的住著,裡面的家具,我過幾天想辦法給你們換一換。」

  「換什麼,我覺得挺好,一點不嫌棄。」

  「那就這麼先住著,有什麼需要,您到時候儘管吱聲,接下來的事情,我不伸手了,我後面還有工作要做。」

  「搬家這事,我們一家人就行,您忙。」

  「對了,這間耳房,也是我們家的房子,小點的鑰匙,能開上面的鎖頭,房子空著不住人,也不像一回事,您受累,幫我這房子聚聚人氣。」

  傻柱的手。

  指向了旁邊的耳房。

  也就是雨水那間房子。

  易中海的臉,火辣辣的疼,到現在才知道自己適得其反,做了自毀長城的事情,要不是自己多嘴提醒,傻柱真把自家的房子給忘記了,傻柱不回來,假以時日,自己搬進去,誰又能說什麼,就算不能長時間霸占這房子,也可以借著這房子給小鐺招上門的女婿。

  悔之晚矣。

  自己將自己給耽誤了。

  啞巴吃黃連。

  不知道說什麼了。

  看著馬志超一家人打開了傻柱的兩間房子,在裡面收拾起來,他卻只能連連嘆氣,不快的心情,在看到馬建設兩口子的時候,更加的抑鬱。

  圍觀的街坊們,都想笑。

  尤其以閆阜貴表現的最為好笑,看著易中海碰壁的表情,心裡嘆息了一聲,易中海還是不吃教訓,在傻柱手上吃了這麼多的虧,一點沒往心上記,現在還算計,最終算計的雞飛蛋打。

  搖了搖頭。

  原本折返向前院的腳步突然變了方向,朝著後院跑去。

  看戲的街坊們,也跟在了閆阜貴的屁股後面。

  傻柱帶著人去了後院,後院好像只有聾老太太之前的房子一直沒有住人,院內不是沒人打過這房子的主意,卻因為易中海當了幾年名不符其實的隊長,看在易中海的面子上,沒敢霸占房子,誰讓易中海放出這房子要給秦淮茹居住之類的風聲。

  覺得好戲連台。

  傻柱前腳斷掉了易中海中院的念頭,後腳又把易中海後院的希望給掐滅了。

  沒人覺得狠辣。

  換做他們是傻柱,也得這麼做。

  易中海腳步急匆匆的也跟到了後院,映入眼帘的一幕,讓他分外的惱火,一個保衛科揮舞著錘頭,三下兩下的將屋門上面的鎖頭給砸了一個稀爛。

  身子骨一軟。

  坐在了地上。

  再糊塗也知道傻柱他們要做什麼。

  收房子。

  想不明白的事情,街道的房子,軋鋼廠憑什麼往回收。

  「柱子,這房子好像是街道的吧?」

  「是街道的房子,但軋鋼廠已經跟街道打過了招呼,這房子歸軋鋼廠了。」

  「有人要搬進來?」

  「周建國周工一家人要搬進來。」

  易中海本以為自己是最慘的一個人,現在看來,劉海中才是最倒霉的那個人,他心中被奪走房子的抑鬱,突然消失的一乾二淨。

  他不好。

  自然也不能看著劉海中好。

  一些知道昔日事情的街坊們,將他們的目光投到了一直沒說話的二大媽身上。

  見這麼多看著自己,二大媽似乎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當初的那些事情,她都沒有忘記,那些人更不可能忘記,忙急急忙忙的躲回了自家。

  人多力量大。

  街坊們有心討好的心思作祟下。

  空置了十年的聾老太太的房子被收拾了出來,後勤科送來的新家具、新被褥也被布置在了屋內,二把嶄新的鎖頭,將一大一小兩間房子鎖了一個堅實。

  就在眾人以為事情告一段落的時候。

  意外橫生。

  幾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了街坊們的面前。

  有一個。

  算一個。

  都傻了眼。

  這裡面也包括傻柱。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今天在四合院收拾房子的時候,意外的見到了十幾年未見的賈張氏、秦淮茹、棒梗四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