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易中海床鋪的兩側,一前一後的站穩,伸出雙手,像抓一頭死豬似的抓著易中海的肩膀和兩條腿,將他從床鋪上面薅了起來。→
偽君子右腿斷掉了。
疼的死去活來。
劉光天和劉光福也沒有操心易中海病情的心思,更沒有體諒易中海斷腿的想法,更有在劉海中面前好好表現的盤算。
都知道易中海跟劉海中不對付。
易中海遭了大難。
觸碰到傷口的他,嘴裡情不自禁的痛喊了一聲出來。
「哎呦,疼死我了。」
劉光天和劉光福對視了一眼,隨手把嘴裡痛喊個不停的易中海狠狠的甩在了床上。
二次傷害!
易中海眼淚、鼻涕、口水,湧出了各自的地盤,混合在了一塊。
很噁心。
聽到動靜的大夫,從外面跑了進來,看到了虎視眈眈的劉海中父子三人,也看到了捂著斷腿痛苦哀嚎不止的易中海。
知道劉海中現如今是軋鋼廠的大拿。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一般人不敢輕易觸碰其風頭。
但是職業所在,他必須要對得起身上的這身衣服,硬著頭皮出言道:「你們幹什麼?這裡是醫院,不是你們撒潑的地方,易中海再混蛋,再禽獸,他也是病人,一個斷腿需要休息的病人,沒什麼事情,請你們出去,易中海需要長時間靜養,我們也要組織醫生對易中海開展二次檢查。」
手指向了門口。
一副驅客的樣子。
劉海中沒動。
劉光天和劉光福卻動了,哥倆充分化身成了劉海中的狗腿子,大拇指斜著指了指劉海中,炫耀了起來。
「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誰嗎?」
「是軋鋼廠工人督查隊的劉海中隊長,我們兩個人分別是督查隊下面督查小組的組長,誰讓你這麼跟我們說話的?易中海是病人,但他也是軋鋼廠的罪人。」
易中海腦瓜子。
嗡的一聲炸鍋了。
從沒有想到,劉光天居然給他扣了這麼大一個帽子。
軋鋼廠罪人。
我罪到什麼地方了?我哪裡罪了?
不就是為了養老,算計傻柱,聲名狼藉,連累了的軋鋼廠的名聲嗎?不就是因為遇到一系列事情,丟了軋鋼廠的人嗎?不就是因為技術問題,害的同行及上級領導質疑軋鋼廠技術水準,朝著軋鋼廠派出了工作組嗎?不就是因為我,害的軋鋼廠被上級領導連番點名批評嗎?
得虧在場之人聽不到易中海的心聲,否則一準被易中海給活生生氣死。
「光天,光福,不要說話了。」劉海中開了口,一副大公無私的樣子,「易中海這個人,禽獸一個,我們準備將他送回四合院,這裡是不能待了,一個害的軋鋼廠名聲掃地的人,沒資格待在這裡,我們要將有限的資源用在那些為軋鋼廠奉獻終生老工友們的頭上,易中海混蛋一個,他不配也沒有資格享受這些資源。」
醫生多少知道一點易中海的過往,曉得易中海做的那些缺德的事情,便也沒再攔阻,他盡力了。
喊來了護士,找來了一輛滑輪推車,幫著劉光天和劉光福兩人將易中海抬到了外面的板車上。
劉光天在前拉著,劉光福在後推著,朝著四合院走去。
……
消息靈通者劉嵐,將劉海中送易中海回四合院修養的事情,當笑話似的給了二食堂的那些人聽。
傻柱一開始聽錯了,看著劉嵐,心道了一句,劉海中做事狠辣的風格,怎麼可能體諒易中海沒孩子將他好心送四合院靜養。後來才回過味,曉得劉嵐言語中給出的送回四合院意指對易中海的落井下石,嘴巴裡面長嘆了一聲,暗自思量起來,這才是傻柱印象中做事情不留後路的劉海中啊。
預料之中的事情。
做完接腿手術的易中海,被人送回四合院養傷,出手的人是劉光天和劉光福,兩個連親爹都敢暴揍的王八蛋,能好好照顧易中海嗎?
本身就有仇,又有討好劉海中的心思。
易中海也就是易中海了。
之前劉嵐可跟傻柱說過,說易中海需要靜養,不能靜養的下場,就是易中海有可能變成瘸子。
真奔著讓易中海變瘸子去了。
心裡感慨一下。
不會替易中海出頭,他也樂意看到易中海變瘸子。
活該。
惡磨自得惡人來收拾。
缺德帶冒煙的易中海,落在劉海中手中,這就是他的命,就是不知道數個月後,被李副廠長一擼到底且不再擔任隊長的劉海中,用什麼來應對易中海的反撲。
現在當隊長,易中海不是劉海中的對手,不是了隊長,又面臨著被工友們清算的下場,易中海肯定要出招。
世事難料。
自己好好的就行。
傻柱低著頭。
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這反應。
可不在劉嵐的預料之中,見傻柱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劉嵐急了,用手扒拉了一下傻柱的胳膊。
「傻柱,你怎麼這個反應?」
「我該有什麼反應?」
「易中海對你做的那些事情,你不會忘記了吧?我覺得你應該興高采烈的喊幾嗓子。」
「別扯淡了,我喊幾嗓子,工友們都以為我神經了,馬上到點了,都忙活起來,饅頭撿出來,下面鋪著布子,小心燙手,菜好了舀到盆里,都端到窗口位置。」
依著傻柱的叮囑。
工友們都忙碌起來。
劉嵐也不再纏著傻柱,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伴隨著一聲鐺鐺鐺的聲音,二食堂的大門被打開,飢腸轆轆的工友們,一窩蜂的從外面涌了進來,說說笑笑的排在了窗戶的前面。
有些人用鼻子嗅著飯菜的香味。
誇讚了起來。
見傻柱無所事事的待在一個沒飯菜的窗口,一個蓄著兩撇小鬍子的工友挪了過來,看了看左右,機警的朝著傻柱低聲喃喃了一句。
「何師傅,你聽說了沒有?街道的事情!」
前面的話。
傻柱不感興趣。
後面的話,引來了傻柱關注的目光。
見傻柱看著自己,小鬍子忙說了來意。
「我聽說街道那頭,紅星街道,也準備向咱們軋鋼廠學習了。」
都是聰明人。
知道學習代表著什麼意思。
傻柱凝神靜氣的看著小鬍子。
「你還知道什麼?」
「我聽人說,說那頭也不怎麼好過,你晚上回去問問你媳婦,看看他們街道到底怎麼回事。」
「謝了!」
「都是工友,謝什麼謝。」
小鬍子到旁邊的窗口打飯去了。
傻柱一屁股的坐在了凳子上,他意識到事情好像並沒有依著自己的意思在一步步的推進,一直以來,傻柱就防範著軋鋼廠,想著自己在軋鋼廠混好了,就可以在這段時間內明哲保身,自己的媳婦也跟著過好日子。
水缸裡面的葫蘆。
這頭按下去。
那頭飄了起來。
街道啊!
那真是傻柱觸碰不到的地方。
……
街道。
大傢伙都凝神靜氣的看著跟人離去的老賈,心裡湧起了幾分莫名的苦楚,突然覺得自己有朝一日也會如老賈這樣落魄。
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嘆息一聲。
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工作還怎麼開展啊!
真愁了。
「秀芝,你進來一下。」
頂替賈主任的那個新來的主任。
姓王。
名字叫做王秀娟。
她坐在賈主任的坐位上,隔著大開的屋門,朝著李秀芝喊了一聲。
沉浸在思緒中的李秀芝,忙站起身子,快步走到了王主任的面前,嘴裡打了一聲招呼,便依著王主任的意思,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一扇小小的木頭門。
人為的形成了兩個世界。
外面的同事們,紛紛將他們的目光投到了緊閉的木門上,各自腦洞大開的想著裡面在談論什麼,猜測李秀芝會不會落個賈主任的下場。
李秀芝可是賈主任一手提拔起來的人,她從一個街道幫工到街道代理辦事員再到正式的辦事員。
有李秀芝的辛苦付出,也有賈主任的提攜。
一朝天子一朝臣。
賈主任落敗了,身為賈主任手下第一心腹及能力干將的李秀芝,又該何去何從。
換做他們。
也得敲打敲打李秀芝。
問題是李秀芝做下的事情,深深的折服了周圍的同事們,真不忍心看到李秀芝也落個人走茶涼的下場。
三四分鐘後。
緊閉的屋門被打開。
李秀芝從裡面出來。
同事們將他們的目光落在了李秀芝的臉上,看看李秀芝臉色的好壞,繼而判斷出事情的好與壞。
李秀芝臉色如常,進去的時候,什麼樣子,出來的時候,還是什麼樣子。
怪事情。
難道!
同事們胡亂猜測的當口,王主任站到了李秀芝的身後,衝著同事們說了對李秀芝工作的安排。
不在擔任辦事員,具體負責起了街道的檔案管理。
熟悉的人都知道,那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冷門部門。
下放了。
想說點什麼。
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忙活起了自己的事情,就算不忙,此時也得裝個忙碌的樣子,隨後趁著王主任不在的機會,小聲安慰了幾句李秀芝。
李秀芝笑呵呵的跟他們閒聊了幾句,給出了在什麼部門都是為街坊們服務的場面話。
……
四合院。
劉光天和劉光福兩人推著板車。
將易中海推回了四合院。
無所事事的街坊們,看著腿上裹著夾板的易中海,各自在心裡倒吸了一口涼氣,驚恐的目光投在了三個當事人的身上。
作為街坊,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們歷歷在目。
曉得易中海被劉海中帶走了。
剛才還圍在一塊,商談了一些相關的看法,也就是易中海怎麼怎麼,劉海中怎麼怎麼,街坊們主要是不相信劉海中會不顧街坊情誼的朝著易中海狠下毒手。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
能朝著易中海下手,便也可以朝著他們在場的這些人下手。
從易中海的樣子聯想到了自己。
有些人第一時間便在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笑意,還朝著劉光天和劉光福兩個小輩彎了一下腰。
劉光天和劉光福很享受這種高捧。
沒把易中海送回屋子,直接將易中海丟在了中院的地上,見街坊們三三兩兩的圍攏了過來,說了幾句出來。
「都看到了吧?」
手朝著地上的易中海。
指了指。
「這就是跟劉隊長作對的下場,這就是跟劉隊長負隅頑抗的結果,都睜大眼睛好好瞧瞧,不瞞你們,跟你們說實話,易中海的腿,斷了,知道怎麼斷的嗎?被我們劉隊長用大扳手給打斷的!」
「這件事也給你們提了一個醒,都把自己的眼睛給睜大了,好好看看,不要跟著一些人瞎混,是沒有前途的,在四合院內,在軋鋼廠內,你們要想好,需要捧著像我們這樣的人,有些人,你們捧了也白捧,著急還會得罪人。」
「光天和光福說的在理,咱們四合院,就看光天和光福了。」
「叫我什麼?光天也是你叫的?」
「劉組長。」
「易中海在院內曬曬太陽,過一會兒,你們將他送回屋子。」
叮囑了一聲的劉光天,拉著劉光福朝著外面走去。
易中海不管了。
有街坊們,用不著他們。
都說院內沒有秘密,易中海腿斷被送回來的消息,極快的飛到了後院聾老太太的耳朵內,跟街坊們一樣,大院祖宗分外的揪心易中海的事情,主要是擔心易中海忍受不了,泛起了將功贖罪的心思,將聾老太太輝煌的過往給說出去。
到時候大院祖宗也就是大院祖宗了。
顧不得許多。
杵著拐杖。
從後院出來,顫巍巍的來到了中院,隔著老遠的距離,看到了一臉倒霉相貌的易中海,心就是一疼。
易中海腿斷了。
她的飲食起居誰照顧?
看了看天上的太陽,朝著街坊們招呼了起來。
「他三大媽,她六嬸,她五娘,大家幫把手,咱們將中海從到屋子裡面,腿斷了,在外面可不行。」
高估了自己。
也低估了劉家人的威脅。
街坊們仿佛沒有聽到似的,一個個看戲的看著大院祖宗。
聾老太太一震,手中的拐杖,惡狠狠的在地面上戳了戳,她怒了。
「老太太,劉光天和劉光福可放話了,讓易中海在外面曬曬太陽,我們可不敢不聽,萬一人家追究起來,我們擔不起責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