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
劉海中匯集起了全院的街坊,剛說了幾句話開場白,就聽到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音從外面傳來。
下意識的扭過頭。
幾個熟悉的身影,瞬間映入了劉海中的眼帘。
是街道賈主任,後面還跟著幾個工作人員。
來得好。
不如來得巧。
來的真是時候,剛好在劉海中組織街坊們開會的時候出現在了大院大會的現場,這一切,如了劉海中的意願。
心裡泛起了幾分喜悅。
覺得自己當管事一大爺的事情,板上釘釘了。
這他M是他的功績啊。
忙邁著小碎步,走到了賈主任的跟前。
「賈主任,您來了,同志們,你們也來了,我劉海中正在組織院內的街坊們就易中海不顧街坊情誼,不顧軋鋼廠工友情誼,對何雨柱同志進行謠言抹黑的事情,專門開展學習糾錯活動,必要的時候,我們會要求易中海當著滿大院街坊們的面,鄭重的朝著何雨柱同志道歉,還何雨柱一個公道。」
街道主任當面。
沒喊傻柱,喊了大名。
劉海中的眼睛,朝著在場的街坊們看了看。
喊了一句。
「街坊們,咱們街道的賈主任和同志們也來參加咱們批評劉海中的大院大會了,讓我們歡迎賈主任和同志們給咱們講幾句。」
劉海中也是高興的過了頭。
說錯了話。
將易中海三個字說成了劉海中三個字。
顧忌現場有主任在,沒辦法發笑,街坊們一個個的用眼神看著劉海中,真心覺得劉海中不行。
這裡面也包括傻柱。
見慣了易中海的道德綁架,驟然一聽劉海中這牛頭不對馬屁股的聲音,除了無奈,也就失落了。
「我來講幾句。」
賈主任擠過人群的時候,還朝著傻柱兩口子輕微的點了點頭,後來到了人群中。
看到院落中擺著一張桌子,後面還有幾張凳子,閆阜貴站在凳子前面,就知道紅星四合院開大院大會的排場了。
臉上的表情不怎麼歡喜。
他不準備坐。
傳出去。
名聲不怎麼好聽。
閆阜貴人精,看到賈主任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時候,臉上變了變,就知道人家這是嫌棄了。
忙出言解釋了一句。
「賈主任,有時候需要寫寫記記,有個桌子,方便一點。」
這解釋。
勉強能解釋的通。
總不能蹲在地上寫寫算算吧。
「劉海中正好組織你們開大院大會,挺好,省的我一個個的喊你們了,耽誤你們幾分鐘的時間,說一件事。」
說話的賈主任,把目光落在了垂頭喪氣的易中海身上。
看著易中海霜打的樣子。
他心裡恨得牙根痒痒,聽上一任主任說,說易中海不錯,把紅星四合院變成了街道的模範四合院。
這一年多。
聽到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易中海惹了什麼什麼事情,闖了什麼什麼禍,清一色都不是什麼好消息。
心裡錯愕了幾分。
一個面上看著挺老實的人,怎麼一肚子的壞水。
活脫脫一個禽獸。
今天要不是收到軋鋼廠發來的工作函,他真不知道易中海居然這麼下作。
對四合院中院的街坊造謠,說人家坐牢了,要坐多少多少年的牢,還因為什麼事情坐得牢。
就想晚上在紅星四合院開個大院大會,好好的敲打敲打易中海。
莫不是對自己這個主任不服氣,故意給自己上眼藥。
「今天下午,我收到了軋鋼廠發來的工作函,上面的內容,讓我心痛不已,作為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爺,年紀大,又是工友,卻在街坊兼工友被公安帶走一事上,胡亂的造謠,老人家說過這麼一句話,不求證,沒發言權,不輕易下定論,易中海,來來來,你告訴我,你身為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爺,又是軋鋼廠的八級技工,還是一個長輩,你如何斷定何雨柱被帶走,就要坐牢了?」
易中海看了看賈主任。
將頭搭拉了下去。
說什麼?
說我易中海被造謠一年多,說我跟賈張氏怎麼回事,跟秦淮茹怎麼回事,跟聾老太太怎麼回事,我不高興了,想給傻柱造謠。
純扯淡。
「人家保衛科都可以證明的事情,顯得你易中海比保衛科還牛叉?說何雨柱被帶走,是因為何雨柱帶了飯盒。軋鋼廠說了,可以不讓工友們帶飯盒,但是讓你易中海幫忙解決一萬工友吃飯的難題,沒有飯盒,拿什麼吃飯?用手抓?顯得咱們成什麼了?中午捨不得吃,剩下點,晚上帶回家給家裡人吃,這也犯了你易中海的忌諱?」
周圍好多人都想笑。
誰讓易中海是絕戶,沒有孩子,掙得還多,偏偏沒有這方面的需求。
劉海中見縫插針的附和了一句。
「易中海,你太讓街坊們失望了,也讓賈主任失望了,你身為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爺,你怎麼能這麼做啊。」
這句話。
有提醒的含義。
無非告訴賈主任,易中海犯了諸多的錯誤,已經沒有資格繼續當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爺,你該提拔我劉海中了。
只不過剛剛說完。
姍姍來遲的大院祖宗聾老太太,出言懟嗆了劉海中幾句。
「劉海中,我老太太在後院,就聽到你咋呼呼的聲音,中海當了這麼多年的一大爺,沒有功勞,他也有苦勞,不就是說了幾句閒話嘛,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誰還沒有背後罵過人呀,犯錯了,咱們改正,今後不再犯錯就行,你總不能連一個改正錯誤的機會都不給中海留吧。」
為了顯擺自己在四合院的地位。
明知道今天要開大院大會,故意遲來了幾分鐘,卻沒想到今天的大院大會,還多了幾個街道的人。
看到賈主任身影的一瞬間。
聾老太太頓在了當場。
她為人精明。
忙為自己開脫了起來。
「中海媳婦,賈主任來參加大院大會,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跟我說,害得我遲到,讓賈主任以為我老太太怎麼回事那。」
一大媽笑了笑,接過了聾老太太丟來的屎盆子,伺候著聾老太太坐下。
大院祖宗就位。
先為自己尋找理由。
「賈主任,我老太太年紀大了,不怎麼參加大院大會,我坐著參加,你也別說我,剛才的話,我聽明白了,是中海說了幾句沒過腦子的話,錯就是錯,對就是對,人犯錯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但咱們要給人一個改正錯誤的機會。」
聾老太太知道自己的話。
分量不重。
故意抬出了老人家。
用老人家言論,為易中海開脫起來。
「老人家說過這麼一句話,要給犯錯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要通過改正錯誤的手段,來佐證我們的偉大,給我老太太一個面子,中海的事情,就這麼過去了,我老太太親自監督他,要是不改正,還再犯,我第一個饒不了他,都不用你賈主任出面,我用拐杖抽他。」
此一時。
彼一時。
現在是易中海坐蠟的時候。
要救易中海。
這可關係到聾老太太的養老送終。
心裡也下定了決心,幫易中海豎立一個抓捕迪特的高大形象出來,借著抓捕迪特這件事,證明易中海的改邪歸正。
這也是美事一樁。
她相信賈主任一定會給自己這個面子的。
莫說賈主任,就是賈主任的上級來了,她也得乖乖的順著聾老太太的意思來做,這可是涉及到老人家的事情。
必須要慎重對待。
賈主任的面色,有些不怎麼好看,索性現在是黑夜,燈光不怎麼明亮,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否則單單憑著賈主任臉上的表情變化,就可以給賈主任扣個不大不小讓其吃不了兜著走的帽子。
事情有些難辦。
出現了賈主任計劃之外的變故。
四合院的聾老太太扯起了虎皮。
要怎麼辦?
上任那會兒,就聽說四合院有個大院祖宗聾老太太,號稱什麼四合院定海神針。
今日一見。
果真名不虛傳。
三言兩語將事情的主動權掌控在了她自己的手中。
想了十多秒鐘。
賈主任冷哼了一聲。
「老太太,您這話說的,咱們連做皮肉生意的那些窯姐都可以改造好,更何況是易中海對街坊的造謠。」
揚了揚手中的通報。
「不是我小題大做,而是這件事軋鋼廠專門給街道去了函,於情於理,我們街道都要給軋鋼廠一個交代。您總不能讓我難做吧?」
「傻柱子,我老太太做主了,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我讓你一大爺給你道個歉,剛才你一大媽跟我說了,說你在軋鋼廠打了你一大爺,心裡再有氣,打了他一頓,發泄的也差不多了,都是街坊,斤斤計較幹嘛。」
街坊們的目光。
落在了傻柱的身上。
也包括了聾老太太。
這話看似是在替易中海求情,實際上算是聾老太太對傻柱的試探,想著事情過去了一年多的時間,已經淡化了一切。
要是傻柱借坡下驢的給了聾老太太面子,聾老太太就會得寸進尺的要求傻柱隔三差五的給自己做飯。
要是傻柱回絕了聾老太太的提議,聾老太太在想別的辦法,如對付傻柱,對付李秀芝,等等之類的事情,就提上了日程。
就怨不得聾老太太心狠手辣了。
當初能逼走何大清,現在未嘗不能逼走何雨柱。
隨著何雨水當了大學生,聾老太太真的慌了。
四合院可是聾老太太的基本盤。
專門說了這麼幾句試探的話出來,試探一下傻柱的態度。
「傻柱子,人不能忘本,你爹何大清去保城那會兒,你們家什麼都沒有,要不是一大爺好心拉扯,你能把雨水培養成大學生嗎?做人得講良心,給我老太太一個面子,原諒你一大爺這一次吧。」
感受著人們的傻柱關注。
傻柱抬起頭,一言不發的看著聾老太太,正要說話,一旁站著的李秀芝拉了拉傻柱的手,她邁動步伐就要出來。
卻被傻柱給擋下了。
兩口子都有意思,李秀芝為傻柱考慮,她要當這個惡人,傻柱又為李秀芝著想,想自己衝鋒陷陣。
相互關心的一幕。
惹得秦淮茹眼紅,想著都是女人,都是四合院的女人,你李秀芝憑什麼要比我幸福,要不是半路殺出了你李秀芝,我秦淮茹就是傻柱的女人。
李秀芝跟傻柱越是幸福,秦淮茹越是嫉妒。
「老太太,您說了,做人要講良心,咱們現在就談良心,你說當初一大爺幫了我很多,我承認,給了我幾個窩頭,見我沒有工作,將我介紹到軋鋼廠食堂當學徒工,做著沒有工。」
「咳咳咳。」
易中海在傻柱說出工字後,就猜到傻柱後面要說什麼,忙借著咳嗽打斷了傻柱的稱述,他突然想起來,還有一件要命的事情在等著他收尾。
四合院內。
可有不少軋鋼廠的職工。
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軋鋼廠的內情,這要是傻柱說出他當學徒時,沒有工資的事情,萬一傳到領導的耳朵裡面。
肯定是徹查的下場。
那個人還沒死哪。
肯定是竹筒倒豆子,有什麼就說什麼。
最終只能是易中海抗雷。
他著急忙慌的打斷了傻柱的話。
聾老太太一看易中海這般狀態,就知道易中海屁股下面有屎,第一次對易中海泛起了無奈,屁股沒擦,又遇到了屎的事情。
你就不能多個心眼嗎?
朝著易中海罵了幾句。
「中海,你當著街坊們的面,向柱子道個歉,保證今後不做這樣的事情,你要是在犯,我老太太真能敲爛你的腦袋,一天天屁事不做,盡扯這些鹹淡。」
語氣森森的一幕。
看傻了周圍的街坊。
這還是哪個向來將易中海當親兒子對待的聾老太太嗎。
這麼猙獰。
事實上。
聾老太太在怨恨易中海毀掉了自己千載難逢的試探傻柱的機會,眼瞅就要逼著傻柱表態,獲悉傻柱的心思,這般節骨眼上,你易中海毀掉了我老太太的計劃。
真恨到了骨子裡面。
易中海瞟了一眼聾老太太,走到傻柱的面前,朝著傻柱說了一聲對不起。
「柱子,這件事怨我,是一大爺沒考慮清楚,做了不計後果的事情,你就原諒一大爺這一次吧,老太太也說了,我要是再犯,她敲爛我的腦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