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秦淮茹,你發誓不改嫁

  第167章 秦淮茹,你發誓不改嫁

  等傻柱晚上回來的時候,發現四合院門口掛上了紙制魂番,中院靠近賈家的院落,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靈棚。

  由於賈東旭是橫死的緣故。

  棺材上面鮮紅的顏色及棺材兩旁的紙紮之物,為靜寂的四合院憑空增了幾分詭異,前、中、後三個院落的街坊們,吃過晚飯,怎麼也得在三三兩兩的坐在院內拉拉家常,談談今天學習了什麼內容,說說誰又被專門針對穿了小鞋。

  今晚的四合院。

  處處透漏著平靜。

  這種平靜在夜幕的籠罩下,給人一種身在恐怖鬼片的感覺。

  傻柱作為四合院的戰神,擁有一雙無敵的鐵拳,卻也被這種詭異的氣氛給嚇了一大跳,他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口唾沫,目光似看似不看的朝著斜對面的靈堂瞟去。

  一股冷風襲來。

  傻柱忽的覺得自己頭皮發麻。

  身後依稀傳來了腳步聲音。

  「呼!」

  嘴裡長嘆了一口氣。

  卻也沒敢回頭。

  缺根弦跟他說,人有三把火,腦袋上一把,肩膀兩側各有一把,這要是回頭把肩膀上面的火給熄滅了。

  還了得!

  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著急忙慌中,心慌意亂,在加上天黑看不清,不知道是左腳擋了右腳的去路,還是右腳拖延了左腳的步伐。

  一個沒留神。

  摔在了地上。

  就聽得身後傳來一聲嗷的慘叫。

  毛骨悚然的感覺,湧上了傻柱的心頭,一個鯉魚打挺的從地上跳起,三步並兩步的衝到了自家屋子跟前,手腳慌亂的翻著口袋,急切的想要找到鑰匙。

  傻柱真是怕了。

  預知四合院一干眾人命運的神書都出現了,就不能出現賈東旭這個橫死的鬼魂嘛。

  越是慌亂。

  越是手腳不協調。

  鑰匙明明抓在手中,卻還在一遍又一遍的翻著自己的口袋,嘴裡抱佛腳的念叨了起來。

  「誰誰誰說這個世界上沒神仙,也沒有鬼怪,只有勤勞樸實的勞苦大眾,一切都是虛幻的,是不真實的。」

  嘴裡又是念叨誰誰誰的話。

  又是將一本封皮是紅顏色的書籍從口袋裡面掏出來抓在手中。

  想必是手中有了東西的緣故。

  傻柱驚恐的心情漸漸平緩了很多。

  這才發現自己是騎驢找驢,鑰匙就在手上,要什麼自行車。

  他用鑰匙打開鎖頭,把自己的身軀從院內移到屋內,屋門被關上的一剎那間,傻柱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給打濕了。

  身體無力的依靠在門板上面,嘴裡大口的喘著粗氣,大約過了三十多秒鐘,傻柱才拖著沉重的身軀來到水缸跟前,舀了小半瓢涼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身上由於千斤重擔被卸掉了似的。

  輕鬆了不少。

  剛緩和了一下。

  門口便響起了易中海的聲音。

  「柱子,在屋哪?一大爺找你商量點事。」

  傻柱微微眯縫了一下眼睛。

  他發現自己低估了易中海,就這麼明知道兩家人老死不相往來,卻依舊上趕著跟你套近乎的做法。

  委實讓傻柱由衷的欽佩了幾分。

  想想也是。

  四合院裡就自己一個做飯的廚子,賈東旭的死,易中海肯定要幫賈家張羅幾桌酒席。

  又來給自己送錢來了。

  再傻也知道不能跟錢作對。

  傻柱隨口應承了一聲。

  易中海推門走了進來。

  見傻柱滿身大汗,挑了挑眉頭,問道:「柱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一身的汗?趕緊換身衣服,省的著涼了。」

  言語中。

  滿滿的都是關懷之意。

  要不是知道易中海是個什麼貨色,沒準就被易中海虛幻的老好人臉頰給欺騙了。

  「我聽說廠內要搞這個職工運動會,晚上回來的時候,練了一會兒長跑。」傻柱可沒說自己被賈東旭靈棚嚇出汗的大實話,他尋了一個藉口,說完,還當著易中海的面,簡單活動了一下手腳,「您找我有事?」

  對易中海用您這個敬語,可不是為了顯示對易中海的尊敬,而是老京城人的一種習慣性稱呼,就跟別的地方的伱、我之類的稱呼一樣,還有管對方叫做爺,它就是一種普普通通的稱呼,要飯的乞丐,都得稱呼一聲爺。

  「柱子,賈家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吧?」

  「看到了。」傻柱故意說反話,「賈大媽她也是英年早逝,好端端的無病無災的突然走了,早晨上班那會兒,我還看到賈大媽好好的,事實如常,賈東旭又是一個癱瘓,賈家的日子不好過呀。」

  易中海有種吞吃了死蒼蠅的噁心感覺。

  不知道如何描述他此時的心情了。

  說好。

  談不上好。

  說壞。

  談不上壞。

  「柱子,不是你賈大媽走了,是東旭走了。」易中海糾正著傻柱的錯誤說詞,在賈東旭死翹翹的節骨眼上,他真不想節外生枝,讓賈張氏在四合院鬧騰起來,「找你也沒有別的事情,明天東旭出殯,你賈大媽的意思,可不能讓東旭走的這麼悄然無聲,準備在院內張羅幾桌,請街坊、同事們坐一坐,送一送東旭,菜我已經買好了,過來跟你說一聲。」

  「一大爺,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做飯是吧?」

  「對對對,是做飯。」

  「這個您儘管放心,咱是廚子出身,做飯的事情肯定含糊不了。」傻柱口風一轉,「就是不知道賈家打算給我多少報酬?」

  傻柱覺得自己真他M傻。

  幫你幹活。

  你給報酬。

  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官司打到老天爺那裡,也是傻柱有理,就因為聽了易中海的鬼話,講什麼街坊情誼,連續好多年一直幫街坊們免費做酒席。

  人情易中海得了。

  辛苦卻是傻柱付出的。

  「柱子,咱們都是街坊,低頭不見抬頭見,這相互幫助不是應該的嗎,賈家的日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東旭這一出事,賈家的重擔便全都壓在了秦淮茹一個人的身上,孤兒寡母的不容易,咱身為街坊,有能力的情況下,力所能及的幫一把,也是咱街坊情誼的一種體現,今天你幫他,明天他幫你,你說是不是這麼一個道理?」

  易中海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

  這是他進傻柱家前,就已經在腦海中想好的說詞。

  賈家都這樣了。

  你傻柱捨得要錢?

  再深入想想。

  易中海還想借著傻柱免費給賈家做酒席這件事,打響撮合秦淮茹與傻柱的第一槍。

  賈東旭已經成了過去式。

  秦淮茹變成了寡婦。

  傻柱這時候要錢,還怎麼傳出幫寡婦的風聲。

  「一大爺,話可不是您這麼說的,各行有各行的規矩,我今天幫賈家免費做菜,院內街坊明天或者後天辦酒席,找我主勺,我該不該收這個錢?不收錢,違背了多勞多得的原則,收錢,人家背後說我壞話怎麼辦?說我給賈家做酒席不要錢,給他們做酒席要錢,給我扣一個區別對待街坊的帽子,您說我虧不虧?」

  沒有為難易中海的意思。

  說的是實話。

  今天免費給賈家做送殯餐,明天誰家結婚讓傻柱主勺,一做就是十幾二十桌,傻柱還能繼續免費嘛。

  鬧不好傻柱接私活的生涯都得折了。

  一聽傻柱做白活酒席,紅活能用傻柱?

  最好把一切條件都擺在明面上。

  同意不同意。

  給個痛快話。

  易中海覺得傻柱的話是有點難聽,不過架不住傻柱說的在理,糾結了一分多鐘,咬了咬後槽牙。

  「柱子你既然提條件了,一大爺要是不答應,顯得一大爺這個人不講情理,咱們這麼辦,我替賈家答應給你一塊錢的勞務費。」

  「那就沒問題了!」

  「我過去跟賈家說一聲。」

  ……

  深夜。

  靈棚內。

  穿著孝衣的秦淮茹,正跪在棺材前給火盆裡面添著燒紙,屋內將小鐺和棒梗哄睡的賈張氏,一臉陰沉的來到了秦淮茹的旁邊。

  半蹲下自己的身子。

  抓起地上的幾張燒紙,將其投在了火盆內。

  燃燒的烈焰。

  在靜寂的夜幕下。

  讓氣氛更是蕭條了幾分。

  「秦淮茹!」

  突如其來的一聲稱呼。

  讓秦淮茹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稱呼往往代表了一個人的真實感情。

  叫名字的,情感親近那麼一點點,連姓一起稱呼,疏遠之意頓顯。

  她側過頭,看著火光照耀下的賈張氏的臉頰,心中泛起了幾分驚恐,面目猙獰的賈張氏,讓秦淮茹害怕了。

  「媽!」

  「你還知道我是你媽,我以為東旭不在了,你有了易中海的撐腰,就可以把我這個東旭的媽,你秦淮茹的婆婆一腳踢開。」

  賈張氏的語氣。

  帶著幾分森然的味道。

  「媽,我跟您說了多少遍了,我不改嫁,我是東旭的媳婦,東旭不嫌棄我是鄉下女娃,把我從鄉下領到城內,讓我吃上了城內的商品糧,現在又讓我進了軋鋼廠,我秦淮茹是人,我懂得感恩,東旭不在了,我得代替東旭把您伺候走,把棒梗、小鐺、槐花他們三個孩子撫養長大,讓他們結婚生子。」

  「你真不改嫁?」賈張氏語氣猛地一冷,看著秦淮茹道:「別糊弄我,我老婆子也是從年輕時候過來的,我也是一個寡婦。」

  「媽,你到底要我怎麼說,您才能相信我真的不改嫁?我都依著您的意思,去醫院上了環,您怎麼還不相信我?」

  「因為我知道你想改嫁。」賈張氏將自己的腦袋朝著秦淮茹伸了伸,道:「而且我還知道易中海跟你打了保票,說他一定會說服我這個婆婆,同意讓你改嫁!」

  秦淮茹頓在了當場。

  一雙大眼睛。

  直勾勾的凝視著賈張氏。

  她覺得自己好像沒穿衣服,被賈張氏從裡到外看了一個透徹。

  「秦淮茹,東旭在,我老婆子給東旭留著面子,不想讓街坊們說東旭有個撒潑不講理的老娘,東旭不在了,我老婆子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大不了我老婆子跟著東旭一塊去見他爹,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

  傻子都明白了。

  無非還是那個老生常談的話題。

  不讓秦淮茹改嫁!

  「秦淮茹,我要你當著東旭的面發誓,發誓你一輩子不改嫁,你要是改嫁了,不管我老婆子,你秦淮茹死無葬身之地,棒梗、小鐺、槐花他們全都活不過三十。」

  秦淮茹退縮了。

  這般毒誓。

  頗有點趕鴨子上架的意思。

  捫心自問。

  秦淮茹真對賈張氏不怎麼感冒,她心中念著賈東旭的恩情,撐死了也就是帶著棒梗、小鐺他們改嫁。

  可賈張氏言語中,卻有一句『不管我老婆子』的提議。

  帶著孩子改嫁便已經讓對方感受到了難,再要是帶著婆婆改嫁,閒話指不定傳成了什麼樣子。

  也沒聽說過帶著婆婆一起改嫁的寡婦呀!

  就這一條。

  便等於斷了秦淮茹改嫁的路。

  有心說不。

  看了看棺材,再瞅瞅氣勢十足的賈張氏,秦淮茹瞬間成了泄氣的氣球,整個人變得蔫吧了。

  算是被逼無奈吧。

  秦淮茹依著賈張氏的意思,發了一個天大的毒誓。

  賈張氏這才心滿意足的在臉上擠出了笑意,嘴巴湊到秦淮茹跟前,說了幾句安慰秦淮茹的話。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手段。

  使喚的真是爐火純青。

  一夜無話。

  時間很快來到了第二天。

  九點多。

  易中海組織了幾個小伙子,拉著賈東旭的棺材去了墳地,依著臨走前與易中海談妥的條件,上午十一點就會將賈東旭埋葬完畢,卻因為殯葬改革,改土葬為火葬,賈東旭也算倒了一次大霉,原本已經連棺材埋在了土裡,卻又被人從墳堆裡面刨了出來,拉到了火葬場,一陣青煙過後,賈東旭便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也讓四合院等著吃席的街坊們好一頓埋怨,最終在中午一點十分,處理完賈東旭後事的易中海他們才各自拖著疲倦的身軀,出現在了四合院,想必是餓極了,真是狼吞虎咽,大吃特吃,有些人吃完席,都是用手扶著後腰肢一步一挪的離開了賈家。

  七天後。

  易中海第一次以管事一大爺的身份跟賈張氏商談秦淮茹改嫁一事。

  賈張氏以賈東旭剛死,給了一個秦淮茹三年之內不能改嫁的答案出來。

  十天後。

  易中海第二次跟賈張氏談秦淮茹改嫁一事。

  賈張氏口風略微有點鬆動。

  易中海知道,賈張氏是嫌棄錢不到位,便想著拖一拖,稍微晾一晾賈張氏。

  與此同時。

  十天內,滿京城尋了七八個軋鋼廠的李秀芝,整個人都憔悴了,她幾乎找遍了所有的軋鋼廠,裡面都沒有一個名字叫做李狗剩的人。

  身上的錢票差不多也要用光了。

  她坐在了一個陰涼處,無助的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想著李狗剩在什麼地方,直到胖乎乎的王媒婆,坐在她身旁,喊了她一聲。

  「這位女同志,瞧你的裝束,你這是打外地來京城投親的人吧,看你臉上的表情,一準是沒找到你投親的那個親人,對不對?」

  李秀芝才回過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