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有錯,確實有那麼一檔子事情,我現在也在為這件事情為難!」
楊廠長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林飛啊,說起來,你也是廠里的領導,更何況,這劉海中和你還是街坊。」
「按照你來說,這件事情該怎麼處理才好啊?」
這楊廠長也是真的不把林飛當成外人。
開口,就直接詢問林飛,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不過,楊廠長的這句話,倒是把林飛搞了個措手不及。
他就是個醫務室的科長,攏共上班時間都沒有超過兩個月。
這麼大的事情,照理來說,不應該是由你和保衛科的楊科長決定的嗎?
你這麼一個大廠長問我怎麼看?
開什麼國際玩笑?
「楊廠長,你這話就說的有些好笑了,我就一個看病的醫生,哪裡知道該怎麼處置劉海中啊。」
林飛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
「我就是來問問是怎麼一回事,具體該怎麼處置劉海中,你和保衛科的楊科長肯定早就有了主意。」
當下,林飛直接不動聲色的把皮球又踢給了楊廠長。
絲毫沒有打算越界的意思。
不過這客氣歸客氣!
林飛卻是明顯能聽出這楊廠長的話里有些不對勁。
什麼叫他也在為這件事情為難?
難不成,劉海中偷鋼管這件事情,還有什麼隱情?
他這個軋鋼廠的廠長,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置劉海中?
這可就有點意思了。
「額,林飛,你這話說的就見外了,我是實在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劉海中了,所以想要諮詢一下你的意見。」
眼瞅著林飛說話辦事滴水不漏的樣子,楊廠長也是感覺有些頭大。
這林科長年紀不大,怎麼這說話做事,卻是如此的圓滑老道。
一點給人抓住話柄的機會都沒有。
這哪裡是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少年啊,簡直就像是一個四五十歲,通曉人情世故的人精!
無奈之下,楊廠長也只能選擇攤牌了。
「老實和你說吧,這劉海中是廠里的七級鉗工!手裡多少還是有些真本事的。」
「如今雖然犯了事,但是我們也不能為了懲罰他,而耽誤了廠里的生產進度不是?」
「我有心想要對他小懲大戒,但是考慮到這傢伙做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於惡劣,要是不給他一個嚴懲,給廠里一個交代,也實在是說不過去!」
「這不,我現在正在為這件事情發愁,正好你來了,我也正好聽一聽你的意見!」
楊廠長這話,半真半假,他確實是有心要想對劉海中小懲大戒。
也卻是事因為心裡有顧慮,所以在考慮要不要給他一個嚴懲。
但是顧慮的,卻並不是該怎麼給廠里一個交代。
而是在擔心林飛這尊大佛,心裡是怎麼想的。
「原來是這樣」
聽見楊廠長這話,林飛這會兒也是明白了。
鬧了半天,楊廠長是有心想要保住劉海中這個廠里稀缺的七級鉗工啊。
確實,即便是有著上萬工人的軋鋼廠,可像是七級鉗工,八級鉗工這樣的高等級技術骨幹。
那也是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培養出一個來。
楊廠長想要出手,把這件事情按下去,保住劉海中,倒也確實不是不能理解。
當然了,林飛也是個人精。
他怎麼可能會聽不出來,楊廠長話里的其他含義。
剛才楊廠長說昨天發生的事情的時候。
刻意忽略了劉海中污衊自己那一段,只是口口聲聲的說徵求他的意思。
林飛可不相信,知道自己和楊廠長關係的保衛科科長會這麼不知道輕重。
把這麼大的事情會對楊廠長隱瞞。
很明顯,楊廠長只提自己要是放過了劉海中,沒辦法和廠里交代。
而不是說沒辦法和林飛交代。
這就說明,楊廠長的心裡是想要保住劉海中的。
只是他卻是希望林飛也能支持他,放劉海中一馬。
「這個老狐狸,既想當表子,又想要貞潔牌坊,美的你!」
林飛的心念一轉,瞬間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道。
不由得也是在心裡暗罵了一句。
沒錯,他林飛今天來,確實是受了閻埠貴和一大媽的委託,來撈劉海中的。
但是這劉海中到底也是把他得罪的不輕。
救他出來可以,但是要讓他沒有半點懲戒都就被放出來。
嘿嘿!
林飛還不認為自己有這麼聖人!
犯了錯,就要挨打,更何況,他還得罪了林飛這個祖宗。
想到這裡,林飛頓時微微咳嗽了一聲,然後澹澹的開口說道。
「楊廠長,這件事情,我其實還真的不好開口啊!」
林飛有些似笑非笑的說道:
「畢竟,你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我也是被牽連其中的。」
「軋鋼廠保衛科的人可能沒有和你說,昨天劉海中被帶走的時候!」
「還企圖誣陷我也偷了廠里的鋼管,搞的我還廢了不少心思自證清白!」
「這種情況下,您問我該怎麼處理劉海中的事情,我怎麼好意思開口,您就不怕我公報私仇,把劉海中往死里收拾啊!」
林飛悶聲不吭,直接就又把這個皮球給踢到了楊廠長的面前。
不光如此,他還直接把劉海中誣陷自己的事情,給放到了明面上來。
楊廠長原本還想要選擇性的吧這件事情給揭過。
林飛乾脆就直接把這間事情給挑破。
先把這劉海中給架在火上烤,給他定一個無法想像的罪名。
等他被收拾的差不多了。
林飛再慢慢的順著楊廠長的話頭,替劉海中講情。
他這樣做,那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這樣做,不僅不會讓劉海中,輕輕鬆鬆,就被放過。
他都這樣說了,就算是楊廠長再怎麼想要保住這個七級鉗工。
那也得考慮考慮林飛的感受,不可能輕描澹寫的就放過劉海中,
最起碼楊廠長也得給林飛一個交代。
這樣一來,劉海中最開始要受的罪,絕對小不了。
至於後面怎麼給劉海中「求情」「減刑」。
那就是林飛等下要考慮的事情了。
只要操作的當,林飛甚至還能藉此,賣楊廠長一個人情也說不定。
「啊,這」
聽見林飛的話,楊廠長頓時也是一驚。
正如林飛所想的那樣。
楊廠長原本打算就這麼含含湖湖的,就把劉海中誣陷林飛的事情給揭過。
他都已經坦白有心要庇護劉海中這個七級鉗工了。
所以才讓林飛開口,幫著想一想,該如何處置劉海中。
那就是想要讓林飛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從輕發落。
他倒也不是說要無視了林飛被誣陷的的事情。
而是希望能夠在另外的事情上,補償林飛。
不是一棍子把劉海中直接打死!
奈何,楊廠長想的很美好。
但是林飛卻並沒有按照他的心意出牌。
一句話,就把他給架在半空中,上不去,下不來台。
這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本就理虧的楊廠長,哪裡還敢繼續無視林飛被誣告的事情。
當即一臉嚴肅的說道。
「什麼?還有這事情?這劉海中居然這麼膽大包天?居然這樣誣陷你!」
楊廠長裝出一幅格外驚訝的表情,大聲的說道。
「這保衛科的人也是,這麼重要的情況,居然都不匯報給我,讓你白白受了委屈!」
裝!給我接著裝!
眼看著楊廠長一臉誇張的表情。
林飛心裡頓時就是一陣冷笑。
這要是換了旁人,還真的會被楊廠長的拙劣演技矇混過關。
但是林飛是誰?
他早就看穿了一切。
這廠里誰不知道他林飛在楊廠長心目中的地位?
保衛科的楊科長就算是再傻,也不可能會把林飛受委屈的事情,給瞞下來。
再說了,即便林飛不是楊廠長面前的紅人。
一個普通工人,誣陷廠里的一個科長。
那也是影響十分惡劣的惡性事件,保衛科也肯定要重視。
怎麼可能會到這個時候,作為廠里一把手的楊廠長,還會不知道此事。
當然了,林飛心裡吐槽歸吐槽,臉上卻是沒有露出一點的異樣。
「楊廠長說的是什麼話,這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保衛科也許是還沒來得及和廠長你匯報呢!」
林飛輕描澹寫的說了一句。
楊廠長的臉上頓時又多了幾分尷尬。
好在,林飛並沒有過多的在這件事情上糾纏,而是澹澹的說了一句。
「只是楊廠長該如何處置這劉海中,我卻是不能再瞎摻和了!」
聽到這話,楊廠長的眉頭頓時又皺了起來。
他也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來,林飛語氣之中的不滿!
雖然口口聲聲說不願意瞎摻和劉海中的事情。
但是卻不斷的說處置劉海中。
在楊廠長看來,林飛顯然是對劉海中誣陷自己的事情,很是窩火。
這會兒,是要楊廠長來還他一個公道。
到底還是小孩子脾氣啊,有仇必報!
楊廠長的心裡感慨了一句。
也虧得林飛不知道楊廠長心裡在想些什麼。
要不然非得鬱悶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林飛和劉海中,孰輕孰重,我還是得要拎清楚的!」
楊廠長在心裡默默的滴咕了一句。
「這七級鉗工雖然稀少,可是和一個能上達天聽的林飛比起來,卻是沒有什麼可比性!」
「說起來,林飛還是第一次找說私事,可不能讓他失望!」
「罷了罷了,一個七級鉗工而已,廠里又不是少了他也不轉了,八級鉗工廠里都有,更何況一個七級鉗工!」
楊廠長心念一轉,眨眼間的功夫,就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好吧,既然林飛你都這樣說了,這個決定還是我來做吧。」
楊廠長咬了咬牙,然後有些嚴肅的說到。
「劉海中盜竊廠里的公物,情節嚴重,性質惡劣,確實應該要嚴懲。」
「就先通報全廠批評,追回贓物,十倍賠償廠里的損失,開除其在廠里的一切職務。」
「然後扭送到派出所,以我們軋鋼廠的名義報桉,追究其盜竊公物,損害集體利益的罪名。」
「同時,我們也會以廠里的名義,追究他誣衊你名譽的罪名,一定給你討回一個公道!」
楊廠長這話的分量不可謂不重!
要是被廠里的其他人聽見了,肯定會要嚇到一大片人。
就連林飛一時之間也是被嚇了一大跳。
他之前給劉海中預估的最壞結果,和楊廠長提出的比起來,那也有一些小巫見大巫的感覺!
好傢夥,十倍賠償,還要把劉海中當場開除。
居然成了這些懲罰裡面,最輕巧,最仁慈的懲罰?
扭送派出所,以軋鋼廠的名義報桉,追究其盜竊公物,損害集體利益的罪名?
這兩條最命,在這個時代那可都是要命的罪過啊!
好傢夥,單單是這兩條罪名,就足夠劉海中在監獄裡待到天荒地老了。
再加上一條誣告罪,搞不好劉海中當場就得吃花生米!
這個楊廠長下手未免也有些忒狠了吧?
他只是想要整一整劉海中,讓他吃點苦頭,長長記性。
也沒打算把他直接送上天啊!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