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紅星軋鋼廠下班的鈴聲響起,賈東旭緊緊跟隨著師傅易中海走出了車間,經過自己一天的甜言蜜語加上軟磨硬泡,易中海終於答應下來今晚到自己家裡吃飯了,聽到後賈東旭這才鬆了一口氣,他相信只要自己再接再力,肯定就能夠把這件事情糊弄過去。
其實今天一整天易中海的腦海中都是上午看到何大清父子從林宇吉普車上下來的那一幕,他就是想不明白,何大清什麼時候跟那個位高權重的林宇搭上關係了?遠遠看到他們談話的模樣,顯然雙方之間都認識。
如果說何大清做為軋鋼廠食堂的副主任、主廚能夠認識林宇,易中海倒是毫不懷疑,畢竟何大清的廚藝在東城區都算得上是赫赫有名的存在,說不準林宇在小食堂吃飯時彼此之間見過。
可是只靠著一面之緣林宇就讓何大清父子搭自己的吉普車一起上班,這就有些不太正常了,雖然何大清是軋鋼廠食堂的副主任,可是他與林宇之間的地位存在著天壤之別,一位是如今紅星軋鋼廠當之無愧的無冕之王,而另一個卻只是勉強擠進幹部隊伍的小角色。
易中海心中突然一凜,他這才想起來何大清的廚藝,如果林宇看重何大清的廚藝,讓他給自己掌勺招待客人,那樣的話一來二去何大清肯定就會成為林宇這位大領導眼中的紅人,以前就聽何大清顯擺,經常有一些領導幹部請他到家裡掌勺招待客人,像林宇這樣的大領導估計肯定會有客人需要在家裡招待,這樣的話何大清的廚藝也就有了用武之地。
如果有了林宇的青睞,以後在九十五號四合院裡誰還不得看著何大清的眼色行事?到那個時候自己這個管事一大爺不就徹底成了一個擺設?
想到這裡易中海不由暗自著急起來,看來自己一定要抓緊時間把何大清弄出九十五號四合院、弄出京城,而這就需要催促一下白寡婦那邊一定要加快速度了。
自以為想通了一切的易中海頓時感覺輕鬆了不少,他下意識地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經濟煙,剛要掏火柴點菸,一直跟在一旁的賈東旭已經手疾眼快地劃著名了火柴、湊了過來。
易中海倒也沒有拒絕賈東旭給自己點菸,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收拾這個逆徒的時候,因此一些面子上的事還得過得去,於是開口道:「東旭呀,你也別老是偷奸耍滑了,有時間就好好琢磨一下手上的技術,別總是讓車間主任和質檢員挑出一堆毛病,偶爾一次兩次倒無所謂,可是次次都是這樣,弄得我都不好開口給你講情。」
賈東旭聽到易中海終於又開始對自己長篇大論教訓起來,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他不怕易中海訓自己,最擔心的是易中海不搭理他,如果易中海一直對自己不理不睬,那可就意味著他真得放棄自己了,想想易中海這些年積攢的錢財,再想到自己以前的謀劃,賈東旭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等易中海說完後,賈東旭故意裝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師傅對不起,都是我不爭氣,給您丟臉了,您放心吧,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學習鉗工技術。」
易中海臉上露出一點笑容:「嗯,東旭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好了抽完這顆煙就回車間好好幹活吧。」
賈東旭連忙低聲說:「師傅,為了感謝您這麼多年對我們賈家以及對我這個徒弟的關照,我媽特意讓懷如今天一大早就去朝陽菜市場買肉、買菜,想請您和師娘晚上到家裡吃頓飯。」
易中海心裡又怎麼可能不清楚賈東旭在滿嘴胡謅,這麼多年了他還不清楚賈張氏的為人?想讓她主動買肉請客,恐怕日頭得從西邊出。也不對,自從認識賈張氏這麼多年,自己還真在賈家吃過兩次飯。
第一次是老賈工傷去世後,老賈那些老家的親戚上門想吃絕戶,當年還是身段玲瓏、姿色迷人的賈張氏請自己到家裡喝酒,然後自己就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近距離接觸了一下賈家嫂子,也真正體會到了那句話,「好吃不如餃子,好玩不如嫂子」,不對,應該是好玩不如包餃子。
既然已經跟賈家嫂子一起包過餃子,自己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嫂子被人吃絕戶?於是易中海便與何大清、許富貴等老賈的好兄弟一起出面趕走了那些從鄉下來的賈家親戚。雖然之後易中海也偶爾會和賈家嫂子一起包餃子,但都不是嫂子請客,而是自己深更半夜拿著米麵、小錢錢,在中院的菜窖里跟嫂子一起包餃子。
賈張氏第二次請自己吃飯,那還是在賈東旭準備接班進軋鋼廠的前夕,此時的賈張氏已經是身高一米五、體重超過一百五的大胖娘們兒。自從賈家嫂子胡吃海喝把自己弄成一個胖球後,易中海就再也沒有心思跟嫂子一起包餃子了,就算是嫂子多次邀請,易中海也都以各種理由加以拒絕。
這一次賈張氏請客,目的就是想讓易中海收賈東旭為徒,這樣自己唯一的寶貝兒子在軋鋼廠里也算是有了一個依靠。
對於賈張氏的請求,易中海還真不好拒絕,一來當年老賈對自己頗為照顧,不僅傳授鉗工技術,還在當時的婁氏軋鋼廠子裡面處處維護自己,如今老賈去世了,如果自己不能好好照顧他的孩子,那將嚴重影響自己的名聲,當然了出於自己那麼多次跟嫂子一起包餃子的交情,自己也不能把賈東旭拒之門外,於是易中海毫不猶豫地認下了這個徒弟。
今天聽到賈東旭說他老娘要請客,易中海有些意味深長地注視著對方:「東旭,以我對你媽這麼多年的了解,她會請客吃飯?你可是我的徒弟,絕對不能騙師傅呀。」
賈東旭故意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師傅,不瞞您說,是我想請您和師娘到家裡吃頓飯,這麼多年了一直都是您和師娘照顧我們一家,不光在廠子裡處處關照我,在四合院裡也經常為了我們家操心。今天早上我特意讓淮如去買點東西,今晚咱們兩家一起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