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母親賈張氏的話,賈東旭白淨的臉龐頓時感覺火辣辣的疼。顯然自己平時在家裡喝點貓尿順嘴胡咧咧的話,老娘賈張氏竟然全都當了真。
賈東旭強忍著心裡的尷尬乾咳了一聲說:「媽,這廠里的事你不懂,想重新拜師哪有你說的這麼簡單?要知道易中海馬上就能晉級七級鉗工了,廠里那些老師傅誰不給他點面子?如果我提出跟易中海脫離師徒關係的話,恐怕其他的人誰也不會冒著得罪易中海的風險收我為徒。」
賈張氏張了張嘴,半晌才說:「那可怎麼辦呀?萬一你沒了工作,咱們這一大家子可怎麼活呀?」
秦淮如也是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緊緊盯著賈東旭,心懷鬼胎的她更不想賈東旭跟易中海鬧翻,畢竟易中海可是自己的大血包,這些年她可是從易中海身上弄到了上千塊錢,雖然每次回娘家她都會多少花一點錢買禮物,但是大頭她都偷偷藏起來了。
因為秦淮如十分清楚,無論是賈東旭還是易中海,甚至包括那個人,這些男人都不可靠,最值得信賴的還是錢,只有裝進自己口袋裡的錢才最可靠。
賈東旭沉思好久才開口道:「媽,淮如,我打算準備點酒菜請易中海兩口子吃飯賠罪,到時候咱們多說點好聽的話,估計易中海也就消消氣了。淮如你明天去多買點豬肉,起碼得準備四個菜,再買瓶蓮花白。」
秦淮如有些為難地說道:「東旭,這個月的生活費你一共給了我十五塊錢,光是買糧食和油鹽醬醋就花了十一塊多,我身上這點錢根本就不夠呀。」
沒等賈東旭開口,賈張氏就胖臉一板說:「秦淮如你也不用在我跟前哭窮,老娘沒錢。依我看買上半斤豬肉隨便炒幾個菜就足夠了,還買什麼蓮花白,給那個死絕戶喝散酒都浪費了。」
賈東旭有點哭笑不得地看著老娘:「我說媽呀,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樣?你有沒有錢別人不知道,難道我也不知道?不說我爸的撫恤金,就是我每個月給你的三塊錢養老錢,這些年也不少了。你好好想想吧,如果我真的丟了工作,咱家可就沒有了收入,靠你存的那點錢夠過多久?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家老小都餓死吧?到時候你拿著那些錢也沒有人給你養老送終了。」
賈張氏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吞吞吐吐地說:「我最多拿出來二十塊錢,不過東旭等以後你可得還給我。」
賈東旭無奈地點頭答應:「好吧,只要我能過了這一關,肯定少不了你的錢。」
賈張氏慢吞吞地走進裡屋,過了好一會兒才攥著兩張大黑十走了回來,萬分不捨得遞給兒子,嘴裡還在不停地叮囑:「東旭呀,這可是娘的養老錢,你以後一定得還給我呀。」
賈東旭稍微使了點勁才從賈張氏的手裡把錢抽了出來,然後遞給一旁的秦淮如說:「淮如,明天你去買菜買肉,這一次可別不捨得花錢,要知道這可關係到咱們家以後的生活。」
秦淮如接過錢剛要開口,外面傳來易中海說話的聲音:「柱子,雨水,走,跟一大爺和一大媽去老太太家吃烤鴨。」
賈家幾個人的動作幾乎完全一致,全都湊到窗口向外看去。
只見易中海手裡端著一大盤香噴噴的烤鴨,一大媽手裡端著八個二合面饅頭,正跟帶著妹妹玩的傻柱說話。
就算隔著窗戶,賈張氏似乎也能聞到那烤鴨的味道,她忍不住吞咽著口水,嘴裡又不乾不淨地小聲嘀咕起來:「好你個死絕戶,不把烤鴨給我的大乖孫吃,卻給那兩個剋死親媽的傻子吃,怪不得你易中海生不出孩子,就活該是絕戶。」
望著易中海手裡那香噴噴的烤鴨,賈東旭也忍不住直吞口水,他輕輕推了一下老娘,壓低了嗓音說:「媽,你就別罵了,萬一被別人聽到,我還怎麼跟易中海拉近關係?」
正陪著妹妹玩的何雨柱聽到易中海的聲音,才抬起頭笑呵呵地說:「一大爺、一大媽,您二位還沒吃呢?我和雨水已經吃過飯了,你們快去跟老太太一起吃吧。」
一旁的何雨水也笑嘻嘻地跟易中海兩口子打著招呼,說實話何雨水現在還真不缺肉吃,何大清幾乎一兩天就會拎著幾個肉菜回來,再加上何大清的手藝絕對沒話說,一般的飯館做的菜還真不如他自己做的好吃。
易中海還沒有說話,一大媽就上前拉著何雨水說:「你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肉有營養,走,雨水、柱子咱們一起去陪老太太吃烤鴨。」
於是易中海夫婦和何雨柱兄妹一起樂樂呵呵地走向了後院。
直到看不到易中海等人的身影,賈家人才無精打采地離開了窗戶,剛才就連棒埂也異常老實,沒有開口吵著要烤鴨吃,畢竟他爹賈東旭才訓斥過了,棒埂知道在家裡奶奶和媽媽根本不會捨得打他,只有賈東旭這個當爹的氣急了還真揍他。
今天的四合院裡比較安靜,昨天傍晚原本聚在劉海忠家門口罵街的那些人,今天一個也沒有出現,並不是他們已經得到了劉海忠家的補償,而是今天上午在交道口派出所時,這些人正碰上了劉海忠的老婆,於是這些人二話不說就圍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要劉海忠老婆給個交代。
這麼大的動靜當然會引起派出所公安人員的注意,當了解情況之後,公安人員把那些人狠狠訓斥了一頓,並且明確告訴他們,他們的親屬都已經年滿十八周歲,具有完全自主能力,而且主犯劉海忠並沒有採取強迫手段脅迫他們的親屬一同前往,因此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向劉海忠以及劉海忠的家人索取補償,如果他們再敢騷擾劉海忠的家人,派出所接到報案後將視情節對參與者進行處置。
其實以前街道辦事處曾經多次組織轄區各個四合院、大雜院進行法制宣傳活動,可是九十五號四合院的三個管事大爺出於自己的小算盤,每次都是由三大爺閻埠貴這個所謂的文化人,在全院大會上照本宣科讀一遍上級發下來的宣傳資料,草草應付一下,根本沒有認真解讀,因此九十五號四合院裡的那些大字不識幾個的住戶,基本上都算得上是一群法盲,甚至就連這幾個管事大爺對於法律法規也是一知半解,否則也不敢一直提倡「院裡的事、院裡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