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閻解放也笑道:
「對了,差點兒忘了告訴你,我抓這些螞蟻的時候可費了不少工夫。不過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我抓的螞蟻可不止這一罐兒,除了這個,還有三罐兒存貨呢!蜂蜜也還有不少,我估摸著,給你來個全身按摩應該不成問題……」
「我說,我說!」
聽了這番話後,譚永勝後脊的涼意已經滲透開來。他好像感覺,那群螞蟻已經開始往自己身上爬了!
「福,福利院院長邢志航,是刑警大隊長邢志斌的兄弟!哎,哎呦……他們,他們都住邢家街道,雖然不算血親,但從小在一處,可以說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邢志斌就是邢志航的保護傘!」
「至,至於那個跟我一起去交易的女人,她,她就是紐曼的老闆娘姚鳳蘭,人稱鳳三姐,表面上……表面上是迪廳老闆娘,實際上,暗地裡做些非法交易,給一些官員提,提供一些年輕的姑娘。哎,我實在,實在受不住了,你們幫我弄掉這些螞蟻,我,我全都說,全都說……」
看著譚永勝一面交代了不少,一面又難受的扭動著身子,額頭上也滲出幾許汗滴兒來。
何雨柱知道,這廝應該是真的不想隱瞞了。
便沖一旁的閻解放揚了揚頭,道:
「行,那就先幫你弄掉一些。你只要老實交代,我不會為難你的。」
閻解放聽了,便也從兜里掏出一塊衛生紙來,起身蹲在譚永勝的腳邊,冷笑道:
「你說說你這待遇多好,還得我親自給你擦腳!已經給過你兩次機會了,你若再不肯老實的話,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譚永勝眼看著腳上的蜂蜜被一層層抹掉,螞蟻也都被掃下去不少,頓時鬆了口氣。
他知道,這回遇到的人不是警方,但手段絕對不止這麼簡單。
因為,他已經從眼前這個姓何的眼裡,看到了那股讓他畏懼的東西。
「我說,我都說!」
譚永勝嘆了口氣,有幾分絕望的看向這廢舊的廠房外頭。
明晃晃的陽光照著,街上十分安靜。這地方,確實很少有人來。
若不老實交代的話,恐怕他真不知會被眼前之人折磨成什麼樣子了!
「你,你照片上那個姑娘,原本是鳳三姐在迪廳碰上的,一看她就是個單純姑娘,不常來的。所以方,鳳三姐就盯上了她,準備尋個機會給她下點迷藥之類的,反正那種手段,對付她這樣的學生都是輕而易舉。」
「不過,這姑娘去迪廳那幾天,身邊總圍了一波小伙子,似乎跟她挺熟悉的,鳳三姐的人並不好下手。後來,又聽說這姑娘心情不好什麼的,想去福利院做志願者,讓自己忙起來忘卻一些煩心事。鳳三姐聽了,想著這不是正好兒送上門麼,便沒在迪廳下手,只等她來福利院之後,又把她送,送到……」
「送到什麼地方?」
「這……」
譚永勝猶豫再三,終於說出了一個讓何雨柱震驚的名字。
「罷,說就說了,就是矯正康!」
「矯正康!」
這個名字,雖然很久未曾聽過,但何雨柱卻是十分熟悉的。
這人是省教育廳廳長,原本是東台市人,一路從校長到教育局局長再到省廳,升遷速度就像坐了火箭一般。沒錯的話,千禧年這年這人的年齡應該也不到四十歲,可以說是極典型的年輕有為的人才!
在何雨柱的印象里,當年的報紙沒少報導這個矯正康,政績斐然在老百姓心中也是廣受好評。
因此,此刻何雨柱只懷疑自己聽錯了,遂又問一遍:
「你,你說的可是省廳的矯正康?」
「不是他還有別人?就是他。此人跟鳳三姐關係甚密,表面上正人君子一個,實際上沒少去紐曼背後的VIP室,做些腌臢事情。你們要找的這個姑娘,當時福利院只說要去上門服務一個身體不好的老人,那姑娘便答應了。至於她現在什麼情況……」
譚永勝欲言又止,最後又搖了搖頭,顯然對邢蕾的境況不抱什麼希望了。
一個剛上高中的學生,落到矯正康那老油子手裡,會有怎樣的後果,幾乎是可想而知的。
何雨柱聽罷,也不忍再想,這可以說是極壞的結果了。
畢竟,邢蕾已經失蹤了這麼多天……
但他不想就這麼放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好歹得想辦法把這個姑娘找到才好。
何雨柱因又問:
「那個矯正康家在什麼地方?」
「你,你要去找他?」
譚永勝聽了這一問,頗有些難以置信,最後又搖了搖頭道:
「你,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但是,你能這樣折磨我,卻並不代表你能輕易扳倒他啊。他,他可是省廳的人,你……」
話未說完,譚永勝只在何雨柱的眼中,又看到了那束光,那份不容置喙的力量。
「我只聽說讓這姑娘上門服務的地方,是城中的龍盛花苑,那邊是別墅區,具體在哪一棟我就不知道了。呃……我知道的就這些,再沒別的了。」
話畢,譚永勝仿佛卸下了心口一塊大石頭似的,鬆了口氣。
何雨柱見狀,便知道應該暫且是問不出什麼了,便點頭道:
「行,那就這樣。」
說著,便轉頭看向一旁的閻解放,示意他走出廠房,又低聲道:
「你在這兒看著他就好,若有特殊情況的話,你只管自行躲開,當心自己不要被抓了去。若到天黑了我還沒回來,這裡也沒人來找的話,你就在這廠房裡尋個僻靜地方捆著他,自到惠民招待所找我。」
……
傍晚,盛隆花苑。
四個金黃的大字,在夕陽斜照下顯得十分閃耀。
何雨柱開著個破麵包車,想往裡進,卻被門衛給攔了下來。
「你好,請出示通行證。」
這么正規?進出還得要通行證?
何雨柱輕一挑眉,從兜里掏出一盒煙來,遞上一支笑道:
「不好意思,我來給矯廳長送點貨,沒有通行證,兄弟給通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