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火候兒到了,何雨柱這才故意表現出幾分難色來。
大領導見狀,也看出幾分端倪,遂問他:
「怎麼了雨柱,你可是有心事?」
何雨柱這才道:
「我……哎,說起來,今天剛回來就來拜訪大領導,本不該提這些的,只是此番回來,雨柱還真有件事情想拜託您呢!」
「是什麼事,你只管說!」
大領導本就興致盎然,聽得何雨柱這樣一句,當即便答應下來。
「哎呀,算了算了,大家本都樂呵呵的,我再一提……」
何雨柱故作扭捏,一旁的張三寶見狀,方接話道:
「何大哥,大領導他人這麼好,你就說了吧!難不成,還能讓嫂子一家帶著孩子,一直住在招待所不成麼?」
「住招待所?這是什麼意思,雨柱?我記得,你在京中一處四合院,不是有兩間房麼?」
大領導聽到張三寶的話,當即覺出幾分異樣來,又道,「是了,你離京這麼久,物是人為。說吧,是不是房子出什麼問題了?」
何雨柱這才點頭道: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這房子的房本兒還在我手裡呢,只是院子裡的人強占了去。我想著,他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若直接把人家趕走,反倒有些拉不下臉來……」
「哎呀雨柱!這就是你糊塗了,房子這東西又不是什么小件兒玩意兒,哪能就這麼不管了的?」
大領導見何雨柱面露難色,還只當他真要退讓,遂有些急道,
「再說了,現在這世道剛剛緩和,社會上卻是什麼人都有。不是我那領導的款兒壓你,但我究竟比你年長,也比你多見識些人啊。雨柱我告訴你,這正兒八經的人,你那房子就算空個幾十年,人家也不會平白住進去的,更何況你這房子還是有房本兒的?能在你離開這段時間,就匆匆忙忙把房子占下的人,肯定不是什麼好相與的正經人啊!」
見話說到了點子上,一旁的李四德便也跟著添油加醋,道:
「大領導啊,真讓你說中了!我聽何大哥說,那人是他們院裡一個什麼二大爺,聽說前兩年在領導面前得了臉,當上主任了。大領導你說,這官大一級壓死人不是?他是主任,我們何大哥現在就是個平頭百姓,那什麼跟人家去爭講啊!」
「四德,別說了!背後嚼舌根兒,像什麼樣樣子?再說了,二大爺人不壞,他只是,只是一時糊塗嘛……」
何雨柱佯裝呵了李四德一句,又無奈地嘆了口氣。
大領導見他這樣,卻直搖頭道:
「雨柱啊,你這人,怎麼出去闖蕩了幾年,反倒懦弱起來了?背後說人家壞話是不好,但我聽起來,四德說的卻不是壞話,而是實話!再說了,那房子既然本就是你的,難不成要因為對方是個主任,就怕了他,把好好的房子拱手讓人不成?」
「這……」
聽得大領導已經完全傾向與自己這邊了,何雨柱心頭早是暗喜,卻沒表露出來。只繼續順著大領導的意思,問:
「大領導,那您說我該怎麼辦啊。這房子也不是個小事兒,我若直接跟人家要,不是撕破臉麼?往後還在一個大院兒里住,怎麼好呢?」
大領導思量片刻,又把目光投向了張三寶跟李四德,心中已然有了主意,遂微微一笑道:
「你們說的這個二大爺,是主任?可是雨柱你之前工作的,那個軋鋼廠的主任?」
「是啊,他現在好像是人事處的主任吧。」
何雨柱點了點頭,故作茫然。
然而,他心裡卻明鏡兒似的,在來大領導家之前,他早就想到了一切。
軋鋼廠也是冶金部下屬的單位,大領導一句話,就能讓那個二大爺劉海中吃不了兜著走!
……
咚咚咚!
響亮的敲門聲,把正在桌前就著花生米喝酒的劉海中嚇了一跳。
當上主任後,他的架子也越擺越大,也已經很久沒有人對他呼來喝去了!
因此,聽到這樣不悅耳的敲門聲,他不禁有些不耐煩起來。
朝旁邊瞥了一眼,一旁的兒子劉光福忙點了點頭,昂著頭上前去開門。
這劉光福也是個人才,眼看著他老爹登上主任的位置,又見他爹略使手段,便占了何雨柱家的房子,對他爹簡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一天三趟往家裡跑,奉承著老爹,自然是為了多分兩間房子。
因此,今天正陪著老爹喝酒的他,聽得那敲門聲似乎是來者不善,便也露出幾分不悅,去開了門。
卻沒想到,門外竟是兩個身穿制服的陌生男子。
「你,你們是什麼人,招誰?」
「這裡可是何雨柱家?你是何雨柱麼?」
「……,你,你們誰啊?」
看著面前二人面色嚴峻,劉光福登時軟了兩分。
那兩人便又繼續道:「我們是四廠的人,領導派我們來請何雨柱去一趟,怎麼,何雨柱不在家?」
說著,那二人便往裡探頭,意味深長地瞧了劉海中一眼。
那劉海中聽說是四廠的人,登時有些慌張,又摸不清對方所說的領導,是什麼身份,遂起身道:
「二,二位可能有所不知,這個何雨柱幾年前就失蹤了,再,再沒回來。」
「那你是誰,為什麼住在這裡?」
「我……我是他,二,二大爺。這個,幫他看房子,看房子的。」
「沒錯,二大爺就是幫我看房子的,二位是找我嗎,有何貴幹啊?」
一聲爽朗的笑傳來,劉海中差點兒沒一個趔趄跌坐在地。
「何,何雨柱,你怎麼回來了!」
「我想你啊二大爺!出去那麼久,可不得回家看看嘛!」
何雨柱呵呵笑著,連正眼都沒瞧劉光福一下,徑直邁步進了門,四下打量起來,又笑:
「哎哎呀,二大爺,你可真是個大好人啊,幫我看家守院,還把家裡布置的這麼好,擎等著我回來呢是吧?」
「我……這個……」
劉海中被他堵得愣在原地,額頭也沁出幾滴汗來,一時想說卻什麼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