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新年這天,杜衛國白天休息的時候,和楊采玉一起回了她家,共度新年。→
生活總要有些儀式感嘛,小杜同志今天親自下廚,做了四菜一湯。
北式紅燒肉,五花肉燴白菜豆腐粉條,酸辣土豆絲,木須肉,紫菜蛋花湯。
數九寒天的,四九城裡邊根本就沒有青菜,這就已經是極限了。
不僅是食材有限,杜衛國同志的廚藝也是極其有限,丈母娘孫玉梅明明還準備了一條大魚的,但是杜衛國硬是沒敢做,他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的手藝有點駕馭不了這玩意,容易翻車。
不過飯菜味道總體還行,介於孫玉梅和李阿姨之間,不算太好吃但也絕對不難吃,說得過去。
三口人中午吃過飯,杜衛國和楊采玉又回蔣東方家吃了一頓晚飯。
然後杜衛國就出門上夜班去了。
當天晚上在蔣東方家的樓道里,臨走時他和楊采玉吻別,時間有點長。
當時看著楊采玉同志那嫵媚得都快要滴出水的眼睛,目光都已經拉絲了,杜衛國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渴望快點升職當上科長,夜班實在是太特麼討厭了。
已經嚴重影響到小爺我的幸福生活了。
今天孫玉梅已經點頭了,同意兩個人明年5月份結婚。
而杜衛國和楊采玉小兩口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商量好了,過完春節兩個人就把證領了。
回到值班室,杜衛國習慣性的喊了聲:「王洋,幫我燒點水。」
小杜同志這才突然想到,他的小弟王洋住院了,左胳膊被豁了一條大口子,被狠狠得撕了一大條肉下去,好在沒有碰到動脈和神經,大概需要住院2個禮拜,拆線之後再恢復2周左右,基本就可以上班了,不過想要全部復原需要至少3個月。
王洋對於受傷那可是一點抱怨都沒有,反而還樂呵呵的,杜衛國已經說了,他提幹的事情已經穩了。
而且王洋同志受傷住院,全部都是工費醫療,工資照發每天還有住院補貼。
整的杜衛國都挺羨慕的,但是受傷還是免了吧,拍疼。
那天夜裡,要不是因為最近王洋一直都在接受杜衛國的訓練,聽見趴下的口令,條件反射式的第一時間就下意識的趴下了,否則那顆子彈應該已經射中他的軀幹了,那麼近的距離,他大概率都已經光榮了。
王洋突然不在,杜衛國還真是有點不適應了,好在今天是他最後一天的夜班了,從明天開始就是白班了。
這一夜,風平浪靜,平安無事。
吃過了早飯,剛回到四合院,一進廣亮大門,杜衛國就發現院子裡的氣氛十分詭異。
昨天是新年,但是杜衛國一大早就出門了,一天都沒回來,真心不知道這個愁人的四合院是又出了啥么蛾子!
不過這會該上班的人都去上班了,剩下家裡的女人們也只是和杜衛國打個招呼,沒人上前和他主動說話爆料。
杜衛國也不問,看著大家嘴痒痒的樣子,杜衛國覺得十分好笑。
我確實很好奇,但是我能忍住,我就是不問,哎!就是玩。
推車到了後院,停好車子之後,剛要進門,杜衛國聽見有人喊他。
「杜幹事,您等等,我想和您說點事!」
是秦京茹,她此時臉上還掛著沒完全消腫的紅印子。
「什麼事?」杜衛國轉過身,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問道。
「就是,就是~」
「秦京茹同志,我剛下班,很累也很冷,你要是沒有什麼事,我就回屋了。」
「許大茂要和我離婚,他說我下不了蛋。」
「秦京茹,我不是大夫,也不居委會,這生孩子結婚離婚的事,真不歸我管。」
「他就是想趕我走,他看不起我是農村人,當初大院開會,說好了家裡的錢都歸我管,昨天管他要工資,他不給錢還打人,還說要休了我!」
「秦京茹,全院大會的決定的事情,你得找二大爺,三大爺,生孩子的事找醫院,離婚調停的事找居委會或者街道辦,聽明白了嗎?」
「杜幹事,我知道你有本事,我求求你幫幫我,我真的不想回農村。」
秦京茹不依不饒的求著,杜衛國眉頭一皺,有點不耐煩了。
「是我說的不清楚嗎?」
「清楚,我聽明白了,但是就因為這些都沒用,我才找你的。」
「怎麼沒用?昨天新年,又開全院大會了?」
杜衛國好奇的看了一眼秦京茹,問了一嘴。
「沒有,許大茂打我,傻柱和我姐幫忙,然後許大茂就報了派出所了,傻柱被罰了20塊錢給許大茂,還當眾賠禮道歉。他有派出所撐腰,二大爺,三大爺就都不敢吱聲了。」
「呵呵呵,傻柱動手了?」
「嗯。」
「這事派出所處理的也沒毛病啊!」
「可是他不給我錢,我,我怎麼生活啊?」
秦京茹眼淚汪汪的說著,她此刻確實感覺很委屈。
「許大茂一次都沒給你生活費嗎?而且我記得結婚那天,你應該收了30塊錢,這麼快就花完了?」
「許大茂一共給過我兩次錢,一共20,他說結婚賠錢拉饑荒了得還錢,我姐前後借3次錢,一共30,我現在一共就剩4塊錢,12斤糧票,昨天許大茂已經收拾東西走了,他要是不回來,我到過年就得餓死。」
呵呵呵,許大茂這是開始反擊了啊?
他可以回自己家住,也可以去電影院對付,甚至還可以申請下鄉放電影,手段不錯啊,直接斷了秦京茹的糧道。
有點意思啊,杜衛國笑了:「呵呵,那你找我,是要借錢?」
「我不借錢,我雖然笨,但也知道救急不救窮的道理,我就想是讓您幫幫我!」
「怎麼幫?我也不能強迫許大茂回家啊?」
「杜幹事,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我真的沒路可走了!」
杜衛國一聽這話,眉頭又是一皺,啥我就一定有辦法啊?
「這是你姐給你出的主意?」
「不是,我昨天晚上去她家要錢,被那個死老太婆給罵出來了,我姐一聲都沒吭,我就知道誰都靠不住,這個院子裡,就你是唯一的好人,也只有你能幫我。」
秦京茹站在台階下邊,凍得瑟瑟發抖,但是一臉倔強的看著杜衛國,眼裡居然有那麼一絲決絕。
「外邊太冷了,進屋說吧。」
杜衛國終究是心軟了,目前的秦京茹從頭到尾確實只是個受害者,她沒有主動搞過事情,這次是她也算是自救。
秦京茹聽見小杜同志的話,雙腿一軟幾乎跪倒,她知道自己大概是得救了。
進了屋,杜衛國的家依然是一塵不染,潔淨整齊。
「你先坐會,我點一下爐子。」
「好。」
秦京茹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一動都不動。
殷老六的手藝那絕對不是蓋的,這個爐子做的好燒的很,爐火飛快的點著了,加了一些煤塊,把水壺坐在爐子上,小杜同志拍拍手從廚房走了出來。
「你就那麼想和許大茂過日子?」
杜衛國點著一根煙,手裡拎著菸灰缸拉開椅子,大馬金刀的坐到秦京茹的對面。
「我,我,我就是不想回去種地,被人天天戳脊梁骨,然後嫁個二婚的老男人。」
杜衛國眉頭一挑:「嗯,確實,是我沒有站在你的立場上想問題。」
「沒,沒事。」秦京茹低下了頭。
「可即使許大茂回家了,給你生活費,他也是嫌棄你,一直都會琢磨著和你離婚,你才剛剛19歲,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那我咋整?回村我就是被休的女人了,一分錢都不值,連二婚的都不得意。」
秦京茹哭了,特別委屈的說。
「你先別哭,我可以幫你想個辦法,讓許大茂回家,甚至給你生活費,但是我可沒辦法讓他和你好好過日子。」
秦京茹猛地抬起頭,蓄滿淚水的大眼睛好像小狗一樣無辜的看著杜衛國。
「咋辦?你說啥我聽啥!我要在城裡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