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郝山河,叔叔圈

  下午的時候,杜衛國在新家小睡了一會,新做的褥子,黃桂蘭絕對是用了百分百的心思了。吧書69新

  平整,熨帖,蓬鬆,乾淨。

  睡上去十分舒服。

  小杜同志體質過人,涼暖不懼,所以根本就沒有放涼蓆。

  今天不是休息日,所以四合院裡很消停,就算是禮拜天,剛剛經歷過二大爺那件事之後,也壓根沒人再敢撩撥杜衛國了。

  三大爺非常盡職盡責的挨家挨戶都宣傳到了,小杜幹事不在家的時候絕對不可以進他的房子。

  聽著三大爺膽顫心驚的警告還有二大爺被嚇跪的悲慘事實。

  大夥都嚇壞了。

  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就連白蓮花秦淮茹抱大腿還有盜聖棒梗想去探秘盜寶的心思都暫時被嚇回去了。

  磁器口蒯老三家的羊肉鍋子,雖然是一絕,但是對於小杜同志來說,實在太補了。

  屬實是有點扛不住啊!

  所以小杜同志昨天特意交待過,今天這鍋子就別加補藥了,價錢照算。

  那個特別機靈的小伙笑呵呵的答應了,一幅我很懂得表情。

  還是上次那個東廂房,杜衛國提前就來了,6點半,蔣東方和郝山河到達的時候,羊蠍子鍋已經在飯桌上沸騰了。

  人家特別講究,你既然不要補藥,人家就送了你兩道熱菜,一道蔥爆羊肉,一道醋溜木須。

  下酒菜是小蔥拌豆腐,豆腐乾芹菜,花生米,拌黃瓜。

  本來杜衛國是自己帶了兩瓶汾酒的,但是蔣東方更豪橫,直接拎了兩瓶茅台過來。

  丫的,顯擺啥啊?

  喝酒之前,小杜同志,把手一攤:

  「處長,科長,我這搬新家,你們不給禮物這我懂,但是隨個份子總歸是合情合理的吧?」

  「哎呦,小兔崽子,你請我吃飯,感情是還想賺點是吧?」

  蔣東來最近面對杜衛國是越發高冷不起來了。

  「那是,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我最近開銷太大了,廠子一分錢工資都沒開呢!」

  「哈哈哈,你這不就是個潑皮無賴嘛?你開銷大也沒給我們花錢啊?」

  郝山河今天狀態有點奇怪,不知不覺多了些人味。

  「我不管,你們又是領導,又是長輩,沒有紅包,現金手錶香菸我都可以的。」

  「哈哈哈,你這是土匪攔路搶劫啊?對象還是一個保衛處長,一個保衛科長?」

  「沒辦法,窮瘋了!」

  「行了,快別耍寶了!給你,你李阿姨給你準備的。」蔣東方遞過來一個紅包,還真就是紅紙包著的,哈哈哈。

  小杜同志拿手一捏,10張大團結,美滋滋的收起來。

  「還得是我李阿姨啊,真是大氣。」

  「你少氣點她,就行了。」

  「看來我不出點血,這頓飯我是吃不成了?」郝山河笑呵呵的說。

  「那不能,您打個欠條也行,回頭補上。」小杜沒皮沒臉的說。

  「哈哈哈,你這可真是雁過拔毛啊!夠狠,吶,給你。」

  郝山河從公文包里也掏出一個紅包遞給杜衛國。

  小杜用手一捏,呦呵,也是10張大團結,丫的血賺,總算是回點血了。

  「哈哈哈,郝叔大氣,來,我給您倒酒。」

  「哈哈哈,蔣處,你看看,小杜這變臉的功夫,可是到家了。」

  「呵呵,他就是個潑皮無賴,膽子比天大,你可得多看著點他,一眼照不到,不一定能捅出什麼簍子呢,到時候咱們未必兜得住。」

  「哈哈哈,我聽說,他已經把楊家姑娘還有一個趙家丫頭都給得罪了,確實夠猛的。」

  郝山河今天心情特別好。

  「嗯,辦事一點後路都不留,賊楞。」蔣東方吐槽。

  「沒事,在咱軋鋼廠這一畝三分地,沒人能動他,而且人家也不是不講理的家庭。」

  「管不了,老郝,你是不知道,這小子罵人家小姑娘那可老狠了,一點情面都不留,估計以後得打光棍了。」

  「哈哈,是嗎?那也不錯,一個人也挺好,不像你,那麼大個領導,抽菸都得跟媳婦要錢。」郝山河開始揚沙子了。

  「哈哈哈,郝叔,你說的沒錯,老娘們多煩人啊,磨磨唧唧的,一個人多好,想抽菸抽菸,想喝酒喝酒,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哈哈哈,沒錯,就為這句啊,我和你走一個。」

  郝山河今天有點奇怪,規矩都不講了?蔣東方還沒提酒呢?

  蔣東方臉都黑了,他被氣到了,你們兩個大小光棍子懂個蛋啊?

  女人自然有女人的好,而且特麼的喝酒居然不帶我。

  「蔣叔,您官最大,您趕緊提一杯,然後咱們開吃開喝。」

  嘿嘿嘿,蔣東方樂了,還是自己的親侄子好,向著自己,能想著他叔。

  「扯啥官大官小,來吧,一起喝一杯,恭喜你小子搬新家住新房,從此也算是有了根了。」

  「哈哈,來,走一個。」郝山河。

  吃了幾口菜,喝了幾杯酒,郝山河居然主動開口說話:

  「老蔣,你知道我今天為啥這麼反常嗎?」

  「我特麼昨天被這小子給教育了,嘴上連毛都沒長的小子,變著法的罵我孤寡。」

  「呵呵,但是話糙理不糙,我郝山河對不起媳婦對不起孩子,但是對得起國家,人民,同志,我特麼憑啥天天夾起尾巴做人啊?」

  說著自己猛幹了一杯。

  「老郝,你這麼想就對了,都已經過去了,你之前是職責所在,義不容辭。現在你早就該放下了。」

  「小杜,來,我敬你一杯,是你罵醒了我!以後我也換個活法。」郝山河臉都漲紅了。

  「郝叔,您可別瞎說,我可沒罵您,天地良心啊!但是您能這麼想,我替您高興。」

  「呵呵,沒錯,是沒罵,是點醒了。來,叔謝謝你。」

  蔣東方本來就是喝完酒變話癆的人,今天郝山河也是,小杜體質過人,酒量驚人,所以始終清醒,看著他倆聊天。

  倒酒伺候局。

  憶往昔崢嶸歲月稠啊!

  不能寫具體內容,大概意思就是郝山河最早是對外的,後來被調到了對內審查的部門,在那個戰亂動盪的年代,他的工作是實在是不討喜,說白了壓根就是得罪人的活。

  但是又絕對不可或缺。

  郝山河的媳婦,孩子都是在那時候沒的,年輕的他當時正忙著拋頭顱,灑熱血呢!

  本來郝山河前途是非常遠大的,遠比蔣東方還要好,但是後來被一腳踢到了軋鋼廠,相當於被貶下來了。

  這也難怪,誰知道他當年得罪過多少人啊?並且科副職一干就是10年,紋絲不動,被壓得死死的,所有的激情和熱血都被消磨殆盡了。

  根本並不是杜衛國三言兩語就打動了他,而是他自己想通了,馬上就要退休了,一輩子無愧於心,沒必要把自己活得那麼孤寡。

  而且蔣東方也願意接納他進入這個杜衛國的叔叔圈,郝山河知道蔣東方已經把小杜當兒子了,接納他等於當他是真朋友了,所以今天郝山河才如此反常。

  老子不裝了,老子以後也要抽菸喝酒燙頭髮了。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