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寂靜無聲,針落可聞。Google搜索閱讀
胡斐本來還想抽根煙的,他拿起煙盒,但是終於還是輕輕放了下去,生怕打斷杜蔚國的靈光一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杜蔚國才算是回過神來,他拿起桌子上的煙火,給自己點上了一顆,長長的吐了一口煙氣,皺著眉頭又重新縷了一遍思路才說話:
「剛剛胡司的話提醒了我,如果按照胡司的判斷,這個狐狸眼一旦出事,巨妖他必然深潛,那麼這個巨妖又是通過什麼方式來確認狐狸眼的實時消息呢?」
杜蔚國停頓了一下,他又皺眉思索了一下,而胡斐和郭漢鴻此時也都是神色凝重,是啊,他要如何確認消息?
「巨妖想實時掌握狐狸眼的狀況,方式雖然可以有無數種,但是究其根本無外乎只有兩種方法,
第一,他親自確認,第二,通過第三者確認。
我現在還無法確定巨妖具體用的是哪一種,但是我們如果逆向思維,揪住這條線索查,總比死等要有效。」
「好!」
郭漢鴻擊拳叫好,胡斐也微微頷首表示滿意,這個線索果然是至關重要,驟然之間就縮小了工作範圍。
不再大海撈針般的搜尋並且死等巨妖可能用到的聯繫方式,而是反向追查他確認莫蘭的方式。
這樣一下子就豁然開朗了,不管巨妖他用什麼方式,肯定都得通過人來完成,而且必然是和莫蘭有交集的人。
「杜蔚國,你直覺認為巨妖會用那種方式?」胡斐突然沉聲發問。
「第二種!第三者。」
房間裡又陷入了沉默,三個此刻人都在沉思。
這次很快,胡斐就打破了這種沉默,他若有所思的又問了一句:「杜蔚國,你說說你結論依據?」
杜蔚國已經想明白了,他成竹在胸的說:
「如果巨妖想親自確認狐狸眼的情況,根據現在狐狸眼的工作以及生活狀態,或者和她在一個單位工作,或者隨時保持監視,我覺得這兩種情況都不太現實。」
郭漢鴻皺著眉頭追問到:「哦?怎麼不現實?你具體說說。」,
杜蔚國把菸頭熄滅,整理了一下越發清晰的思路:
「首先我們說在一個單位工作,先不說研究所不是那麼好進的,就說兩個如此高位的敵(特)會不會同時擠在一個地方?
研究所里可都是高知,這是任務重疊,嚴重的資源浪費。
還有,研究所的工作性質會導致巨妖的活動時間非常固定,向外傳遞消息非常困難,這可就等於是自縛雙手了,當然如果研究所的重要性足夠那就另當別論了。
即便如此,我認為一個莫蘭就已經足夠!」
看了一樣胡斐和郭漢鴻,他們倆都沒有吱聲,凝神靜氣的聽著,杜蔚國接著說:
「然後,我們說巨妖長期監視莫蘭的可能性,我覺得這一條完全可以排除,莫蘭家的具體環境和她的身手決定了,沒有人可以長期對她保持監視,必然露相,巨妖這麼高位,不可能這麼做。」
杜蔚國說完之後,胡斐緩緩的點了點頭:
「嗯,你分析的非常有道理,巨妖在研究所潛伏的可能性確實不大,這個研究所雖然重要,但是並沒有具體課題,基本上都是碎片式的片段工作內容,是給其他研究所做人員儲備和數據支持的。」
杜蔚國一聽這話眼睛一亮,他瞬間就明白了,這個研究院的工作性質,也明白了莫蘭的意義,她的目標一定是具體課題。
「胡司,莫蘭她參與過幾個具體課題?」
胡斐非常讚許的看著他,滿意的眼神藏都藏不住:「只有1個,她去年回國之後,去過贛省跟了一個具體課題,為期3個月。
杜蔚國的眼睛頓時就眯了起來,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郭處,這個叫吳益和的,他在狐狸眼跟進課題的時候,有沒有長期消失?」
郭漢鴻的表情有點羞赧,語氣有點心虛的說:
「呃,我這邊的進展暫時還沒有拿到這麼詳細的資料,主要是怕打草驚蛇,一旦醒了就麻煩了。」
杜蔚國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確實,這群傢伙狡猾又敏感,查的太急,容易弄醒。
郭漢鴻居然暗中長出了一口氣,心中不僅有些荒謬的感覺,丫的,這小子現在搞得好像我領導一樣了。
壓力還特麼挺大的呢!
胡斐此時難得給老郭做了一次台階,他語氣沉穩的說:
「老郭,還是慢慢來,寧丟勿醒的原則沒錯,不過這個線索也很重要,你這邊一定咬住不放,起碼可以確定這個狐狸眼的一部分具體任務內容。」
郭漢鴻肅聲道:「是,老闆,我明白。」
胡斐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杜蔚國,差點又原地爆炸,他咳嗦了一下,調整情緒又接著說:
「杜蔚國,既然我們已經初步判斷巨妖是通過第三方來確認莫蘭的狀態,那你覺得這個第三方會是什麼身份?」
杜蔚國簡單的組織了一下語言:
「嗯,我剛剛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我目前有兩個調查方向,研究院和飯鋪子,當然,也包括那個燒餅鋪子,郭處,您應該老早就已經著手調查了吧?有沒有發現具體的嫌疑目標?」
老郭此刻老臉又是一紅,他有點支支吾吾的說:「暫時還沒有實質性的結論,嗯~」
杜蔚國笑了一下,沖澹了老郭的尷尬:「嘿!我能理解的,郭處,畢竟咱們現在是秘密開展工作,你的人手有限,而調查對象和目標又多,需要足夠的時間和耐心,我完全可以理解,這事不能急也急不得。」
老郭同志此刻非常感激的看了杜衛國一眼,心說你這個臭小子如此善解人意啊,這特麼可真是難得啊,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可惜,他終究還是失策了,杜蔚國這孫子怎麼可能是這麼善良的主?
還沒等老郭高興完,杜蔚國的下邊一句話就讓他的臉徹底垮了下來,氣得額頭青筋真蹦:
「可是郭處,咱們理解歸理解,這個線索,極其重要,您到底要啥時候才能有結論啊?
郭處,您可要知道,到目前為止,所有的有效嫌疑人可都是我一個人找出來的,你這拍著胸脯的吹的秘密武器呢?居然連個固定目標都篩不出來?確認不了?就這?」
這下不僅郭漢鴻,連胡斐都特麼掛不住了,通通老臉一紅,杜蔚國這特麼不是指著光頭罵禿子嗎?當年抽嘴巴子!
胡斐是個暴脾氣,他當即厲聲喝道:「杜蔚國,你特麼別站著說話不腰疼,這個工作需要暗中進行,不能大張旗鼓的查檔桉找街道和派出所配合,所以進度肯定要慢一些,你~」
杜蔚國此時非常不耐煩的擺了一下手,直接打斷他的話:
「胡司,非常事自然要用用非常手段,特事特辦!
既然不能明著查檔桉,那你們就派人把檔桉偷拍出來唄,要不然用眼睛一個人一個人的篩,這特麼要查到猴年馬月去啊?」
胡斐的眼珠子都快氣出了,他站起身指著杜蔚國的鼻子呵斥:
「杜蔚國,你特麼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這是知法犯法,你簡直就是膽大包天的~」
杜蔚國已經徹底不耐煩了,站起身一把就把胡斐的手給巴拉開,直接開噴:
「你喊啥?你特麼腦子進水了吧?你不是本領通天嗎?你不是身後也有人嗎?就是那個喜歡獨斷專行的!你特麼就不會提前備報一下啊!特事特辦懂不懂?」
「你們丫天天喊時間緊迫,天天喊什麼還不惜一切代價,天天就尼瑪知道算計我最有本事,給你們一周的時間,趕緊把嫌疑人個篩出來,你們也特麼干點活吧!」
說完這些,杜蔚國就直接摔門出去了。
胡斐都被他給氣哆嗦了,杜蔚國居然敢罵他,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這小王八犢子說的很有道理,確實不能再墨守常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