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裡面的聲音，洪觀就想離開了，哪知道還沒等他離開呢，裡面完事了，原來李富貴是個快槍手啊！
洪觀走到走廊的一邊，很快看到一個女人，從屋裡出來，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往樓梯的位置走，嘴裡還在嘟囔「又菜又愛玩，要不是為了糧食，老娘才不伺候你呢！」
這個女人，洪觀是知道的，在廠里的名聲不是很好，是倉庫的登記員，活很輕鬆，但是屬於那種一輩子都很難漲工資的，一般都是為了養老才來這個位置的。
據說這個女人男人死了，家裡有四個孩子，又不想調去車間吃苦，後勤的其它部門又去不了，聽說只要給錢，來者不拒，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這不就是後來秦淮茹的翻版嗎？總想著不勞而獲，最後就成了神憎鬼厭的樣子。
等到女人下樓了，洪觀等了五分鐘，這才敲響了李富貴的門，裡面傳出一聲進來，這才推門而入。
看到李富貴有氣無力坐在椅子上，看面色，就知道腎水消耗過大，已經是半廢狀態了。
看到洪觀進來，李富貴愣了一下「你是那個洪觀對吧！」
洪觀樂了一下「李廠長好記性，我是洪觀，在醫務科上班的！」
李富貴眼珠子一轉，就明白洪觀來幹嘛來了「你在醫務科乾的還好吧，我記得你轉了行政崗，現在幾級了？」
「去年升的三級辦事員，今天來找李廠長幫忙，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聽說我們的副科長要到下面的廠子當科長了，不知道這個位置，有沒有人盯著？」
李富貴拿出一根煙點上，猛吸了一口，感覺跟尼瑪嗨草一樣，長出了一口氣「怎麼，你有興趣？」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興趣肯定是有的，但如果有人盯住這個位置了，那就算了，爭不過啊！」
「哈哈，你小子還挺有趣，你進廠也有五六年了，應該知道，醫務科是什麼地方，一般家裡有人的，誰願意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多謝李廠長提點我懂了。」說話的時候，拿出一顆蠟丸，放到李富貴的面前「李廠長，我懂一些中醫，看您的面相，大概懂是什麼問題，這東西您晚上的時候服用，一顆差不多能頂一個星期。
如果對效果比較滿意，咱們再聊其他的，如何？」
李富貴不動聲色的把蠟丸收起來「哈哈，你這小同志，有意思，以後有時間，可以多來找我匯報工作啊！」
「好，那我就不打擾李廠長工作了，我先回去了。」
等到洪觀關門離開，李富貴把蠟丸拿出來，捏開，打開裡面的油紙包，聞了一下，一股中藥的獨特味道，揉了揉發酸的後腰，扔進了嘴裡。
當天晚上，回到家裡，跟何雨水吃過飯，就進入了密林莊園，忙活了兩個小時，把剩下的中藥都用了，做了兩百顆成藥，夠用一陣了。
第二天到了醫務科，把剩下的九顆藥丸給了孫姐，屁股還沒坐熱呢，李富貴的秘書就過來了「你是洪觀吧，現在有時間嗎？李副廠長讓你過去一趟。」
「有時間，我現在就過去。」
等到洪觀離去，劉副科長抬頭，眼神陰翳的看了洪觀一眼，他已經知道了，自己要被調到機械廠去，他只是不合群，但是並不傻，這個時候洪觀被叫走，多半是要頂替他的位置。
秘書把洪觀領進屋，就關門出去了，李富貴立刻站了起來，走到洪觀面前「洪觀，你可真是我的救星啊，真是醫術高超！」
「李廠長客氣了，我懂的不多，都是在醫書上看到的，昨天的藥丸，也是跟一個老中醫學的！」
「昨天的藥丸，你還有多少，跟我交個實底兒！」
「已經沒了，都是我現做的，工藝有點複雜，加上現在中藥緊缺，已經沒有了。之前的中藥，還是前幾年的時候屯的！」
「怎麼？還有人知道這東西？」
「您真是火眼金睛，是大院兒里的一些朋友，定了五十顆！」
「哦？什麼價位？」
「一根小黃魚，十顆！」
李富貴做出驚訝的樣子「嚯，這可真是夠貴的啊！」
洪觀內心波瀾不驚，老子上輩子天天刷抖音，什麼沒見過，你這戲演的，太糙了！
「這是哪的話，這是物超所值的，這東西的效果，您應該體驗過了，而且還能溫養身體，這時候您想買，都沒地買去。」
事實倒沒這麼誇張，這種虎狼之藥，很多老中醫都會做，問題就在於他們沒有密林副本里出產的虎鞭和鹿鞭，效果就大打折扣，而且還可能傷身。
「如果我能給你提供中藥，你能給我提供多少？」
「一個月，十五顆，一根小黃魚！」
「嚯，還要收錢？一個副科長的位置還不夠？」
洪觀臉上笑嘻嘻，心裡MMP，嚯尼瑪個頭啊嚯，你是過的剛嗎？
「呵呵，您說笑了，那不是門票嗎？您一個大廠長，還能占我的便宜？」
李富貴笑了一下，隔空指了指洪觀「你小子啊，滑頭，一點虧也不吃啊！」李富貴就喜歡這種貪心的，這樣的人，更好控制，也更好用。
「讓您見笑了，我這爹媽死的早，想不被別人欺負，就要多幾個心眼子不是，不過您要是能再幫我一個忙，前三個月的藥，免費！」
這話讓李富貴來了興趣「什麼忙？說說？」
「其實也沒啥，我一個朋友，人在衛生隊，那的活太重，她干不動，您看醫務科里那麼多護士，我記得錢護士家裡距離機械廠不遠，要是去那上班，上下班都方便不是？」
李富貴玩味的看著洪觀，沒想到啊，這小子年紀輕輕的，竟然還是個同道中人「你那朋友是女人吧？」
用的是疑問句，其實是肯定句「李廠長您厲害，讓您看出來了！」
「哈哈，要是一個護士的工作名額，三個月的夠了，可是你還要調一個人下去，那就不夠了，四個月的吧！」
洪觀裝作為難的咬咬牙「行，四個月就四個月，不過先說好了，中藥您的給提供，我年齡小，可沒這門路！」
「行，你把要什麼中藥，都寫下來，我給你準備，三天之內，藥就能到位。」
「好，拿到藥之後，五天之內，我把十五粒藥給您送來！」
李富貴一拍手「爽快，我就願意跟你這樣的人合作，放心，以後有什麼好處，少不了你的！」
「對了，你那個朋友叫什麼名字？」
「叫劉嵐！」
「行，我知道了，這個事情不用你操心了，最多半個月，副科長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洪觀點點頭，寫了二十多味中藥的名字，交給李富貴「多謝李廠長，那您先忙，我就回去了！」
「等會兒，你小子，我都沒趕客呢，你總著什麼急？這東西你拿著，給我李富貴做事，不會讓你吃虧的！」
洪觀接過一個黑布兜子，也沒打開看，出了李富貴的辦公室，就收進了納戒里，剛才他捏了一下，應該是煙，能讓李富貴當禮物的，應該是特供煙！
你還別說，就這種收買手下的方式，一般人真就拒絕不了，難怪後勤被他打造的鐵板一塊。
可惜洪觀不懂體制內的事情，也不想懂，二十三歲，一個副科長，就夠用了，接下來的六七年，洪觀都不打算動一動了，官再大也沒用啊，起風的時候都要跑路的。
至於藥方的問題，洪觀完全不擔心，核心的是虎鞭、鹿鞭和小藍藥，加上出於打土豪的想法，多寫了一些藥，就算找一個老中醫，也不能研究出來。
回到醫務科，李科長看著洪觀笑了一下，孫姐快步的過來，把洪觀拉進了隔壁的屋子「怎麼樣，搞定了？」
「嗯，一個月十五顆。」
「你看，我說什麼了，只有你用出殺手鐧，沒人能拒絕的了，別說是一個副科長了，就算你想要科長的位置，也不是沒有機會！」
「姐，別鬧了，我才二十三，副科長都很勉強了，科長，想都別想了，接下來的幾年，除非我能立個大功勞，否則根本不太可能的。」
「對啊，你小子，辦事這麼老道，要不是你說，我都忘了你才二十三了。不過今天你算是雙喜臨門了，我朋友那邊昨天給信了，房子願意賣，不過要一千塊！
你要是覺得貴，姐可以幫你講講價，不過那你就要等等了，畢竟現在電報不是很方便！」
「不用姐，一千塊就一千塊，雖然不便宜，但我還拿得出來，房屋買賣，現在是上不得台面的，還是小心為上。
明天我把錢帶過來，姐你這邊直接轉交給你朋友吧，至於過戶的事情，也要麻煩姐了，你看成不？」
孫姐拍拍洪觀的肩膀「都是自己人，你放心吧，秀英的事情，我姨還欠你人情呢，保證給你辦的妥當。
其實說實話，你要想用那間房子，真沒必要買下來，就像你說的，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呢，我把鑰匙給你，你就去住唄，反正也不總去！」
洪觀擺擺手「還是算了，萬一哪天人回來了，正好撞上，那就尷尬了！」
「也行，那就隨你，反正這年景，有錢都花不出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跟孫姐從旁邊的屋裡出來，那個副科長，又是陰翳的看了洪觀一眼，讓洪觀覺得像是被猛獸盯上一樣，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按理來說，你被明升暗降，調到機械廠的事情發生在前，老子找人升職在後，兩人是沒有利益關係的，你他媽動不動就這麼看老子，什麼情況？
一天開了三十多份去痛片的藥，現在來開藥的人越來越多了，伙食跟不住，任務一多，身體就扛不住了。
到了下班時間，洪觀推著車子往外走，正好看到劉嵐也從廠里出來，皺著眉頭，揉著肩膀，時不時的嘶一聲。
「劉嵐，這是怎麼了？今天活很多？」
看到是洪觀，委屈的點點頭「那可不，廠里的任務多，報廢的材料多，我們要收拾的就更多，今天肩膀還有點抻著了。」
「你家遠不？我送你？」
劉嵐看看洪觀的自行車，臉色有點不自然「這不太方便吧！」
「沒事，都是同事，這也沒多少人，你要是擔心，咱們往前走點。」
「那行吧，謝謝你了！」
走了五分鐘左右，附近確實沒什麼人了，劉嵐這才上車，不過沒摟腰，扶著後架子，慢慢的走著。
洪觀也沒用對付秦淮茹的招數對付劉嵐，機會以後有的是，要把人嚇跑了怎麼辦！
兩人邊走邊聊天，聽著劉嵐吐槽他老公有多不靠譜，手藝也不學，班也不上，就知道天天出去胡混，她還懷疑她男人外面有人了。
「那你當初怎麼會嫁給他呢？」
「唉，我媽走得早，我是家裡最小的，幾個哥哥都結婚了，過的也不富裕。我爹生病，就我自己照顧，家裡的錢，花的精光，還欠了一些錢，人還沒救回來。
幾個哥哥都不幫著還錢，那時候我男人家裡還算可以，幫著把錢還了，我也是沒招，就答應結婚了，想法跟我公公婆婆差不多，成家有孩子了，可能就好了，沒想到，啥用沒有！」
洪觀也有點無語，都說養兒防老，但其實還有一句話，就是久病床前無孝子，不管什麼時候，這句話都適用。
「要是有個機會，讓你換一份工作，來醫務科當護士，你願意來嗎？」
這時候正好路不好走，洪觀說話沒注意，壓到一個小坑，車子顛了一下，劉嵐下意識的抓住洪觀的衣服，聽到他的話，手上更用力了。
「我什麼都不會，也沒什麼文化，能當護士嗎？」
「呵呵，在醫院當護士肯定不行，但是在軋鋼廠，很少給人打針，用不到啥技術，你也可以跟其它的護士學習。」
劉嵐沉默了一分鐘才開口「我家裡現在很窮，沒法給你錢。」
洪觀愣了一下，沒想到劉嵐這麼聰明，一下就看穿了自己的目的「我要說不要錢呢，你願意嗎？」
劉嵐不傻，更加確定洪觀的意思了，不要錢，那就是要人了，她是真沒想到，洪觀會看上自己，可她也清楚，洪觀不是要跟自己結婚。
「你，你，你讓我考慮一下吧，行嗎？」
劉嵐說話的時候有點顫抖，洪觀知道她內心在掙扎，一方面是衛生隊繁重不堪看不到希望的工作，一方面是醫務科輕鬆的環境，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要付出什麼，她自己心裡也懂。
「可以，沒問題，你有半個月的時間，要是拖的久了，我也沒辦法了。」
「好，我知道了，就在這兒停下吧，前面就是我家了，讓我公公婆婆看到不好！」
洪觀停下車，四處打量了一下，這裡已經快到京郊了，很偏僻了，順著劉嵐手指的方向，能看到一個帶院子瓦房，證明劉嵐所言非虛，她公公婆婆家，原來條件確實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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