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寧可人等設備，不可設備等人（4k章）
大家好一通忙活，爆炸反應裝甲可不比複合裝甲，每次都是要人全部躲好的，尤其是彈丸來襲方向，人家反的就是這個方向，而且每試一炮，就要重新更換主裝甲塊上的爆炸反應裝甲。
幾輪循環，台架上的火炮又是「轟轟轟」的一陣怒吼之後，所有人看著不說毫髮無傷吧，至少也是巍然不動的複合主裝甲塊，主裝甲塊上面有明顯的燒蝕、爆炸痕跡，但是除了這些痕跡之外，裝甲表面本身並無明顯傷痕。
不過也就是現在的被帽穿甲彈和脫殼穿甲彈性能還一般，在爆炸反應裝甲裡面呈「V型」布置兩塊拋射裝甲板就能有很好的效果，這也是日後大毛子「接觸-5」破穿雙防反應裝甲的路子。
換成日後的APFSDS彈，就要吃力很多，注意，是吃力，不是不能防。
何總對著關總開玩笑：「你這爆炸反應裝甲不行啊。」
關總斜眼看著他：「怎麼個不行啊？」
嘿，你個老東西，不服輸是吧？
「對伴隨步兵傷害大啊。」
「可是它輕啊。」
「輕型裝甲車輛不能用啊。」
「可是它輕啊。」
「用一次換一次啊。」
「可是它輕啊。」
「你能不能別說它輕這個事兒了？」
「你沒打穿我主裝甲！」
「得，你還是說它輕吧。」
用玩笑話發泄了一通心中的喜悅後，關總對何總道：「有空去趟京城吧，那個小伙子肚子裡真有東西，我有預感，你去一趟回來，沒準就翻身了，哈哈。」
絲毫沒有因為向一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年輕人請教，就感覺丟臉。
在他看來，要是因為端著架子，搞不出東西，那才叫丟臉。
說到最後，關總還是沒忍住調侃了何總一句，舒坦啊舒坦，好久沒在這個老傢伙面前這麼揚眉吐氣了。
何總聽了，也沒接話，轉過頭：「那誰，查查我們最近的空餘時間是什麼時候，買火車票，我們去京城。」
說完，轉過頭對著關總：「老東西，你等著！」
兩人相視，哈哈大笑。
——
十二機部運算所，所長和總工，還有一批骨幹研究人員，正圍著高振東的電晶體計算機，手拿材料，在小心的研究，嘖嘖稱奇。
雖然高振東要星期六才能來開展工作，可是他們並沒有想著「等、靠、要」，而是先組織人員，熟悉裝備和說明材料，這樣等高振東一來，他們就能以最快的速度跟上高振東的思路和腳步，更快實現設備的量產和使用。
如果是特殊渠道引進的設備，恐怕他們都已經開始上手測繪畫圖了。
不過這個不用，設計資料齊全詳實，其締造者很快就會來配合工作，就不用那麼冒險拆機了，先自行熟悉設備就好。
說是說明材料，其實其中很大一部分都算是設計資料了，一群建國以來第一代的計算機研究人員湊到一起，看得如痴如醉，雖然還有相當一部分需要學習消化，現在還不太懂，可是單單看懂的那一部分，就讓他們大呼絕妙。
但是大家只是看，並沒有伸手，還是等設計者過來了再說，這種原理樣機，一般在使用上都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小門道，沒弄清這些小門道，很容易出問題，欲速則不達嘛，他們懂。
就在大家正在看的時候，來了一些人，十二機部的領導帶人來了。
看見屋子裡圍了一大堆人，卻沒看見東西，心裡納悶，不是匯報說計算機已經遷移過來了麼。
這就是他被電子管計算機那龐大的體積影響，形成的固有印象了，哪兒知道高振東的電晶體計算機就那麼幾個半人高的小柜子啊。
他叫了一聲運算所的厲所長，厲所長和池總工一起轉過頭，叫大家先停下，迎了上去。
等眾人分開，十二機部的領導才看見人群中那幾個小小的機櫃。
還不等厲所長他們開口，他先開口了，還好，經歷過戰爭風浪，表情很沉穩：「這就是那台計算機？」
厲所長和池總工點點頭：「是的，就是它。」
領導抹了抹臉，掩蓋住自己揉眼睛的動作。
突然，他幾步衝過去，看著這堆寶貝。
手一伸：「說明材料？」
厲所長連忙把材料交到他手上。
具體的技術細節當然來不及看了，領導就看了最基本的技術參數。
看完之後，一臉的笑意，揮了揮手中的材料：「這上面的基本參數，你們都核實過？」
池總工道：「時間有限，核實了部分，核實的那部分，沒問題，尤其是運算速度。」
「成本是多少？」十七機部的機要通報上沒有這個東西，這種事情厲所長他們也不可能在口頭匯報上說。
厲所長：「據研究人員預估，元件費用，是在15萬到17萬之間。」
「多少？」領導第一反應，覺得他們不是聽說的，而是看的文字材料，才會少看一個零。
「元件費用，15萬到17萬。」池總工又重複了一遍。
領導一轉頭：「那還等啥？趕緊，把研究人員都調到這邊來，量產！量產！必須量產！」
至於有沒有其他什麼缺陷？他不在乎，哪兒還有什麼缺陷，沒有！
這性能，這體積，這價格，不馬上量產那是犯罪！
機要通報上那些還看不見的好處都不用管了，就這三條，就足夠。
厲所長一臉難色：「調不過來，而且今天研究人員休息了，後天才能過來。」
領導看著厲所長：「開什麼玩笑？我找十七機部的老X去，我不端他窩子，要一半人過來，總沒問題吧。」
厲所長一臉苦哈哈的樣子：「領導，沒法要一半，這東西，就是他們第三軋鋼廠的高振東同志一個人弄出來的，他們當寶貝一樣，看得緊得很，我要人的話還沒說完，差點兒沒被十七機部的領導趕出來。」
領導楞住了，機要通報上的話，他以為是高振東同志帶著一幫人搞出來的，沒想到就一個人：「這怎麼可能？」
「領導，真的，甚至都不是他們第三軋鋼廠出資研究的，是高振東個人興趣愛好，自己出錢。這東西就在高振東自己家裡。」
「嗯？這就更不可能了，高振東同志個人無私我相信，可是再無私，雖然這東西已經很便宜了，這個錢，也不是他個人能出得起的吧。」
聽到這話，厲所長和池總工一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領導有點莫名其妙：「伱們兩笑什麼？」
兩人對視一眼，這是領導問的，向領導匯報工作，應該不算背後說高振東的家長里短吧？
厲所長想了一下，悄悄的在領導耳邊把婁父賠了女兒又折兵的事情說了一遍，領導一聽，也沒忍住，哈哈大笑：「這個振東同志，絕了！人才，絕對的人才！也虧得婁家人願意無私支持國家建設，不然我們短時間就看不到這套東西咯。」
想了想，領導又說道：「那明天他能不能過來，能早一天是一天嘛。」
池總工搖搖頭：「早不了，他在廠里還有重大科研項目在主持，十七機部那邊已經配合我們，要求他先放一放那邊的科研項目，先支持我們了，甚至十七機部把他負責的一個培訓都推遲了，就是他們通知的《項目管理體系》的那個。」
厲所長補充道：「這套東西，是他犧牲個人時間弄出來的。考慮到他工作過於繁重，十七機部今天是強制他休息，還叫他對象看住他。明天他要處理一下他負責的重大科研項目的事情，後天來，的確已經是極限了。振東同志，很累！」
領導聞言，半晌沒說出話來，最後囑咐道：「振東同志過來，後勤工作，你們要一定搞好。」
厲所長和池總工連忙稱好，然後三人興致勃勃的，繼續研究電晶體計算機系統。
正在大家忙活的時候，一個機要室的員工走進來：「厲所長，材料該給我了，我這邊人手已經組織好了，你們後天就要用，再不做就來不及了。」
這套材料現在就蠍子拉屎——獨一份兒，而且肯定是不能給普通行政人員刻印的，只能交給機要系統的人來干，材料又厚，後天就要，機要室已經是把所有既有資格、又能動用的人手都組織了起來，準備熬夜大幹了，否則後天大家就只能空手聽了。
領導連忙把手中的材料遞過去，一臉不過癮的樣子。
待機要室的人和厲所長簽好手續，把材料拿走，領導對厲所長道：「你們組織學習場地的時候，考慮大一點，不要僅限於你們所這幾個人。我回去通知一下其他可能使用的部門派人過來，邊學習，邊投產，寧可讓人等設備，不能讓設備等人。爭取產出一台，就發揮一台的作用。」
人等設備這個事情，這也是我們的老傳統了。
厲所長連連點頭：「還是領導考慮周全，不只是我們，還有很多各行各業的使用人員，也要培訓起來。」
事情商量完，十二機部的人也雷厲風行的行動起來。
回頭說高振東這邊，這一天，對領導交待的任務認真無比的婁曉娥，真就啥也沒讓他做，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了屬於是。
悠然的聽著留聲機里的音樂，看著婁曉娥忙前忙後的身影，高振東覺得這種日子真是神仙來了也不換。
晚飯過後，被婁曉娥「看押」了一天的高振東，騎車送婁曉娥回家。
照例在高振東臉上蓋個章，婁曉娥甩著飯盒，蹦蹦跳跳的進了家門。
看見她父親，她走過去，語氣歡快的對父親道：「爸，振東要我告訴你，你們做的事情，基本上做成了。」
現在，她已經知道父親和高振東兩人在搗鼓什麼事情了，事情已經做好，高振東也就不再向她隱瞞。
婁父一聽大喜：「這麼快？」
婁曉娥點點頭：「嗯，今天他們領導的領導都去他家了，就是為了你們做的這個事情，聽說非常重要，領導覺得振東辛苦，還強行給他放了一天假，還給我交待了任務，要我把他看好了，不許工作。」
婁父聽出點味道了：「他們領導的領導給你交代任務？」
上頭的領導給她交待任務，這本身已經是一種認可，至於這個任務是什麼，不重要。
「對對對，你不知道，今天振東可聽我話了，我叫他往東，他不往西，我要他追狗，他不攆雞，哈哈哈。」
要是高振東看見她這麼得意，恐怕要問她一句，你這麼得意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所有家務活兒全是你在忙活？
婁父又問了一句：「他向領導介紹你了？」
「嗯嗯嗯，他們好幾個還認識你呢，應該是看你面子上吧，對我可熱情了。」
這下婁父徹底放心，高振東辦事，就是妥帖。他們那哪兒是看我面子，全是看的高振東面子。
當然，婁曉娥的性格和表現，也是一幫老頭子都對她挺好的原因。
婁父重新仰躺在沙發上，嘴裡哼起了京劇選段。
婁曉娥突然想起了什麼：「爸，我房裡那台新電視，我改天給振東送過去，他那兒那台，支援建設去了。」
婁母一聽，趕緊幫腔：「啊？振東沒電視看了？趕緊送去，趕緊送去。」
婁父眼望天花板，無語哽咽，無力揮揮手：「你看著辦就好。」
不行，得趕緊把這丫頭嫁過去，家裡蹲個賊，與家賊離了家，破壞力那完全是兩碼事，何況這家賊還有個最高級別的幫手，這日子，沒法過了。
周五早上，神采奕奕的高振東騎車出門，門口碰見了劉海中的家的幾個小子出門上學，說來也怪，對於高振東一腳又踹斷他們老子腿這件事情，這幫小子完全沒放在心上，和高振東打招呼的時候，他們和往常一樣，開開心心的。
高振東騎車來到辦公室，把東西放下，然後直奔ESR試驗車間。
ESR試驗車間，除了楊廠長，ESR項目的所有人都來了，包括李副廠長和陳總。
今天要做兩件事，第一件，是高振東要安排他支援運算所這段時間，ESR的研究工作。
第二件，就是ESR的連續滑動結晶器控制系統試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