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用光了啊！」
秦淮茹面對賈張氏的詢問，連連搖頭。
還把自己的褲兜翻過來給她看。
表示自己確實是一分錢都沒有。
「花光了？」
賈張氏一聽到這幾個字，面色立馬就冷沉了下來。
「不是說棒梗就腿斷了嗎？為什麼能這麼貴？」
賈張氏簡直不能理解。
那些錢不止有賈東旭的撫恤金，還有之前存的養老錢。
如果那些錢真的花光了，那這個家，可就分文無有了！
再想吃什麼肉啊零食啊，就是在痴人說夢了。
「真的啊！」
秦淮茹說著，從自己的工包里拿出一大堆收費單據出來。
賈張氏沒文化，但基本的數字她還是認得懂的。
當然，簡單的加減法也是會一點兒的。
在她把那些單據上的各種數字一通加減之後，整個人就像失去了魂兒一樣，癱坐在了地上。
哇哇大哭起來：「我的錢啊……我的錢啊……」
「媽，這……這沒辦法嘛……棒梗的腿重要一點兒啊……」
看著賈張氏這個要死要活的樣子，秦淮茹也只能硬著頭皮安慰了。
「唉……」
還能怎麼辦？
賈張氏只能皺著眉頭：「也只能這樣想了，可別留下什麼後遺症……」
後遺症……
只能說賈張氏說的這話啊，真是一語成讖。
棒梗後面的腿啊。
是真瘸了。
當然，這是後話，咱們先按下不表。
賈張氏從局子裡出來後，便把棒梗從醫院接了回來。
原因無他，沒錢再交住院費了。
秦淮茹則繼續回去上班去了。
現在家裡一分沒有，再不上班，全家都得餓死。
為了應付目前的生計。
秦淮茹向廠裡面預支了半個月的工資。
才讓家裡人有了飯吃。
但半個月也就十幾塊錢，對於「闊綽」慣了的賈張氏，幾天就就用完了。
秦淮茹無奈，只好再去廠里預支工資。
可這一次，廠里駁回了她的申請。
預支工資這條路，行不通了。
也就是說，賈家斷糧了！
沒吃的怎麼辦？
也就只有借糧了。
起初是賈張氏出去借。
她是裝可憐的一把好手，開始在四合院裡鬧騰著，嚷著自己快餓死了。
可。
今年是1961年啊，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災荒年。
雖然院子裡有二十多戶住戶，但沒有幾家是「豐衣足食」的。
自己家都不夠吃，又怎麼可能幫賈家？
最後，還得靠易中海。
畢竟他家裡就兩個人，而且工資是全院最高的。
聽到賈家斷糧之後，立馬是拿出了二十斤的小米送給了賈家。
看到這一幕。
院子裡都不由得感嘆。
「一大爺可真是一個大好人，這幾十斤糧食說拿就拿出來。」
「可不，一大爺心善，院子裡的事兒他沒少幫，有他做我們大院管事，靠譜！」
「沒一大爺，這賈婆婆一家可就真的難咯……」
「……」
趙忠義聽到這些議論聲，心裡冷笑連連。
心道這些人莫不是被吃了豬油蒙了心不成？
他易中海真就大方到慷慨解囊，無私的幫助院子裡的每一個人了？
大多數時候，他還不是利用道德綁架，號召大家一起來解決問題的？
現在。
在這些人嘴裡，這些功勞卻通通成了易中海的。
可是被坑了而不自知啊！
至於現在。
他為什麼這麼「大方」的幫助賈家，趙忠義那是心知肚明！
不過這是他們兩家的事，和自己無關。
他易中海愛怎麼立人設就怎麼立。
反正現在立得越高，到時候被自己干到的時候，就會摔得越痛！
賈張氏拿了二十斤小米。
倒也消停了幾天。
可也就幾天而已。
幾天之後，她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敲開了易中海的家門，一臉的可憐兮兮：「老易啊，再借點兒糧食吧，娃活不下去了啊！」
「張姐，你這……你這……」
易中海看著賈張氏這個樣子，只能用頭皮發麻來形容了。
他原本以為，自己借的這二十斤小米，怎麼也夠他們這一家子撐到下個月發口糧了。
可這……
他易中海也不是什麼樂善好施的地主老財，在遲疑了一會兒之後，他搖頭拒絕道：「我說張姐，我把我家裡剩的糧都給你了啊！實在沒有了！」
「沒糧就借點錢吧，我去……我去鴿子市買……」賈張氏厚著臉皮說道。
「那是違法的！張姐你還想蹲局子不成？」
易中海眉頭一皺，開始恐嚇。
「犯法就犯法吧，蹲局子還有一口窩窩頭吃！」
賈張氏像是賴上易中海一樣，不依不饒。
活像一隻耐皮狗。
「你……」
易中海一陣無語，只覺得自己頭大如斗。
氣血在不斷翻騰。
「要不……再給點兒吧，她家還有小孩子呢……」
一旁的一大媽實在看不下去了，便在易中海的耳邊輕輕說道。
「張大姐，就這一次了啊，你大抵都得撐到你領口糧的日子吧？」
說著，易中海從兜里掏出了一張面值為「五」的黑票子，小心翼翼的遞到了賈張氏的手裡。
「我盡力吧！」
賈張氏看著這張票子，嘴巴還不由得撅了撅，像是在嫌棄面值不夠一樣。
賈張氏所說的盡力。
估計就是盡力吃吧。
五塊錢，也就三天時間，就被她花了個精光。
但她也知道，薅羊毛不能往一隻羊上薅的道理。
於是。
她改變了策略。
這一天，她拉著剛下班的秦淮茹來到了何雨柱的家門口。
在敲門之前，伸手掐在了秦淮茹的胳膊上，低聲說道：「快哭……」
秦淮茹一聽這話，立馬明白了她這婆婆在合計什麼。
於是在一瞬間，淚水就從眼眶裡奔涌而出。
賈張氏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敲響了何雨柱家的門。
「雨柱啊，幫幫我們吧，家裡沒吃的了，淮茹大著肚子，餓得實在是受不了！」
「呃……」
何雨柱看著「梨花帶雨」的秦淮茹，不由得擰住了眉頭。
這些天。
其實自己已經幫了很多了。
基本上每天都把帶一個飯盒回來。
自己工資就四十塊不到，還得照顧妹妹。
其實這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
他……想要拒絕……
可在這時候。
秦淮茹的哭聲……更大了。
一聽這哭聲。
何雨柱立馬把剛到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