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死了人。
趙忠義家的氣氛也不是很高。
隨便做了一點吃的東西對付了一下之後,夫妻二人就回房休息去了。
隔音符好像只能隔絕從裡到外的聲音,外面的聲音依舊可以傳進來。
所以院子裡,戚戚瀝瀝的哭聲。
二人依舊能夠聽得到。
「老公,這事兒該怎麼處理啊。」
鄭若楠緊緊貼在趙忠義身上,像一隻受了傷的小貓一樣。
受這哭聲的影響,她情緒不是很高。
趙忠義想了想,回答道:「想要靠那一大家子老弱病殘孕處理好這件事顯然是不可能了。」
「估計院裡的三個管事大爺會幫著處理這件事吧,喪葬什麼的。」
「到時候,軋鋼廠也會給一點兒賠償……」
話至於此,趙忠義停了下來。
賠償金!
這回……又是這個問題。
只是這一次。
那李副廠長,又會不會吞了這賠償金呢?。
那易中海,又會不會幫李副廠長擦屁股呢?
想到這裡,趙忠義從床上爬了起來,穿好了衣服對著鄭若楠說道:「媳婦兒,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那你一定要很快回來!」
鄭若楠看著趙忠義的背影,連忙說道。
……
來到院子,趙忠義倒是沒有直接去易中海的家。
而是在賈家的門口停留了一會兒。
沒看到賈張氏和棒梗。
靈堂前只有秦淮茹和小當。
剛剛聽到的那戚戚瀝瀝的哭聲,就是秦淮茹發出來的。
「故事,就要從這裡開始崩壞了麼……」
輕輕搖了搖頭,趙忠義準備離開。
可就在這時。
小當從她家裡跑了出來。
雙眼紅通通的看著趙忠義說道:「趙叔叔……今天我有按照你的要求做……」
「哥哥一直哭,可是小當沒有跟他學,小當沒有哭。」
趙忠義:「……」
此刻,他看著面前這個只有三歲的孩子。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他猛眨了幾下眼睛,蹲了下來,伸手攬著小當的雙肩輕輕說道:「小當,你今天……可以哭……」
「叔叔照樣……給你糖……」
這話說完,趙忠義已經把兩個奶糖,塞到了小當的手裡。
「吃完再進去。」小當拿了糖,笑著說道。
她沒有哭。
「對,吃完再進去。」
趙忠義點了點頭,這是他之前和小當的約定。
目送小當回屋之後,趙忠義轉身走向了易中海的家。
他家的門是半掩著的,燈也是亮著的。
趙忠義也懶得扯什麼禮儀,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只見易中海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旁邊還擺著一瓶老白酒,和幾顆花生。
他聽到動靜後,只是微微抬頭看了一眼,目光就沉了下去:「你來我家幹嘛?」
「來看看你啊。」
趙忠義嘴角掛著一絲訕笑:「易師傅,看你這生活挺滋潤的嘛,有酒還有下酒菜。」
「你……是故意來打趣我的嗎?」
易中海慢慢坐直了身子,疲憊的眼神里露出了不悅。
「倒也不全是。」
趙忠義挪步道易中海的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易中海:「易師傅,我想知道,這賈東旭怎麼就平白無故死了呢?」
「不會……是你害死的吧?」
「這話你可別亂說!」
易中海聞言,臉上明顯露出一絲堂皇:「廠里已經給出定論了,就是意外死亡,不然我還能把遺體給拿回來?」
原來是這易中海把遺體拿回來的……
趙忠義嘴角一挑,繼續問道:「既然是意外死亡,那按照工廠規定,應該是有賠償金的吧?我看了一下,應該是五百左右吧?」
「你那李副廠長,不會又想著把這錢給吞了吧?」
「不……不會……」
一提到這個,易中海整個人都結巴了起來:「這次……一定全部發放給賈家……」
「嘖!」
看著易中海這個樣子,趙忠義伸出右手,摁在了易中海的肩頭之上,沉聲警告道:「易中海,前幾天忘了給你說了,我爸爸的那件事,你雖然只是做了擦屁股的活兒,但你自己也應該知道,只要我把這事說出來,你在院子裡的聲譽也就完了!」
「你這麼在意自己名譽一個人,我相信你不會亂來的吧?」
趙忠義說話的時候,手部用了很大的力。
這一摁之下,易中海痛得是齜牙咧嘴。
一種被吃得死死的感覺,從心口溢出來。
「那個……小趙……我……我不會亂來的……我們……我們是鄰居啊……」
「那就好!」
聽到這般回答後,趙忠義才收了手,然後攤在易中海面前:「那你把我爸爸的賠償金還給我吧!」
「什麼?」
易中海一聽這話,一雙疲憊的眼睛立馬睜開:「小趙,你在開……開什麼玩笑啊?這個錢,再怎麼算,也不應該是我賠吧?」
「為什麼不是你賠?」
趙忠義聲音漸冷:「易師傅,我沒問你為什麼擦這件事的屁股你以為我就不知道嗎?」
「你沒有半點好處,你會擦這件事的屁股?」
「讓我想想喔,李副廠長是主管什麼的呢……啊對,人事晉升!」
「話說,你這八級鉗工,也是在我爸爸去世後不久評上的吧?」
趙忠義這一通話說下來,易中海只覺得後背發涼。
那天他也不過就說了一個李副廠長。
結果趙忠義竟然能把當時的情況說的一字不差。
這……
「你……我……這錢我真賠不了,也賠不起。」
此時的易中海,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早知道會這樣,他說什麼也不會在幾年前幹這事兒啊!
「你不賠也行!」
趙忠義收回了自己的手,聲音如若寒冰:「你去找那什麼李副廠長要也可以,反正我只需要見到錢就可以了,利息我也不要你的了,你直接給我五百塊錢就行!」
「五百……」
易中海傻眼了,自己這三年從七級到八級加的那些工資,都沒有五百塊吧!
「我就給你三天的時間,到時候正好是賈東旭下葬的日子,你可快點兒!」
說完,趙忠義才拍了拍手,慢悠悠的走向了門口。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猛的回頭,再說道:「還有,如果我在廠里被那什麼李副廠長搞了的話,那你就是告密者!」
「到時候,你給錢可都平不了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