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點兒想知道，你這底氣是哪裡來的了！」
阿飛舔了舔舌頭，饒有興致的看著棒梗。
「我在北邊草地呆了十年，和我一起的很多人都死了，而我還活著！我這底氣，你覺得夠嗎？」
棒梗說這話的語氣，還有一些自鳴得意。
阿飛聽完之後，卻是嗤鼻一笑：「我當是什麼玩意呢！」
「不過嘛，也能說明你有幾把刷子！」
「這樣吧，我當交個朋友，我再給你加十塊錢，這事兒就算了了！」
「以後你有什麼好事呢，可以叫上我，我們可以一起干。」
阿飛能在這一帶混得風生水起，自然有他的原因。
混混不能光靠蠻力。
多長一點兒腦子，能讓自己少吃很多虧。
他看得出來。
他面前這個人算得上是一個「人才」，多花十塊錢結交一個人情，那以後遲早是會在對方身上賺回來的。
只是。
棒梗在聽了阿飛這話之後，卻並不領情。
他再次伸出手，道：「五十塊，這次我不會再和你講價了！」
「你剛剛說的話我可全部都聽到了耳朵里，幾百塊的東西，你卻只給我十五塊，你缺不缺德啊！」
阿飛：「……」
這怕不是個傻子吧？
不和傻子論長短。
阿飛深吸一口氣說道：「我說同志，你這明顯就是挺茬了啊，我說的是一整套餐具值幾百，你這幾個破盤子，怎麼值幾百啊！」
「一套，你懂嗎一套！」
「我……不懂……」棒梗咬了咬牙，問道：「什麼是一套？」
「一套就是不止盤子，還有碗，還有杯子，還有碟子，這些同一個色系的同一個造型的，你知道了麼？！」阿飛逐漸暴躁了起來。
「這樣啊……」
棒梗收回了自己的手，沉思了起來。
在趙忠義的家裡。
他確實看到了阿飛所說的那些東西，但是當時覺得東西太多，就沒有拿。
現在一聽阿飛的話，他不由得後悔起來。
神色之間，露出幾分懊惱。
阿飛多聰明啊，一下就看出了棒梗的情緒，於是他連忙問道：「我說同志，你是不是知道其他東西在哪兒啊？」
「知道又怎麼樣？」
「你把其他東西給我拿來，然後我直接給你一百，怎麼樣？」
「一百？」
聽到這個數字的棒梗雙眼都有放出了光來。
1976年的物價比十年前多不了多少。
100依舊可以算得上是一筆巨款。
但片刻之後，棒梗卻搖了搖頭，拒絕了阿飛：「就只有這幾個盤子了，其他沒有了，我也不要你五十了，你再給我加20，這事兒就這麼了了！」
阿飛聰明，棒梗也不傻。
只拿幾個盤子，趙忠義應該不怎麼會發現。
但要是把那七零八碎的東西都拿走，指不定趙忠義就報警了。
自己住在他隔壁。
自然就會成為第一懷疑的對象。
指不定就會被勞改。
所以。
雖然這一百塊的誘惑很大。
但是想到自己在少管所的那些日子，他就有一點兒不寒而慄。
自然是得拒絕阿飛的提議了。
「二十……」
阿飛聽完了棒梗的話後，伸手摩挲起了下巴，思考了一會兒之後，他微微點了點頭：「我給你二十也可以，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過幾天，我這裡有個活動，你過來幫我一下忙，怎麼樣？」
「什麼樣的活動？」
「還能是啥，就是你最在行的活動唄！」
「偷東西啊？」
棒梗眯起了眼睛：「我幫你可以，那偷到的東西怎麼分？」
「放心吧，不會虧待你的！」
「行吧，到時候我跟著你去看看！」
棒梗又思索了半天之後，他點頭應了下來。
他其實不想把這一行當成職業。
但是一想到自己媽媽秦淮茹那天和自己說的話。
讓他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必須得有錢。
有錢才能解決自己家裡的矛盾。
否則的話。
什麼都是白談。
這幾天，他也試著找了一個工作。
但是都不盡人意。
要麼嫌棄工資太低要麼就覺得做那種活兒太沒面子。
所以一直沒工作上。
但和秦淮茹的大話已經說出去了。
自然得想辦法搞錢才行。
這也才有了自己去趙忠義還在裝修的家裡找東西換錢了。
現在聽到阿飛的邀約。
自然也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
揣著三十五塊錢，棒梗並沒有立馬回四合院，而是去了百貨市場，花十五塊錢買了三件衣服，又去菜市場花五塊錢買了幾斤肉。
這才回到了四合院後。
進屋之後，秦淮茹出門還沒有回來。
家裡只有小當和槐花在。
小當此刻正在給槐花補習文化知識呢。
看到棒梗回來，她們都不約而同的望向了他。
「光看著我幹嘛，不開迎接我一下啊？」
棒梗嘴角微抬，揚了揚手裡提溜的東西。
「什麼呀？」
槐花起身湊了上去，看了兩眼之後，回頭對著小當說道：「姐姐，哥哥帶肉回來了呢！」
「何止是肉！」
棒梗哼了哼，拿出了自己在百貨市場買的衣服，遞給了槐花一件，說道：「槐花，你去試試，看看喜不喜歡！」
「哇，新衣服！」
槐花看著棒梗手裡那件花花綠綠的衣服，眼睛都直了起來。
二話沒說就把棒梗手裡的衣服接過去，跑到裡屋去換去了。
「小叛徒，也有你的，快點兒來拿！」
棒梗見小當一動不動，就再拿出一件衣服對著小當揚了揚。
「我不要！」
小當只是瞟了一眼，就繼續低頭看書去了。
「你這妮子！」
棒梗聽到小當的拒絕聲，當即就皺起了眉頭。
他挪步走到了小當的面前，把衣服扔到了她的旁邊，輕吼道：「哥哥給你的你就拿著，還說不要？你敢不要！」
「我就是不要！」
小當依舊沒有抬頭。
「這麼好看的衣服，你為什麼不要啊！」棒梗有些氣急敗壞了。
「哥，你讓我收下這衣服也可以，那你告訴我，你這衣服從哪裡來的吧！」
「我……」
棒梗遲疑片刻，回答道：「還能哪來的，當然是我賺錢買的啊！」
「你都沒工作，你怎麼賺的錢？」
小當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