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言而無信

  「我把平兒給送出去了嗎?」

  賈璉並沒睡著,周聰的話讓他納悶的坐了起來。【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文書在此,璉二哥,可以自己來看!」

  周聰把文書從平兒的手裡拿了出來,遞到了賈璉的面前,「這上面有璉二哥的手印,還有向千戶,盧百戶,以及薛蟠做證。璉二哥,總不會想要違約吧!」

  「好似真有這麼一回事!」

  看著面前的文書,賈璉亦才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依稀記得他好似真得在送出平兒的文書上簽了字。

  「好你個賈璉,平兒是我的人,你憑什麼送出去!」

  王熙鳳聞言大怒!

  只是礙於周聰在身邊,沒法撕扯賈璉。

  「這事一會兒再說!」

  賈璉先是給王熙鳳使了一個眼色。

  才又看了一眼她身邊一言不發的平兒。

  這俏丫頭,自己可是一直惦記著呢?

  都求了王熙鳳多少次了,才好不容易讓她鬆了口。

  打算選個日子給納了。

  現在身子還沒有挨著呢,便被自己糊裡糊塗的給送了出去,可真是讓他心痛。

  「周兄弟!」

  強打起精神,賈璉從床上挪了下來,「酒後之言,怎麼可能做數呢?」

  「璉二哥,你這是想要失言嗎?」

  周聰的雙眼陡然變得危險了起來。

  「周兄弟!非是我想失言,實在這是酒後戲言!」

  賈璉陪著笑道。

  「即如此的話,那周某告辭了!」

  周聰微笑的向後退了一步,向前一揖,轉身便出了王熙鳳的院子。

  「好你個賈璉,你憑什麼把平兒給送出去,你給我說!」

  出來之後,周聰還能聽到身後王熙鳳的叫罵聲。

  此時的他,無心理會裡面的這對公母怎麼鬧騰,而是快步的向賈母的院子走了過去。

  「周大爺!」

  小丫環通傳之後,鴛鴦從裡面走了出來。

  看到是周聰到來,滿面喜色。

  「好鴛鴦,老太太可有時間!」

  也不管小丫環在側,周聰一把便握住了鴛鴦的手。

  「爺!」

  鴛鴦大窘,忙不迭的把手給抽了回來,「這大白天,爺這是要哪樣?」

  「聽鴛鴦的意思,不是白天就行了,是吧!」

  周聰微笑。

  「爺!」

  鴛鴦身為賈母身邊最得力的大丫環。

  平時哪有男人和她瘋言瘋語,只羞得臉色嬌紅,拉起了長音。

  「好鴛鴦,不逗你了,老太君可有時間嗎?」

  周聰不知道一會兒等自己的是什麼?不想和鴛鴦多說,免得連累這個蘭心慧質的好丫頭,岔開話題。

  「老太君叫爺進去呢?」

  鴛鴦這才想起了此事,說了一句,裊裊婷婷的走在前面,並且掀開了布簾。

  「聰哥兒,今天怎麼得閒到我這裡來呢?」

  進入到了屋內,賈母果然坐在那裡。

  看到周聰進來,表現相當和悅,還創造性的給周聰起了一個爭呼。

  「還請老太君看看這個!」

  周聰一揖之後,把文書交給了面前的鴛鴦。

  「老太君,這是璉二爺把平兒轉送給周大爺的文書!」

  賈母的眼睛不好。

  所有的書信往來,都由鴛鴦代看及代筆。

  幾行便看過了文書,俏臉微變,小聲的對賈母道。

  「這怎麼可能?」

  賈母震驚道。

  「老太君,上面還有幾個保人。其中之一乃是薛蟠薛大爺!」

  鴛鴦小聲的說道。

  更有些擔憂的看了周聰一眼。

  聰穎如她,當然能猜出來,肯定是周聰去討要平兒不順,所以才會來賈母這裡。jujiá?y.??m

  這事一個處理不好,定會影響周聰與賈家的關係。

  她是要納入周家為妾的,又是賈母的大丫環,不可能不受到影響。

  果然,如她所料,周聰看賈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後,向前一抱拳,「老太君,璉二哥把平兒轉贈於我。有文書為憑,有中人做保。

  但周某去討要平兒時,璉二哥卻說昨天酒醉,想要賴掉此事。

  人無信不立,還請老太君給周某主持個公道。」

  「老太君,我來給您道喜來了!」

  他的話音剛落,便聽到了外面傳來了王熙鳳的聲音。

  接著,看她翩然而至,身後還跟著低頭順眉的平兒。

  「原來周大爺也在呀!如此正好。

  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二爺的不對,妾身給你賠禮了!」

  進到屋內,她便好似才看到周聰一眼,曲身一個萬福。

  「也難怪周大爺生氣,璉二辦事也實在是有些不靠譜。平兒乃是他新納的妾室,今天晚上便要行納禮。

  這天下間送丫環的多,送妾的可是一個都沒有見過。

  還請周大爺原諒則個。

  對了,還有昨天買粉頭的錢,等晚上周大爺去喝喜酒時,一併還給大爺!」

  說到這裡,王熙鳳又向著賈母屈身一禮,「老太君,璉二爺房裡要進新人了。明年老太君要抱重孫子了,這難道不是大喜嗎?

  孫兒媳婦為老太君道喜了!」

  「起來吧!」

  賈母擺了擺手,聽得出來這是王熙拿這事在堵周聰的嘴呢?

  「老太君,你怎麼說?」

  周聰沒有理會王熙鳳,而是看向了賈母。

  「聰哥兒,鳳姐兒說得對!若是平兒是璉兒的丫環也就罷了,可卻偏偏是她的妾室。

  他一時酒醉湖塗,簽了這張文書。

  老身代他向你陪罪了!」

  說到這裡,賈母在鴛鴦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想要過來給周聰賠罪。

  「即然老太君如此說了,那周某無話可說!」

  周聰笑了,冷冷的說了一句,也不看賈母是轉身即走。

  立時,屋內的三人便被晾在了當場。

  「鴛鴦,去挑兩個最好的小丫環!

  對了,把晴雯給帶上,她是個機靈的。

  再取一千兩銀票,送到周大爺的房裡去。他若沒在,你便一直等著!」

  賈母渾濁的雙眼爆出了一團精光,轉身說道。

  「是!」

  鴛鴦忙應了一聲,起身去辦事。

  「老太君!」

  王熙鳳也就沒有想到周聰會連賈母的面子都不給,甩袖而走,很是不安看著她。

  「此事完了之後,璉二禁足一個月,不准出院!」

  賈母看了她一眼,冷哼道。

  「是!」

  王熙鳳聽賈母這麼說,知道是賈母把這事給接到了手裡,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王熙鳳房中!

  賈璉聽王熙鳳說,賈母接過了此事,也是鬆了一口氣。

  禁足一個月算得了什麼?

  正好可以賞玩新納到手的平兒。

  「二爺,下次若再如此……」

  看賈璉的樣子,王熙鳳不由得冷笑,並威脅起來。

  「錦衣衛辦案,阻攔者殺無赦!」

  便在此時,外面卻響起了咆哮的聲音。

  接著,幾個錦衣服如狼似虎的沖了進來。

  為首的正是盧劍星。

  「盧大哥!」

  賈璉被嚇得一激靈,忙叫了一聲。

  「拿下!」

  盧劍星毫不廢話,只是將手一揮。

  立刻,便有兩個錦衣衛撲了過去。

  一人抓住賈璉的頭髮,把他硬從榻上給扯了下來。

  而另一人則一腳踩住了他,用麻繩將他給捆了一個結結實實。

  「這是怎麼了?」

  王熙鳳大驚失色,想要向前阻攔。

  「唰!」

  繡春刀出鞘,擋在了她的身前。

  錦衣衛們並沒有扶賈璉,而是如拖死狗一樣的給拖到了院中。

  「大人,人犯已經拿下!」

  出了門,盧劍星向院內頂立如槍的周聰匯報導。

  「審!」

  周聰扔出了一個字。

  「是!」

  盧劍星應了一聲,獰笑的走到了賈璉的身邊。

  「賈璉,你是否與郭真相識?」

  一把揪起了賈璉的頭髮,唾沫星子都要噴到他的臉上了。

  「盧……」

  賈璉還想要套近乎。

  「不說是吧!給我打!二十!」

  盧劍星一按賈璉的腦袋,把他給按在了青石地板上,冷冷的說道。

  「是!」

  又是兩個錦衣衛撲將過來,一人揪起了賈璉的頭髮,而另一人則輪起了大嘴巴。

  左右開弓,只打得賈璉鼻口竄血。

  「周大爺,住手呀!我把平兒給你還不行嗎?」

  雖然討厭賈璉平時總在外面得瑟,不管香臭,是女就上。

  但畢竟夫妻情深,王熙鳳亦沒有想到周聰會反應的這般酷烈,哭著向外撲。

  「再敢上前,殺無赦!」

  盧劍星早就得了周聰的吩咐,橫刀擋在了王熙鳳的面前。

  縱然脂粉群里的英雄,王熙鳳畢竟也才只是一個女人。

  但看刀光鋒寒,哪敢上前。

  「周大爺!」

  平兒見狀不好,也跟著想要說情。

  「誰敢說情,加打五十!」

  周聰對平兒總不會向對王熙鳳那樣,冷冷的吐聲道。

  「周大爺!」

  平兒大慟,撲通一下的跪在了地上,向著周聰一個勁的磕頭。

  「起來!否則用刀鞘打!」

  周聰挺了一下身體,冷冷的說道。

  「周大爺!」

  平兒還想再求,但看一個錦衣衛已經把繡春刀給解了下來,慌忙的站了起來。

  很快的,二十下便已經打完。

  「賈璉,我問你,你是否與郭真合謀,傾覆御船,想要弒君?」

  盧劍星再度把賈璉給揪了起來。

  「我沒有呀!」

  這個名聲太大了,嚇得賈璉一個激靈,拼了命的搖頭。

  「吊起來,取皮鞭!」

  不待周聰發令,盧劍星已經下達了命令。

  「誰敢!誰敢折辱我的孫子!」

  便在此時,賈母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同時,到來的還有賈赦和賈政等一眾人。

  在錦衣衛才入府時,門子便覺得不妙,忙去通知了幾人。

  這才算來得及時。

  她的話對賈家的人是金科玉律,但對錦衣衛來講,卻狗屁不是!

  這幫人哪會聽她的話。

  此時,已經用繩子綁住了賈璉的胳膊,給吊到了一棵棗樹之上。

  「璉兒!」

  雖然平時也總是打罵賈璉,但這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血。

  賈赦看著心痛,哀嚎著前撲,還推了錦衣衛一下。

  這錦衣衛也知道他那朝中一等將軍的爵,被推著退了一步,還回頭看了周聰一眼。

  「再敢上前,殺無赦!」

  周聰大聲冷笑,抽刀便斬。

  唰的一下,賈赦胸前的衣服被整整齊齊的割開,還露出了皮膚。

  「哎呀!」

  賈赦被嚇得撲通一下摔倒在地。

  「來人,取老身的浩命金冊來,老身要入宮見太后!」

  看到這一幕,賈母真是氣炸了肺,老爾彌辣的說道。

  「五十!」

  周聰並沒有看她,而是叫了一個數字。

  「啪啪啪……」

  盧劍星一揚手便是十數道鞭影,極為準確的落在了賈璉的身上。

  賈璉哪裡受得了這個,一聲慘叫後,便昏了過去。

  「取水,潑醒了再打!」

  盧劍星不為所動的叫道。

  「周大爺,求你,莫要再打了。老身……老身知道錯了!」

  賈母看懂了,周聰這是要打死賈璉的節奏呀。

  就算自己拿著誥命金冊,能見到太后又能怎麼樣?

  估計等她回來,賈璉的屍首都涼了。

  到時候,就算周聰受到處罰,甚至於被殺了,她的孫子還是沒了。

  至於,讓家丁阻擋錦衣衛,她也只敢在心裡想想。

  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不管誰對誰錯,皇權都不會允許。

  「老太君,本官令出如山。五十皮鞭總得打完再說!」

  周聰冷笑的接過了皮鞭,在空中一頓亂舞。

  剎時間,賈璉的身上又多了幾十道鞭痕。

  「老太君,有話只管說!」

  把皮鞭給甩到了地上,周聰緩步的走到了賈母的身前。

  「周大爺,你為一己之私,討……」

  賈母恨恨的說道。

  「來人呀,潑醒了,鞭五十!」

  她的話,還未落,便聽到了周聰的命令。

  「莫要!」

  賈母忙叫了一聲,緩緩的低下了頭,「周大人,是老身老糊塗了,說錯了話。還請大人,看在賈家曾經於國有功的份上,饒過老身這一次吧!」

  「老太君這麼說,可是折殺小子了。也罷,榮國府畢竟是本官的舊日主家。本官便拼著被當上和娘娘責罰,給老太君這個人情吧!」

  周聰滿意的笑了起來,接著將手一揮,示意眾人全部退開。才又能賈母道,「老太君,說吧,凡事皆無不可!」

  「周大人,你知道老身想說什麼?」賈母咬牙道。

  「我是知道,但你也應當知道我不怕這個。我受當上和娘娘之命,徹查御船翻覆之事,現已查到主使者乃是郭真。

  並有人指證,賈璉與郭真曾經見過面。本官有理由懷疑,賈璉也參與到了此事之中。

  甚至於,他的背後還有人指使。

  而此人,極為可能是賈赦,又或者是賈政。

  對了,聽說賈敬一直在玉真觀修行,那處表面上看遠離市井。

  但香客卻不少。

  我相信去搜查之後,應當能搜到了大批意圖謀反的證據或是信件……」

  「欲加之罪!聖人和當上都不會信你的!」賈母大驚。

  「無所謂呀!最多就是查錯了,本官大不了去官卸職。

  就算有性命之憂,又能如何?本官最起碼把賈家的所有人都給拖下了地獄!」

  「周大人,賈家沒有對不起你!」

  「老太君,周某最敢言而無信之人,更恨言而無信的家族!」

  周聰大聲的冷笑了起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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