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姐姐!」
接著,周聰又注意到了一個女子的出現,看她急匆匆的從榮慶堂走出來,正向四處張望,忙走了過去。
不得不說,賈府中真是千紅百媚!
眼前的平兒,不愧擔得一個俏字,遍身綾羅、插金帶銀,生得花容玉貌。
「寶二爺剛才落了水,是我把他救上來,又背到這裡來的!因為不知道情況,所以不敢擅自離開!」
但看平兒掃看了自己一眼,又把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的濕衣上,面露不愉,周聰忙解釋了一句。
「竟然是你把寶二爺給救上來的!」
平兒聞言大喜,抬頭審看了周聰一眼,嫣然一笑,「你到是真是個忠心的,二奶奶聽了一定開心,定會重重的賞你!」
「只要平兒姐姐和二奶奶開心就好,周聰對賞賜到是沒有什麼想法,除非二奶奶能把平兒姐姐賞給我!」
但看左右亂成一團,眼前佳人眉角含笑,周聰食指大動,輕聲調笑道。
「好你個小猴子,敢打姐姐的主意!你就不怕我告訴二奶奶,扒了你的皮!」
平兒身為王熙鳳的陪嫁丫環,與周聰這個陪嫁下人都是一同在王府中長大。
她可真未想到周聰會對自己有這樣的壞心思,俏臉一沉。
「果然!身為奴籍,誰都會來踩一腳!」
周聰的心中一聲苦笑,忙低頭向前一揖,「平兒姐姐,小子知道錯了。誰不知道你是佛口仁心,不會與我一般見識吧!」
「下次再敢滿嘴胡唚,小心你的皮!」
平兒終究是個心善的,亦知少年傾慕這事。
看周聰討饒,便也不再追究,小聲的叮囑道,「你這次做的不錯,若是還能堅持住的話,你便等在這裡。衣服也不用換,便是這樣最好,這事肯定有你的好!」
說完之後,眼看著遠處已有小廝陪著太醫飛快的走了過來,平兒忙迎了過去,又帶著轉頭進入到了榮慶堂。.c0m
「天可憐見,寶玉沒事最好!」
眼見太醫只說寶玉被救得及時,只可能會害了風寒,又開了兩幅發熱去寒的藥離開之後。
賈母這才放下心來,身體軟軟的坐了下來。
「老太君,寶玉吉人自有天象。也不知道是家中的那個忠僕救了寶玉,可得重重的賞賜他才是!」
此時,邢夫人才終於找到機會開口。
「老太君,是我的家人周聰做的,現在就在門外呢?到是個忠心的!」
王熙鳳此時已經得了平兒的信,也跟著邀起功來。
「那便叫進來看看,他救了寶玉,必須得賞,而且還得重賞!」
賈母對賈寶玉極為看重,大聲的說道。
很快,周聰便被叫進了屋,又向著屋裡面的賈母大禮參拜。
更同時,用兩隻賊兮兮的眼晴掃看了屋內的眾人。
果然是滿室生香。
不管是自己的主家王熙鳳,還是賈母身邊的鴛鴦,又或者是侍奉在賈母另一側的青蔥少婦李紈,皆是春蘭秋菊,各擅其揚。
只可惜,賈府的幾個姑娘,不管是三春,還是黛釵,他都沒有見到。
「老太君,我想著平時我們賞賜小子,也就是賞賜些金銀。這次周聰立了這麼大的功,光是賞賜這個可是有些不夠。
想著給他配個丫環吧!又怕我挑的人,他又相不中。依我看,莫不如讓他自己選擇賞賜吧!也算是全了我們對僕人的忠心!」
為了能拿回掌家大權,邢夫人也是拼了。
剛才便一直都在想著怎麼說才能說服賈母,這番話說得到也算是漂亮。
「你這話說得到也在理,周聰,你想要什麼賞賜,只管說!只要合理,老身一定應允!」
賈母的心情挺好,聞言點頭,又看向了周聰。
「多謝老太君,小子想要脫藉!」
周聰看了一眼滿心期待正在看著自己的邢夫人,嘴角露出諷色,向前鄭重一禮,開口說道。
「什麼?」
邢夫人的臉一僵,用力的攪起了手裡的紗巾。
「他怎麼就敢?敢騙本夫人!」
抬起頭來,雙眼怒目而視,眼中燃燒著熊熊的烈火。
「周聰,可是我榮國府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嗎?」
賈母聞言也是一愣。
不過,她到是沒有生氣,而是審視的看向了周聰。
「回老太君的話,寧為乞丐,不為人奴!」
周聰挺直了身體,眼中似有光澤。
「呵呵,寧為乞丐,寧為人奴!鳳兒,你真是調教的好奴才!」
賈母聞言心中大為不喜,轉頭看向了王熙鳳。
「罷了,你想脫籍,那便脫籍!把他的奴籍還給他!」
接著,又一擺手,阻住了王熙鳳想要跪下請罪的動作,冷冷的說道。
「好個小崽子,我王熙鳳有哪裡對不起你,你敢言脫籍之事!」
「若是不好生的整治你,以後人人都會覺得我好欺!以後,還會有誰聽我的命令!」
周聰的脫籍之事說出口後,王熙鳳的表情也是陡然轉冷。
她對周聰的奴籍並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自己的臉面。
周聰是自己的下人,在賈母說賞賜時,他不說平時是二奶奶的教育的好,也就罷了。
竟然還敢妄言脫籍之事。
她本來在府中本來便受忌憚,現在周聰的一番話更是把她如坐針氈。
她甚至能想像得到,明天府內便會有流言傳出。
說她御下不嚴,而且對下人太苛。這才讓下人離心離德,想要脫籍。
特別是賈母說她調教的好奴才時,這番話更是把她給架到了火上去烤,看向周聰的眼神愈發的陰冷。
但,現在賈母已經答應了周聰脫籍,她便是再不滿,也只能把事給壓在心裡,「老太君的話,孫兒媳婦記下了!」
「周聰,你且回院子去吧!等我這邊忙完了,回去便還你奴籍!」
接著,她又向著周聰一呶嘴。
「是!」
周聰再度向著賈母和王熙鳳一禮之後,這才走出了門。
抬頭眺看天空,但看星漢燦爛,心中不由得也跟著暢快了許多,開始暢想起了脫籍之後的事情。
「周聰,你給我滾出來!」
才回到屋中不久,換上乾衣,周聰便聽到了一聲怒吼。
出得門來,但看自己的堂叔周瑞正拎著一根藤鞭冷冷的看著他。
「好你個白眼狼,我且問你。榮國府到底有哪點不好,你非要脫籍。
這裡有吃有喝,不但有月例銀子可拿,而且一年四季都有新衣服。
外面有多少人想要賣身入府都不可得?
若非我念在你是我的堂侄,向夫人和二奶奶進了言,你道就憑你這小畜生有資格入賈府嗎?」
周瑞怒目而視,聲音極大!
「堂叔,你所說的一切我都懂!也的確很好!
只可惜奴僕就是奴僕,我不想每天卑躬屈膝,也不想便連生死都不能做主!」
周聰緩緩的抬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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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說出了答案。
「好個生死不能自主,我現在便打死你,而後,再去二奶奶請罪,省得連累了我和你堂嬸一家!」
周瑞被周聰的話氣得火冒三丈,拎著鞭子便沖了過來,並且高高的舉了起來。
周聰雖然是穿越而來,但是卻因為前身的原因,不得不承認這個身份上的因果。
面對著周瑞的質問和威逼,到是沒想反抗。而是不閃不避,準備硬挨他一下鞭子,並藉此以解除以周瑞家的關係。
「夠了!這是演戲給誰看呢?」
可就在此時,平兒卻冷笑的走了過來。
「平兒姑娘!」
雖然周瑞是王夫人的陪房,在整個榮國府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但現在自家人出了錯,他在平兒的面前也是不敢托大,身體一軟便露出了討好的表情。
「小畜生,給我跪下!」
轉頭,但看周聰正筆直的站在那裡。
只急得滿頭是汗,又再度訓斥道。
「見過平兒姐姐!」
周聰哪會理會他,向前一步,向著平兒深施一禮。
「好呀,你這小子真是長大了,全忘了二奶奶和我之前對你的好,是嗎?
我且問你,你怎麼就要脫籍,難道府中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嗎?」
雖見周聰笑容可掬,但是平兒卻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怎麼可能忘記二奶奶和平兒姐姐對我的好!」
現在脫籍已成事實,有賈母發話,王熙鳳哪敢反對,那可是大大的不孝。
不過,周聰卻也不會為了這事而對平兒橫眉冷對。
畢竟自己可是想當曹賊,又一門心思的惦記著她們的身子。
再度向前一揖,小聲道,「平兒姐姐,你可知道大夫人找到了我,要我以這次救寶玉的功勞,來為她謀取管家大權。
還說如不如此,便會向大老爺進饞言,變本加厲的折磨璉二爺和二奶奶!
我念二奶奶恩情久矣,哪會看著二奶奶做辣。若不如此以退為進,大夫人怎肯善罷甘休!」
「什麼?怪不得在在榮慶堂,大夫人會向著你說話。」
平兒先是一愣,這才又又想起了周聰說要脫奴籍時,邢夫人那驚訝與陰狠的表情,不由得眉頭深鎖。
「周聰,你做的雖然不錯,但怎麼也不與我和二奶奶提前說一聲呢?難道你真以為二奶奶會怕大夫人嗎?」
參透了原委,平兒的表情也和緩了許多,不滿的看了周聰一眼。
「平兒姐姐,國朝以孝治天下。二奶奶的確是不怕大夫人,但是卻得顧及孝道。無論大夫人如何苛責,難道二奶奶和二爺還能反抗嗎?」
「另外,若是大夫人向大老爺進了饞言。二奶奶雖然不怕,但卻怕二爺會受苦。這才是我會擅做主張的原因!還請平兒姐姐原諒!」
周聰接著又道。
「周聰,你所說是真?」
平兒聞言低思,抬起頭來,審看著周聰,「若是真話的話,你又為何剛才說出那番大逆不道之言。說什麼卑躬屈膝,又說什麼生死不操於人手,莫不是你對二奶奶有冤言嗎?」
「這個俏平兒果然聰明!看這樣子,周瑞應當是她找來的。一是想看看我的反應,二來想讓我去求王熙鳳,承認錯誤,收回脫籍之事!」
「不過這事勢在必行,我又豈能收回!」
平兒的一句話讓周聰有了猜測,向前再度的一躬身,低聲詢問,「平兒姐姐,難道你便不怕嗎?當日與你一同進府的可還有三個姐姐呢?她們的樣子,我現在還能想起來,我可不想也被埋進荷花池中!」
「閉嘴,這樣的話,也是你能說的嗎?」
平兒聞言色變,眼神變得凌利了起來。
王熙鳳嫁給賈璉時,帶著四個陪嫁丫環呢?
其他的三人,全是因為與賈璉有瓜葛,而被王熙鳳施辣手弄死。
唯有自己,靠著一向的忠心和小心翼翼,才勉強的活了下來。
每每夜深夢醒後,她也能想到那三個與她一同長大,一同侍侯王熙鳳的三姐妹的臉,經常會嚇出一身的冷汗。
「為何不能說!這便是我要脫籍的理由!」
周聰亦看出了平兒的憂慮,一邊冷笑著回應,一把便抓住了平兒那發涼的手。
「姐姐放心!我脫籍之後,定會混個人樣,便可以照拂姐姐一生一世了!」
輕輕揉搓著平兒的玉手,周聰小聲的說道。
「等你有出息再說吧!」
四手相牽,平兒立刻便查覺出了周聰的狼子野心,忙不迭的把手掙開,又向院內看向了周瑞的方向。
眼看周瑞並沒有看向這邊,這才放心。扔下了一句後,快步的離開。
賈寶玉已然看過了太醫,沒了大礙。
賈母總算是終於放下心來!
忙了一天,她的精神實在是有些不濟,便下令讓王夫人守著賈寶玉,其餘人各自散走。
本來王熙鳳是也要守著的,但她的身上有周聰脫籍的事情。
賈母便交待她還是先回院子,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再過來。
此時,平兒還未回來。
王熙鳳只能在豐兒的攙扶下向院子走去。
才走了幾步,她迎面便看到了一個人影,笑容可掬的擋在了她的面前,「見過嬸子!」
「蓉哥兒,你怎麼來了?」
但看面前的人是賈蓉,王熙鳳停下了腳步,問道。
「聽說寶二弟掉到了水中,小侄特來看看!」
賈蓉抬起頭來,偷看著王熙鳳仿如神仙妃子的俏姿,只感覺心中一片火熱,甚至還向前走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氣。
「嬸子的身上可是真香,不知道用的是什麼脂粉?」
雙眼放光,賈蓉的身體前探。
「少在那裡做怪!我現在沒有心思聽你的胡言亂語!」
王熙鳳向後退了一步,板著臉說道。
「莫不是璉二叔給了奶奶氣受!這話不是小侄說,璉二叔也真是的。屋裡面放著嬸子這樣的神仙人物,還總出去打野食,實在是有些不應當!若是小侄的話,定會天天的守著嬸子!」
賈蓉對王熙鳳的冷淡是渾不在意,接著又涎笑道。
「你……」
王熙鳳冷笑了起來。
別看她在榮國府,但是對寧國府的破事也不是一無所知。
賈蓉與賈珍乃是一丘之貉,其行事之不堪,甚至還比不上賈璉!現在竟然還有膽子來挑逗自己。
「不是你二叔,是那個叫周聰的小廝。仗著有救了寶玉的功勞,竟然妄想脫籍!可偏偏老太君還允了他,我正想著此事如何辦呢?若是就這麼放他出籍,人家還以為是我平日裡苛責他呢?」
王熙鳳向來是個口蜜腹劍的,雖然心中鄙視賈蓉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但是卻沒有表露出來。
她向來知道賈蓉對自己有非分之想。
平時總會借著他對自己的念向,讓他為自己做些事情。
現在正好,周聰的事情便交給他做。
不管平兒有沒有勸動周聰,她是都不想留他了。
若不如此,怎能顯出自己的手段,而眼前的賈蓉正好可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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