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解放帶著行李回到了四合院,把院裡人都給整懵了,啥情況?被學校退回來了嗎?
三大媽在大門口看見閻解放的時候,都傻了,「老二?你咋回來了?還帶著行李?」被學校退回來了嗎?這句話被三大媽咽回了肚子裡。
「娘,我提前畢業了。」閻解放笑著說道,有些事必須得說清楚,要不然還不知道傳出什麼流言蜚語呢。
「提前畢業了?這畢業還能提前?」三大媽不懂這些,心裡納悶。
「當然了,都學完了,還在學校里混日子嗎?早點回來不好嗎?」閻解放說道。
「對對對,學完了就早點回來,也好早點工作,來,把行李給娘,娘給你拿著,你這孩子,咋不早點說呢?好讓你爹去接你,這麼多東西你也不嫌累。」
三大媽絮絮叨叨的說著,接過了閻解放手裡的一個裝著衣服的大包,閻解放聽著三大媽的絮叨,倒也沒覺得煩,也許是快要離開了吧,閻解放居然有些懷念這兩年的日子。
三大媽的絮叨,跟老閻的鬥嘴,此刻竟然變的溫馨起來了。
閻解放能察覺的到,老閻兩口子雖然對孩子是百般算計,可那為數不多的父愛母愛,全都給了他閻解放。
在閻家,閻解放才是最特殊的存在,如今,他也要走了,以後的日子他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也不知道老閻和二大爺會不會找到共同語言。
晚上,閻家的人都回來了,聽說閻解放提前畢業了,老閻是高興的,這意味著能早點工作了,兩個小的是佩服的,二哥腦子真好啊,一年半學完了人家三年的東西。
閻解成心裡則是酸酸的,這老二成了幹部,這家裡還有他這個長子的立足之地嗎?
於莉則表示無所謂,反正閻解放掙再多的錢,也到不了她的手裡,再說了,小叔子又不在家住,倆人根本不熟。
晚飯後,閻埠貴首先開口,問出了所有人都關心的問題:「老二,你這畢業了,分配到哪了?」
閻解放聽到老閻的話,心裡說了句:來了!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不可能像劉光齊一樣不告而別,有些事情該面對必須得面對。
「爹,學校分配的工作我打算先留著,我去報名參軍了。」閻解放語氣堅定的說道。
閻解放說完這句話,屋裡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著閻解放,他們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說啥?再說一遍。」老閻半晌兒才開口問道。
「我要去參軍!已經報名了。」閻解放又重複了一遍。
「我不同意,你不能去,你可是中專畢業,是幹部編制,好好去工作不行嗎?你參的哪門子軍?」老閻的聲音很激動。
全家人也都愣愣的看著閻解放,想的是:他這是瘋了嗎?
「爹,我想去當兵,也許我在部隊也提幹了呢,那不是一樣可以當幹部,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嗎?」閻解放看著老閻說道。
「那是用命換來的,哪個幹部不是經過九死一生,才當上幹部的?別以為我不懂。」老閻有些激動。
「爹,別人不知道我的實力,你是知道的,我比當初更厲害了,不會讓自己有事的。」閻解放說話的時候,還看了一眼縫紉機。
「那也不行,我不同意,老二,你們兄弟三個,你是最出息的一個,你也要像劉光齊一樣離開嗎?」老閻的眼圈都紅了。
閻解放看到他這樣,也有些難受,但還是說道:「我跟劉光齊不一樣,他是逃避,而我是保家衛國,爹,咱家的成分是小業主,未來還不知道會怎樣,但如果有一層軍屬的身份,那就相當於多了一層保護。
倘若我能立功,那咱們家可就真的改換門庭了。
再說了,現在是和平年代了,沒有大仗會打了,不會像以前一樣上戰場的,你要相信我一定會回來的。
一人參軍全家光榮,不說別的,至少在咱們南鑼鼓巷,就沒有人敢瞧不起你,你的腰杆子可以永遠直溜溜的。
就是在學校,校長都會高看你一眼,沒準還能給你提級呢?
再說了,我已經報了名,體檢合格後就算正式入伍,你不會想讓我當逃兵吧?」
閻埠貴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說道:「老二啊,你別拿那些話來搪塞我,我每天都看報紙的,那報紙上都說了,那些外國人可都對我們虎視眈眈的。
就算沒有大仗打,可小打小鬧的,也是會出人命的,爹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我這輩子就你這麼一個出息的兒子,我賭不起啊!」
閻解放笑了一下,故作輕鬆的說道:「其實你根本不用擔心這個,不是常說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嗎,像我這麼混蛋的,閻王都嫌棄,不會要我的,他巴不得我在上面蹦噠呢。」
「老二啊,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了嗎?」老閻只是個普通老百姓,他知道以前的逃兵可是要槍斃的,所以當逃兵是肯定不行的。
閻解放搖搖頭。
老閻氣的直咬牙,說道:「行,你不是要走嗎?那就把你這麼多年花我的錢都還了再走,我不讓你當逃兵,你也別賴帳,既然你不願意要這個家了,那咱們就算清楚點。」
老閻說著就去找了屬於閻解放的那個帳本,這還是閻解放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帳本呢,還有點新鮮。
老閻拿出帳本,就是一頓噼里啪啦的算,最後得出結果,閻解放連本帶利要還老閻985塊。
「老二,帳都在這兒了,你不會賴帳吧?」閻埠貴氣呼呼的看著閻解放說道。
閻解放看著老閻的帳本,15年的撫養費,每個月5塊,7年的學費,每年5塊,還有就是本子橡皮墨水,吃過的糖塊,做過的衣服等等。
閻解放想笑,但忍住了,從挎包其實是空間裡掏出了一個本子,說道:「爹啊,巧了不是,我這也有一個帳本。
都是這兩年來我往家裡帶的東西,有的你給錢了,有的沒給,沒給的我都記著帳呢,之前我可是還沒畢業呢。
按著咱家的規矩,沒畢業算是沒成年,家裡需要負擔吃喝,所以,我以前帶回來的東西都應該算是你的,這沒毛病吧。」
閻解放說完也開始噼里啪啦的算,大到一袋米一條肉,小到一斤菜一個雞蛋,都記得清清楚楚的,算完之後,閻解放不但不需要還錢,老閻還要倒給閻解放160塊。
閻解放的騷操作直接把閻家眾人給干蒙了,尤其是老閻,簡直都懷疑人生了。
閻解放看著閻家人那不可置信的樣兒,忍著笑說道:「爹你看看我記得帳可有錯?就這我都沒給你加利息,更沒算我之前跟你一起吃飯的飯錢,那可都是油水呢,
至於給我娘的縫紉機,你的自行車安裝費,就當我孝敬二老了,唉,誰讓你是我爹呢,你不慈,我不能不孝啊,你說是吧?」
閻埠貴看著閻解放的帳本,氣的手都抖了,指著閻解放罵道:「你個混蛋玩意兒啊!你那點兒心眼子全都用到我身上了是吧,啊!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混蛋玩意兒呢,我當初怎麼沒把你掐死,省的你天天的氣我。」
老閻越說越生氣,都開始找趁手的工具了,眼看著老閻奔著雞毛撣子去了,閻解放眼疾手快的把雞毛撣子拿走了。
氣的閻埠貴指著閻解放,話都說不出來了,閻解放趕緊把雞毛撣子遞給了閻解曠,讓他拿到一邊去,然後把老閻扶到炕邊坐下。
老閻氣的在閻解放身上啪啪啪的拍了幾巴掌,這次閻解放沒躲,反正又不疼,讓老閻把氣出了,不然真會憋出病來的。
等老閻發泄完了,閻解放才開口說道:「手疼了吧?出氣了沒?」
老閻又要發火,閻解放趕緊說道:「你先別發火,你是文人,別整天跟個莽夫似的,就知道動手,到時候疼得不還是你自己的手嗎?
你不跟我算帳,我會跟你算嗎?你說這算不算一脈相承,子繼父業?先消消氣,消消氣昂,聽我說行不?
爹啊,參軍這個事兒呢,已經改變不了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如何把自己變成一個人人都佩服的父親。
你看我這不是要參軍了嗎?你呢在學校在街道,要表現的正面一點,也別說什麼捨不得的話,要知道參軍是多麼光榮的事啊。
而你能支持自己中專畢業的兒子參軍,去保家衛國,可見你的政治立場是多麼的正確,有國才有家嘛,別人的兒子都能做的事情,為啥你的兒子不能做呢?
你根據這個寫一篇文章,把一個老父親的心裡活動,不舍親情,卻有大義的心理都寫出來,我再幫你潤潤色,咱們給四九城日報社投過去。
萬一要是選中了,不說稿費了,就是你這家國大義的情懷,就值得讓人學習,你想想,街道學校會不會把你當成典型?
到時候學校怎麼也得讓你當個教導主任吧?哪怕是副的它也值啊,對不對?到那時,可就名利雙收了。
你以後啊就往這方面靠攏,別整天的算計那點蠅頭小利,讓人笑話,你啊真得跟易中海學學,人家算計的是百年,而你算計的是眼前,格局小了啊老爹!」
閻埠貴聽著兒子的話,細細的品著,閻埠貴不是沒有心計,他只是沒有格局,就那點雞毛蒜皮的玩意兒也值得算計嗎?
老閻越想越覺得對,他甚至都想到了,如果街道或者學校要是找他談話,他該怎麼說了。
想明白了的老閻,看著自己的二兒子,滿眼的不可置信,嘴裡喃喃的說著:
「老二啊,你這腦瓜子到底是咋長的?轉的就是快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我現在就去寫,寫完了你給我潤色。」
老閻如同一陣風似的,去找稿紙和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