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齊的婚禮辦的熱熱鬧鬧的,劉海中頗有一種自豪感,可院裡人私下裡都罵他二百五,掏空家底就為了給兒子辦婚禮,在任何人看來,都不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事兒。
通過這次婚禮,閻解放發現居然沒人知道婁曉娥的身世,閻家人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刻意隱瞞,還是婁曉娥覺得丟人不想說,反正目前沒人知道這事兒。
閻解放一想到今天晚上劉光齊要跑路,就想留下來看熱鬧,這麼近距離吃瓜的機會可不多啊。
吃完了飯,閻埠貴帶著閻解放去了外院閻解成的小院,這傢伙還真裝了一扇門,大門一關,小院就是獨立的,真挺不錯的。
小院的地都被翻出來了,於莉還種了幾壟菜,目前剛剛發芽,收拾的也是乾乾淨淨的,看著挺溫馨的。
閻解放把老閻淘換回來的零件,都看了一下,還真是不差啥了,就算差一差二的在去修車鋪買就是了。
閻家人都在閻解成的小院裡看著閻解放幹活。
三大媽與有榮焉,跟於莉一邊納著鞋底,一邊看著閻解放幹活,還說說笑笑的。
讓老閻找來工具,無非就是扳手鉗子什麼的,閻解放就開始幫老閻裝自行車了。
這玩意真的沒啥技術含量,閻解放前世的時候,上學騎自行車,壞了都是自己修的,這活對他來說不難。
少的零件就讓閻埠貴去修車鋪買,離得又不遠,巷子口就有一個。
忙到了天黑,總算是把整體給裝好了,輻條都換了新的,輪胎也是新的,其他的都是舊的。再打上氣,就可以騎了。
閻埠貴一刻也等不了了,當下就拉著閻解放,推著車出去了,到了巷子口的修車鋪打上氣,就騎上去了,騎了兩圈,興奮的像個毛頭小子。
「爹,給我騎一下,我看看還有沒有需要調節的地方,要是有,正好師傅這裡的工具全,一塊兒弄好就是了。」
閻解放騎了兩圈,總體來說還行,個別的地方需要調一調。
跟修車的師傅借了工具,就在修車鋪調了起來,還花了一分錢要了點黃油,給車鏈子車軸什麼的潤潤滑。
閻埠貴則跟修車師傅說著話。
「閻老師,這是你家二小子吧?還會修車呢?」這是修車鋪的師傅。
「是老二,這孩子打小就聰明,這點修修補補的活,都沒問題。」閻埠貴與有榮焉的說著。
「那可真不錯,以後也能有門手藝吃飯了。」
「放心,我兒子不跟你搶活兒,我兒子可是要考中專當幹部的,他學習好,不用靠修車過活的。」
老閻是誰啊,一聽修車師傅的話,就知道人家這是套話呢,怕搶他的活,當下就給師傅吃了定心丸。
「當幹部好啊,有出息!」修車師傅一聽閻埠貴的話,老臉都笑成一朵花了。
把車調好,又騎了兩圈,覺得沒有問題了,才交給閻埠貴,「爹,明天記得拿上你買零件的憑證,去派出所辦證砸鋼印,不然就是非法上路。」
閻解放提醒了閻埠貴一句。老閻說了句知道了,就高興的騎車跑遠了。
閻解放還了工具,跟修車師傅道了謝,才慢慢悠悠的回家了。
家裡人都等著老閻同志回來開飯呢,可這人,直到半個多小時後才回來,把車直接推進了堂屋裡,看著大家都等著他呢,也不在意,洗了手,才開始吃飯。
閻解放今天跟閻解曠一起住,他要看看劉光齊是怎麼離開的。
午夜時分,閻解放聽到了院裡傳來腳步聲,就爬起來了,然後就看到劉光齊推著自行車,車后座還放著行李,他媳婦挎著一個包袱,兩口子輕手輕腳的往大門口走去。
因為現在去鴿子市的人多,老閻同志幾乎每天晚上都要開門,所以老閻同志也看到了。
等劉光齊出了垂花門,老閻同志才打開了屋門,也輕手輕腳的出來了,閻解放一看,也出來了。
老閻看見閻解放,也沒說話,就直接朝垂花門走去,到了垂花門,還悄悄的把頭伸出去看了看,看著劉光齊兩口子出了大門,這才走了出來。
閻解放跟在後面,爺倆到了大門口,就看到那小兩口推著車子走遠了。
「這大晚上的,劉光齊這是搬家?不是剛結婚嗎?搬到哪去呢?」老閻不理解,喃喃自語。
「搬到老丈人家去。」閻解放說了一句。
老閻吃驚的眼睛都瞪圓了,說道:「他這是入贅了?」
「誰知道呢,他丈人家應該有兒子吧,還用他養老?」閻解放說道。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老閻又問,他發現自己的二兒子就跟個百曉生似的,這院裡的事兒咋啥都知道呢,他也算是消息靈通的人了,可是跟老二一比,啥也不是。
閻解放說道:「那天在巷子口碰到他們兩口子了,他們正在爭論這事兒呢,他們沒看見我,我就躲著聽了一耳朵,這還不是最嚴重的。
我聽劉光齊媳婦說,她爹要調到貧困地區支援建設,升兩級,她媳婦想讓劉光齊跟著一起走,到了那邊就能提干,比在這混日子強多了。
看來劉光齊這是決定要走了啊,二大爺這是人財兩空了。」
閻埠貴一聽,這劉光齊夠狠,這是要老劉的命啊,趕緊問閻解放:「老二,這事兒你跟別人說過嗎?」
「沒有,這是第一次跟你說。」
「那就好,記住了,老二,你什麼都不知道,千萬別說,要是老劉知道了,他怕是要瘋,肯定會埋怨你不告訴他。」
閻埠貴趕緊囑咐兒子,瘋狂的人可是什麼事都敢幹的。
「我又不傻,我說這幹嘛?要不是今天晚上碰到你了,我都不會跟你說。」閻解放說道。
「那我就放心了。」老閻拍了拍胸口,看著劉光齊消失的方向,又說道:「這劉光齊真狠吶,他這一走,老劉得丟半條命。」
「確實不是個東西,二大爺對他可是掏心掏肺的,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了,什麼玩意兒啊,看他這樣,我覺得老大都順眼了不少。」閻解放也贊同的點了點頭。
「行了,別管人家的事了,早點睡吧,明天還上學呢,這明天早上還不知道多熱鬧呢。」
老閻說著就轉身要回去了,這明天早上還不知道劉家會出啥事呢,萬一需要送醫院啥的,他肯定得幫襯著。
「你回吧,我出去看看,一會兒回來。」閻解放想著反正都起來了,那就轉一圈吧,拿點糧食回來,今天他看到家裡的米麵了,確實不多了。
「那你小心點,千萬別逞能啊,早點回來。」老閻囑咐著。
閻解放擺擺手沒說話,就往巷子口走去。
反正也沒事幹,乾脆抓敵特去吧,月黑風高夜,正是好時候。
散開神識,一個胡同一個胡同的搜索,別說啊,真別說,還真有收穫,雖然沒看到人,但是地窖里的槍枝和電台可做不了假。
記下來地址,決定明天告訴師父,這片也是軋鋼廠防範區域,給保衛科送點功勞,別的不說,哪怕獎勵點棒子麵不也是吃食嗎?
轉悠了一個小時,閻解放提著十斤棒子麵,二斤小米,十個雞蛋回了四合院。
把東西給了閻埠貴,閻埠貴又叫醒了三大媽,讓她放好。老閻同志在家裡除了他自己的事兒,幾乎是不幹活的,當然了,油瓶子倒了他肯定扶,但這些吃食什麼的,都是三大媽在管。
三大媽一看那金燦燦的小米,就咽了咽口水,說道:「這小米真好,留著吧,等老大家的坐月子時,給她熬粥喝。」
閻解放聽完一捂臉,等她坐月子怕是這小米都被蟲子吃完了,於是說道:
「這是我給你們老兩口補身體的,老大的媳婦坐月子,讓老大自己掏換去,趕緊吃了,孩子還沒影呢?都想到坐月子的事了,也不怕讓蟲子吃了。」
三大媽一聽也對,這是老二給他們老兩口的,能給他們喝兩口就不錯了,想那麼多幹嘛呢。
三大媽現在特別聽閻解放的話,老二說啥是啥,縫紉機的威力就是這麼大,老閻的話都有些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