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許大茂涼了

  過了81年元旦,黃三藏就請了一個星期的假,開好介紹信,坐上了南下的火車。

  到了阿卡省會又轉換各種交通工具,翻山越嶺、跋山涉水找到了「他」的家鄉。

  黃三藏找到村支書,遞過介紹信,「老支書!您好!我是燕都**大學的副教授!這是我的工作證!」

  老支書接過介紹信和工作證隨便看了一下,就交還給了他。

  他也是個半文盲,不認識幾個大字,再說現在的人可沒有那麼頭鐵敢偽造這些東西。

  「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一聽是大學教授,立馬坐直了身子,尊敬了不少。

  「我想向您打聽一個人。黃學甫您認識嗎?」

  「聽說過!聽老一輩人講過,在我們這一片也算名人啊!

  聽說他在燕都當了大官!現在還健在嗎?」老支書也來了點興趣,最起碼可以邀請他回鄉看看,老支書也臉上有光。

  黃三藏搖了搖頭,心頭一片苦笑,就知道會是這樣。

  這種事情以訛傳訛的太厲害,自己小時候也沒少聽說。

  「已經不在了!」

  「那你是?」

  「是這樣的!我也是聽說過他的事情,想以他為原型寫一本書。

  就想來調查一下他老家還有沒有什麼人?多掌握一些資料!」

  老支書一聽說是寫書,立馬肅然起敬,說不定他也可以在書中出場,認真的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

  「家裡已經沒有什麼人了!到是二十年前他有一個侄孫去找過他!

  那孩子是我們村少有的聰明人,學習成績很好,家裡窮上不起學,全村人東家湊一點西家湊一點把他供到了高中畢業!

  可惜高考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沒考上大學,大概是沒臉再見家鄉父老吧!

  又接到他三叔公的來信,到燕都給他養老送終去了,戶口資料都是我幫忙辦理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沒有什麼音訊!唉!也許啊!」

  黃三藏聽了也感覺有點悲傷,他得到了自己的答案,想了想,黃三藏從包里掏出三千塊錢,遞給老支書。

  「這些錢您拿著,補償給當年資助過那孩子讀書的人家。

  以後每年我會給您寄點錢,您幫著買點東西在清明節的時候幫忙祭奠一下黃學甫老人家的家人。」

  老支書鄭重的接過錢,仿佛想到了什麼,嘆了口氣,叫來會計,拿出一個小本子,一一對照起來。

  黃三藏也只能盡這麼點人事了,然後告辭離開。

  往回走的時候心中一動,想起了現在的父母,大概現在剛結婚吧,黃三藏心中湧起了去看一看的強烈念頭。

  到了隔壁縣,找到了老家,遠遠的看到父母在一起快樂的勞動生活,心滿意足,也沒有去打擾他們。

  根據蝶蝶效應理論,自己這輩子應該不會再出生了,世上只有一個黃三藏。

  他已經想到了怎麼幫助父母了,聽自己二叔公講過,自己爺爺放牛的時候曾經幫助過一個處於困難的人。

  他會先寫封信說明自己是當年被救人的後人,然後每月再寄一點錢,足夠他們過上安寧平靜富足的生活。

  不能多寄,窮人乍富不是什麼好事,也不能讓他們養成不勞而獲的壞習慣。

  完美的解決了身世問題,黃三藏心情大好,對自己的人生也有了新的認識。

  坐在回家的火車上,黃三藏不斷的思考,「這一世縱使不能流芳百世,最低限度也要盡展所長,不留遺憾!」

  黃三藏坐在辦公桌前發呆,他已經從老家回來好幾天了,想起前幾天和吳燕玲在燕都賓館秘密見面,他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

  她已不再年輕了,不能再耽誤下去了,對她也總算有個交代,只要她感到幸福快樂就行。

  拋開心頭的思緒,隨手拿起桌子上的報紙,一則新聞吸引了了他。

  「81年1月16日,國家正式確定發行國庫券!」

  黃三藏心頭一動,這次的國庫券發行除了面向全民所有制單位和集體所有制單位,還面向城鄉人民,但是不得當作貨幣流通、不得自由買賣。

  等到國庫券正式開始發行,黃三藏直接大手筆買了2萬塊,他要利用這些東西作一作文章。

  燕都賓館3樓111房,黃三藏再次約閻解曠見面,「你現在和許大茂的關係怎麼樣?」

  「很好!我一直接照你說的去做,現在他把我當心腹小弟!」

  「嗯!做得不錯!你現在有多少閒錢?」

  「一、兩百塊!」

  「嗯!也夠了,這個你知道嗎?」

  「讓我看看!國庫券!知道!剛剛發行的!

  軋鋼廠就有,把它充抵一部分工資發了下來。」

  「知道就好!你去鴿子市找這個人,代號『張三爺』,你拿錢去找他買。」黃三藏遞過一張照片,

  「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

  「然後他會問你『柳暗花明又一村』!」

  「你就回答『山清水秀疑無路』!

  他就知道你是自己人了!他會半價賣給你的!」

  「不是山重水複疑無路嗎?」

  「不!你按照我說的做!然後拿到東四胡同賣給這個人,代號『四爺』!

  他會按照票面價格買下你的東西!」

  黃三藏又遞過一張照片,「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

  「記住了!你一天只能買一次,每次不能多買,就買二十塊的,買個三、五次就行!

  然後你就去許大茂面前擺闊,請他下館子喝酒的什麼的!」

  「明白!我這樣做就行了?」

  「嗯!這樣就可以啦!今天還是你先走!」

  「好!」

  黃三藏坐了二十多分鐘去前台退了房就離開了!

  許大茂最近被閻解曠的舉動迷惑了,出手十分的大方,經常大手大腳的請他吃飯喝酒,弄得大哥不像大哥,小弟不像小弟。

  很快許大茂就搞清楚了他的伎倆,由於暗號不對,「張三爺」給他打的是八折,他就試著買了八十塊,然後再拿去東四胡同原價賣掉,賺了二十塊。

  許大茂傻眼了,原來賺錢這麼容易,他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他的膽子可比閻解曠大的多,而且本錢也大得多,但是讓他鬱悶的是「張三爺」每次只賣給他四百塊錢的東西,讓他每天只賺一百塊錢。

  很快他的目光投向了軋鋼廠,他認識的人多啊,這時缺現金的人很多,許多人也樂意把這些東西變現。

  很快許大茂發了,四合院的人都知道他在搞投機倒把,但是不知道他在搞什麼,而且沒有確實的證據。

  現在鴿子市交易活躍,家家戶戶都有需要,沒人願意去捅這個馬蜂窩。

  直到有一天,再次交易的時候,「張三爺」問許大茂有沒有興趣,他手裡有2萬塊錢的東西,願意打七折,他準備幹完這一票就收手了。

  許大茂聽完就怦然心動,一次性就賺六千塊,「除了我許大茂,還有誰?」

  許大茂還是很有底蘊的,家裡兩個養兒子都有工作,加上長年累月的積累,最後把他和他父親的房子抵押給了一個叫「伍爺」的人,終於湊足了一萬四千塊。

  順利的和「張三爺」交易完,然後又和「四爺」約好了交易時間。

  到了約好的交易時間,許大茂剛剛和「四爺」交易完,就「湊巧」碰到棒梗和同事巡邏,兩人看到許大茂鬼鬼祟祟的,剛想上前盤問。

  「四爺」拿起東西拔腿就跑,這下把許大茂坑了,他也跟著跑。

  棒梗故意指揮同事去抓「四爺」,他去抓許大茂。

  許大茂哪裡是棒梗的對手,很快被抓,中途還想賄賂棒梗。

  棒梗又不傻,他家的榮華富貴都在小姨父身上,做好小姨父交待事不比這點錢強,而且這次肯定能往上升一兩級,弄個小幹部噹噹。

  到了派出所,棒梗同事回來了,「四爺」跑了,許大茂抵死不招認。

  很快閻解曠的秘密記事小本子就被人送到了棒梗手上,許大茂某年某月幹了啥投機倒把的事一清二楚。

  許大茂被抓很快傳回了四合院,劉海中終於可以報當年的一劍之仇。

  他已經知道許大茂從大兒子劉光齊手上低價買過國庫券,當時氣的要死,他是很相信政府的,不會讓老百姓吃虧的。

  立刻就去舉報,隨著這一線索的提供,事情很快就查清楚了,他在軋鋼廠到處找人買,可隱瞞不了。

  許大茂見抵賴不了,痛快地招供了,而且把閻解曠也咬出來了。

  好在閻解曠前後只交易了三次,數額才六十塊,只被口頭警告了一次就放了。

  案件很快上報,數額巨大,這是嚴重的投機倒把。

  也不知道許大茂以前得罪了哪路神仙,很快批覆就下來了,「從嚴、從重、從快」處理。

  很快許大茂就吃到了五分錢的花生米,徹底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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