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談判(下)

  「要不咱們再去聯繫一下董家和許家,用不著在這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Google搜索】」婁曉晨聽到自家妹夫已有了應對之策,心下大定,還是試著出了一個主意。

  「嗯,沒什麼用,我估摸著這會兒蘇先生已經約了這兩家的人在喝茶了。」三藏摟著曉娥柔軟的腰肢,吃了一顆她親手餵的葡萄。

  「難道他們想搞攻守同盟?合起伙來坑咱們的錢?」婁曉晨人是敦厚了一些,又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了蘇先生的伎倆。

  「要不然呢,這些家族一向同氣連枝,你再仔細想想,和你們同一批來港城的有多少人,結果有幾家混出頭了?媳婦,再來一顆。」三藏吐掉嘴裡的葡萄籽,說道。

  「誒。」

  「噝,這還真是。」婁曉晨聽了心中一寒,想起了自己曾經破產的經歷,有點怕了,猶豫了一下,「要不咱們還是去聯繫一下他們吧?沒必要一下子惹上三家,能節省大半年的時間也是好的。」

  「嗯……好吧。」三藏略一思索,點點頭,很想知道他們的攻守同盟到底有多堅固。

  「那你現在就給雷老闆打個電話,叫他幫忙引見一下董家和許家的人。」婁曉晨催促道。

  「不行,不能再找雷老闆了,他們這種人物的人情不能亂欠,以後是要還回去的。其實咱們一開始就想錯了,應該直接找上門去,咱們是優質客戶,他們歡迎還來不及呢。」三藏擺了擺手。

  「嗯,有道理,可是咱們不知道他們的公司總部在哪啊。」

  「我打電話到置業公司找我的秘書幫你們問問吧。」曉娥微笑著說道。

  「這主意不錯。」三藏含笑點頭。

  五分鐘之後,曉娥從電話機旁走了過來,挨著愛人坐了,把手中的紙條遞給他,「喏,他們兩家的地址都在這上面。」

  三藏接過來隨便瞄了一眼,就把它遞給了婁曉晨,「你看看,我不認識路啊。」

  「嗯,這些地方我都知道,那咱們先去哪一家?」婁曉晨接過紙條認真的看了一下,問道。

  「先去許家看看。」

  「現在嗎?」

  「嗯……時間也不早了,下午再去吧,看能不能等到東倭造船廠的消息?到時候咱們心裡也有數。」三藏提起左手看了一下手錶。

  「也好。」婁曉晨點點頭。

  下午兩點,三藏摟著曉娥午覺睡的正香,突然臥室的門被人敲響了。

  「啊……哈,誰呀?」三藏被吵醒了,打了個哈欠,稍微有點起床氣,不耐煩的問道。

  「是我,快來接電話,你的東倭小秘書打過來的。」門外傳來婁曉晨焦急的聲音。

  「哦,這麼早就有消息了。」三藏有點驚訝了,立刻起身穿衣服。

  「什麼事啊?」曉娥也被驚醒了。

  「東倭那邊打電話過來了,你繼續睡吧。」

  「啊……哈,我也起來吧,內衣扣子幫我扣一下。」曉娥爬起來打了個哈欠,隨手拿起床頭的內衣穿戴了起來,慵懶的說道。

  「喔,嘿嘿。」

  「你給我規矩點。」

  ……

  「你到底在搞什麼?這麼久?國際長途啊。」婁曉晨坐在沙發上等了好一會兒,才看見自家妹夫邁著矯健從容的步伐從臥室里走出來,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嘆了一口氣,「唉,你們哪。」

  「縑雲,是我。」三藏不理會婁曉晨的埋怨,徑直走到電話機旁,抓起電話小聲地說道。

  「社長,您好,常石造船廠的價格我已經打聽到了。」電話里傳來縑雲婉轉清脆的聲音。

  「好,你給我說說。」三藏朝婁曉晨比劃了一下拿筆寫字的手勢。

  「一萬噸遠洋貨輪的價格是3億9720萬8千円,合美金164萬。」

  「一萬噸,3億9720萬8千円,美金164萬。」三藏跟著大聲複述了一遍,婁曉晨連忙拿筆記了下來。

  「兩萬噸遠洋貨輪的價格是7億9441萬6千円,合美金328萬。」

  三藏又跟著複述了一遍。

  ……

  「20萬噸遠洋貨輪的價格是79億4416萬円,合美金3280萬。」

  三藏複述完了之後苦笑著說道:「好了,縑雲,不用再報了,就這咱也買不起。」

  「咯咯,社長,我的工作是不是挺稱職的?」縑雲也跟著小聲地笑了起來。

  「不錯,這個月我去東倭再好好的獎勵你,你懂的。」

  「嘻嘻,那沒什麼事我先掛了。」

  「嗯,你一個人注意安全,不要太累了,晚上沒事不要出門。」

  「知道了,我現住在我爸爸這邊,安全的很。」

  「那就好,今天就先這樣吧。」

  「好,社長再見。」

  「再見。」

  三藏掛上電話就聽到婁曉晨大聲的嚷嚷,「太黑了,他媽的,實在是太黑了!」

  「誰太黑了?」三藏走到婁曉晨斜對面的沙發前挨著曉娥坐了,伸手去摟她的腰肢。

  「那個蘇先生唄,你看,東倭新造一條遠洋貨輪的價格也才1279萬2千港幣。」婁曉晨說完就把手中的掌上計算器遞給了三藏。

  「他媽的,這是徹頭徹尾的把我當傻子啊,一條5年期的舊船居然敢賣我3千萬港幣,我要是真買了,可就要淪為整個港城商界的笑柄了,

  哼哼,精明強幹,法學博士,很好,很好。」三藏接過掌上計算器隨便瞄了一眼,冷笑一聲,又把它遞還給了婁曉晨。

  「那你想怎麼辦?」曉娥關切的問道。

  「嗯……暫時還沒什麼好主意,先去見見董家和許家的人再說。」三藏搖了搖頭。

  「那咱們現在走吧。」婁曉晨站起來搖了搖手中的車鑰匙。

  「好吧。」

  「先去許家嗎?」

  「嗯。」

  半小時後,三藏和婁曉晨坐在許家航運公司總部的會客廳里,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年輕公子哥,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想見見你們公司的許總,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商談。」

  「您有預約嗎?」公子哥微笑著問道。

  「沒有。」三藏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您得先預約。」

  「好吧,那請你告訴我應該怎麼預約?」三藏耐著性子問道。

  「您得先和許總打電話。」公子哥繼續微笑著說道。

  「我已經打過了,可是許總的秘書也是告訴我要先和他預約。」三藏一臉平靜的說道。

  「嗯,這好像是她們的規矩,您知道的,許總家大業大,事務繁忙,不是什麼人想見就能見的。」公子哥一臉傲氣的說道。

  「好吧,那你進去通報一聲,就說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談。」三藏試著再努力一下。

  「這您得預約。」公子哥微笑著說道。

  「好吧,這是我的名片,我想找你們公司買遠洋貨輪,如果許總想見我的話請打這個電話。」三藏從自己西服的左側內口袋掏出一張名片,輕輕地放在桌子上。

  「好的。」公子哥微笑著點頭。

  「大舅哥,咱們走吧。」三藏站起來拍了拍婁曉晨的肩膀。

  「哦。」

  公子哥等三藏和婁曉晨走出會客廳大門,冷笑一聲,走到三藏剛才坐的地方,拿起桌子上的一張鍍金名片一瞧,「HSZ投資公司副總經理,黃三藏,土老包子還挺有錢。」

  自言自語的搖了搖頭,隨後往隔壁的董事長辦公室走去,輕輕地敲了一下辦公室的大門,「爹地,是我。」

  「進來。」辦公室里傳來一聲低沉渾厚的中年人聲音。

  「爹地,土老包子讓我給打發走了。」公子哥開門進去,微笑著說道。

  「嗯,你沒有得罪他吧?」公子哥的父親坐在辦公桌前寫東西,頭也不抬的問道。

  「沒有,我都是按照您說的去做的。」公子哥搖了搖頭。

  「這就好。」

  「爹地,我有點想不明白,他不過是一個北邊來的土老包子,咱們幹嘛還對他這麼客氣呀?」公子哥隨手拿了把椅子,毫不客氣的在他父親的辦公桌前坐下。

  「兒子,你不懂啊,他能手握巨款出面來找咱們買船,能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嗎?指不定是哪家出來歷練的小輩。

  姓蘇的不知道這裡面的厲害,想坑人家一把,搞不好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公子哥的父親搖了搖頭。

  「既然這樣,那咱們怎麼還跟著插一腳?搞什麼攻守同盟,直接把船賣給他不就完事了。」公子哥疑惑的問道。

  「沒辦法,咱們這些家族一向同氣連枝,合作共贏,今天你幫我,明天我幫你,誰能保證咱們家將來不會遇到困難呢,再說包老爺子的面子咱們能不給嗎?」

  「明白了,只是放棄這麼大一塊肥肉實在有些不甘心啊,聽蘇先生說這個土包子手中握有2000萬港幣啊,這可不是一筆小錢吶。」公子哥點點頭。

  「哈哈,我的傻兒子,姓蘇的一向精明強幹,怎麼可能對咱們說實話?肯定打了埋伏。」

  「您是說土老包子的手裡握著的錢不止這些?」公子哥驚奇的問道。

  「嗯,我估計最起碼有3千萬,也許更多。」公子哥的父親舉起了三根手指頭。

  「噝,姓蘇的太黑了,這一單他最起碼能賺2千萬以上,卻只分給咱們3百萬,實在太欺負人了。」公子哥不滿的說道。

  「我的傻兒子喲,這一次姓蘇的恐怕要賠掉6百萬,咱們啥也不用干就淨賺3百萬。」公子哥的父親聽了哈哈大笑。

  「這怎麼說?」公子哥疑惑的問道。

  「姓蘇的給咱們3百萬,我估摸著給董家也是3百萬,可要是交易不能達成,他可不就虧了嗎?」

  「您怎麼知道交易不能達成?」

  「這個後生仔是沒怎麼見過世面,但不代表人家傻啊,那樣的家庭出身,還能被派出來歷練,能是傻子嗎?

  人家不會事先去調查一艘新船多少錢?一艘5年期的舊船就想賣人家3千萬港幣,虧他想的出來。」公子哥的父親說完直搖頭。

  「他能想得到嗎?」公子哥表示很懷疑。

  「唉,這就是你們這些公子哥的通病,總是看不起出身低微的人,這裡面的能人多著呢,你爺爺也是這樣的能人。他想不到,他身邊的人不會提醒他嗎,

  只需要給商業情報公司5萬港幣,東倭和南棒造船廠的消息他們能全部告訴你。有了這個做參考,傻子才會花高價買舊船,人家直接去買新的不行嗎。」

  「噝,受教了,受教了。」公子哥心悅誠服的點頭,然後話題一轉,「這麼說這次姓蘇的賠錢是賠定了,那到時候他會不會賴帳?」

  「他不敢的,而且他也沒有這麼傻,就為了這一點錢賴帳,失去了自己的信譽,那他以後還怎麼在港城商界混?」公子哥的父親哈哈一笑,詳細的解釋了起來。

  「明白了,姓蘇的不干好事啊,這麼好的一大塊肥肉白白的被他浪費掉了,什麼精明強幹?呸,這不是徒有虛名嗎,咱們是不是該干點什麼?把這塊肥肉給搶回來,3千萬哪。」公子哥點了點頭,不屑的說道。

  「嗯……有道理,是的想個辦法,對了,他離開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

  「哦,他給咱們留下了一張名片,喏,在這呢。」公子哥把名片遞給自家老子,繼續說道:「他還說了想買船的事情,如果您想見他,可以打他的電話。」

  「這麼說咱們還有機會把這塊大肥肉撈回來啊。」公子哥的父親接過名片翻來覆去的看了一下,眼睛裡閃過一道精芒。

  「怎麼說?」公子哥驚喜的問道。

  「我和姓蘇的是達成了攻守同盟的協議,可這是有期限的,到期之後咱們再和這個黃總完成交易,就不算違約了。」公子哥的父親呵呵一笑,老謀深算的說道。

  「對呀。」公子哥撫掌一笑,繼而眉頭一皺,「可是咱們怎麼把這個消息傳遞給黃總呢?萬一他一怒之下跑去東倭或者南棒找造船廠下訂單怎麼辦?要不要我去給他打個電話?約他見個面通通氣。」

  「不行,你現在在航運公司任職,是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左膀右臂,一旦被人發現了你和黃總見面,事情就大條了,到時候就得罪他們兩家了。」公子哥的父親搖了搖頭。

  「嗯,這就難辦了,您也不能打這個電話,到時候黃總故意把您和他通話的事情泄露給姓蘇的,那咱們就好玩了。」公子哥說完摸了摸下巴。

  「是啊。」公子哥的父親讚許的看著自家大兒子,突然右手輕輕地拍了一下桌子,「對了,你弟弟呢?他現在在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現在指不定和哪個小明星在酒吧里喝酒呢?」公子哥嗤笑一聲。

  「你能聯繫到他嗎?」

  「您是說派他去?」

  「沒錯。」

  「這能行嗎?」

  「怎麼不行?港城是個人都知道他是什麼貨色,沒人會把這樣重要的事情和他聯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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