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擦好眼睛,穩了穩心神,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後面的事情您大概也知道了,我化悲憤為力量,發奮讀書,
一年後終於實現了逆風翻盤,考上了大學。記住本站域名畢業分配的時候,為了能夠天天見到她,我又主動提出要求下基層進紅星軋鋼廠工作。」
「呵呵,原來你還是個多情種子,我就說嘛,你這畢業分配的工作就很不合理,那後來呢。」
「事情已經不能挽回了,過去了也就過去了,人吶還得朝前看,再說我也不能去故意破壞她的家庭。
每天能遠遠的看到她一眼我也就心滿意足了,然後我就慢慢的放下了,娶了一個漂亮的媳婦,就此本本份份的過日子。」
躲在隔壁偷聽的周曉白聽了也感動不已,她就喜歡聽這些浪漫的愛情故事。
「嗯,你做的很好,做的很對,那後來呢。」
「我在四合院住了一段時間,很快就發現婁曉娥嫁的丈夫有很大的問題,他是個不育症患者,婁曉娥嫁給他四五年了也沒給他生個一男半女。
而他呢又利用下鄉放電影的機會,沒少吃拿卡要老鄉的金錢和糧食物資,平時又慣會花言巧語,也不知道禍害了多少鄉下大姑娘小媳婦。我本著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的古訓,也沒敢告訴她。」
「混帳,這個人現在在哪?老子要一槍崩了他。」中年軍人氣得臉色鐵青,用力一拍沙發扶手說道。
「哦,他去年因為嚴重的投機倒把和擾亂金融秩序已經吃了五分錢的花生米,到地頭聽蟈蟈叫了。」
「哼,便宜他了。」中年軍人聽到這裡心中才稍微解恨,臉色好看了一點,感覺聽故事上癮了,連忙催促道:「那後來呢。」
「他有一次喝完酒回家丟了褲衩被婁曉娥發現了,婁曉娥就和他吵了起來,最後他惱羞成怒,把婁曉娥打得是鼻青臉腫,唉!那個慘啊。」三藏深知春秋筆法的厲害。
「這個混帳,那你當時在幹什麼呢?」
「我……我還能幹什麼?我當時正在上班,事後開全院大會才知道的,即使知道了又怎麼樣,又不能隨隨便便去摻和人家的家庭私事,
只能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心裡頭卻是在滴血。」三藏只能表現出自己當時那種有心無力的感覺。
「你可真不是個男人。」中年軍人也只能這樣發泄一句,知道事情怨不得三藏,「那後來呢?」
「有一天,我看了當時的報紙頭條,嗅到了對她家很不利的信號,我就力勸她和丈夫離婚,和家人遠走高飛。
他的家人都不相信我,我就苦口婆心的三番五次的去勸,她的家人最後被我的誠意打動了,成功的跑去了港城。」
「嘖嘖,老段真沒有說錯,你確實多謀善斷,膽略過人,我們都意料不到。」中年軍人頷首讚許說道。
「分別的時刻終於來臨了,她約我到友誼賓館見最後一面,我倆都以為從此關山阻隔,迢遙千里,再也見不到對方了,我們在賓館裡呆了一下午,把彼此都交給了對方。
我知道我有點不道德,也對不起我的妻子,可我當時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三藏說完就淚流滿面了,自己把自己都感動了,連忙拿起手上的手帕擦起眼淚來。
中年軍人用手指著三藏,想說些什麼,一會兒又把手放下來了,這也沒有什麼好指責的。
躲在屋裡偷聽的周曉白和周母又沒有經過苦情戲和虐情戲的洗禮,此刻也淚水潸然,感動不已。
「後來的事情您大概也猜到了,她懷上了我的孩子,不顧父母的勸阻,把孩子生了下來,也沒有想著再嫁人,
就這樣一個人拉扯著孩子過了十幾年,她也準備就這樣過一輩子了。」三藏覺得還是給婁曉娥加點光環的好。
「唉!這還真是個一個痴情的女人啊。」中年軍人嘆了一口氣。
「可誰知道喜從天降,時局又發生了重大變化,港城和國內又可以自由通行了,她忍不住對我的思念,三年前又偷偷的跑回來見我,
告訴了我這一切。我還能怎麼辦?『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我明知道這有點對不起我的妻子,
可我也不想辜負她的一片深情,然後我就利用學校放寒暑假和去港城出差的機會去見見她,去年她又給我生了一個女兒。」
「你這還真是……真是……」中年軍人此時看著如此實誠的三藏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那你們以後怎麼辦?和妻子離婚再娶她?」
「我也不知道,我對我的妻子極好,也深深地愛著她,她是個無辜的女人,我是絕對不會和她離婚傷害她和孩子們的。
好在婁曉娥是個通情達理的女人,這樣的事情提都沒有提。我就準備著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等什麼時候被我的妻子發現了再說。」
「嘖嘖,你這還真是,直接就躺在地上裝死狗了。」中年軍人看著三藏把一腳踩兩隻船的行徑說的如此光明正大,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頂多在道德層面譴責一下,連法律都管不到他。
三藏說完這些看著中年軍人的表情,知道自己過關了,在他的心目中,自己的道德雖然略有瑕疵,但是人品沒什麼問題。
同時心中暗自慶幸,好在自己已經把吳燕玲弄到東倭去留學了,否則被他查到了,今天可就沒有這麼容易過關了。
中年軍人看著三藏輕鬆舒緩的表情,知道自己給他的壓力太大了,搖了搖頭,這也沒什麼好追究的,只要確認他的人品沒什麼問題就行。
又想到了自己女兒的事情,皺了皺眉頭,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問道:「你認識一個叫周曉白的漂亮女醫生嗎?」
「認識啊。」三藏知道真正的戲肉來了。
「怎麼認識的啊?」
「哦,就是前天帶著家裡的一個親戚在協禾醫院看病時認識的。」
「那你和她說了些什麼沒有?」
「說了啊,我就和她開了一個玩笑,說她長得很像很像我最近做夢時夢到一個女人,她也叫周曉白,後來又成為了我的妻子。」
「你是開玩笑騙人的!真沒有做過這樣的夢?」中年軍人聽完一把抓住三藏,怒火中燒,他居然敢忽悠到自己女兒頭上,自己還認為他人品沒問題,簡直是瞎了眼。
躲在隔壁偷聽的周曉白聽了也氣的要死,自己就這麼簡單的就被人忽悠了,還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
周母聽了也有一點點生氣,不過又覺得解開了自家女兒的這個迷團也是好事,省得她疑神疑鬼,只是可惜三藏這樣的人物人品也有問題。
「大老闆鬆手,鬆手,疼疼疼!您聽我解釋。」
「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我說的開玩笑是指最近一段時間沒做過那樣的夢,那是我二十來歲讀大學時老做的夢。」三藏信誓旦旦的說道,當然是前世讀大學。
「不對,你那時候不應該想著婁曉娥嗎,做夢也應該夢到她啊。」
「對呀,我也感到很奇怪,我每次都會枕著婁曉娥的名字入睡,可結果到了夢中就變成了周曉白的樣子。
我也以為這是不是預示著什麼,先是在學校里打聽過,沒有這個人,然後在周邊的人中暗中打聽過,也沒有這個人。
於是我就慢慢的死心了,就這樣時不時的做這個夢,我也就沒往心裡去了。我娶了媳婦之後就好了,這個夢就奇蹟般的消失了。
直到幾天前,我在醫院裡真的碰到了一個漂亮女醫生,總覺得她很面熟,可是我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她。
然後我就開始使勁的回憶,結果我就想起來這個夢了,然後就用開玩笑的語氣和她說了,結果她說她就叫周曉白,您說神奇不?」
躲在隔壁小房間裡偷聽的周曉白聽了開心的笑了,真的有這樣神奇的事情,可又想到三藏讀大學時自己也才十來歲,可不是怎麼找都找不到嘛。
周母聽了也暗暗稱奇,覺得三藏說的應該是真的,繞這麼一大圈撒這樣的謊沒什麼實際意義,自家也沒啥讓他好圖的。
中年軍人看著三藏的神色不似作偽,信了七、八成,「那你說這樣的話有什麼目的?」
「哪有什麼目的?我就是想解了我的好奇心,我都家庭幸福美滿,兒女雙全了,再加上一個婁曉娥,已經夠讓我頭痛的了。
我哪裡還有心思去招惹周曉白,萬一被她老爸知道了我哪有好果子吃,說不定他一生氣一槍崩了我都有可能。」三藏一禿嚕把心裡話全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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