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下午一點多鐘,從床上下來伸了一個懶腰,骨頭髮出幾聲脆響,真爽,總算感覺活了過來。
看到桌上用布蓋起來的飯菜,洪觀走到桌邊大口開吃,家裡有一個知冷知熱的人,才算是家嘛。
吃飽飯,來到門口,看到正在跟二大媽一起聊天洗衣服的媳婦,李紅雪若有所感,也發現了洪觀,正要起身,被他用眼神攔住了,一個對視就好像有千言萬語,讓對面的婁曉娥酸的要死。
為啥許大茂回來,要麼就是喝多了,要麼就是冷言冷語,要麼就是為了那一兩分鐘,每次都讓她不上不下的。
看看李紅雪面色紅潤,再看看自己,已經快要成為黃臉婆了。
其實有的時候,每個人都是怨天尤人的,從來不想自己的問題,天天跟聾老太太在一起,聽她說許大茂的壞話,潛移默化的就覺得許大茂不是好人。
日久天長,自然就越來越看不上眼,許大茂也不是傻子,自己媳婦看不上自己,怎麼可能感覺不到。
讓她不要跟聾老太太混,還變本加厲,把家裡的好吃的給聾老太太,自然也就沒了好臉色。
婁曉娥不愧是傻蛾子,被人套路了還不自知,看到洪觀和李紅雪又羨慕的要死,再看洪觀硬朗的面容,壯碩的身軀,也沒那麼討厭了。
等李紅雪洗完衣服回來,洪觀把她抱在懷裡,又被婁曉娥從開著的窗戶看到了,許大茂好像也這麼寵愛過自己,但已經忘記是多久之前了。
之前洪觀給了李紅雪兩百多塊錢,有零有整的,加上一些票據,說是自己的家當,讓她來管家。
事實上他還有一百多塊的余錢,正好帶她去王府井逛逛,就說是單位的獎勵,反正她也不懂,也不會去問。
這次沒有自行車,兩人又不好腿著,坐公交車是最好的選擇,李紅雪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坐公交車,因為不是放假時間,車上人不多。
找到位置坐下,李紅雪還有點緊張,有點坐立不安的,洪觀心疼的握住她的手,才讓她放鬆了一些。
這年頭的公交車是老式的,很破舊,速度不快,過坑坑窪窪的地方,還會發出響聲,車頂是一個大袋子,裝的天然氣還是啥的。
正好可以讓她看看北平城,李紅雪家裡條件不好,還是第一次看到繁華的北平,洪觀耐心的給她介紹。
到了地方,李紅雪看其他人的穿著,再看看自己,自卑的心理又開始作祟,低著頭,怕別人發現自己的。
洪觀自然不會讓她一直這樣,拉著她走進老毛子開的店,這裡的衣服很貴,但有一個好處,就是不要票。
給她買了兩套布拉吉,配上小皮鞋,整個人頓時換了樣子,說是大院兒里的姑娘,也有人相信,出門就遇上了大院子弟,想要拍婆子。
洪觀可不慣著這些人,嚴打剛結束就出來找事,一個擒拿把為首的人按在地上,後面的小弟本來還想上手,被領頭的阻止了。
「兄弟,報個腕兒吧,跟你開個玩笑,就下這麼重的手,不給個交待,今天這事兒過不去!」
「呵呵,就你們這群垃圾,真給自己的父輩丟人,父輩用鮮血換來了種花家的和平,你們仗著他們的功績,在街上調戲婦女。」
「你放屁,老子靠的是朋友,不是靠家裡人,有本事把我放開,咱們單練!」
「喲,挺牛逼啊,都他媽跪這兒了,還跟老子裝逼,不他媽打臉嗎?想練練是吧,行啊,一會別哭鼻子!」
說完把這人放開了,仔細瞧了一下,發現這人有點眼熟,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了。李紅雪拉了一下洪觀的衣袖,洪觀拍拍她的手,讓他不要擔心。
一夥大院子弟,還沒開打呢,先吃了一嘴狗糧,李紅雪這段時間吃的不錯,身子豐滿了一些,加上一張童顏,對這些十六七八的大小伙子,還是很有殺傷力的。
「少在那卿卿我我的,趕緊的,爺還跟這等你呢,是不是慫了?」
「小子,就沖你這張臭嘴,我一會就要替你家裡人教訓你一下,不讓你哭的很有節奏,就是我手軟。」
「少放狗臭屁,剛才是被你偷襲,真以為爺爺打不過你呢!」
說完一拳掄了過來,都說打人不打臉,這孫子專門奔著洪觀的臉招呼,這要是被打中了,還不讓同事和熟人笑死啊!
對方不斷的揮拳,全被洪觀輕鬆的躲了過去,幾招過去,對面的小子直接急了「有種你就別躲,真不是個爺們兒!」
洪觀一聽這話,也不留手了,這可是你自找的,面對打過來的一拳,直接來了個硬碰硬,嘭的一聲,那孫子好懸沒哭出來。
拳頭表面已經透紅了,估計骨頭都有點開裂了,洪觀也有點疼,但爺有自愈啊,有掛的男人就是強,最不怕的就是這個。
沒等那孫子反應過來,一拳打鼻子上了,眼淚當場就流下來了,不是因為疼,大家都知道,鼻子被打,眼淚不是能控制的。
洪觀下手還算有分寸,只是讓他難受,頂多留點鼻血,要是真用力了,一拳下去,鼻樑骨都能打斷。
看著這孫子淚流滿面的樣子,洪觀的嘲諷技能開啟了。
「喲,剛才不嘴挺硬的嗎?結果就這,就這!一拳下去就哭了,你剛才的硬氣呢,我還是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
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就這還敢稱爺呢,怎麼想的,你個小趴菜!」
這時候還沒有小趴菜也個網紅詞彙,但這種情況下說出來,大家也都知道不是什麼好話,挨打的孫子更是無地自容了。
「行,今天算我栽了,有本事就留下名字,我黎援朝一定把場子找回來。」
聽到這名字,洪觀腦海里的記憶也清晰起來了,這不是血色浪漫里的大贏家嗎?他記得這人挺有心機的啊,怎麼一副愣頭青的樣子,五官雖然有點稚嫩,但確實是記憶里的樣子啊!
到底遭遇了什麼,讓一個人三年時間成長到那個份上,給洪觀徹底整迷糊了。但小BOSS送上門了,不教訓一下怎麼行。
「就你叫黎援朝是吧,還要以後找場子是吧,讓我報腕是吧,拍婆子是吧,當大哥是吧!」
越說越嗨,手底下也沒停,場景可以參考功夫里的包租婆打星爺的樣子,別說,黎援朝這小子的腦袋手感真不錯,有點停不下手的感覺。
「記好了,我叫洪觀,在南鑼鼓巷派出所上班,找場子的時候別找錯人,沒能力的時候,在街面上見到我,鞠躬叫觀哥,要不還收拾你!」
聽到洪觀的話,黎援朝有點坐蠟了,北平雖然不小,但也不大,消息的傳遞還是很快的,洪觀的名聲他聽過,知道這人下手黑著呢!
嚴打之前,就有十幾個佛爺栽他手裡了,看來人家對他還手下留情了呢,要是真動手,不得跟那些佛爺一個下場啊。
人的名樹的影,黎援朝的小夥伴本來還躍躍欲試,想要上來幫忙,這回也不敢動了,沒人想進醫院躺兩三個月。
黎援朝嘴角蠕動了幾下,想要說點什麼,最後還是不了了之,只能跟小夥伴說了一聲「走」狠話都不放了。
背影有點狼狽,不停的用手揉著腦袋,想來應該挺疼的,洪觀嘴角帶笑,毆打以後大院子弟的領頭人,真爽,看看自己的手,還有點意猶未盡啊!
身後的李紅雪都看呆了,她也聽過院裡的人說洪觀的事跡,還有街面兒上的名聲啥的,但百聞不如一見,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洪觀教訓人呢,有點囂張,不過看著還挺過癮!
「媳婦,看啥呢,人都走了,沒嚇著你吧,就是一群小孩子,沒啥可怕的,要怕也是他們怕我,走吧,咱接著逛。」
「觀哥,以後還是離他們遠點,我就怕這些孩子下手沒輕沒重,別傷著你!」
「嗐,我是幹啥的,看到他們鬧事能不管嘛,哪怕他們今天惹的不是你,我也不能袖手旁觀啊!」
「好吧,那你也多注意點!」
「嗯,放心吧,家裡有個貌美如花的媳婦,我哪能用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呢,我還要長命百歲,跟你白頭偕老呢!」
一下給李紅雪整害羞了,「哎呀,這還在外面呢,你瞎說啥呢!」
「嘿嘿,怕啥,咱倆是合法夫妻,想說啥誰也管不著,對了媳婦,你會做衣服嗎?我這還發了幾張布票,咱買點布,你自己做兩身平時穿的衣服唄!」
「嗯,我會做衣服,我的衣服都是我自己做的,原來家裡窮,也捨不得花錢找人做,就跟鄰居家的大娘學了!
要不也給你做兩身唄?」
「我就不用了,上班大部分時間都穿制服,剩下的衣服也都不錯,等天氣涼了,你就能看到了,你老公我再北邊繳獲了很多好東西呢,皮衣都有!」
看著李紅雪崇拜的眼光,洪觀有點小傲嬌,其實那點家當,李紅雪早就看到了,衣櫃她都收拾好幾遍了,知道洪觀沒撒謊。
兩人到了百貨商場,這地方的服務態度,跟老毛子開的店可就差遠了,一副愛買不買的樣子,讓李紅雪還有點不習慣。
特別是牆上還寫著大字,禁止毆打顧客,洪觀也是第一次看到,他還以為就國營飯店裡有這標語呢,合著是通用的啊!
偷偷的跟李紅雪講了一下,為啥會有這種區別,免得她多想,李紅雪聽完也是瞠目結舌,這跟她心裡的北平有的不一樣啊!
兩人挑好了布,來到櫃檯結帳,收銀的一臉的冷漠,好像欠他錢一樣,洪觀有點忍不了了,掏錢的時候故意把證件掉櫃檯上了。
收銀的眼睛還挺尖,一眼就看到了,知道洪觀是公安,態度好了不少,這年頭免不了去鴿子市,買賣東西啥的,要是被公安盯住了,抓個正著,投機倒把是要丟工作的。
離開百貨商場,洪觀撇撇嘴,看來不管啥年代,都有這種人,合著不是不會好好服務,是普通百姓不配唄!真尼瑪下頭。
東西買的差不多了,本來還想帶媳婦去全聚德吃烤鴨,但她知道價格以後,死活都不同意,沒招了,只能準備回家,就近在東城菜市場買點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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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包小包的回到四合院兒,看到煥然一新的李紅雪,大家都不敢認了,以前穿的土,還沒發現,現在換了一身衣服,這姑娘是真俊啊,還是洪觀的眼睛毒!
回到屋裡,本來洪觀要下廚,死活被媳婦攔住了,還用了他的那套話,男主外、女主內,也算是自己打敗了自己。
無奈躺倒床上,又想到了黎援朝那小子,竟敢調戲我媳婦,不安排你一下,不爽啊!果斷拿出霉運筆記,跳過棒梗的獎勵頁,現在看不合適,還是先安排黎援朝吧!
倒霉人:黎援朝
過程:在外面浪到天黑,進門正好看到他老子坐在沙發上等他,剛想要跑,就被他老子的眼神嚇住了。
原來是他老子不放心他,安排一個警衛員跟著點,結果一天下來,把他做的事兒全看到了,還跟他老子匯報了。
對於洪觀這個人,他老子也是知道的,而且很欣賞,自己的兒子調戲人家媳婦兒,還被修理了一頓,讓他這個做老子的丟盡了臉。
起身把門關上,就讓黎援朝跪下,拿出軍用的牛皮腰帶,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暴打,本來黎援朝還想扛著,結果太疼了,實在忍不住,起身就要跑。
開門就被門檻絆倒,腳腕崴的嘎查一聲,只能躺地下哀嚎喊疼了,被送到醫院,是腳踝錯位,至少要養一個月。
合上倒霉筆記,洪觀爽了,讓你小子囂張,這回安心的躺一個月吧,省的天天出來搞事情。
下來到廚房,看到李紅雪正在鍋台邊上炒菜,一把從後面抱住,讓美人一聲嬌呼,洪觀高興了親了李紅雪一口,惹得美人嬌羞的話語。
這一幕又被婁曉娥看到,不自覺的對比許大茂,感覺他更不是人了,想起聾老太太說的話,許大茂還真是個壞種。
不過讓她喜歡傻柱是不可能的,畢竟現在婁家還沒出事兒呢,洪觀認為委身傻柱更多的是感激,跟喜歡和愛情無關。
至於後來回來找傻柱,那也是因為孩子的要求,還有自己的傳家寶還在傻柱哪裡,好像是個白玉手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