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觀進到廚房廳了咣當的開干,很快四菜一湯就上桌了,老周一家三口,看著桌子上的烤雞和醬牛肉,多少有點懵逼!
「你小子,這東西怎麼帶進來的?進來的時候沒被搜查嗎?」
「嘿嘿,那肯定是搜了的,不過你是不是忘記我是幹嘛的了,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啊!」
「哈哈,你小子啊,就是膽子大,也不怕給自己惹麻煩!」
其實周鎮南家裡不是弄不到,也不是吃不起,而是不敢吃,外面風聲鶴唳,大院兒的情況又能好到哪裡去呢,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我怕啥,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說了,就他們那點本事,想發現我的貓膩,還早的很呢!」
「那倒也是,不過今天讓你來,可不是為了吃你做的菜。」話還沒說完呢,就看到洪觀的眼神看著周曉白,這姑娘拿著雞腿吃的滿嘴是油!
給了老周一個眼神,你確定不是為了吃我做的菜?讓周鎮南有點尷尬啊!
「額,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那是小白自己的行為,我說的可是實話!」
「得得,我這也沒說啥別的啊,你說吧,讓我來是為了啥?」
「是這樣的,現在你也知道是什麼情況,我們擔心小白受影響,就想把她送到部隊去,兩個方向,一個是文藝兵,一個是去部隊醫院學醫,想聽聽你的建議!」
洪觀連奔都沒打,直接就回答了「還是學醫吧,現在國家需要的是專業人才,那些唱唱跳跳的東西,是沒法幫助國家成長的!」
「好,說得好,我沒看錯你!小白,那你就去學醫怎麼樣?」
周曉白已經炫了兩個雞腿,滿嘴油花的看著洪觀「好,我聽洪觀哥哥的,我就去學醫!」
其實洪觀說的那些話,都是扯淡,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學醫是周曉白本來的軌跡,他不想改變而已,國家是需要醫生,但也不缺少她一個!
「也不知道現在部隊什麼情況了,吃的怎麼樣,小白啊,你多吃點,萬一部隊的伙食不好,以後想吃這麼好吃的東西,可就難了!」
周曉白直接發出哼哼聲,跟豬叫似的,而且正拿著雞脖子跟那啃呢!
周曉白的事情定下了,大家開始隨意的聊天,談到了當下的實事,周鎮南已經看不懂了,他只想明哲保身,洪觀則是持樂觀態度,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酒過三巡,一整隻烤雞差不多都進了周曉白的肚子,這頓飯也進入了尾聲,洪觀起身告辭,周曉白站在門口,看著洪觀的背影消失,眼裡多了幾分不一樣的情愫!
回到家中,聽到了一個奇葩的消息,後院的最後一家住戶,連夜搬走了,中院的那家也是,按照他們的話來講,就是不吉利啊!
現在雖然人人嘴上喊著破四舊,但內心還是和相信的,後院聾老太太涼了,許大茂離婚進去了,劉海忠慘死,母子三人背井離鄉!
中院兒易忠海的死,一直沒有明確消息是因為什麼,賈張氏進監獄,棒梗出獄後失蹤,秦淮茹涼涼了。
這一樁樁,一件件,對於普通住戶來講,都太嚇人了,因為不能接觸到真相,所以有了廣闊的想像空間,寧肯出去租房,或者援建啥的,也不願意住這裡了!
聽到這個消息,洪觀莞爾一笑,都搬走了最好,等十年之期一過,他就把這個四合院買下來,人越少越好,還省的他費時費力讓他們搬出這裡了呢!
時間來到七十年代,北平的風暴已經漸漸平息,街面上也安靜了不少,那些搞事情的主力軍,大院的子弟和頑主們,有能力的就去當兵,沒能力的都下鄉了。
洪觀已經又多了兩個孩子,一個是阿霞生的兒子,一個是尤彩霞生的是個女兒,加上小當和槐花,北平的家裡就是三個女兒了,讓洪觀成了名副其實的女兒奴!
小當已經快十歲了,槐花也七歲了,好吃好住,還有正常人教育,三觀已經掰回來了,長得也是粉雕玉琢,看著都很好看!
這天洪觀下班,剛到四合院兒的門口,就看到一個很瘦的老太太,駝著背,探頭探腦的往院裡看,讓他警惕起來,不會是拐子吧!
把自行車停好,來到老太太的身後,突然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大娘,你找誰?」
老太太猛的回頭,一雙三角眼死死的盯著自己,仔細看了一下老太太的臉,也感覺到熟悉,在仔細一看,臥槽,這尼瑪不是賈張氏嗎?
被送到東北改過自新,怎麼五年就出來了,難道在裡面表現好減刑了?
「你是賈張氏吧,你的刑期不是沒到嗎?怎麼提前出來了!」
賈張氏的三角眼怨毒的看著洪觀,仿佛是要把他千刀萬剮「老娘在裡面表現好,提前出來了,你是不是很難過?你個殺千刀的,要不是你,我也不會進去!」
「呵呵,出來了是好事,你可要重新做人,你家裡現在也沒人了,你還是想想怎麼生活吧,這次我不跟你計較,在辱罵公安,我還送你進去回味一下!」
賈張氏的眼中出現畏懼的神色,但很快就消失了「你少嚇唬我,你是公安也不能亂來,還有,你憑什麼說我家沒人了,是不是秦淮茹那個婊子改嫁了?」
「五年過過去了,你還是改不了你的性格,不過這次你猜錯了,秦淮茹沒有改嫁,而是死了,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她殺了人,被擊斃了!」
「你放屁,就秦淮茹的膽子,她敢殺人?是不是你,公報私仇,把她害死了!」
「賈張氏,你剛出來,我勸你說話注意點,誣陷他人,還是公安,可是要坐牢的!」
「好,就算秦淮茹死了,那棒梗呢,我的乖孫,他去哪了?下鄉去了嗎?」
「這你就要問他自己了,秦淮茹沒死的時候,他犯下巨額盜竊案,還越獄了,現在跑去哪裡了,我也不知道!」
「不可能,我的乖孫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是不是你,一定是你誣陷他的對不對!」
這老潑婦真的讓人很火大啊,為啥都五年多了,還是這副鬼樣子,就不能改改嗎?勞改農場都沒把她的毛病改掉,她到底是怎麼出來的!
洪觀不想跟他糾纏,語氣也提高起來「賈張氏,我說最後一遍,誣陷他人也是要坐牢的,你孫子的案子,鐵證如山,否則他為什麼要越獄逃跑!
我現在要回家,你給我把門讓開,要不要進院兒,你自己考慮,好狗不擋道!」
賈張氏看了洪觀一眼,仿佛要把他記住,拿起地上的包裹,當先走進了院子,洪觀推著車子跟在身後,發現她的腿瘸了一條,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到了前院兒,看到一個老太太走在前面,洪觀在後面,還以為兩人是一起的,三大爺也走了過來,跟洪觀聊天。
「洪觀,這是你親戚啊?」
「別,這可不能瞎說,三大爺,這人你也認識,你在仔細看看?」
閆埠貴聞言,看向那個老太太,剛開始還沒認出來,只是覺得那雙三角眼很熟悉!
「閆埠貴,看夠了沒有,老娘是賈張氏!」
這話一出,閆埠貴頓時後退了幾步,臥槽,這是那個胖成球的賈張氏?這年限也沒到啊,怎麼就提前出來了?
「三大爺,我還有事,你們是老相識了,你跟她聊兩句吧!」
洪觀推著車子走了,閆埠貴已經砸心裡MMP了,鬼才要跟她聊兩句,不過畢竟是好些年的鄰居了,也不好一句話不說!
只能擠出一個笑容,看著賈張氏「出來就好,出來就好,以後好好過日子,好好做人!」
「去尼瑪的,老娘出來你怎麼好像不高興啊,閻老西,咱們也是老交情了,晚飯請我吃一頓,應該沒問題吧!」
「不行,不行,我家窮啊,不是,我家還有事,不方便招待你,我先回去了!」
說完一路小跑進屋了,還把門窗都關上了,賈張氏撇撇嘴,好你個閻老西,還是那麼摳!
前院兒其他人,都知道賈張氏是什麼東西,看到閆埠貴跑路了,也都回了家,關上了門窗,沒想到這賈張氏還有淨街的效果!
到了中院兒,賈張氏來到賈家的門前,推門進去,看到積了很多灰塵,確實很久沒人住了,感覺一陣失望,還以為回家就能看到自己的乖孫了,結果連人都沒有!
她本來就不是勤快人,現在又累又餓,更不會收拾了,在勞改農場的時候,什麼髒活累活沒幹過,還在乎這個?
來到臥室,把東西隨便一扔,一下躺在了床上,濺起一片灰塵,就聽咔嚓幾聲,緊接就是哎呦哎呦的聲音,原來是床板被腐蝕了,一些被壓塌了!
掙扎了半天才起來,看著塌掉的床,一臉灰塵的啐了一口,媽的,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縫!
小心翼翼的躺在另一張小床上,想著吃不上晚飯,還是先睡一覺吧,可是越這麼想,越是餓的睡不著。
靈光一閃,瑪德,怎麼把傻柱忘了,可以去他家找口吃的啊!
也不睡覺了,起身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塵,到院裡自來水的位置,洗了兩把臉,就奔著傻柱家去了!
現在都七點多了,傻柱家都關門了,賈張氏可不管這個,哐哐的就敲門!
很開屋裡傳來腳步聲,開門的卻不是傻柱,而是一張死人臉的何大清。
經過洪觀的治療,姐妹倆的身體早就都好了,妹妹還給傻柱生了兩個孩子,一男一女,也算兒女雙全了,都已經斷奶了,跟何大清和姐姐住在大屋。
「你是誰,找誰?」
「我找哎?你是何大清?你回來了?」
「我是何大清,而且我都回來了三年了,你誰啊!」
「何大清,你連我都不認識了?我啊,賈張氏,還不清我進屋坐坐?」說完也不等何大清反應,就硬擠了進去!
進門就往桌邊一坐,自己倒水喝,何大清走了過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賈張氏,這麼晚了,我們要睡覺了,你有什麼事情,趕緊說,說完趕緊走!」
這個時候大蓮聽到動靜,探出頭來看什麼情況,被賈張氏一眼看到了「喲,屋裡還有女人吶,是你媳婦還是傻柱的媳婦,你不會是搞破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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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放狗屁,那是我媳婦兒,有事沒事,沒事趕緊滾蛋!」
「怎麼著,這就要趕我走啊,怎麼說我也是你老情人了,有了新歡就忘了就愛了是嗎?我還沒吃飯呢,你廚藝這麼好,不給我這老情人做點吃的,說不過去吧!」
大蓮看著賈張氏的尊榮,有點犯噁心,自己男人口味也太重了,這種貨色都能下嘴,也太不挑食了!
何大清的眼神中閃爍這莫名的光芒,盯著賈張氏「我看你是想死是吧?你這應該是剛出獄,現在就想進棺材是嗎?」
賈張氏感覺一陣害怕,何大清的眼神,讓她想起勞改農場的重刑犯,雖說沒判死刑,那是因為沒有證據,據說很多人手裡,都是沾著血呢,何大清不會也是這樣吧!
色厲內荏的瞪著何大清「我餓了,要吃飯,就算不念在當年的交情,也要念在咱們兩家的關係吧,當初我家對傻柱可不錯的!」
何大清沒有回話,只是掃了她一眼,去廚房拿出一個大碗,裡面是滿滿的一碗剩菜,上面放著六個二合面的饅頭!
賈張氏想上手拿過來,但何大清一手握著碗紋絲不動「賈家對傻柱什麼樣,你應該心裡清楚,燒香拜佛只有一次,下次就是超度了,我說的,不信你就試試!」
說完鬆開了手,賈張氏一直在使勁,沒想到何大清突然放手,一個趔趄,菜湯灑在衣服上一些!
「立刻離開,碗不用還回來了,再來我家,別逼我動手!」
賈張氏端著碗,飛快的離開了何家,她是真沒想到,當年就覺得何大清不簡單,沒想到這次見面,竟然是這種樣子,那讓人不寒而慄的眼神,確實很嚇人啊!
到家飛快的開吃,筷子都發霉了,直接上手抓,吃到一半,被迫停下了,剩下的菜和饅頭,省著點吃,還能吃兩頓。
剛出來,身上只剩下十幾塊錢,要是不控制一點,很大可能會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