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觀轉身走了，留下傻柱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地上，以傻柱那微小的腦容量，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四合院會變成今天這樣，這已經不是他從小長大的四合院兒了！
在地上躺了將近十分鐘，感覺後背和屁股一片冰涼，傻柱掙扎著起身，沒有回自己家，而是向著易忠海的家裡走去！
當他敲響易忠海的家門，一個腳步聲慢慢接近，打開了房門，一大媽沒有想像中的憔悴，也不是以前那種病懨懨的樣子，而是面色紅潤，仿佛整個人都年輕了幾歲一樣？
看到傻柱，一大媽也很驚喜「傻柱，你出來了？快進屋，外面冷，還沒吃飯吧，我剛做了些吃的，進來吃點，不夠我再去做！」
聽著熟悉的聲音，傻柱很快淚目了，也許四合院兒里，還有人沒變，就是一大媽吧！
一大媽拉著傻柱來到桌邊，看著傻柱狼吞虎咽的吃飯，其實傻柱在勞改農場，並沒有吃什麼苦，看他的體型就知道，但他還是吃的很快，因為這是熟悉的味道！
拒絕了一大媽要再給他做吃的想法，他看著現在的一大媽，有些欲言又止！
一大媽看出傻柱有事要問，慈祥的摸摸傻柱的頭「傻孩子，有什麼問題就說吧，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疑問！」
傻柱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一大媽，洪觀說一大爺扣下了我爹給我和何雨水寄的錢，一共十二年是嗎？」
一大媽的臉色變的有些難看，但還是點了點頭「是的，你爹走了以後，每個月會給你們每人寄五塊錢，你成年之後就不寄了，只有何雨水每月還有五塊，也被扣下了！」
傻柱一臉的難以置信「這是為什麼啊，一大爺每個月的工資那麼多，根本用不完，為什麼要扣下這筆錢，你們根本不缺錢啊！」
一大媽看了一眼傻柱「這個家裡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個人做主，我從來都不參與，因為易忠海，根本不是易忠海！」
傻柱臉上出現了驚恐「一大媽，你是在說什麼啊，一大爺不是一大爺，他是誰啊！」
一大媽看著對面的傻柱，但眼神放空，陷入了回憶之中「我嫁給他的時候，也以為他就是易忠海，可是又一次他太累了，晚上說了夢話，把自己的真實身份說出來了！
我那時還以為他只是說夢話，胡言亂語，也沒有放在心上，後來他好幾次累著了，或者喝多了，都會說夢話，我才確定下來，真的易忠海已經死了，他是一個土匪頭子，替代了易忠海的身份！
這件事我一直也不敢跟別人說，就連聾老太太也是，我怕啊，怕聾老太太早就知道，萬一我說了，很可能就要丟了性命。
晚上睡覺都不敢睡踏實，就怕我也說了夢話，讓他聽到，把我滅了口，你是沒見過真正的土匪，他們沒人性的，殺人不眨眼啊！
後來因為聾老太太的事情發了，他跟聾老太太的兒子一起暗算洪觀，被洪觀殺死了，我反而鬆了一口氣，每天吃得好，睡得香，身體也好了很多！」
傻柱的雙手用力按著凳子，不讓自己癱軟下去，他聽到了什麼，叫了這麼多年的一大爺，竟然是一個土匪。
「那他為什麼扣下我的錢？」
「為了讓你給他養老唄，其實我不是不能生孩子，但我怕啊，怕有一天他暴露了，我的孩子就成了土匪的孩子，一輩子抬不起頭。
於是就找了一個曾經八大胡同的老鴇子，買了一個方子，讓自己這輩子都懷不上孩子了！」
傻柱感覺有些天旋地轉，原來洪觀說的都是真的，他一直是個傻子，被易忠海耍的團團轉！
感覺喉嚨有些干，傻柱咽了一口口水「一大媽，一大爺是不是跟賈張氏和秦淮茹都有一腿？」問完這個問題，身上了力量好像都被抽乾了，整個人只能勉強的坐著！
「是，他們的事情我都知道，還從他身上，聞到過那婆媳倆的味道，而且當年老賈的死，也是他下的暗手，所以我才會怕的要命，還不敢舉報他！」
一大媽說完，仿佛放下了巨大的負擔，整個人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傻柱則是臉色慘白，淚水止不住的從眼中流了下來！
原來從始至終，自己都是一個傻子，一個被易忠海和秦淮茹耍的團團轉的傻子，不但人財兩空，自己心心念念的女神，早就跟易忠海苟且多年了！
看著傻柱的樣子，一大媽沒說什麼，她人很善良，但此時此刻，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傻柱，只能讓他自己療傷。
起身走進了屋裡，拿出一疊錢，正好十二張，都是今年發行的大團結！
「傻柱，這錢你拿著，這是你爹給你寄的錢，我不能貪污，之前他還活著的時候，我不敢插言，現在我把錢給你，你好好過日子，只要不跟秦淮茹攪在一起，有困難你就來找我！」
傻柱木然的把錢接過來，放進懷裡，起身往外走，一大媽的手抬了起來，但又放下了，這麼多年，她的壓力比傻柱要大的多，與一個惡魔，同床共枕那麼多年，不是開玩笑的！
她想明白之後，發現自己的狀態好了很多，沒了心結，覺得還要謝謝洪觀，是他救了自己！
易忠海雖然涼了，但也留下了四千多的存款，一大媽還知道易忠海藏了一些金銀首飾和金條，就在廚房灶台底下的一個箱子裡，她完全可以等風聲過了拿出來，一輩子衣食無憂！
從一大爺家裡出來，傻柱感覺腦子昏昏沉沉的，自己也沒喝酒啊，怎麼就好像喝醉了一樣。
碰到了秦淮茹下班，她好像在跟自己說話，傻柱聽不清秦淮茹說了什麼，只覺得那張嬌艷如花的臉，此時變得噁心起來。
搖搖晃晃的回家，把門插上，一頭栽倒在床上，傻柱感覺天旋地轉，淚水不斷了流出來，可自己卻沒有力氣去擦了。
迷迷糊糊之中，傻柱用盡最後的力氣，把被子蓋在身上，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