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人間四月天，碰上白色瘟疫！

  想到林徽音的英年早逝……

  吳有德心頭悚然一驚，不出意外的話，那就是今年了。

  一九五五年四月一日，這位從民國時期就名動全國，因集美貌與才華於一身，才貌雙絕，溫婉嫻淑，從而被譽為『四大才女』的女子，就會因病逝世，與世長辭。

  享年五十一歲。

  現在可是都二月了啊……

  滿打滿算，也就剩下兩個月的時間。

  如果林徽音去世，那將會對梁四成造成非常大的打擊，屆時想讓他給自己修房子，那恐怕就懸了。

  這對賢伉儷感情深厚，估計沒個三五年，他是走不出妻子去世的沉痛，振作不起來。

  「嗐！那這可怎麼辦？」

  吳有德坐上了馮思聰的小汽車，心裡仍默默思索著這個問題。

  可是直到到了東城區北總布胡同21號，他也沒有想到什麼太好的辦法……

  東城區北總布胡同21號。

  這裡就是著名建築學家梁四成、林徽音在京城的故居，也是被另外一位『民國四大才女』冰芯，調侃為「太太的客廳」的地方。

  說起來，這又是兩個女人明爭暗鬥的故事。

  梁四成在不遠處的營造學社從事心愛的古建築研究事業，

  妻子林徽音經常和他一起外出考察。

  閒暇時，

  他們在家中美麗的院落里和徐志摩、沈從文、金岳霖、費正清等文化界的好友聚會暢談。

  梁思成的儒雅和善、林徽音的聰慧機敏，使21號院成為京城名盛一時的文化沙龍。

  另外，

  林徽音又先後和徐志摩、金岳霖、梁四成三人都分別有過一段感情，加上這三人又都是名動一時，全國知名的年輕俊傑。

  這樣優秀的女人勢必會遭到其他女性的嫉妒，

  同時期的冰芯就曾發文調侃林徽音的「太太客廳」。

  在冰芯的文章中，林徽音的「太太客廳」網羅了當時名流才子，而已為人妻的林徽音則圍在眾多男人身邊，言笑晏晏。

  諷刺之意溢於言表，無需多說。

  而林徽音知道冰芯對自己的抨擊後，托朋友從山西捎來一箱老陳醋，送到冰芯的家中。

  值得一提的是，

  兩人曾經關係不錯，兩人的丈夫曾同是青華大學的室友，不過自《我們太太的客廳》發表之後，兩人就此形同陌路，就此絕交。

  一九二五年，林徽音和冰芯野炊的合照。

  ……

  民國兩位女神的角逐，

  讓林徽音的「太太客廳」因此火了，林徽音被貫上綠茶的帽子。

  在眾多男性身邊從容不迫的徘徊，綠茶的名氣甚至一度超越林徽音的愛國情懷和她高超的建築造詣。

  其實，實情並非如此。

  真實的林徽音出生豪門望族，自幼就和父親游離西方國家，家境不是一般的優越，思想卓越且超前。

  當在知曉徐志摩和張幼儀的婚姻關係以後，

  林徽音讓父親提筆寫信拒絕。

  而金岳霖雖一生未婚嫁，但卻有一個同居的外國女友，還是長期的。

  可惜大多世人的思想，都被冰芯那篇《我們太太的客廳》給帶偏了……

  心裡默默想著這些，

  吳有德已經跟著馮思聰、王慕理夫婦走進了院子裡，在傭人的帶領下進了屋子，突然一陣輕柔的朗讀聲，驚醒了他，讓他瞬間回神。

  「我說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笑響點亮了四面風，輕靈在春的光艷中交舞著變。」

  「你是四月早天裡的雲煙，」

  「黃昏吹著風的軟，」

  「星子在無意中閃，細雨點灑在花前。」

  ……

  吳有德眉頭一揚，循聲望去，發現馮思聰、王慕理也都停下了腳步，看著那敞開一扇門的客廳。

  透過半扇門，能清晰的看見一個中年男人的背影，他正對著面前的方向在朗讀著，手裡端著的杯子冒著騰騰的熱氣。

  這就是梁四成了吧。

  父親梁啓超，戊戌變法、公車上書的關鍵性人物。

  吳有德腦海里飛快閃過這些訊息……

  三人都沒有進客廳，站在那裡靜靜的聽著……

  「那輕，那娉婷你是，」

  「鮮妍百花的冠冕你戴著，」

  「你是天真，莊嚴，你是夜夜的月圓。」

  「雪化後那片鵝黃，你像；」

  「新鮮初放芽的綠，你是；」

  「柔嫩喜悅，水光浮動著伱夢期待中白蓮。」

  「你是一樹一樹的花開，」

  「是燕在梁間呢喃，——你是愛，是暖，」

  「是希望，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吳有德聽到這裡，心裡默默嘆了口氣。

  這首詩他也不陌生，上學的時候寫情書，這首《你是人間四月天》的出鏡率可是極高的。

  當然，作者可不是梁四成，而是林徽音。

  這位不但是建築學家，還是詩人，名副其實的才女。

  「可惜，這個四月天馬上就要逝去了啊……今年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看看四月的天……」

  「外面的客人請進~」

  梁四成的聲音剛剛停下，就有一道柔和的聲音響起，不過聲音中透著非常明顯的虛弱。

  想來應該就是林徽音了。

  王慕理這時笑道：「徽音我來看看你，還給你帶來一個朋友，大才子呦！」

  說著話，她就走了進去。

  馮思聰沖吳有德點了點頭，兩人也跟著走了進去。

  走到屋裡，

  梁四成已經站了起來迎接，笑道：「馮院長、慕理來了，歡迎歡迎，請坐。

  這位朋友是？」

  他目光上下打量著吳有德，發現眼生的很，完全不認識，關鍵這人看上去還非常年輕，頂多也就二十來歲吧？

  吳有德也在打量著這位在近代史上頗有名氣的建築家。

  身材高大，儀表堂堂，頭髮梳的一絲不苟，帶著副黑框眼鏡，整個人文質彬彬的，他說話的時候不急不緩，聽著很和煦。

  不過，他此刻臉上卻戴著白色紗布口罩。

  吳有德笑道：「您好梁老師，我是吳有德，冒昧來訪，還請見諒。」

  稱呼對方是梁老師，這是因為這時的梁四成在青華大學任教。

  吳有德？？

  梁思成聽到這個名字，愣了下，然後轉頭去看坐在沙發上的林徽音，林徽音眨了眨眼，有些驚奇。

  「寫《我的祖國》的那個吳有德？」

  吳有德笑呵呵的點頭，目光在林徽音的身上轉了一圈兒。

  對方身體果然不好，臉色蠟黃，唇無血色，眼袋眼圈也都很重，不過穿著倒是很得體，羊絨棉裙，白色小坎肩，腿上還裹著加厚的黑色棉襪，髮絲也是一點都不亂。

  明明都是五十歲的人了，可還給人一種端莊、優雅的感覺。

  這才是大家族裡薰陶培養出來的，真正的名媛。

  不過，吳有德還覺得這也應該是『腹有詩書氣自華』的體現，能形成一種獨特的氣質。

  明明林徽音長相不是那種特別驚艷、特別漂亮的，但僅僅看上一眼，就能讓人忘不了……

  此時，她竟也從身旁的桌子上，拿起一個口罩戴到了臉上。

  ……

  看到吳有德點頭，

  林徽音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她拍了拍沙發的扶手，有些歉意的說：「不好意思，身體有恙，失禮了。」

  「林老師您千萬不要這麼說，是我打擾了。」吳有德說。

  梁思成笑道：「請坐請坐，大家都坐下說話，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我去泡茶。」

  ……

  落座後，

  王慕理這才笑嘻嘻的說：「徽音，有德還有一個身份，我猜你肯定不知道。」

  林徽音笑問：「什麼呀？」

  「他啊，筆名青龍。」王慕理說。

  「青龍？？？」

  梁四成剛才端茶進來，聽到這話，立刻問道：「誰是青龍？」

  王慕理笑嘻嘻的指了指吳有德。

  「你是青龍？」梁四成瞪大眼睛看著吳有德。

  「咳。」

  吳有德清了下嗓子，微笑道：「正是在下，閒暇之餘寫了幾本無聊之作，讓梁老師見笑了。」

  「啊這……」

  梁思成端著茶頓時有些尷尬。

  「噗嗤！」

  林徽音看到丈夫這樣，頓時笑出了聲，她出聲道：「給客人奉茶呀。」

  「哦哦……哈哈，看我……忘了……」

  梁四成反應過來，趕緊將茶一一放到三人面前。

  「吳先生，沒想到您是青龍，真是有失遠迎了。吳先生，您的幾部作品我都看過，我都很喜歡。」

  「梁老師，您比我年長，直接叫我名字就成。」

  吳有德笑呵呵道：「否則，這茶我可是不敢喝呀……」

  梁四成也是豁達之人，聞言就笑著點頭。

  「那成，我也叫你有德好了。」

  「正當如此。」

  簡單的聊了一會兒，

  林徽音就問王慕理今兒來有啥事兒，王慕理說來看看你好點沒有。

  林徽音就搖頭，說還是老樣子，應該死不了。

  王慕理就呸呸呸！

  林徽音笑了起來，突然又開始咳嗽，這一咳嗽就停不下來了，一直咳一直咳，咳嗽的聲音還很深。

  聽上去，感覺都快要把肺給咳出來一樣。

  這還沒完。

  林徽音一咳嗽，梁思成也開始跟著咳嗽起來。

  只不過他咳嗽的頻率和程度，沒有林徽音那般猛烈，但卻也持續了好久，這才停下來。

  吳有德皺起眉頭……

  就在這時，

  王慕理驚呼一聲，「呀！流血了！！」

  吳有德抬頭看去，發現林徽音嘴上的白色紗布口罩，此刻隱隱透出一抹紅色，分明就是裡面有血。

  王慕理就要去摘口罩，卻被林徽音阻止。

  「別，我這病會傳染！」

  「那那……這可怎麼辦？要不去醫院吧？」

  梁四成也走過去，附身拍著林徽音的後背，安慰道：「還回醫院吧，在家裡我實在放心不下，好嗎？」

  「咳咳咳……咳咳咳咳……」

  林徽音在咳嗽，絲毫沒有停止的趨勢。

  見狀，

  梁四成蹲下身子，抓住她的雙手，眼睛直直的注視著她，卻不說話。

  林徽音看著他……

  過了一會兒，她終於微微點頭。

  「好好好好……哈哈，太好了！」

  「咱們這就去，這就去！」

  這一刻，梁四成竟然高興的像個孩子，就差手舞足蹈了。

  「我們是坐車來的，坐車去醫院快一點。」馮思聰提議道。

  梁思成點頭答應，「謝謝。」

  當即，

  幾人就一起出門，可是接下來又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小汽車最多只能坐下五個人。

  可是馮思聰夫婦、梁四成夫婦，再加上吳有德，這就已經五個人了，還有個司機咋辦？

  這讓誰不去？

  要麼是王慕理，要麼是馮思聰。

  沒等王慕理說話，吳有德就道：「我來開車。」

  「你會開車？」馮思聰有些驚訝。

  「馮校長，我會的還多著呢。」

  吳有德催促道：「上車上車，放心吧，保證把大伙兒都安全送到。」

  事情緊急，也不好再耽誤。

  幾人就半信半疑的上了車，吳有德坐在駕駛位，簡單熟悉了一下，其實這年頭的汽車都一樣，沒啥高科技。

  簡單的一比。

  鑰匙一擰，汽車發動。

  踩離合掛擋，松離合啟動，加油。

  車子平穩駛出總布胡同……

  ……

  有汽車就是快，沒多久就到了協和醫院。

  到了醫院，

  梁思成扶著林徽音直接去了病房，原來他們之前就在這裡住院，不過這幾天暫時回家了而已，連病床都沒有退。

  大夫過來看了看，只說是讓輸液。

  梁四成問多久才能好？

  大夫直搖頭說自己也不知道，得看病人自己的情況。

  梁四成直嘆氣。

  其實，這個問題他問了無數次了，他自身也是病號。

  直到這時，

  吳有德已經弄清兩人患的是什麼病……

  肺癆，或者說是肺結核。

  這種病在後世不算什麼大病，有很多治療手段，但是在以前，以及在當下這個年代，這是不治之症。

  無藥可醫。

  古往今來，有很多人死於這種病。

  比如魯訊、蕭紅、郁達夫、瞿秋白、蕭邦、契科夫、梭羅等等，甚至就連紅樓夢中的林黛玉也是。

  這種病又被稱為「白色瘟疫」，一直到十九世紀，都被稱為「人類死亡之首」。

  當時每七例死亡中就有一例是結核病，結核病曾經是比天花和霍亂更恐怖的傳染病。

  可惜，

  現在才是五十年代初期，那些針對肺結核桿菌的特異性抗菌消炎藥物目前都處於研發當中，有些是剛問世，還沒來得及推廣，有些則是還要等兩年。

  所以，時間上是來不及了。

  吳有德心中默默思索對策……

  ……

  將林徽音安頓好後，梁思成也住了院。

  馮思聰夫婦和吳有德三人又逗留了一會兒，這便起身告辭，等將夫妻倆送到家後，他騎著自己的自行車返回家中。

  其實建築專家很多，少個林徽音、梁四成其實沒啥。

  全國這麼大，自己要是登報尋人才，肯定不會找不到專業人士。

  可是經過今天這短暫的相處，

  吳有德有點被這夫妻倆的感情，給感動到。

  既然見了，那就是緣分。

  有機會，能救的話，還是拉一把吧……

  到家後，

  換了身輕便的衣服，吳有德就去了書房，意念一動進入系統當中。

  【商城】如今已經是一個月才更新一次。

  目前的商品里，並沒有能治療肺結核的藥物，吳有德是將希望放到了【禮盒】上面。

  萬一運氣好，就開出來了呢？

  不對。

  應該是說，萬一林徽音運氣好，遇到自己後命不該絕，就開出來了呢？

  先看了眼系統首頁，

  已經有段時間沒有開過【禮盒】了，【商城】里的商品也沒有大批量砍過，如今【商城】里的商品都會自動保留。

  就算下個月【商城】更新，上個月【商城】的商品也不會消失，這讓吳有德就不用再像以前那樣，每種商品都大批量儲存一些。

  現在，隨時用，隨時砍。

  方便的很。

  因此，現在的【擺爛值】有——3523874571。

  三十五億！！！

  現在吳有德每天能收穫的擺爛值又多了，以前每天是穩定在五百萬——一千萬之間。

  現在則每天是穩定在兩千萬。

  沒錯，一天兩千萬。

  每天這麼多的擺爛值，並非都是產生自國內，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來自歐洲。

  這也是吳有德所沒有想到的。

  之前他就在焦慮一個問題，如果以後他到了國外生活，那還能不能從國內收穫擺爛值了？

  也就是他那些歌曲、作品，在國內產生的影響力，還會不會反饋給他擺爛值？

  如果不能，那可就虧大了！

  出不出國，他都得再重新考慮一下。

  可是自從《誰動了我的奶酪》《哈利波特》兩部作品在鷹國發表之後，每天的擺爛值收益就開始增漲。

  等到後來這兩部作品在整個歐洲都開始流傳……

  每天的擺爛值收益更是大幅上漲！！

  起初吳有德還不知道到底咋回事兒，這收益咋跟抽風了似的？

  後來收到了瑪格麗特的來信，看到自己兩部作品在歐洲的盛行暢銷，他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

  這同時也解決了他心中的疑慮。

  原來，在國外也能收穫自己影響力反饋來的擺爛值！

  ……

  一個月下來，就是六個億的擺爛值。

  看上去真不少，但是如今他消耗的擺爛值也是越來越多，單單【隨身背包】空間現在擴充一次就是4096萬擺爛值。

  就這還是上次擴充，等下次擴充就是8192萬擺爛值了……

  吳有德突然想到一句話。

  掙得越多，花的就越多。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