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皇后大道,監獄風雲!

  第407章 皇后大道,監獄風雲!

  竭澤而漁!

  看著窗外天地白茫茫一片,吳有德想到了這個成語。

  眼下的情況,其實就是竭澤而漁。

  說的再透徹一點就是,掀桌子砸鍋,老子豁出去了。

  你們不是要打價格戰嗎,你們不是要搶占市場嗎?

  好,來吧。

  我直接把底價砸穿,讓你們降無可降,只能看著乾瞪眼!

  由於國色天香當初的上市價格就很高,又因為產量大,可以以極低的價格從一眾原材料供應商那裡拿到貨,所以國色天香的一系列內衣利潤很豐厚。

  這就讓其有極大的降價空間,哪怕是降價一半,照樣有的賺!

  這一點,其他廠商就遠遠比不了。

  因此暫時來看,國色天香內衣的市場表現仍然不錯,銷量、利潤雙爆炸!

  但這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之下,卻隱藏著極大的危機。

  因為雖然有極大的降價空間,但這空間也是有限的,不可能一直降下去……

  等到了降無可降的時候,也就到了結束的時候。

  更何況經過這一波的瘋狂促銷,用戶保有量已經到了一定程度……

  「伱在想什麼呢?莫非是還不滿意?」

  陳雪茹走過來,雙手環抱住吳有德的腰,臉貼在他的後背上嬌聲說道。

  吳有德笑著搖頭,淡淡道:「怎麼會不滿意呢,滿意,非常滿意,這一個月擋的上去年一整年了!」

  「是啊,只不過持續不了多久。」陳雪茹說。

  吳有德道:「沒事,知足常樂。」

  頓了頓,他又道:「最遲今年十二月底,我們就要放手了。」

  背後的陳雪茹微微點頭。

  吳有德又道:「或者也可以找個買家,提前離場也行,其實我比較傾向於這一種方案,公司合營的話,有時候不好要價。」

  「還是白衣騎士更讓人暖心!」

  陳雪茹輕聲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找個機會放點風聲出去……」

  「嗯,你看著辦吧。」

  吳有德道:「接下來他們若是還降價,我們繼續跟進,永遠比他們便宜一成,直到沒有利潤為止。」

  「好,聽你的。」

  沉默片刻,陳雪茹又輕聲道:「我已經安排人去九龍了……這會兒,他們應該也到了。」

  「哦?」

  吳有德有些詫異,轉頭看著陳雪茹,「啥時候的事兒,你怎麼沒告訴我!」

  陳雪茹那雙桃花眼一番,嬌俏的橫了他一眼,嗔道:「你天天多忙啊,親這個,哄那個。

  一天一個,一星期都忙不過呢!

  我這點小事兒哪敢去打擾你?」

  吳有德嘿嘿笑了笑,手就伸進去了懷裡,「手冷,你幫我暖暖。」

  「哼~~」

  陳雪茹嘟了嘟嘴。

  不過還是調整了下姿勢,讓他拿捏的更順手,更舒服一些。

  「上個月月底走的。」

  「你安排誰去的?」

  「你猜~」

  「……」

  吳有德很無語,這咋都喜歡賣關子呢,賣關子吊人胃口會讓你們心情愉悅?

  「你猜我猜不猜?」

  「去你的~」

  「哈哈哈……」

  吳有德大笑,隨即手上用力,臉色一沉,凶神惡煞道:「快點如實招來,否則……

  我讓她鼻青臉腫!」

  陳雪茹抬起小拳拳猛的就是一下,「你敢!打壞了,看你以後吃啥!!」

  「……」

  吳有德敗退,他總不能說我吃別人的去吧?

  鬧了一會兒,

  陳雪茹這才說道:「我讓大玉兒、小玉兒帶著陳山、陳方去了,還有徐慧真。」

  大玉兒、小玉兒。

  聽到這倆名字,

  吳有德頓覺有些惋惜,聽說這是一對姐妹花,孿生姐妹長的像花兒一樣。

  雖然是陳雪茹的貼身丫鬟,但卻一直被她委以重任。

  製衣廠走上正軌後,姐妹倆就被派到天錦開闢市場,以及梳理聯絡那邊的原料商等事宜。

  這就導致,吳有德一直未曾得見。

  沒想到現在又被派到了九龍……

  這啥意思?

  吳有德看了一眼笑吟吟的陳雪茹,心中不禁有些惡意的猜測,「這是不想讓自己見她們吧?害怕自己把她們也給吃了?」

  「哼!」

  「簡直可惡,把自己想成什麼人了,咱堂堂一英俊瀟灑的正人君子好不好!」

  吳有德心中一陣碎碎念,然後更是驚奇。

  「你把徐慧真也給派過去了???」

  他真是沒想到,徐慧真會被派到九龍。

  「去那麼遠的地方,她家裡人能同意?她自己也同意?」

  「你可別強人所難啊!」

  看到一臉不可思議的吳有德,陳雪茹笑的很開心,眉眼彎彎,就像是一個得意的小狐狸。

  她哼了一聲,嗔道:「誰強人所難了,我才沒有!」

  「肯定是她自己同意,我才派她過去的啊,她要是不同意,我還能讓人把她綁起來裝進大麻袋,帶到九龍去?」

  「額……那她給家人里也說了?」吳有德摸了摸鼻子,又問道。

  陳雪茹點頭:「說了啊,剛開始是不同意,不過徐慧真把五百塊放到她家裡人面前,一個個就都同意了。」

  「……」

  可以。

  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話其實沒一點兒錯!

  錢踏馬就是萬能的!!

  吳有德沒話說了,只是心裡仍然感覺有些錯亂,電視劇里徐慧真和陳雪茹兩個人一生都是對頭,鬥了一輩子。

  可現在,徐慧真赫然都快成了陳雪茹手下頭號馬仔。

  連開疆拓土這種大事兒,都把她給派過去了……

  這怎能不讓他錯愕?

  搖了搖頭,吳有德又問起九龍那邊的情況,既然正式派人過去,想來那邊肯定有了一些基礎。

  經過一番詢問,

  陳雪茹說她從康老闆那裡買了一間店鋪,一棟樓。

  店鋪不小,上下兩層,總共一千平方米。

  至於那棟樓則是一個帶院子的花園小別墅,一棟主樓,一棟輔樓,也都是上下兩層,總占地面積也是一千平方米。

  陳雪茹說這店鋪、這別墅都是康老闆本人的,是他以前在九龍置辦的產業,上次康老闆來京城,聽說陳雪茹有意到九龍看看,就慷慨的將這兩處產業出售給她。

  陳雪茹投桃報李,以高於市場價一成購買,同時製衣廠這邊優先給康老闆發貨,且還是緊著他發貨。

  雙方各取所需,合作愉快。

  那店鋪的位置,吳有德問了一嘴,然後就驚的合不攏嘴……

  皇后大道!!!

  竟然是在皇后大道上的店鋪,還是上下兩層一共一千平方米。

  這尼瑪,太牛逼了!!

  別的不說,就這麼一間店鋪,以後足夠幾代人吃喝不愁,混日子等死。

  當然這是不賭的情況下,你吃喝嫖就行。

  如果你是賭狗,那踏馬給你一座金礦,也不夠你揮霍的!

  至於那別墅的位置,

  陳雪茹也說了位置,不過吳有德對於此時的九龍並不熟悉,也不知道那地方到底是哪裡。

  購買這兩處產業,陳雪茹一共花了足足四十萬!

  其中店鋪二十五萬,房子十五萬。

  這房價簡直遠遠甩同時期的京城房價十八條街!!

  說起這個的時候,陳雪茹是一臉肉疼,說這房價也太貴了,四十萬她在京城都能買下幾座王府了!

  大柵欄最大的店鋪,買下來也不過幾萬塊錢頂天了。

  陳雪茹還說剛開始她以為康老闆是要坑她,不過後來她又從各處打聽了一番九龍的房價後,這才知道實情就是這樣。

  而且康老闆給的價格已經很公道,甚至還降了一些。

  她這才同意這筆交易,爽快的掏了這筆錢。

  ……

  看著一臉肉疼的陳雪茹,

  吳有德笑著安慰道:「沒事兒,這筆買賣穩賺不賠,以後你就知道了,絕對超值!

  你記住,九龍只是一個島,它的土地面積很有限。

  所以,土地也是一種戰略資源,在九龍買房子,囤商鋪,永遠穩賺不賠。

  當前,前提是價格不要太離譜。」

  陳雪茹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

  同樣還是元旦。

  這一天是辭舊迎新的日子,家家戶戶都會在家裡慶祝一下,或者是上街轉轉買點東西,順帶下館子搓一頓。

  哪怕就算是監獄裡,這一天也和往常不太一樣。

  不上工。

  午飯時,每個人的碗都被盛滿了。

  一大碗菜糊糊。

  所謂菜糊糊就是,水裡加點二合面,再加點爛菜葉子,擱煤火上煮開熬一會兒行。

  這就是監獄裡的犯人們的伙食,一日三餐都是如此。

  只不過平時每人都是多半碗,元旦這天是每人滿滿一碗。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

  元旦這天的菜糊糊和往日的菜糊糊也不一樣。

  元旦這天的菜糊糊里,加的菜是鹹菜,煮出來的菜糊糊有點鹹味兒……

  「呼嚕呼嚕。」

  「呲溜呲溜呲溜……」

  操場的黃土地上,黑壓壓坐了一大群人,這群人都穿著同樣的青灰色號衣,都是青皮光頭。

  他們每人都端了一個碗,在那裡享受這難得的美味。

  黃土地正中央拉了一道鐵絲網,將偌大的操場給一分為二,左邊的男人,右邊是女人。

  此刻就在鐵絲網南邊,圍坐著幾個人。

  「呲溜哧溜溜溜……」

  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聲音,何大清率先將一碗鹹菜糊糊給干進肚子裡,順帶還把碗給舔了三遍。

  光可鑑人,明晃晃的。

  別說一點菜葉,就是一粒飯渣都絲毫沒有殘留,那就一個乾淨,和剛剛用水衝過的沒什麼兩樣。

  何大清拍了拍肚子,發出一聲心滿意足的呻吟。

  「嗯~」

  「舒坦!」

  「他娘的!嘴裡都快淡出鳥兒了……」

  周圍卻沒人理他,都在一個個埋頭呲溜溜呲溜溜,吃的一個比一個歡。

  何大清轉頭掃了眼周圍的幾人,哼了一聲,冷笑道:「沒想到啊,咱們還能在這裡重逢……

  哈哈哈,老天爺待我不薄啊!」

  「呼嚕嚕~~~」

  「呲溜溜哧溜……」

  何大清又冷眼看向背後,淡淡道:「老太太這裡的日子過的可還舒坦?比在四合院裡要舒服的多吧?」

  一個披頭散髮,滿臉污垢的老婆子,手上動作一頓,然後又低頭繼續喝菜糊糊,不吭聲。

  在她身旁另外一個體型肥胖的婦人,三角眼一瞪,就嘲諷道:「何大清你神氣什麼?你有啥好神氣的?你現在不也在這兒麼!

  咋,我們吃的菜糊糊,你吃的是山珍海味不成?

  看把你給嘚瑟的!

  我們都比你強,好歹比你在外面多逍遙快活了一陣子!

  你還有臉在這兒說風涼話,哪來恁大的臉!」

  何大清臉色一僵,火冒三丈,怒聲罵道:「張翠花你個賤人除了會搞破鞋還會什麼?

  你在外面逍遙快活……把自己快活進來了是吧?哈哈哈,你也不嫌丟人,當初我真應該弄死你!」

  「弄死我?」

  「哼!有本事你來啊,來來來,我讓給你弄,有本事你過來!」

  「就憑你哆嗦那幾下?」

  張翠花撇了撇嘴,冷笑道:「我呸!我都替你丟人,易忠海都比你強!」

  那邊正舔碗的易忠海舌頭一停,抬頭臉色鐵青。

  「張翠花你他娘的閉嘴!!」

  「老子還沒找你算帳,你還敢滿嘴放狗屁,老何說的沒錯,要是早知道我就應該把你給弄死。」

  「燒杯給你縫上,看你還怎麼出去浪!!」

  「賤人!!!」

  張翠花呲溜溜喝了一大口菜糊糊,臉上浮現出一抹滿足。

  她笑了起來,慢悠悠道:「我呸!易忠海你還有臉說找老娘算帳??」

  「你拍拍屁股進來了,這裡管吃管住,你讓老娘咋辦?」

  「家都被翻了個底兒朝天,那幫天殺的畜生,愣是沒給老娘留下一分錢……」

  「你說!你說讓老娘吃啥喝啥咋活??」

  「易忠海你馬拉個幣的,老娘被你坑慘了,想著你工作穩定,工資不低,沒想到是個天坑!」

  「你還說我丟你的人,老娘差點被你害死,活該你絕戶!」

  易忠海氣的渾身發抖,指著張翠花,雙目幾乎都要噴出火來,「你你……你這個潑婦!賤人!!」

  「呵?」

  張翠花又喝了一口菜糊糊,得意洋洋道:「那咋,有本事你過來咬我啊?」

  「不怕告訴你!」

  「家裡那張床立了大功了,你猜你進來之後,那床上睡過幾個男人?」

  「哈哈哈哈……」

  「我也數不過來了,但沒有三百,也有二百個。」

  「哈哈哈哈哈哈……」

  易忠海只覺得氣血上涌,眼前發黑,腦瓜子有些暈……

  「噗!」

  一個軟塌塌、濕漉漉的菸頭飛到易忠海腳邊,易忠海轉頭怒目而視,只見旁邊的賈東旭正皺眉看著自己的碗。

  他又『噗噗噗』連吐了好幾口唾沫。

  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感覺到嘴裡的異味淡了一些,賈東旭又繼續低頭喝菜糊糊。

  易忠海收回了目光,沒有吭聲。

  「哈哈哈……」

  何大清這時候突然大笑起來,看著易忠海一臉同情之色,他大笑道:「老易,你不容易啊……」

  「我好歹和這賤人是離婚了,你應該還沒有和她離婚吧?」

  「別人都是戴一個綠帽子也就頂天了,你這可倒好,一口氣戴了二三百個綠帽子……」

  「嘖嘖嘖,綠帽子王啊你這是!!」

  「咱自愧不如,甘拜下風,厲害!厲害啊!哈哈哈哈……」

  這道理易忠海又何嘗不知道?

  他方才就是因為這個才被氣的半死!

  易忠海胸膛劇烈起伏,鼻息咻咻,猶如拉風箱似的,他強忍住一拳錘死何大清的衝動,深吸了一口氣。

  「你有功夫在這裡冷嘲熱諷別人,不如花點兒心思想想如何立功,怎麼減刑,爭取早點兒出去……」

  「我上個月可是立了個功,前天通知已經下來了,減刑三個月!!」

  「你們也都別眼氣,誰讓我會技術呢?」

  「放心吧,到時候我會在外面等著你們的!」

  此言一出,眾人皆靜。

  上個月監獄裡一台紡織機器壞了,恰巧當時易忠海被安排過來搬運物料,他就自告奮勇說幫忙看看。

  最後,那台壞掉的紡織機器被他給修好了。

  立功,表揚,減刑。

  這事兒其實眾人都知道,因為在整個監獄裡都通報了,可是此刻易忠海再次提起來,意思就很明顯了。

  就是顯擺,就是炫耀!

  「呵!」

  不過何大清卻是冷笑一聲,滿不在乎道:「才減刑三個月,這有啥好得意的,老易你不是被判了五年麼?」

  「三個月和五年相比,那又算的了什麼?」

  「九牛一毛,和不減刑又有啥區別,看你這點兒出息,怪不得張翠花給你戴綠帽子。」

  「你!!」

  易忠海大怒,冷哼道:「放你娘的狗臭屁!再九牛一毛也比你強,何大清你要在這裡呆十年!」

  「就你這副德性,我都擔心你能不能活著出去……要我說,老死獄中對你其實也不錯,是個不錯的歸宿。」

  「等你死了,我在外面給你燒兩張擦屁股紙。」

  何大清咧嘴一笑,「你還得給你自個兒燒吧,老易你信不信,爺爺能比你早出去?!!」

  嗯?

  易忠海一愣,隨即果斷搖頭。

  「扯淡!」

  「老子不信!我看你是想出去想瘋了,我勸你啊,還是別想了,越想越出不去,可別得了失心瘋了!」

  何大清撇了撇嘴,冷哼道:「不信你就等著瞧,要不了多久,爺爺讓你們都羨慕死!」

  「這裡……關不住爺爺!!」

  「看爺爺到時候,龍歸大海,遨遊九天!」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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