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直達天聽，戰神被毆！
五百萬份報紙，這無論放到哪裡都不是一個小數目。
饒是堂堂文化口的，也照樣覺得很棘手，矛盾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個兒不太好搞定。
「太多了，現在各方面資源都很緊張！」
「五百萬份……」
「要是印出來了，到時候遲遲賣不完，這個責任可不小，你擔不起！」
「乘勝追擊固然要講究一鼓作氣，大步疾走，但也不能脫離實際不是？」
「老沈，你冷靜一下……二百萬以內，我盡力協調一下，應該問題不大。再多，我就不敢保證了！」
沈文軍卻是搖了搖頭，臉上笑容不在，變得很嚴肅。
他認真道：「領導，來的路上我都想好了，我不是頭腦發熱拍拍屁股就做的決定，我是深思熟慮，謹慎分析後做的決定。」
「哦？」
矛盾頓時來了興趣，笑道：「那你說說伱都是怎麼深思熟慮，怎麼謹慎分析的？」
沈文軍道：「其實就一點，這一點讓我很有信心。」
矛盾看著他，沒有言語。
沈文軍沉聲道：「我對青龍有信心，這本《倚天屠龍記》是他射鵰三部曲的最後一部，也可以說是壓軸，又可以說是他積累了前兩本經驗後的結晶。」
「這是其一。」
「第二，現在《射鵰英雄傳》剛剛連載完，《神鵰俠侶》也到了尾聲，大概也就三五天也就要完結。」
「這兩本書在社會上反響很大，有大量的讀者，深受廣大讀者喜愛，現在這兩本作品都要完結，這些讀者就會陷入一個空虛期……」
「這時候，《文藝報》的《倚天屠龍記》一出，那絕對風靡全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但凡看到那兩本書的人，都會來買一份《文藝報》回去看看。」
「領導，《射鵰英雄傳》和《神鵰俠侶》的讀者一共有多少？這個咱們誰也不知道，但我估計……」
「五百萬肯定是只多不少吧？！」
矛盾靜靜的聽著，聽到這裡也不禁微微點頭，這話說的沒錯，很中肯。
別的不說，
就他自己就是這兩本書的讀者，還是忠實讀者。
那麼放眼全國呢，別說五百萬了，就是一千萬，兩千萬……
他覺得都有，還是綽綽有餘！
這麼說的話，加印五百萬份……倒是也合理。
想了想，矛盾又道：「《倚天屠龍記》的稿子你都看完了？你覺得如何？」
沈文軍是《文藝報》總編，自然有權力能第一時間看稿子。
提起這個，他就有些興奮。
「領導，我剛才正準備說這個呢，青龍此人的天賦當真是驚才絕艷，實屬當世一流！」
「我剛才所說絕無虛言，《倚天屠龍記》無論是劇情設計，還是文筆，又或者是人設，和前幾本作品相比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哪怕就是和射鵰三部曲的前兩本相比，亦是如此，說是兩者的結晶絲毫不為過！」
對於沈文軍的文學修養以及專業素質，矛盾還是信的過的，不然的話，他當初也不會提拔對方當《文藝報》的總編。
此時聽到沈文軍對《倚天屠龍記》如此推崇備至，他心中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儘快拿來讓我也看看。」
「已經安排人在謄寫了，等抄完我馬上給您送來！領導，那五百萬份……」
「走吧走吧，你先讓我想想，有信兒了我讓人通知你。」
「噯噯！」
沈文軍頓時大喜過望，樂呵呵道：「領導，我就知道您不會忘了《文藝報》這個孩子，那我就等您的好消息了！」
矛盾不置可否，再次擺了擺手。
……
《文藝報》編輯部的事情，吳有德並不知道。
如今對於作品是否暢銷，是否受市場歡迎，他已經不大在意，或者說是覺得不必過分關注。
受歡迎，很暢銷。
這不是很正常，理所應當一事兒嗎？
要是不受歡迎，賣不動，這反倒是一件怪事！
所以，當《倚天屠龍記》第一批十五萬字的稿子交過去後，他就給自己放了個假，每天主要工作內容就是：
吃喝玩樂。
玩，主要就是泡澡、打牌。
每天都是樂滋滋，爽歪歪，不可自拔！
這天當沈文軍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剛剛結束一場回籠牌，就聽到大門外有人喊他說是有電話。
吳有德只得匆忙穿衣，匆忙往外跑，心情自然有些鬱悶，接個電話都是如此麻煩，要是家裡有個電話就好了。
這一瞬間，他裝電話的念想更加強烈。
可是又想到這年頭扯電話線的難度，他又有些蛋疼……
這年頭扯電話線要比扯電線更難，難的多！
扯電線只需要把錢準備好就行，然後到電力所填寫資料、交錢，回家等著電力所的工作人員來扯電線、裝電錶就行了。
可是要扯電話線的話，錢卻是次要的！
主要的是，你符不符合條件，或者說有沒有資格扯電話線，不夠資格的話，哪怕你有再多的錢，那也扯不了電話線！
這個資格，其中又分為很多種，但要總結的話，就是看你有沒有背景，有沒有影響力，有沒有地位。
無論是政治地位，又或者是在民眾心間的社會地位。
比如馮思聰，他家就有電話。
比如婁振華，他家也有電話。
其他人，如舒青春、張恨水，家中也有電話。
吳有德不知道以他目前的咖位，夠不夠格？
他決定等回頭去郵電局諮詢一下，如果夠資格，一定要扯根電話線回來，這種出門跑到巷口接電話的滋味，實在太難受了。
更令人難以接受的是，你接電話的時候，旁邊有一群人都在看著你，都在旁聽你打電話……
隱私？
那是什麼玩意兒？？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吳有德到了巷口的電話亭，接過電話喂了一聲，說自己是吳有德。
對面的沈文軍就開始自報家門……
《文藝報》總編？？
我去！
這可是文化口直轄的單位啊，而且還是一個全國性質的大報！
那這總編的級別……
最起碼也得是廳級了吧？？
廳級大佬親自給我打電話，態度還這麼熱情，還邀請我一起喝一杯……
吳有德心情瞬間變得更美麗，欣然應允，滿口答應。
回家的路上，都有些飄飄然……
雖然馮思聰堂堂中央音樂學院院長的級別也不低，甚至還是部級，但吳有德卻沒有什麼受寵若驚的感覺。
因為他和馮思聰認識的時候，是以同行的身份認識的。
等熟悉了之後，這才知道對方還是中央音樂學院的院長。
這就和此時的情況，有些不一樣。
……
次日，
吳有德在鴻賓樓見到了文質彬彬的沈文軍，沈文軍四十多歲，留著偏分頭，穿長衫，帶眼鏡，手上夾著煙。
笑起來時顯得很憨厚，給人第一印象挺好。
「沈總編好！」
「青龍，哈哈哈……久聞大名啊，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就這一句話，吳有德就知道今天的會面將會很愉快。
事實果然不出他所料，沈文軍表現的很健談，也很熱情，先是對吳有德進行了一番吹捧，說幾本小說寫的怎麼怎麼好，哪段劇情怎麼怎麼精彩……
哪段伏筆埋的怎麼怎麼妙，草蛇灰線，讓他都沒有想到，令人驚嘆，拍案叫絕！
最後，
他說起了最近《文藝報》的火熱大賣，以及屢次脫銷的情況……
聽他這麼說，
吳有德這才知道原來還有這麼一茬事，同時也有些驚詫。
「加印五十萬份又很快賣完了？還不夠？」
「不夠，現在第二批加印正在進行，青龍老弟你猜這第二批有多少？」
看著沈文軍臉上那有些矜持又有些得意的笑容，吳有德想了想，問道：「一百五十萬？」
沈文軍搖頭。
吳有德又道：「二百萬？？」
沈文軍還是搖頭。
吳有德皺眉，心說難道猜的多了？
他又道：「一百萬？」
「……」
沈文軍苦笑道：「青龍老弟，你這咋越猜越少啊……」
「沈哥，您還是告訴我吧，別折磨我了。」
「哈哈啊哈……」
沈文軍大笑，然後豪邁的伸出一個手掌。
吳有德愣了，驚道：「五百萬？？？」
「沒錯！」
沈文軍點頭，一臉得意笑道：「五百萬份！一本不多，一本不少！」
這下子，吳有德是真的被驚到了。
五百萬份！
這要是再加上之前的那八十萬份，這可就是將近六百萬份啊！
文藝報的魄力夠大的！
同時，對於文藝報的能量他亦是有些心驚，這麼大的數量能在短時間內印刷出來，這也是相當不容易。
看到吳有德臉上的驚訝，沈文軍似乎是看出來他心中所想。
沈文軍湊近了一些，壓低聲音道：「為了加印這五百萬份，我可是跑去求了老領導，老領導又去找了上面……這才協調出印刷廠來緊急印刷這五百萬份。」
「上面？」吳有德有些好奇。
沈文軍嘿嘿笑了笑，有些得意的說：「我可沒那麼大能量，我老領導是矛領導，你應該知道他吧？」
吳有德腦中浮現出矛盾的身影，點了點頭。
沈文軍又道：「這次矛部長找領導特批的，部長找了總經理，是總經理特批的，總經理聽了《文藝報》的事情，非常高興。
矛領導部長回來告訴我，說當時總經理只批示了六個字。
青龍老弟，你想不想知道是哪六個字？」
嘿？
吳有德樂了，沒想到這看著文質彬彬的沈文軍還有這麼促狹的一面，故意說點重磅話題吊人胃口。
然後說到關鍵之處，又突然閉嘴了，還問人家好奇不好奇？？
這尼瑪是真損！
不過，吳有德還真是想知道，他點頭道：「沈哥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是哪六個字？」
「好作品，要支持。」沈文軍一字一句道。
呀呵？？
吳有德一怔，隨即瞬間心花怒放，驚喜交加，渾身四億八千六百七十四萬個毛孔都張開了，舒服的幾乎想呻吟……
哎呦喂~~
大佬真是慧眼如炬，睿智過人啊！
好好好~~
就憑這六個字，今日當浮一大白！
吳有德給杯中倒滿酒，雙手端起：「沈哥，我敬您一杯，感謝您的信任！
您放心，《倚天屠龍記》絕對能當得起您的信任，不會令您失望！」
這一刻，無關利益。
吳有德只敬沈文軍能如此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作品，敢拿出莫大魄力去加印五百萬份！
實際上，別說是五百萬份，就算是五千萬份，其實都和吳有德沒有什麼太大的利益關係。
因為他賺的稿費就是千字多少錢罷了，報刊的印刷數量和他沒關係。
可沈文軍這麼看好自己，這就很難得了，吳有德自然心懷感激。
「哈哈哈……」
沈文軍大笑，也端起酒杯碰了一下，笑道：「要說感謝，那也應該是我感謝你才對。正是因為有了你的好作品，文藝報這次才能賣的這麼好。
才讓我看到了一炮打響，打開局面的大好機會！
青龍老弟，這杯我敬你！」
兩人相視一笑，齊齊舉杯，一飲而盡。
又聊了一陣，
沈文軍又突然低聲道：「青龍老弟，聽說就連…都很喜歡你的作品呢，時常會抽時間看看……」
嗯？
吳有德想到了曾經看過的一篇報導，說的就是此事，說晚年時枕邊都放著一本金老爺子的書。
看來，這是真的。
一時間，吳有德感覺很奇妙，心情是說不出的感覺。
他笑了笑，再次倒酒……
這頓飯兩人吃的其樂融融、賓主盡歡，吃到最後，兩人儼然是相交多年的老友。
臨走時，吳有德突然想到裝電話的事兒。
他就順嘴提了一下，想問問要是裝電話，都需要啥條件？
沈文軍畢竟是有身份、有級別的人，沒準兒就知道呢？
沒想到，沈文軍直接來了一句：「這事兒好辦啊，簡單！」
「啊？好辦，簡單？」
「當然！」
「青龍老弟，你明兒來編輯部一趟，我給你開張證明，就說你是我們《文藝報》的重要合作夥伴，平時需要多聯繫，這不就成了？
哈哈哈，順便你還能來認認門兒，以後多來社裡找我喝茶！」
吳有德頓時喜出望外，沒想到這樣也行。
這下子電話就輕鬆搞定了，輕鬆的讓他意外。
……
和鴻賓樓回來，剛回到四合院兒，就看到傻柱正坐在中院兒的門口。
看樣子，似乎是在等自己？
「柱子，擱這兒幹嘛呢？」
「吳哥，您可回來了，我都等您半天了！」
還真是在等自己。
吳有德停下腳步，目光在傻柱身上轉了兩圈，頓時發現了一些異常。
傻柱的嘴角青了，眼睛黑了，衣服破了，尤其是後背上，有幾處明顯是撕出來的口子，裡面的棉花都露出來了。
這是挨揍了！
吳有德心中一動，暗忖這是被誰給揍了？
他揚了揚頭，「走，回家說。」
「噯。」傻柱點頭，立馬跟上。
……
回到家，停好車子。
領著傻柱到客廳坐下，吳有德就道：「你這是咋了，被誰給打的？好端端的，又咋會打架？」
傻柱揉了揉嘴角，臉色就有些難看。
「吳哥，我是被李懷德那孫子找人給揍的。」
「你咋知道是他找的人，你見他了？」
「嗯，我親眼所見。」
這下子，吳有德來了點興趣，「你展開說說，具體一點，咱們不是打了個賭，我讓你多關注點劉嵐，這幾天你做了沒？」
「就是這事兒啊！」
傻柱點頭，憤憤道：「那天我回去就開始盯梢，廠里我現在是進不去了，沒法親自盯，只能讓以前的朋友盯著。
不過劉嵐下班後，我就可以親自盯梢了。
前兩天還沒啥，倒是今兒，中午的時候，我竟然看到李懷德去劉嵐家裡了……」
吳有德眨了下眼，有些八卦道：「那劉嵐呢？」
「我進去的時候……劉嵐在屋裡正穿衣服呢，肚兜他娘的都被扯爛了！！」傻柱說起這話，眼珠子泛紅，看著跟兔子似的。
好傢夥，進度比自己想的還快。
不過，都在意料之中。
隨即，
吳有德又覺得有些不對，「那你看到這一幕，不是應該衝上去暴揍李懷德麼，咋會被他找來的人揍一頓？
難道他去找劉嵐偷情，還帶著一幫打手啊？」
傻柱搖頭，臉色有些鬱悶：「沒有一幫，就一個人。我打不過他，他身手很厲害，看樣子像是練過……」
練過？
吳有德明白了。
傻柱雖然號稱四合院戰神，武力值冠絕整個四合院，可是在真正的練家子面前，那還是完全不夠看的。
就比如傻柱一拳才多少斤力道？楊二狗一拳多少力道？
這時，
又聽到傻柱說：「我當然特彆氣憤，衝進去就要收拾李懷德，可是劉嵐卻攔著我，不讓我打李懷德！
不僅如此，她還拉著我胳膊，掩護李懷德逃跑……
真是快要氣死我了！！」
吳有德道：「然後李懷德就跑了，再然後他就找來個人，把你給揍了一頓是吧？」
傻柱沒說話，悶悶點了點頭。
吳有德看向他的目光，不禁有些憐憫。
這他娘的，連個沸羊羊都不如！！
真尼瑪悲催~
看著嘴角烏青，衣服破爛，神情鬱郁的傻柱，吳有德道：「柱子，那你現在啥感想？」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