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電扇同盟翻車,道德天尊隕落!
易忠海就這麼被帶走了,當天晚上他和賈東旭兩人都沒有回來。
看到這個結果,院子裡一眾人便八卦的更厲害了,紛紛猜測易忠海到底有沒有偷廠里的東西。
還猜這一次,他還能不能回來?
對此,保持樂觀態度的人居多。
在眾人看來,不就是偷點東西嘛,還至於判刑坐牢?
那也太誇張了!
不過第二天,
劉海中、許伍德、許大茂他們三個從軋鋼廠下班回來,帶回來一個消息,頓時讓眾人心驚不已,一個個暗自咂舌。
啥?
軋鋼廠為這事兒還成立了一個調查組?
調查組親自到派出所調查情況?
這……這麼嚴重的嗎?
驚訝過後,眾人都紛紛吐槽:虧你們紅星軋鋼廠是那麼大的廠子,咋就這么小氣??
不過到了第三天,眾人都不敢再吐槽了。
派出所竟然又來人了!
把張翠花也給帶走了!!
甚至還想也把丁秀也給帶走的,不過看到丁秀身體不便,剛流產正臥床,就沒有帶走她。
不過兩個警察在她屋裡,足足審訊了一個早上,這才離開。
陣仗如此之大,簡直駭人聽聞!
看的全院兒眾人一個個渾身發麻,心驚膽顫,再也不敢瞎逼逼!
吳有德看到派出所又來人,便知道這回易忠海是真栽了,百分之百回不來了!
至於賈東旭能不能回來,那得看看他在其中參與了沒有……
如果參與了,參與了多少?
夠不夠將功贖罪的?
紅星軋鋼廠現在可不是私人企業了,現在屬於合營,或者說是國有,那易忠海這種行為,可就嚴重了……
事情的發展,正如吳有德所料,並且推進的還很快!
第四天,
張翠花、賈東旭兩人就從派出所回來了,唯獨不見易忠海,隨同兩人回來的還有四個警察。
沒錯兒,就是四個!
四個警察護送,這讓院兒里眾人看的心裡發慌,這不會是還要抓人吧??
抓誰啊這回?
膽兒小的、不想沾染是非的,麻溜的跑回自家,門一關,躲起來了!
那些自認為不是軋鋼廠的,還想看熱鬧的,就都跟到張翠花他們後面,遠遠兒的看著,看是到底咋回事。
只見他們到了後院兒,賈東旭直接就回自己家了。
那四個警察也沒有阻攔,一個字兒都沒說。
緊接著,眾人就看到張翠花帶著那四個警察,回了易忠海家。
「嘶!這是要幹啥啊??咋都進去了?」
「賈東旭咋回家了啊?警察也不管他,這是不是說明他沒事了,被放了?」
「那張翠花呢,她咋領著警察回家了……哎!你們說他們在裡面這會兒在幹啥呢?」
「那誰知道!不過我覺得肯定不會是審訊,如果審訊的話,在派出所不就審訊了,還用得著跑回來審訊?這不脫褲子放屁嗎!」
「我知道……」
「你知道???」
眾人紛紛看向許大茂,一臉疑惑。
許大茂嘿嘿笑道:「我猜,應該是搜查!」
搜查?
眾人一愣,然後一些腦瓜子靈活的,就陸續反應了過來。
「哎對對對,搜查!肯定是搜查!
易忠海偷廠里的東西賣錢,現在事發了,那他賣東西得來的那些錢,肯定要沒收的啊!對不對?」
「有道理有道理,那這麼解釋就能說的通了,怪不得不去賈東旭家呢,他又沒偷賣東西。」
「伱們說,易忠海偷賣東西賺了多少錢?」
「五百。」
「五百?那也太少了,軋鋼廠的邊角料可都是鐵啊,鐵多貴!我猜最起碼一千!」
「一千???我嘞老天爺,這不可能吧?」
……
眾人越聊越興奮,
一個個就易忠海偷賣東西賺了多少錢,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不過他們討論的時候,目光都一眨不眨的注視著易忠海家的屋門,等待一會兒的結果。
等啊等,足足過去一個多小時。
屋門這才打開!
四個警察從屋裡陸續走出,看了看圍觀眾人,什麼也沒說,快步離去。
眾人面面相覷,然後全都鬆了口氣。
「啊嗚嗚嗚嗚……嗚嗚嗚……」
「老天爺啊,你真是瞎了眼啊……你沒長眼啊老天爺!」
「嗚嗚嗚……我以後可怎麼活啊我……啊啊啊……我命咋就這麼苦啊,嗚嗚嗚嗚嗚……」
悽慘的哀嚎聲,從屋裡傳來,張翠花哭的那叫一個痛,簡直就是傷心欲絕。
沒有任何猶豫的,眾人紛紛沖了過去,衝進屋裡。
當他們看到張翠花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時,就一窩蜂似得全都圍了上去。
「翠花,你沒事吧?在裡面誰打你了?」
「你家老賈呢翠花?他咋沒回來呢,你說話啊……你這是被放了?以後會不會還來抓你?」
「咋來這麼多警察啊,翠花,他們來幹啥啊?
你先別哭,先給我們說說,我真是太好奇了,你要是不說,今兒晚上我都睡不著覺!」
「翠花你為啥說活不下去了?好好的這是咋了?老賈不會是被槍斃了,你才活不下去了?」
「槍斃?不至於吧,不就偷點東西嘛……翠花,老賈真被槍斃了?」
……
聽著眾人好心的安慰,張翠花心裡更加悲痛。
她一個勁兒的哭,哭天搶地,痛哭流涕,哭的呦……簡直都要日月變色了……
面對眾人的詢問,她就是一個字兒都不說。
時間久了,眾人也都煩了。
你哭哭哭哭,話也不說,這未免也沒意思了……
許大茂心生一計,興沖沖就跑了出去,跑到了賈東旭屋裡。
「東旭,你可回來了!」
「易忠海呢,他咋沒回來?到底怎麼個情況?」
賈東旭正在那裡洗臉,他在派出所足足待了三天四夜,那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又是大夏天,身上都臭了。
看到許大茂樂呵呵的,賈東旭臉色木然,冷冷說道:「他?回不來了!!」
回不來了??
許大茂眼睛一亮,興奮道:「哎呦!那看來他偷賣東西這事兒大發了不是?」
「警察咋說的,你給我說說唄!」
看到這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賈東旭就心裡很不爽,老子剛剛沒了兒子,婆娘還在床上躺著。
你擱我這兒嘻嘻哈哈,誠心的是不?
「哼!」
賈東旭臉一板,冷冷說道:「你回頭等消息吧!!」
碰了個軟釘子。
許大茂撇了撇嘴,不屑道:「切!拽個幾把!你娘擱那邊兒快哭死了……」
說完,他抬腿就走,頭也不回。
……
聽到許大茂從賈東旭那裡帶回來的消息,眾人再無一絲疑慮,全都心驚不已。
易忠海竟然真的回不來了!
栽了!
真栽了!!
然後經過眾人一番觀察,又紛紛發現張翠花屋裡很亂,抽屜、柜子、床板全都被打開,更炸裂的是床下還挖了一個坑……
這不就是翻箱倒櫃、挖地三尺麼?
是了,肯定剛才就是來易忠海家搜刮贓款的!
一時間,輿情譁然,議論紛紛。
別說九十五號院,就連左鄰右舍,甚至整個南鑼鼓巷全都聽說了這事兒,畢竟這兩天經常有警察過來,看到的人不在少數。
頃刻間,易忠海就成了南鑼鼓巷裡的名人!
早、中、晚都活躍在家家戶戶的飯桌上,一些父母連教訓孩子的時候都會拿易忠海來舉例子。
「你就不用學好!你看看那邊兒院子的易忠海,他偷公家東西,現在正在蹲大牢呢!」
「窩窩頭咋了?有的吃就不錯了,你再給老娘唧唧歪歪,信不信我送你去和易忠海作伴?
我告訴你,易忠海現在在大牢里想吃窩窩頭都吃不著,知道他平時吃啥不?泔水配麩子,攪拌攪拌,餓不死就行。」
「你給老子聽好了,你學誰都行,就是不能學易忠海,聽到沒有?!」
……
隨著時間的流逝,關於易忠海的事情傳的越來越邪乎。
剛開始只是說他偷廠里東西變賣賺錢,後來成了他不但偷東西還偷人,偷誰?
除了張翠花,還偷廠里的女工。
偷了好多,還用強糟蹋人家,都小百十個了!!
連八十老婦都不放過!!
八十老婦都不放過?
那不咋的。
九十五號院,有個聾老太太……
得,傳著傳著……
易忠海不但是小偷,還成了老流氓、老色棍,葷素不忌,牙口好的很,下到三歲小孩,上到八十老婦。
白的黑的,胖的瘦的,美的丑的。
統統不放過!
到了最後,凡是提起易忠海,人們都會唾罵兩句,詛咒這種畜生不得好死,希望在大牢里也別好過!
……
外面的這些傳聞,吳有德也聽到了。
不過他聽聽也就一笑了之,並沒放在心上,這不就是三人成虎,眾口鑠金嘛,人云亦云,自古都是如此。
笑完之後,對於易忠海的遭遇,他還是打心裡比較高興的,報應啊,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道德天尊,你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吧?
當你失去道德之後,人們以前多尊敬你,現在就會多唾棄你!
可惜這傢伙現在被關起來了,如果他能回來看看,那就更好了,想來他應該會被氣的口吐鮮血……
琢磨著易忠海的事情,
吳有德又看著眼前正絮絮叨叨的閻埠貴,心裡有些無語,誰能想到「電風扇五家聯盟」竟然翻車的這麼快?
那天張翠花剛被放回來,晚上就跑到閻埠貴那裡說要退股,她家不買電風扇了,讓閻埠貴腿給她四十塊錢!
如果電風扇沒買,那倒問題不大,分分鐘就退了。
可關鍵是現在電風扇都買回來四五天了,你現在要來退錢,閻埠貴哪能答應?
閻埠貴當場斷然拒絕,說錢已經花了,沒法退。
可張翠花是好說話的?
她不比誰難纏!
當即就和閻埠貴吵了起來,舌燦蓮花、口吐芬芳,把閻埠貴噴的眼鏡片兒都起了一層口水星子霧。
吵吵了幾個小時,還是沒退。
可這事兒顯然沒完!
自那以後,每天只要閻埠貴一下班回來,張翠花就去了,天天在他家撒潑打滾、口吐芬芳,鬧騰的格外起勁!
這讓閻埠貴是頭疼不已,堅持了幾天,終於扛不住了。
於是便來找吳有德尋求對策,想讓他幫忙想個主意,把這事兒給解決了,在閻埠貴心裡,吳有德這人雖然很雞賊,不是啥好人。
但有一點他很認同,
那就是對方歪點子很多,是個有主意的人!
閻埠貴坐在那兒吧啦吧啦一通嗶嗶,最後他看著吳有德,皺眉苦臉道:「有德啊,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啊!哪有這麼辦事兒的?
可張翠花就是個潑婦愚婦,道理跟她說不通,胡攪蠻纏就讓我給她退錢,你說我上哪兒給她退這四十塊錢啊?
唉……
有德啊,你腦子活泛,人也聰明,還有本事。
你幫一大爺合計合計?
我真是沒招兒了,張翠花那潑婦現在還擱我家坐著呢,她說要是再不退錢今兒就住我家不走了,你說說這……」
說完,他瞅了眼石桌上盤子裡放的西瓜。
「哎呀,這西瓜看著是真不錯,水靈靈的,一定甘甜多汁吧?」
吳有德嘴角揚了揚,沒接這岔,「之前張翠花不是跳著要買電風扇嗎?這咋又反悔了?」
「她沒說原因,就是咬死了不買,說用蒲扇也一樣。」
頓了頓,閻埠貴又道:「但我估摸著,她應該是沒錢了。
老易偷賣東西,家裡不是被搜查一遍麼?警察肯定把他家的錢都給抄走了!」
這個解釋很合理。
吳有德道:「那你們不是還剩四家麼,一家給她退十塊錢不就完了。」
「這……」閻埠貴有些猶豫。
吳有德就知道,他們四家肯定是都不想退。
「張翠花只去你家鬧了?」
「可不就是,天天去我家,現在還擱我家呢,她說我是牽頭的,還是管事一大爺,就認準我了……唉……」
「哈哈,看來一大爺您如今在大伙兒的心目中,分量是越來越重了啊!」
「哪裡哪裡,我就是大伙兒的公僕,為大伙兒服務的。」
雖然閻埠貴糟心的很,可聽到這話,他臉上還是露出了一抹笑容,沾沾自喜。
當他又想到家裡的張翠花,他又笑不出來了。
「有德,你可一定得幫我想個辦法啊!」
「這我有啥辦法,左右不過是十塊錢而已。」
「有德你家大業大,稿費每月都是成千上萬往海了賺,我們可比不了你啊……」
吳有德咂摸了下嘴,想了想又道:「那你要不然在咱們院兒里再找一家,把張翠花給替換了,這不是也行。」
「這個法子我也想了。」
閻埠貴嘆了口氣,鬱悶道:「可是,沒人願意啊,都覺得太虧!」
「那你們要不然把這電扇給退了?」
「這個我也去問了,那老闆太奸詐,說退電扇行,但是只退八成,那才一百六十塊啊。」
說起這個,閻埠貴就氣的夠嗆。
他憤憤不平道:「這電風扇還是新的,我們買回來就沒用過,一次都沒用過。」
「二百塊錢買的,才過五六天就虧了四十塊!」
「哪有這樣的?無商不奸無商不奸,老祖宗的話真沒說錯!」
吳有德懂了。
退貨,虧四十塊。
不退貨,退張翠花,還是虧四十塊。
這相當於,進退維谷,左右不得。
吳有德心中暗樂,想了想,說道:「一大爺,要我說,這錢啊您一分也不用給張翠花退!
這都是說好的事兒,哪能毀約?
誠信是做人最基本的品質!
她沒錢,可也沒理由損害你們的利益是吧?」
「哎對對對,有德還是你看的清,可不就是麼!就是這個理兒!」閻埠貴點頭如搗蒜,連連附和。
吳有德又道:「她有手有腳的,沒錢可以去賺,不能因為她去你家鬧,就吃了這麼大一個虧!」
「理兒是這麼個理兒,可是張翠花不走啊……」
「她不走,你趕她走啊!」
吳有德看了閻埠貴一眼,「一大爺,有句話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您是老師……應該明白啥意思……」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閻埠貴心裡暗暗琢磨,就在這時,大門又被敲響。
緊接著外面傳來喊聲……
「吳哥,吳哥!在家嗎吳哥?」
閻埠貴很有眼力勁,起來跑過去把門開開了,一看是許大茂。
「大茂啊,你咋來了?」
「呦!一大爺您也在這兒呢。」
許大茂衝著閻埠貴擠了擠眼,笑嘻嘻道:「一大爺,張翠花還在您家啊?怪不得你跑吳哥這兒來了。
一大爺,我先把話給您放這兒啊,買電風扇我家可是就出四十塊錢,多一分都不行!
您要是同意退錢,那是您的事兒,誰愛退就退,反正我家是一分不退!」
閻埠貴扶了扶眼鏡,沒吭聲,心裡卻是已經有了主意。
沒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憑啥就讓老子一個人在前面扛雷,你們在後面坐享其成不說,還他娘的幸災樂禍……
簡直是豈有此理!
真當老子是好欺負的了??
……
「吳哥,有消息了!」
許大茂坐在剛才閻埠貴坐的凳子上,興沖沖對吳有德道。
「說來聽聽。」吳有德點頭。
許大茂道:「吳哥,廠里今兒發通知了,易忠海被開除!
還被判了五年!
沒收贓款一千五百塊!」
開除、判五年、一千五百塊。
這三個字眼兒,猶如大錘一樣,咣!咣!咣!砸在閻埠貴心裡,聽的他臉色有些發白。
聲音都有些顫抖。
「啥……啥??!」
「開除,還還……判了五年?這就要蹲大牢蹲五年啊?!!」
「這這……這不就偷點兒東西嘛,咋就判這麼重……沒聽說誰偷東西,就被判刑啊?
這也有點兒太嚴重了吧!」
隨即,閻埠貴就猛然住口。
抬頭一看,
發現吳有德正笑呵呵的看著自己,許大茂也是一臉玩味……
……
兄弟萌,天尊要進去踩縫紉機了……
求張月票慶祝一下,不過分吧?
(本章完)